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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场复杂的简单游戏!

          期货市场更贴切地模拟了这个现实世界。取得世俗成功的人,并不需要像围棋高手那样既能着眼大局运筹帷幄,又能精确计算厮杀收官;相反,“成功人士”(尤其是指发了财的人),更符合交易高手的以下特征:


1、形成概率化思考的个人交易系统;


2、理解运气、风险和不确定性;


3、控制自己的情绪;


4、反复训练的直觉;


5、“理性+情绪”双脑决策;


6、启发式思考 


 现实世界,没有完美公式


         围棋是完美信息游戏。物理世界也是追求用简单的模型来解决复杂的问题。隐居森林的俄罗斯数学家佩雷尔曼,破解费马大定律的怀尔斯,单枪匹马,如同绝世大侠。我把这二者归为“简单的复杂游戏”。这类事情,有点儿像攀登珠峰,异常艰难,也没有头绪,但山就在那里,到最后拼的是智商,坚忍,思考的深度。


       巴菲特说过:“只要人类还在经营各种机构,包括金融机构,就会有人承担不适当的风险。有时有人会进行盗窃,而有的人甚至都不清楚他们所承担的风险。这就是生意的本质。”


        说期货交易简单,是因为期货行情的走势并非那么复杂,不是涨就是跌,或者是盘整;说其复杂,是因为不可计算的变量似乎更多。期货交易是一种包含很多隐藏信息的“不完美信息”游戏,属于非对称信息博弈。期货交易者只掌握不对称的信息,他们不可能掌握期货市场所有的信息,有时候是二手或者是多手的信息。期货交易中有更多人性的成分。所以我们经常可以看到初出茅庐的期货交易者,一个月翻几倍,或者从几万资金做到上千万!


         但连续保持佳绩,对期货交易者来说很不容易。而围棋比赛中,业余选手连门都摸不着。


精于计算,但未必懂得计算


         金立老板赌博输掉公司。但也可能是,手机行业不好了,公司输了,令老板爱赌露出水面。这个因果我们先不谈。喜欢下围棋的人,按理说大局观不会差,思考也有深度。例如围棋爱好者马云,虽然水平很一般,但公司战略颇有围棋智慧。


          但金立老板为什么却陷入赌场,连公司也输掉了?这或许是因为,围棋给人一种控制局面、发现最优解的错觉。作为围棋爱好者,压力大的时候我会下盘棋“放松”一下。下棋不是费脑子吗?但是有边界的棋盘,大致可控的计算,落子与对手的反馈,输赢的即时满足,能给我带来“有所为”的幻觉。


         期货交易是一门技术,也是一门艺术。算得出来的那部分被称为是技术,无法计算的那部分,则是艺术。围棋也曾经被认为是技术+艺术,但有趣的是,围棋的艺术那部分,被证明也是可以计算的。期货交易“难以计算”的那部分,更能模拟我们的现实世界。我们想要取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例如通过投资赚更多钱,就有类似于打期货交易式的思考方式:

         从技术的角度来看,你应该扮演理性代理人,寻找最小化风险、最大化收益的方式。

        但另外一方面,再精确的计算也无法消除不确定性。

        很多时候期货行情思的走势不好也不坏,再多的统计分析也不能让你做出好的决策。数学运算的危险在于,让你误以为自己能做很多,但实际上你做不到。就像作为“围棋高手”的金立老板在财务上的失败。模糊的精确,比精确的模糊更重要。而有些人通过假装计算,来假装思考,从而逃避真正的思考。


1

期货交易的第一课:

理解运气、风险和不确定性


富兰克林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确定的,除了死亡和税收。先厘清三个概念。

  • 运气:运气是一种人生观。这是我的定义,因为字面上的理解既简单,也容易有歧义,所以我干脆将其最有趣的那部分提炼出来

  • 风险:已知的不确定性。风险这个词儿会被应用在不同场合,在这里我特指可衡量的不确定性。例如赌场里的老虎机,对于每次的结果是无法预测的,但长期玩儿下去,赌场以大于50%的优势概率稳稳吃死你

