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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水下大国——印度核潜艇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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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0 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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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15日印度海军期待3年的核潜艇计划终于等来了好消息。经过艰苦的谈判,印度向俄罗斯租借两艘阿库拉Ⅱ级攻击型核潜艇(971型)的提议有了结果。为了获得这两艘核潜艇10年的使用权,印度向俄罗斯支付了14亿美元。第一艘命名为“海豹”号,将于2008年完工;第二艘“苦瓜蜡”号将于2010年完工。随着这两艘先进的攻击型核潜艇抵达印度,南亚诸国的海上力量对比将发生剧烈“地震”,对美国所谓的世界航道自由化将是一大挑战。

印度核潜艇20年

印度是世界上第6个拥有核潜艇的国家。早在1988年印度便向苏联租借了一艘C级(670A型)巡航导弹核潜艇。C级艇是苏联于20世纪60年代建造的,水下排水量5000吨,最高航速23节,主要武器为6具533毫米鱼雷发射管和8枚SS-N-7潜射反舰导弹。由于当时的条件限制,它只能浮出水面发射导弹。该型艇于20世纪80年代后期陆续退出苏联海军序列,只有首艇K-43号被租赁给印度,重命名为“查克拉”号。

图示:原苏联670型巡航导弹核潜艇,本级艇中K-43在1988年1月到1991年1月租借给印度海军改名为“查克拉”号,成为世界上第一艘租借国外的核潜艇。

让印度海军尴尬的是,其租借的C级艇不仅性能不先进,租借方式也受到严格限制。按照合同,印海军可以派水兵和军官赴苏联接收“查克拉”号,但不许开回国,只能在苏联港口和附近海域进行航行训练。三年的租借期结束后印度艇员回国。这艘C级艇交还苏联后即退役拆毁。

尽管此次租借核潜艇的结果不能让人满意,但印度还是获得了关于核潜艇结构、训练和使用的第一手资料。在租赁期间,印海军对该艇进行了各种航行试验,不仅使官兵们了解和掌握了核潜艇的基本性能和操作技术,而且也获得了十分宝贵的数据和资料。

印度海军“维拉特”号航空母舰正在和从苏联租借的“查克拉”号核潜艇进行训练

租借期满之后,印度认为自己已经“吃透”核潜艇,遂于1992年提出了自行建造核动力潜艇的计划——“先进技术艇”(ATV)。最初印度打算以“查克拉”号为样本在1999年制造出第一艘国产核潜艇,但受本国落后的军工技术制约,在设计阶段就遇到了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这才发现自己仅仅是”吃透”了核潜艇的外观设计而已,在核潜艇压水反应堆的建造、小型化及与艇体相结合等核心问题上一筹莫展,陷入了难以突破的困境,因此在20世纪90年代后期ATV计划被迫暂时中止。

1998年5月印度在博克兰试验场连续进行了5次核试验,正式加入了“核国家俱乐部”,随即又制定了“最低限度核威慑战略”,强调必须拥有二次核打击能力。而二次核打击能力的核心是导弹核潜艇。印度拥有核潜艇的需求更加强烈。

印度地下核试验后的现场图片

考虑到独立制造核潜艇不仅周期长,而且技术风险大,印度海军决定故技重演,采取惯用的“拿来主义”做法——从俄租借最先进的阿库拉Ⅱ级核潜艇。1999年印度海军正式向内阁提出了租借核潜艇的计划。在印度自行研制核潜艇的计划看不到一丝曙光的形势下,议会通过了租借法案,正式向俄罗斯提出求租意向。

不过正如同印度从俄购买“戈尔什科夫海军上将”号航母一样,两国在这一合同上也经历了长时间讨价还价。当时俄虽有两艘在建的阿库拉I级核潜艇,但却不太愿意提供给印度,原因之一是该级潜艇设计出色、噪音奇低、综合性能优异,集俄潜艇制造工艺之大成,是俄海军的王牌武器,租借给印度可能会导致俄核潜艇技术参数的泄漏;

印度海军于2004年购买前苏联时期的“戈尔什科夫”号航母,并被重新命名为“维克拉马蒂亚”号。

再者这两艘艇可携带和发射远程巡航导弹,俄海军仍期待在财政状况好转之后完工以供自用;三是双方在核潜艇是出售还是租赁以及租赁的价格、具体附加条款等方面分歧较大,难以达成一致。

俄罗斯最终改变主意还是因为其他国家的介入。2003年9月以色列总理沙龙首访印度时发表声明,称以将为印建造核潜艇提供帮助。当年11月以国防军总参谋长亚龙率军事代表团访印期间,双方还磋商了联合研制现代化核潜艇的合作方案。法国军火商也不甘落后,积极向印度兜售其先进的鲉鱼级AIP常规潜艇,最后击败了俄阿穆尔级(拉达级出口型)常规潜艇,获得了35亿美元的巨额军售合同。

