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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阳为枢”理论与焦虑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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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13 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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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少阳为气机之枢

生命本于阳气,阳气决定着生命。阳气不是静止的,而是处于不断的运动变化之中的。阳气的基本运动形式有三种,包括开、阖、枢。《内经》认为:“太阳为开,阳明为阖,少阳为枢”。

太阳在表,主一身阳气的敷布;阳明在表之里,主一身阳气的收纳;而少阳在表里之间,是转输阳气的关键环节。

《说文解字》有:“枢,户枢也”,即门的转轴,主开合的枢纽,既是关键核心,又能调节控制。少阳处于中枢之位,为人体阳气消长输布的枢纽,起到协助太阳阳气之外达,以及及阳明阳气之内收的作用。

从经络的角度来看,少阳经包括手少阳三焦经和足少阳胆经,手足少阳经均循行于手足阳明、太阳经之间,太阳主表、阳明主里,少阳位其中则主半表半里,起着疏通表里内外、通达气血阴阳的枢纽作用。

明代大医张景岳认为:“少阳为枢,谓阳气在表里之间,可出可入,如枢机也”。其意思是说,少阳具有调节、疏理阳气的作用。五脏六腑依赖阳气产生各种生理活动,精神心理亦依赖阳气而产生喜怒哀乐等情绪变化。

总而言之,“少阳为枢”的本质在其为气机之枢,作为枢纽调控气机的升降出入,维持气机的正常运转,起到了其布散阳气、调节脏腑、输布相火的作用,进而维持机体正常的生命活动,特别是维持安和恬淡的情绪。

二、少阳为脏腑之枢

《内经》明确说:“出入废则神机化烕,升降息则气立孤危,故非出入,则无以生长壮老已,非升降,则无以生长化收藏,是以升降出入,无器不有”。人体五脏六腑都有气机的升降出入活动,气机运动与开阖枢关系极为密切。

就少阳而论,少阳是机体阳气出阴入阳之枢,是为阴转阳的起始点。一方面,少阳有如枢机般调节太阳、阳明两经表里阳气的正常出入运转;另一方面,少阳也调节着五脏六腑的气机正常出入运转。

清代大医吴鞠通说:“盖胆为少阳……输转一身之阳气,体本阳也。”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应于少阳,气机生发。就五脏六腑而言,其正常的生理功能皆赖肝胆少阳气化功能的鼓舞。

具体来说,少阳为枢,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肝胆疏泄之气的斡旋以及三焦气道的畅达;二是全身脏腑阴阳气血的流转输布。

三、少阳为情志之枢

人的情志变化离不开少阳枢机,因为少阳枢机具有启动阳气运转,沟通脏腑表里阴阳气血,调畅情志及决断应变的功能。这也是少阳枢机维持生命活力的重要功能之一。可以说,少阳为枢,既是脏腑气机升降之枢,亦是情志调畅之枢。

《内经》说:“五脏者,所以藏精神血气魂魄者也”、“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其中心藏神,主神明;肝藏魂,为将军之官;胆为中正之官;肺藏魄;脾藏意;肾藏志。进一步说,五脏的精神现象不只包括神魂魄意志,也包括一系列情志。比如,肝在志在怒;心在志为喜;脾在志为思;肺在志为忧;肾在志为恐。可以说,五脏都影响着情志变化。

情志变化的核心病位在心肝。因为心主神明与肝主疏泄功能是调节人体情志变化的主要因素。肝主谋虑之功能取决于胆之决断,而心肝所主的精神活动与胆气功能密切相关。胆气充足则谋略有度,不畏情志剧变,胆气郁阻不畅或不足,则忧愁思虑,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

四、焦虑源于火郁枢机

焦虑主要是两种类型:慢性焦虑,主要临床表现是过分担心、紧张、害怕等,兼见口干、心悸、尿频、尿急、头疼等;急性焦虑,常有濒死感、失控感,兼有奔走、惊叫、心动过速等。

从中医来分析,不管是慢性还是急性焦虑,都与火邪扰乱心神有关。一方面,心主神明,心神被扰,则会出现神明失常的焦虑症状;另一方面,这些症状多与郁火相关,表现为急、躁、悸、惊等表现,取类比象来看,这些都与火相关。

进一步说,因为邪火郁于少阳枢机,导致枢机不利,五脏气机失调,五脏所主的精神亦出现了异常。

临床常同的焦虑症状与少阳相火的妄动关系密切。为什么相火妄动会影响精神呢?

相火与君火相对而言。心含君火,君火在上,与心神相关。君火明亮则心神和畅。而相火在下,相火以静为常,静则藏于肾水之中,可以温煦肾水,使生命保持正常的体温。相火微动,则寄于肝、胆、三焦等脏腑。

临床所见,多种原因都会影响少阳气机,导致少阳气机郁滞,郁而化火,会影响少阳枢机的正常功能,进而影响相火的正常输布。相火输布失常,特别是妄动或上逆,即成病理之相火。若相火上扰,导致君火不安,则会导致各种焦虑症状。

我认为,相火妄动,少阳枢机不利,相火侵犯心少阴君火之位,扰动心君之主神功能,这是广泛性焦虑的重要病机之一。“少火生气,壮火食气”,相火本为人体之阳气,若妄动日久,必耗气伤阳,而成慢性焦虑。若火势偏重,少阳枢机阻滞,则成急性焦虑。

五、从少阳论治焦虑

综上所述,要想治疗焦虑,就要安和妄动的相火,调畅少阳枢机,使枢机发挥正常生理功能,使心神恢复正常功能。

一方面,要清泻妄动的相火;另一方面,要恢复少阳阻滞的枢机。把这两方面问题解决,五脏平衡,气机舒畅,情志疏泄,焦虑自可消失。

少阳枢机不利,气机郁于半表半里之处,宜以“和法”,取宣透之功解郁,当以柴胡类方和解少阳为功,特别是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我从临床来观察,这是治疗焦虑的一个临床高效方。此方能条达少阳枢机,调畅精神。

为什么选择柴胡类方?《本草经解》中言:“柴胡气平,禀天中正之气……升达胆气,胆气条达,则十一脏从之宣化……凡有结气,皆能散之。”我临床治疗精神类的疾病,几乎不离柴胡。治焦虑亦是如此。柴胡类方中有黄芩,清代大医黄元御认为,黄芩“味苦,气寒,入足少阳胆、足厥阴肝经。清相火……”柴胡与黄芩配合,既调畅少阳枢机,又清泻妄动的相火,正合乎焦虑的病机,故能收取满意疗效。

小结: 

“少阳为枢”理论是治疗各种精神类疾病的理论源泉,不但可用于治疗焦虑,亦可治疗抑郁、失眠、癫、狂、痫等精神类疾病。

五脏气机以通为用。“通”是人体保持健康状态的根本,窍通、气血通、神明通是机体健康的重要保证。通的关键在于气机,而气机通畅的关键在于少阳枢机。如果少阳枢机能维持正常生理功能,使气机畅达,则全身气血运转通畅,气血水道畅达无碍,不但水、湿、瘀、痰等有形邪毒难以聚集,而且精神亦安和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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