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开始的第二天,又有一位名人永远离开了我们,“糖丸爷爷”顾方舟,因研制脊灰糖丸活疫苗成为一代人亲切的记忆,于1月2日因病去世,享年92岁。回顾2018年,一个个熟悉的人名先后离去。从主持人李咏、文豪金庸、作家李敖、歌手臧天朔,再到著名物理学家霍金、漫威创始人斯坦李......巨星们的陨落一时间激发了人们对他们及其作品的追思,同时也引发了人们对衰老和死亡的思考。衰老和死亡人类社会亘古不变的热门话题,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科技的进步,人类对健康的重视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眼光一向犀利的富豪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遇。在这个现代生命科学飞速发展的时代,富豪们也纷纷在逆转衰老领域的研究中疯狂投资,祈求搭上“长寿快车”。
其实,富豪名人为了延长寿命砸钱投资的新闻早已屡见不鲜。车王舒马赫的妻子在其昏迷的五年内砸下1.5亿人民币并且雇佣15人医疗团队对其进行治疗,最终其成功从植物人状态中苏醒;甲骨文创始人拉里埃里森已在抑制衰老产业投资3.4亿美元;谢尔盖·布林和拉里·佩奇则直接在Alphabet框架下投资4亿美元创立了Calico用于人类老化研究;李嘉诚投资2亿港币用于NAD 辅酶前体产品的研究...
一面是名人逝世新闻持续刷屏,一面是对众生皆平等的衰老和死亡,衰老恐惧支配下的富豪巨甲虽手握金钱与权利,但在死亡的宿命面前,又与芸芸众生似乎并无不同。蓬勃发展的抗衰老科研领域背后像是一个巨大的人生赌局,掌握筹码的富豪名人们豪掷亿万投资,谁赌中了谁就赢得了加码人生长度的权利。
盘点近来全球范围内热门的衰老研究成果,首先是哈佛医学院格伦生物衰老生物学中心主任David Sinclair实验室发现的用NMN(烟酰胺单核苷酸)提升与控制衰老紧密相关的sirtuins蛋白家族活性,并实现将实验动物寿命延长1/3的革命性突破(Sinclair因此被时代杂志评为“全球最有影响力的100人”);其次,斯坦福大学神经科学家Tony Wyss-Coray试图将已在老鼠中得到证明的将年轻血浆注射入老年机体的换血技术应用于人体;此外,比利时鲁汶大学Wouter De Haes的研究团队发现使用二甲双胍可延长线虫和小鼠的最大寿命等......在科技飞速发展和市场需求激增的驱动下,延长健康寿命的技术曙光终于出现。
2013年,一篇内容为阐述NMN在生物衰老机制中扮演的角色的论文由哈佛大学David Sinclair研究团队发布在《Cell》杂志中。此后,在2015年,华盛顿大学的Shin-ichiro Imai实验室再次通过实验数据验证了NMN能够显著抑制衰老引起的新陈代谢下降及体重上升,并将老年哺乳动物体内的ATP含量(细胞的能量供应)恢复到了年轻时的水平,NMN瞬间成为衰老研究领域的一颗新星。
(NMN逆转衰老研究成果:两只同龄小鼠,图左实验组服用NMN,图右对照组自然衰老)
此后,NMN的相关论文以爆炸性速度在SCI上发表,并且引发了大众媒体的广泛关注和讨论。日本2018年1月3日开始播放的NHK的纪录片《Next World我们的未来》,以“长寿”为主题的第2次广播节目中以大篇幅介绍了庆应大学和华盛顿大学在NMN领域的研究。2018年5月,美国Herbalmax公司成功将全球首个成熟NMN产品Reinvigorator(瑞维拓)推向市场,数月后,瑞维拓被京东全球购引入中国市场后多次出现售罄。
根据最新的资料显示,2018年12月最新发表于《Nature》子刊《Aging and Mechanisms of Disease》的数据显示:NMN可以通过增加机体内NAD (辅酶I)的水平而使得已经衰亡的干细胞重新获得再生能力(下图)。
(老年小鼠表皮干细胞再生情况,图左为无NMN干预的对照组,图右为加入NMN的实验组)
此外,研究还显示NMN可以显著抑制衰老相关基因如p21、p16等的表达。因此,文章在结论中再次确认NMN可以通过提高实验哺乳动物体内的NAD 水平而显著改善衰老相关症状,并成功延长实验动物的健康寿命。
事实证明富豪们的这轮投资是值得的。除了NMN以外,还有多项研究被认为具有抑制衰老的能力:首先是被称为吸血鬼技术的“换血治疗”,即将年轻人的血液注入老年人的身体。这一方法已在哺乳动物试验中证实有效。然而这一操作面临着巨大的道德争议,导致全球只有几家私人医院才愿意提供此项服务;另一个例子就是治疗II型糖尿病的传统药物二甲双胍也被发现具有一定的延长寿命效应,然而目前通过长期研究发现,二甲双胍的延长寿命效果对剂量极其敏感,超量服用反而会缩短寿命,并且还可能引发肝肾损伤。综上,虽然抗衰老相关技术的研究已有眉目,一些权威公司和机构也推出了相关的产品,但目前进入实用阶段的延长寿命产品仍仅限于以瑞维拓为代表的NAD 补充剂。
抗衰老市场这个涉及全人类健康命运的产业正在崛起,其中隐藏着的巨大商机催生了许多乱象。一些像干细胞、羊胎素等概念都曾被不良商家作为虚假宣传的工具大肆敛财。一些科研企业也为了抢占该市场甚至不惜采用有悖伦理道德的方法。比如美国Bioviva公司为了进行基因疗法端粒长度而选择跨国完成实验,引起了巨大的争议。虽然Herbalmax公司在2018年通过先进生物合成技术将NMN的每月服用成本从1900美元降低到了350美元,然而这一价格仍难以被普通人群接受。在这种背景下,一些不法商家瞄准NMN的高价格与消费者的强烈需求导致的市场空白,使用工业粗料灌装口服产品,虚标含量,甚至用淀粉加维生素B3冒充等花样也纷纷出现。衰老领域研究的进展为人类带来福音的同时,也为其背后的产业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也为消费者带来了各种陷阱。
数据显示,近70年来,人类平均寿命直线飙升,从40岁左右几乎翻了一倍。排除战乱因素,医学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自然居功至伟,许多以前的不治之症被攻克或转为慢性病。与此同时,作为世界著名发明家、计算机科学家、谷歌首席未来学家的Ray Kurzweil在接受《花花公子》杂志专访时也预言,在2029年人类将借由医疗科技达到永生。那些离开我们的名人富豪已经遗憾的错过了这一时代的转折点,而剩下的富豪们在“死亡恐慌”下砸下的巨资能否成功突破人类寿命的极限,尚有待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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