  • 不确定性:未知的风险。也就是未知的未知


通过对比“风险”和“不确定性”,我们能理解得更深一些。

  • 在风险已知的世界里,包括概率在内 的所有事物都是确定的,逻辑思维和统计学足以让我们做出明智的决策。

  • 但是在不确定的世界里,所有的事物并不都是已知的,我们无法通过计算做出最佳选择。


      为什么说“运气是一种人生观”呢?美国有个年轻的职业女牌手总结自己的经历,在入行一年就拿到冠军之后,她走过一段下坡路。她觉得自己很牛逼,也不再勤奋训练了。她高估了自己的水平。也许她的首个冠军来自“不确定性”,而非对“风险”的控制力。在一个快速上升的市场,傻逼也能挣钱,但别觉得自己是天才。这其中有多少是靠运气?有多少靠实力?


     当你赢了的时候,你要说“我运气真好”;当你输了的时候,别说“运气差”或者“差一点儿”,而是从技术角度去反思。有了这个底层人生观,讨论下面的内容才有意义。(来自一本关于风险和决策的书,书名待查)


       我们要学会在不确定性的世界生存,第一步就是要分清:(已知风险)已知的不确定性,和(未知风险)未知的不确定性。我们需要两套思维工具,来应对这两种状况(即使有时候边界不清晰)。

  • 风险:如果风险是已知的,想要做出明智的决策,你需要的就是逻辑思维和统计学思维

  • 不确定性:如果有些风险是未知的,想要做出明智的决策,你还需要直觉和睿智的经验法则


2

期货交易的第二课:

建立概率化思考的交易系统


   要点1:量化

       在上一课,我们说了,没什么东西是确定的。而这一节,我们又要说,不管一件事情多么模糊难测,你也要努力去量化它


       英国物理学家开尔文说:当你能够量化你谈论的事物,并且能用数字描述它时,你对它就确实有了深入了解。但如果你不能用数字描述,那么你的头脑根本就没有跃升到科学思考的状态。就像天气预报说明天有80%概率下雨一样,你也要养成类似的思考和沟通方式。


         例如假如有人约你周末吃饭,当你不确认时,别说“也许可能或许大概”这类台词,你最好说:我有60%的把握。如果想有点儿戏剧化的效果,你还可以说:我有58.62%的把握。这种沟通会大幅提升你和朋友之间的沟通效率,也能逐步构建你自己的“量化人生”。


       量化自己的想法极为重要。给出一个估值,看起来很傻,但是在我心目中,可以拿来区别不同类型的人。懂得量化和概率思维的人极少,能够照此行事的更少先标注一个数值,有利于你去校对准心。你在毛估的过程中也会有所收获。


   要点2:灰度认知

          当你分析、思考一件事物时,要克服二元对立、非黑即白的心态。


       首先,改变任何事情都追求100%确定的心态。试想一下,这件事情我真的是有100%把握吗?如果是70%的把握,那么剩下30%的可能是什么?


      第二是保持一个更加开放的心态。从更多的渠道获取不同角度、多元的信息,而不是跟不同的人问询,然后不断确认自己已经肯定的事情和观点,“尝试着找那些你从来没觉得需要向他们请教的人聊一聊,你也许有意外的收获”。


  要点3:期望值计算


         举个例子,你面前有两种交易机会:第一种是有20%的机会赢得五千块:第二种是有百分之百的机会赢得八百块。大脑里面固有的风险偏好,让我们很难选择第一种打法。但恰恰在绝大多数的期货市场上,要取得长期的成功,必须学会自然地选择第一种机会。因为根据期望值计算,第一种的回报是1000,大于第二种。


