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九州,唯雍其昌”。凤翔作为先秦古都,有着璨如星河历史文化和许许多多美丽传说动人的故事。凤翔本土作家武智创作的长篇小说《凤翔改改》便是近年来极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
武智的《凤翔改改》取材于流传于凤翔县西北部山区的真实故事。以平凡的农妇改改的平常人生展开描写,展现了半世纪来西府农村的社会动荡与历史变革。同时也描绘了一幅西部山区原始壮丽的生活画卷。
“囸(西府方言念作:ri)得像改改一样”这句略显讽刺意味的口头禅至文革后一直流传至今。2000年一场关于“凤翔改改”的商业官司更是吵得沸沸扬扬;因此,武智先生的《凤翔改改》在一片哗然中应运而生。作者用饱满的热情与质朴的笔触描写了生逢乱世的“改改”,从而牵扯出刘大胆,刘长学等一些英雄人物。真实地再现了当时的社会现状与农民的生存境况。“改改“天资聪明长得乖巧惹人喜爱,且心灵手巧;锅灶针线样样精通。只因受金钱豹惊吓思维受挫而略显愚钝迷离。无奈委身下嫁于两点天村土匪出身的穷苦人家刘长学为妻,过着平常人的生活。解放后迫于生计改改遂在马头坡山神庙前支起大锅以卖水为主要职事,为过往的汽车司机和进出山里割柴的人们享用。由于改改认不得钱与性格的过分执着,死记丈夫刘长学教的二分钱一碗水,一分不要,五分不卖,纸币不收,专要二分且要和样钱一样大方可。由于其独特的卖水方式和收钱方法,一时名声大震,加之山神庙前的公路是连接陕甘宁的必经之路,很快传出了凤翔,传遍了关中道;乃至全国。甚至随着凤翔籍民工修铁路一直流转到了东南亚。一时间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更成了外县人讽刺和嘲笑凤翔人的理论依据。作品由此展开描写了两点天村人从“土改,文革,大跃进再到改革开放”的奋斗历程。穿插了许多社会现象与重大历史事件如在极“左”思潮影响下全县在大峡组织万人治滩平地的热火场面,和“以阶级斗争为纲”两派之间的斗争。震惊全国的3.31事件,读罢让人如临其境,如见其景。真实地再现了当时的社会风貌。作者着力刻画了一群虎虎生威,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使作品饱满丰盈,好看耐读。有:深谙世事的老队长吴云,刘长学的老相好苏小三,年轻有为的拴柱,妇女干部乖侠,秦腔名演玉侠以及画家宝儿,海洋,红英,云虎,老贫协还有二牛等一些闹派人物。小说以卖水的改改日常生活为线索,穿插刘大胆刘长学当土匪闹革命以及刘大胆为掩护我党地下工作人员而牺牲的事迹彰显了其场面的宏大与庞杂,以及刘长学与三姨太的风流韵事,拴柱和玉侠、乖侠的爱恋和感情纠葛,把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和人之常情描绘得细腻动人,惟妙惟肖,给人呈现出像改改一样淳朴善良的西府农妇的爱恨情仇与喜怒哀乐。作者对略显愚钝和痴迷的主人公改改这一人物形象是持赞美态度的,赞美她的人性美与自然美。没有丝毫的褒贬和愚弄。这一人物的成功刻画基本符合改改的真人真事。
文学即人学,文学作品应该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作者顺应时代变化,突破了传统严肃文学对两性之间的描写,既不露骨也不低俗。含蓄明了。把传统的情欲世界和现代的性欲观念有机结合。是作品具有强烈的社会气息与时代特征。刘长学与改改夫妻生活间的“驾驾凳”游戏,以及青年一代在新兴浪潮影响下对婚恋,人生迷茫与混乱。
整部作品横跨半个世纪,与其说是描写改改的具有传奇色彩的一生,还不如说是西府农村的社会变革的见证。以及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社会文明发展和改革开放给农村和农村人带来的思想变化与精神裂变。其主要人物身上凝聚着明显的时代特征与社会阵痛感。尽管小说的结局有点出乎人的意料,略显悲怆。西府硬汉的刘长学为“淘井”而命丧黄泉,玉侠与拴柱两个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最终因故分道扬镳,受市场经济大潮影响的拴柱却毅然辞去乡镇一把手的职务下海经商。改改则在关于一场自己名利的商业经济官司中含恨离世。留给我们些许遗憾与回味。正如文中为改改谢世而写的一副挽联曰:“天生丽质夸不尽倾国倾城风流貌,一世可叹分不清一分二分五分钱”聊聊数句高度总结了改改的传奇一生。这恰好也是改改一生的真实写照。
“雍城自古出豪杰,凤翔代有人才出”。作者武智真名卢武智,凤翔县城东马村人士也,生长于书香门第;世代“耕读传家”,他深深地眷恋着家乡的这片土地。长期的农村基层工作铸就了武智丰富的社会阅历与文字功底,为以后的文学创作提供了不少素材。少年时期的武智曾在生产队的饲养室内点灯夜读报刊名著汲取精神养料。青年时期的武智曾多次进出北山割柴和参加生产劳动,亲眼目睹了改改的风采,也曾享用过她一大碗二分钱的白开水。与共和国同龄的武智亲身经历了文革的前前后后和文革中文斗武批和派系之间的明争暗斗;以及改革开放以来的各种社会现象与意识形态方面的变化。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武智工作于北山的乡镇,曾多次驻足停留于改改当年卖水的山神庙前,沉吟构思。两次到“两点天村”看望年逾八旬的改改老人。多次采访村干部与社员群众。这部小说终于在一场关于“凤翔改改”的商业官司中新鲜出炉。也为流传了几十年的改改故事“正了正名”。此书一经面世便引起陕西文学界轰动。《西安晚报》,《宝鸡日报》在副刊上连载数月,各大媒体均载文报道《凤翔改改》和武智创作的事迹。在凤翔县更是家喻户晓,人们相互传看评说。据说,北京的一家影视公司还要根据小说改编一部同名电视剧呢!更为重要的是以“凤翔改改”为名注册的品牌商标在古城西安更是如日中天,火爆异常。试想倘若改改泉下有知,定当含笑九泉。
此书由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著名书法家钟明善题写书名,原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著名作家赵熙作序。其影响之大由此可见一般。
改改已去,其名远矣!愿改改精神得以发扬光大。同时也感谢武智老师用文字给我们记录了发生在我们凤翔大地上真实而美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