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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诗如练武,诗贵“性灵”,忘韵和用典不易,品读《随园诗话》

#我在岛屿读书#

《随园诗话》是袁枚晚年撰写的文学批评著作,清代影响最深远的诗话。

主张“性灵”,认为诗在骨,不在格,学诗难在“忘韵”

最早读《随园诗话》,是被“性灵”二字吸引过去的,想探个究竟。

细读才发现,本书的作者随园主人袁枚主张“性灵”学说,反对拟古和矫饰,倡导抒写胸臆,表达真性情,重在“真”“活”“新”,而不太注重格律的形式。

他认为: 须知有性情,便有格律,格律不在性情外。“吟诗好似成仙骨,骨里无诗莫浪吟”。诗在骨,不在格也。

又说:“有格无趣,是土牛也。”只是这“趣”也“欲其真”,“人必知此,而后可与论诗”。

读到这些,只觉得相见很晚,又让我想起自己在写诗之初的种种遭遇。最开始我根本不懂格律,将写出来的诗拿去投稿,经常被拒。后来,我通过研究唐诗宋词,再加上向大咖们学习,慢慢地懂了一些规则,再写出诗词来,不用投稿,也时常会被主动收录。

但实际上,我至今仍觉得,困在格律的条条框框中,实在施展不开“拳脚”,总有写不痛快之感。我一直想找一种“不必刻意追求格律形式,又能胜在意境上”的平衡之感,很遗憾,至今也没能找到。

但当我又读到:“凡人各有得力处,各有乖谬处,总要平心静气,存其是而去其非。”我便不再强求自己了,因为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刻意就能寻见的,它需要时光的打磨,又或者说缘分还没到。

随园诗话

有时候,我看到别人在那里炫技,堆砌词藻,常常嗤之以鼻。想来袁枚的脾气跟我还是很相似的,他做诗也不喜叠韵、和韵以及用古人韵,以为诗写性情,惟吾所适。

他提倡好诗要有好韵,作诗应自由选择流利响亮的韵,舍弃哑滞、晦僻者。他也觉得用韵一旦受约束,就不得不凑拍;一旦凑拍,就难免失了真性情。

我在写诗的过程中,就经常为了凑韵或是符合平仄要求,而去改字,有时候这么一折腾,就难免词不达意,言不由衷了,很是无奈。常常觉得作诗填词能得一、二佳句已然不易,整首却很难让自己满意。

个人认为,学诗的过程和练武十分相似众所周知,练武功必须先扎好马步,从一招一式开始学起。学诗也一样,你得先了解诗词格律和基本规则,从读诗、品诗,再到写诗,改诗这么一个过程。

然而,当你到了一定高度,又要忘记那“一招一式”,把“武功”练于无形之中,这样对手才看不出你的套路,你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同样道理,若能达到类似这种境界,写诗才能写出新意,达到“性灵”之境。

但是,要想做到“忘韵”是非常难的。就像《 射雕英雄传 》里学会了“九阴真经”,又要拼命忘掉的老顽童。书中说他最终忘掉了真经,但其实他后来跟杨过切磋的时候,无意间又使用了里边的一招功夫——大伏魔拳法。通过举这个例子,我想说的是,忘不是办法,这太难了,只有把它变成营养吸收了才是正解。至于这个吸收过程的长短就得看个人悟性的高低了。

自古文章所以流传至今者,皆即情即景,如化工肖物,著手成春,故能取不尽而用不竭。

主张个性论,不提倡多用典故

一、袁枚论诗追求个性,主要表现在以下两点:

1、把“为人”和“作诗”进行对比,认为诗人须具有自己的个性,即'作诗,不可以无我'。

为人,不可以有我;有我,则俍用之病多:孔子所以“无固”、“无我”也。作诗,不可以无我;无我,则剿袭敷衍之弊大:韩昌黎所以“惟古于词必己出”也。北魏祖莹云:“文章当自出机杼,成一家风骨,不可寄人篱下。”

2、艺术创作重在意,须有独创性,“以出新意、去陈言为第一着。”

在立意上,袁枚还有个比喻,他把意比作主人,把辞采比作奴婢,主人弱而奴婢强,再多奴婢也唤之不动。诗言志,情生文,文生韵,也是一样的道理,都是希望我们能够分清主次关系。

要想做出好诗就要去陈言、出新意。也就是说我们不能总用老祖宗的那一套旧东西,而要有自己独到的新思想和新意趣。

二、在用典方面,袁枚不主张多用典故,但在某些因典故而出色的诗中,却又赞其典妙。有人说这个前后矛盾,但其实我认为是精益求精。

关于用典他讲了个笑话:博士卖驴,书券三纸,不见“驴”字,此古人笑好用典者之语。他的主张是:“余每作咏古、咏物诗,必将此题之书籍无所不搜;及诗之成也,仍不用一典。尝言:人有典而不用,犹之有权势而不逞也。”

随园主人还把用典比作陈设古玩,主张要把典故当作“古玩”一样对待,把它放在合适的位置,再好的东西,你乱放,它是不会有好效果的。孔子所谓“绘事后素”也,意思是先粉地为质,而后施五采,犹人有美质,然后可加文饰。