图示:俄罗斯阿穆尔级常规潜艇剖视图。凭借基洛级在印度海军良好表现,俄罗斯本以为印度购买阿穆尔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知被法国钻了空子。

印度海军的鲉鱼级潜艇下水仪式

西方军火商的蜂拥而至对俄在印军火市场的传统老大地位形成了严重的冲击。在上述背景下,2004年10月印俄两国终于达成协议——俄将把正在建造的两艘阿库拉Ⅱ核潜艇租赁给印海军,租期10年,每艘租金7亿美元,岸上设施、艇员培训等相关费用另算。据估算,俄向印提供两艘潜艇、帮助改建岸上设施和培训船员将总共可获得约20亿美元的收入。

图示:因为俄罗斯经济低迷,许多在建的军工项目都陷于停顿。租借给印度的阿库拉II级攻击核潜艇就是典型。俄罗斯通过向印度收取高额的租借费来启动自己的在建核潜艇,不失为一举两得。

核潜艇在印度洋的运用

阿库拉级也称鲨鱼级,是俄罗斯海军目前的主力攻击型核潜艇。该级艇水下排水量9500吨,航速35节,水滴形的艇体浑圆宽大。庞大的指挥台围壳同样为水滴形,在围壳的前缘和艇前壳体上布置了一些重要的水环境传感器,特别引人注目。阿库拉级采用防御力极强的双壳体结构,据称,只有使用400毫米以上的鱼雷直接攻击,才能摧毁其耐压壳体。

阿库拉Ⅱ是阿库拉的改进型。与俄罗斯前几级核潜艇相比,阿库拉Ⅱ级为降低噪声,采用了艇外壳覆盖消声瓦等大量降噪措施,据称其安静性可与美国洛杉矶级改进型媲美。除隐蔽性好外,该级艇的武器火力也十分强大。该艇混装两种口径的鱼雷发射管,4具533毫米发射管用于发射各型常规鱼雷及SS-N-15反潜导弹和SS-N-21对陆攻击巡航导弹,另外4具发射管口径为650毫米,可发射先进的65型远程反潜鱼雷及射程超过120千米的SS-N-16远程超音速反潜导弹。在印度购买的阿库拉Ⅱ级上还可能装有射程达1400千米的远程巡航导弹,用于对陆地纵深进行精确打击。

阿库拉Ⅱ型与阿库拉原型艇外形对比

在苏联海军的舰艇序列中,阿库拉级属于多用途核动力攻击型潜艇,可执行反潜、反舰、侦察、护航等多种任务。其典型作战模式是配合苏联20世纪80年代建造的新型航母战斗群,担任航母战斗群的外围打击先锋以及反潜前哨的角色。联想到印度海军已决定购买俄罗斯“戈尔什科夫”号航母,而租借的两艘阿库拉级形成战斗力的时间与这艘航母大致相同,不难看出印度海军正试图复制苏联模式的航-潜搭配模式,并以此为核心构建自己未来的航母战斗群。

另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是,印度核潜艇的假想敌是谁?

美国印度洋分舰队和印度海军是印度洋的两支重要海上力量。从目前来看,印海军挑战美国在印度洋的海上霸权地位是毫无必要且不合时宜的。虽然美国海军目前在印度洋的常驻舰队规模并不大,但任何试图染指印度洋石油航线的行为都将引起美国的强烈反应,因此用区区一艘中型航母和两艘核潜艇就想把美国海军从印度洋赶出去,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印度军舰与美、日舰艇在印度洋上进行联合军事演习

印度海军在印度洋的潜在对手是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海军吗?孟加拉国海军是一支只具备沿岸防御能力的小型海军。巴基斯坦海军同样规模不大。由于两国国力的巨大差距,巴海军在可预见的未来都无法与印度海军相抗衡。

孟加拉国目前最先进护卫舰——C13B型护卫舰(中国056外贸版)

由此看来,印度海军急于装备核潜艇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进一步巩固其对印度洋的控制权,力求做到御敌于印度洋之外。印度一向视印度洋为命运之洋和未来之洋。近年来,在“东进、西出、南下”的战略思想指导下,印度谋求成为海上军事大国的欲望日益强烈。

2005年5月印海军公布了《新军事学说》,强调今后将继续实施“印度洋控制”战略,并重点提高远洋歼敌能力和发展二次核打击能力。引进阿库拉Ⅱ级无疑有助于实现这一战略目标。

印度提出,针对印度洋地区国家,印度海上力量要有绝对优势,即使发生冲突或战争也要有能力战胜对手。同时对于在印度洋及相关水域驻有军事力量的大国,印度要通过威慑形成力量均势,封锁马六甲海峡等重要战略要地,阻止域外力量进入印度洋,御敌于印度洋之外,变印度洋为印度之洋,使印度海军在西起波斯湾、东抵马六甲海峡、北及中亚、南至赤道的安全利益范围内,能应对来自海上的任何威胁。

