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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殓师夫妇:面对生死,让我们更懂得幸福的意义


作者:燕子

出品:婚姻与家庭杂志(id:hunyinyujiating99)

图片、视频来源:《入殓师》《青年入殓师》




都说历经生死,才更懂得珍惜。或许像这对入殓师夫妇这样,天天面对生死,也会更加懂得珍惜、懂得幸福背后的意义。


——小婚家

 




去年清明节,VICE做了一部关于《青年入殓师》的纪录片,记录了这个殡葬行业里三个年轻人的故事。


大众对入殓师这个职业的认识,无非就是两种观点:首先,这是一个高尚的职业,受人尊敬;其次,这是一个于死人打交道的职业,晦气。

至于接受这样一份工作,对大多数人来说更是不容易。

那么,如果夫妻两个人都是入殓师,他们会经历什么不一样的故事呢?



01


是他把她“引”进殡葬行业的

 


进殡仪馆工作之前,黄勤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工作会是面对一具具遗体,直到她遇到薛勇。


在药店做销售员黄勤妹,二十出头,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了比自己年长5岁的薛勇。


两人初次见面时,黄勤妹问起薛勇的职业,他吞吞吐吐大半天,最后才说:“我在殡仪馆工作,整天跟死人打交道,是不是很吓人?”



黄勤妹最初有些意外,但想想什么样的工作都需要有人来做,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她怕薛勇尴尬,就安慰他:“其实,你不用有任何顾虑,每个职业都值得被尊重,你的职业比一般的职业更高尚!”


见黄勤妹没有嫌弃的意思,薛勇慢慢跟她打开了话匣子:“这些年我身边出现过不少女孩,但当她们听说我在殡仪馆工作,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甚至有一个女孩告诉我:‘当你给我一个拥抱的时候,我会想,这双手在白天搬弄过尸体,那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害羞又不善言辞的大男孩,黄勤妹突然有些心疼。那一晚,黄勤妹一直在安慰薛勇


的理解让薛勇很感动两个人开始越走越近,并陷入了热恋。


黄勤妹的母亲得知后,说什么都不同意。但黄勤妹一次次地劝母亲,说自己喜欢薛勇,他见惯了生死,对于一些常人计较的事情,他总能用豁达面对。这样的男人如果抛开职业的偏见,何尝不是万里挑一?


在黄勤妹无数次诚恳地劝说下,母亲被她打动了。两人终于如愿走进了婚姻。



婚后,黄勤妹一直有个大胆的想法——她想“零距离”接触一下丈夫的职业,看看是否真像人们口中说得那样“可怕”。


直到市殡仪馆要招聘入殓师,她瞒着父母和薛勇偷偷报了名。经过考试,被殡仪馆正式录用了。


当天晚上,她把消息告诉家人的时候,空气瞬间凝固了。父亲沉默不语,母亲急得痛哭流涕,就连在殡仪馆工作的丈夫竟然也反对“你不要一时心血来潮,还应该认真考虑清楚,你一个女孩子究竟能不能战胜工作上的恐惧,还有旁人异样的目光?


“这是一份冷门的、稳定的职业,最起码不用担心会失业,请你们让我去试试吧。”黄勤妹的态度非常诚恳。




02


丈夫的帮助,

让她内心的恐惧一点点减少



由于没有学过任何殡葬方面的知识,黄勤妹被安排到遗体收敛组工作。


在进殡仪馆的第5天,黄勤妹和几位同事到一起交通事故现场接尸,死者的头颅完全被压扁了,五官严重错位。站在现场,黄勤妹的手止不住地发抖,胃里翻江倒海,呕吐不止。



晚上回到家,黄勤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尸体、运尸袋、推尸车、冰库、火化炉……让她喘不过气来,一向胆大的黄勤妹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最后,她不得不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一直到天亮……第二天,黄勤妹上班的时候,神情疲惫又恍惚。


薛勇心疼地说:“现在知道这份工作是什么感觉了吧?”