另外,袁枚还举了用典切而雅的例子:王载扬接家信,知两子孪生,喜赋诗以寄云:“可无致语来清照,会有明妆避伯喈。”

正所谓“神韵可味,无迹象可寻”。用典最好也能用得不着痕迹,切不可为了用典而用典。如果你的诗可言志,不用典故也无妨。

总之,如果你能把典故用得妙,起到锦上添花的效果,那就用,反之还不如不用。

袁枚有“诗才论”:对诗人有自己的定义,认为诗人需要灵感,但不否认技巧可以通过锻炼来获得

一、随园主人对诗人的定义,和传统意义上的不太一样,他的观点如下:

1、诗人萃天地之清气,以月露、风云、花鸟为其性情。

2、诗人少达而多穷,亦不失赤子之心。

3、诗人爱管闲事,越不要紧的越好,凡事总爱问个为什么?

4、诗人善体物情,广见博闻。

5、所谓诗人者,非必其能吟诗也。果能胸境超脱,相对温雅,虽一字不识,真诗人矣。如其胸境龌龊,相对尘俗,虽终日咬文嚼字,连篇累牍,乃非诗人矣。

二、诗人创作时需有灵感触发。

袁枚认为诗人抒写性情须有灵感触发。

他说:“作诗兴会所至,容易成篇。”“怀古诗,乃一时兴会所触,不比山经地志,以详核为佳。”

他还说:“笔性灵,则写忠孝节义俱有生气。笔性笨,虽咏闺房儿女亦少风情。”

三、认为写诗要有真性情,须自然天成,'天籁最妙',但也不否认技巧是可以锻炼出来的。

袁枚认为写诗要有真性情,自然天成,天籁最妙。还举了陈竹士《山中口占》的诗为例:“酌酒松树阴,醉卧云深处。人闲云不闲,松边自来去。

与此同时,袁枚还认为这性情与学问、人巧与天籁,又相互联系、相互结合,因此诗人还是应当多读书:“凡多读书为诗家最要事”。他还强调:“诗难其雅也,有学问而后雅,否则俚鄙率意也。”

袁枚也不否认技巧的锻炼,认为“人功未极,则天籁亦无因而至,虽云天籁,亦须从人功求之”。

没有大家的偏见,眼界相对开阔。

由于《随园诗话》认为诗是各适性情的产物,而性情不同的诗人,即便是大家,所作仍有所擅长及其短处。

所以袁枚不盲目地推崇大诗人,他评价诗人多有切中要害之言杜甫长于言情,太白不能也;永叔长于言情,子瞻不能也;王介甫、曾子固偶作小歌词,读者笑倒,亦天性少情之故。

他对诗的风格体制,亦持一种眼界相对开阔的态度。在选取诗材时,广取各家之诗,种类繁多,各有特色。

他认为“诗境最宽,有学士大夫读破万卷,穷老尽气,而不能得其阃奥者。有妇人女子、村氓浅学,偶有一二句,虽李、杜复生,必为低首者。此诗之所以为大也。作诗者必知此二义,而后能求诗于书中,得诗于书外。”

他说诗是偶得的同时,也讲诗人需要天分。“诗文之道,全关天分,聪颖之人,一指便悟。”“天分低者,虽童而习之,无益也。”在这里,袁枚毫不留情地指出有才之人与无才之人间的巨大鸿沟。

在作诗风格上,他主张作诗不必局限于一种境界或风格,应该“相题行事,能放能收”,对于不同类型的诗歌题材、体裁,也应当选择恰当的风格、境界与之相匹配,做到收放自如。

《随园诗话》又指出学诗不可能无弊。而救弊的最佳方法自然是“吸诸家之精华,而吐其糟粕”。但这显然不太容易,所以他接着提醒我们:“大概杜、韩以学力胜,学之,刻鹄不成,犹类鹜也。太白、东坡以天分胜,学之,画虎不成,反类狗也。”

所以,他认为学诗应当各随性情。这又回到了我们前面说的“有我”境界:“作诗不可以无我,无我则剿袭敷衍之弊大”。可见作诗的独创性,找到自己的风格,才是救弊的最好办法。

由于本书采用的是随笔式,内容虽全,但也比较杂和散:从诗人的先天资质,到后天的品德修养、读书学习及社会实践;从写景、言情,到咏物、咏史;从立意构思,到谋篇炼句;从辞采、韵律,到比兴、寄托、自然、空灵、曲折等各种表现手法和艺术风格,以及诗的修改、诗的鉴赏、诗的编选,乃至诗话的撰写。凡是与诗相关的方方面面,《随园诗话》可以说是无所不包。

如今随园主人虽不在了,随园也早已荒废,但《随园诗话》却成了诗论专著和风靡一时的畅销书,每每读之总有常读常新之感。

作者简介:

巧说诗语,也叫青侠,诗词爱好者,文艺逐梦人。既能豪爽交友,也可静心读书,闲时随便写点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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