阿库拉级自持力最高可达100天,有极佳的下潜能力,静音效果和强大的打击能力,与印度海军的航母以及常规潜艇相配合,既能进行远洋攻击,也能近距离快速反应,战略应用范围广泛,是印度实现远洋控制战略的最佳工具。

阿库拉级装备的MGK-500 SKAT型综合声呐系统

核潜艇的代价

为了获得阿库拉Ⅱ,印度付出了不菲的代价。除了巨额租借费用之外,为保障使用而必须营建的配套设施、人员培训费用和相关维护费用也都非常高昂。而强行装备核潜艇对印度本国核潜艇计划的冲击也是不容忽视的问题。

印度海军上一次接触核潜艇是在1991年。C级核潜艇归还苏联之后,印度海军派出的艇员组随即回国,其中大部分被分配到新购买的基洛级常规潜艇上服役。现在这些艇员大多已超龄,不适合继续在阿库拉Ⅱ上服役。新潜艇艇员的培训计划现已启动,仍然由俄罗斯代其培训。据报道第一批艇员已抵达俄罗斯,在2008年完成基础培训后可能会搭乘俄现役的阿库拉级核潜艇出海实习。为了培训出300名合格的核潜艇艇员,印需向俄另付两亿美元。

图示:阿库拉Ⅱ级舰艇尾部拥有一个硕大的纺锤形整流罩,里面安装了收放型拖曳阵列声呐,这样的设计让拖曳声呐在收放期间并不会将牵引设备接触到高速运行的螺旋桨叶片,防止操作不当导致核潜艇失去动力,但是这样也会增大艇身反射面积,让潜艇更容易暴露。

仅仅培训艇员还无法解决所有的问题。核潜艇基地的设施与常规潜艇有着显著的差别。印度目前尚无供核潜艇停靠的码头,而且其维护保养的专用设备,如大型起重机、纵向码头、辐射安全处、120米长的消磁船坞、核潜艇靠岸时的电源等均需从头开始,还需要新建为核潜艇提供中修和大修的船坞。俄罗斯出于技术保护的考虑,只允许租借给印度的阿库拉Ⅱ回俄大修,但印度如果将来要自行建造核潜艇,当然需要上述维护设施。

印度前总理尼赫鲁曾经说过:“印度要么做有声有色的大国,要么在默默无闻中消亡,绝无第三条道路可选择。”随着阿库拉Ⅱ级的租借,印度自行建造核潜艇的计划再次提上日程。根据印官方说法,该艇目前已开工,不久即将下水。

之后于2009年下水的印度首艘国产歼敌者级战略核潜艇

印度的第一艘核潜艇是什么样呢?据国外推测,它不会采用俄罗斯阿库拉级核潜艇作为原型,因为仿制阿库拉级对于印度目前的工业体系来说过于艰深;也不大可能模仿俄C级核潜艇,因为该艇采用的是上世纪50年代末的技术,今天已过于落后。

一般认为印度的第一艘核潜艇更像是基洛级的核动力改型,排水量在3000吨左右,略大于法国红宝石级攻击型核潜艇,水下航速20~22节,武器系统也将模仿基洛级,鱼雷舱携弹量可能比基洛级略有增加,但发射管数保持一致。

至于核潜艇的武器选型,印度将全面照抄俄式装备。目前印度国防部已开始采购潜用武器系统,包括俄制尾流自导鱼雷、新的鱼雷发射管、“俱乐部”潜射导弹以及由印、俄共同研制的“布拉莫斯”超音速潜射导弹。

俄罗斯俱乐部-S潜艇用反舰陆攻导弹

实际上印海军还有另一个奢望,就是将自己的弹道导弹搬上核潜艇。印度已发展了“大地”近程弹道导弹的舰射型“弩弓”弹道导弹,并已在驱逐舰上完成了发射实验。“弩弓”最大射程320千米,似乎不太适合作为二次核打击力量,那么射程1500千米以上的“烈火“中程弹道导弹呢?如果采用苏联高尔夫级的布局方式,在3000吨级的潜艇基础上加长艇体和围壳,装载2~3枚中程弹道导弹是完全可行的。这样的弹道导弹核潜艇虽然打击能力有限,但其航行范围将涵盖从阿拉伯海北部到南中国海的广大地区。当然,这对于周边国家将构成巨大的军事威胁,并可能进一步激化南亚地区的核军备竞赛。

印度“烈火”Ⅲ弹道导弹

印度科研人员正在对即将试射的“烈火”Ⅲ弹道导弹进行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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