为了缓解妻子的精神压力,薛勇带她去打篮球,还安慰她:“晚上睡觉时不要关灯,实在睡不着就做运动,累到筋疲力尽,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在丈夫的帮助下,黄勤妹开始慢慢调整自己的情绪,内心的恐惧也在一点点减少。一年后,单位重新调配岗位,她成了一名遗体整容师。



虽然内心的恐惧正在慢慢消失,可刚开始给遗体化妆的时候,黄勤妹的内心还不是那么平静。


她第一次进入整容室时,站在工作间门外迟迟不敢进去,师傅在里面喊:“小黄,快进来啊,你先负责把脸部清洁干净。”黄勤妹听到师傅这么一喊,直打寒战,双腿也不听使唤了。


师傅从工作间出来,看到黄勤妹紧张的样子,安慰她:“别害怕,更不要胡思乱想,你就把他们当作是咱们的顾客!”说着,师傅拉起黄勤妹的胳膊就往工作间走。


黄勤妹大脑一片空白,机械缓慢地跟在师傅后面进了工作间,并在师傅手把手的指导下,完成了第一次遗体化妆工作……




03


那个为她下厨的男人,

是对她最好的支持



傍晚,黄勤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走进家门的时候,她惊讶地看到丈夫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薛勇扭头看到她,赶忙说:“忙了一整天累坏了吧,你就靠在沙发上好好休息,今天我掌勺。”


那是结婚以来,薛勇第一次下厨,他的工作其实比黄勤妹还辛苦,可他却放弃自己休息的时间想要给妻子做顿饭。那一刻,黄勤妹突然有些感动。


吃饭时,他一边给黄勤妹夹菜,一边跟她说:“以后你上班忙时我就来做饭,好给你腾出时间放松一下自己。”黄勤妹红着眼圈,低头吃着丈夫做的饭菜,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她知道,丈夫的体贴,就是对自己最好的支持。


那之后,薛勇除了工作,另一项任务,就是学做称职丈夫。他主动把家里的脏活、累活都承担下来。


别看薛勇表面上是个“粗条”,但内心却十分细腻,每天晚上临睡前,他都会在黄勤妹的床头放一杯水或者牛奶,还提醒她别忘了喝。遇到黄勤妹值夜班的时候,他就会烧好洗澡水,等妻子回家洗个澡。


生活并不都是轰轰烈烈和惊天动地,本就是由这些细小琐碎组成的,薛勇觉得,让这些细小琐碎的生活变得温暖起来,妻子就一定能够感受到幸福温暖。




04


生离死别,让他们更懂得珍惜



有了丈夫的全力支持,黄勤妹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她的进步很大,一周之后就可以独立给遗体化妆了。她始终记得师傅的一句话:“干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是对死者的尊重!如果心里没有尊重,妆容化得再漂亮,都没有意义!”


有一次,殡仪馆送来一位老太太。老太太生前病了很多年,脸色蜡黄,她的老伴对黄勤妹说:“她以前很爱美的,请你尽量把她化得漂亮一点儿。”


看到老大爷伤心欲绝的样子,黄勤妹的心也疼起来。黄勤妹去向家属要了老太太生前的照片,仔细、反复地琢磨。普通的遗体化妆只需要20分钟,但黄勤妹那一次花了近1个小时……


当老大爷被家人搀扶着来到老伴的遗体旁,最后一次端详她的遗容时,老大爷一下子跪在黄勤妹面前:“老伴生病这么多年,脸色从没有这么好看过。谢谢你!”黄勤妹也掉泪了,她赶忙扶起老大爷,觉得自己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还有一次,黄勤妹遇到一具烧焦的遗体,她足足用了两天的时间为这位逝者拉直躯体、重塑复形,最终让他恢复了生前原貌,“安详”离去。死者家属不知怎么感谢她才好,还特意给她们班组送了一面锦旗。


做这行久了,黄勤妹常常跟人说:“好歹人世走一场。最后一程,也要漂漂亮亮上路吧!”黄勤妹用她的爱心、精湛的技术,赢得了许多死者亲属的赞誉和感激,也在行业技能竞赛中脱颖而出。

 

他们对于生死和离别有着更深的感受,这样的感受也让他们更淡泊名利,同时更懂得珍惜幸福。

 

黄勤妹的工作任务繁重,每年平均要处理四五千具遗体。遇到业务高峰期,一天要处理30多具遗体,早上6点上班一直干到晚上五六点,连坐的时间都没有。


每天为一些人送行,听死者亲人撕心裂肺地哭喊,黄勤妹和薛勇常常对于生死和离别有着更深的感受,这样的感受也让他们更淡泊名利,同时更懂得珍惜幸福。


2014年夏天,黄勤妹给一个8岁的孩子做整容,孩子因为贪玩,溺水身亡。看着孩子的遗体,她忍不住流泪了。那天回到家,黄勤妹紧紧抱着迎上来的孩,觉得能把孩子抱在怀里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夫妻俩都懂得好好珍惜现在,珍惜身边爱着的人,尽量不留下遗憾。


都说历经生死,才更懂得珍惜。或许天天面对生死,也一样会更加懂得珍惜、懂得幸福背后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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