      假如你根据期望值计算的方法是正确的,但结果却输了,这就是所谓的“系统风险”。作为投资人怎么在投资中面对这种风险?你应该坦然面对。系统风险是无法避免的,因为盈亏同源。你要反思的,不是根据期望值计算作出的选择,而是你的计算系统是否精确,是否需要校验。


   要点4:黑白决策

         AI下围棋的秘密是,计算可能招法的终局赢棋概率,然后选择概率最大的那一手


        看起来似乎很简单,其实并不容易。1968年,马克斯刚到花旗银行工作时,他们的口号是“胆小难成大事”。采取明智而审慎的投资方式,争取胜多负少,及在成功时获得的收益要多过在失败时遭受的损失十分重要。但避免所有的损失则会带来严重后果,坚持这样的投资方法也绝非制胜之举。这样可能会确保你避免损失,但同样也可能导致你无法取得收益。就此,许多人心目中最伟大的冰球运动员韦恩·格雷茨基(Wayne Gretzky) 说的话可能会为你带来一些启发,他曾说:“如果你不出手,就会100%地错过进球的机会。”


        Duke曾经担任业余选手比赛评论员,有一次她告诉现场观众,说当前的局面,A选手赢的概率是76%,B赢的概率是24%,结果B赢了比赛,当时观众就说“你的预测错了”,Duke回答:不是预测错了,她已经说过了B选手赢的概率是24%,也就是概率24%事件发生了。


        做交易的时候要理性、坚定。执行完之后,迅速归零。要将执行和结果分开。不管现实多么灰暗,未来多么渺茫,仍然敢于做决定,并且坚定地选最好的交易机会,是一种非常了不起的天赋。这就像全盛时期的德国队,即使落后了三个球,也阵脚不乱,堂堂正正地踢出每一脚球。只要你还没开始自暴自弃,仍然在思考、决策,即使被打趴下,也不算失败。


   要点5:形成系统


       道理人人都懂,概率我也会算,期望值没啥难的,为什么我还是做不到?这正是人性艰难的地方。我们每个人都被设计成“自动驾驶”的智能生物,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克服人性的弱点是非常不容易的对期货交易者来说,其目标不应是赢取一笔交易,而是基于数学(概率论)及心理学上做出正确的决定。因为如此一来,期望回报值为正的情形下,可将每一笔交易的平均利益最大化,长久下来赢钱总额会比输钱多。


         期货交易生涯和漫长人生一样,是由很多个连续决策构成的。你不能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要建立一个大概率赢钱的科学决策系统普通人关注结果,高手关注系统。对于该交易系统,你一方面要坚定地执行,另外又要能够不断反思优化。


         这两点都是反人性的。顶尖的期货高手和普通交易者之间,一个重要的差别就是:


         顶尖高手,能够始终保持稳定的执行交易系统的能力,不会因为周围环境的变化、自己的输赢而影响执行,他们通过训练自己,养成了深思熟虑解决问题的习惯。


       普通交易者,他们的心情很容易随着周围的环境发生变化,从而导致执行的不稳定,极端的情况下,他们甚至是依靠条件反射来做决定。


        然而在“不确定”的期货世界,如同我们的现实世界,“系统”都是暂时的。假如一个人的交易系统的底层,不和学习系统相连接,很快就会变成“刻舟求剑”。


3

期货交易的第三课:控制情绪


   要点1:克服恐惧


       首先,你要克服恐惧心理。居里夫人说:生活中没有什么可怕的事物,只有需要理解的事物。现在是我们理解更多事物的时候了,只有这样,我们害怕的事物才有可能越来越少。从不犯错的系统称不上是智慧的。


   要点2:“无记忆”交易


      一位期货交易者在回答“期货交易中,你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什么”时,有如下精彩回答:


       可能每一个长期的期货交易者,都各有各的“顿悟”瞬间。我自己印象最深的“顿悟”,不是在期货市场上悟到的,而是在多年前学物理学的时候。大家可能都听说过布朗运动,就是花粉颗粒在水溶液中不停的做无规则运动。记得当年我学习布朗运动在数学上的理论,叫马尔可夫过程。简单地说,这种过程必须具备“无记忆”的性质:下一状态的概率分布只能由当前状态决定,在时间序列中与之前的历史无关。学到这里,我突然吓了一大跳,意识到期货交易就是一个马尔可夫过程,下一秒是涨还是跌谁也不能确定


       比如我期货交易账户上现在有一万块钱,无论是由五千块钱翻倍赢来的,还是由两万块钱输了一半剩下的,数学上是绝对无区别的!也就是说接下来我的交易,只跟我现在有一万块钱这个事实相关,跟我如何拥有这一万块钱的历史无关。但对普通人来说,两者的区别是天上地下。人性虽然是不可以完全克服的,但从这个时候起,我就尽量让自己像水中的花粉,完全“无记忆”地进行交易。


      我曾经说过,每个牛人都是一个人阿尔法狗。阿尔法狗下围棋的特点是什么?它下的每一手棋都会重新思考,并且从终局推算赢棋概率。不要因为糟糕的结果而否定正确的选择。在期货交易中,你坚持做正确的事情,短期内未必有很好的回报,但你还是要坚持做正确的事情。


   要点3: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交易的过程中,每个人都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每当期货走势给你带来不利的时候,你的情绪会失控,会开始胡乱地加交易。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决策就属于非理性决策,更容易造成亏损。


      巴菲特称之为:当你掉进一个坑里的时候,会更加卖力地挖坑,结果越陷越深。顶级的交易员也有40%的时间在犯错,客观面对错误比任何技巧都重要。期货交易技术并不是制胜的关键,而是一场心理战,其中很重要的一个策略就是克服“自利偏差”(Self-Servicing Bias)的心理障碍。


     “自利偏差”,简而言之就是推卸责任和自我欺骗在Annie Duke看来,这种“自利偏差”就是顶级的高手和普通交易者的分水岭,想要成为顶尖高手,最重要的途径之一就是克服这个心理。


       具体而言该怎么做呢?顶尖高手获胜的关键在于,每一笔交易结束之后,都会迅速回溯刚才的交易,总结自己在交易过程中成功之处和犯过的错误:“最差的交易也可能在运气的帮助之下赢钱,而最好的交易也可能因为时机不对而输钱,好和坏不能以结果来定义,我必须要分清楚究竟是我的技术导致还是运气的帮忙,这点非常重要”。



   要点4:控制情绪带宽

     

      情绪、注意力、认知的带宽都是有限的。很多期货交易者,会保持某些生活上的一贯性,穿一样款式的衣服,一样颜色的内裤,等等。因为命运是如此的不确定,他们以此表达对不确定性的敬畏。


        注意力的资源是非常稀缺的。一位期货交易者,他每天的早餐是一个三明治,一小杯橙汁,一杯浓茶,消化10-20分钟后,然后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交易。他解释道:所有这些习惯很重要,你不能分心去想早餐吃什么。例行习惯的好处就是让生活保持简单,这样我就能一门心思考虑交易了。


   要点5:训练自控力


      自控力是对抗焦虑情绪的最佳利器。你可以有如下方法:


  • 在嘈杂的环境中集中注意力

  • 练习瑜伽和冥想

  • 锻炼身体

    ......


       恐慌让人只关注本能。这样的人在期货市场上只能当韭菜。对于一个期货交易者,良好的品质首先是会管理自己的情绪。刻意冷静,是理性交易的精华。只有如此,方能战胜情绪脑,避免“感知变窄”,防止陷入认知盲区。


4

期货交易的第四课:训练直觉


       直觉是什么?从阿尔法狗来看,直觉是可以计算、训练出来的。


       爱因斯坦说:直觉是人类神圣的天赋,理性是人类忠实的仆人。我们创造了一个重视仆人却忽视天赋的社会。首先我反对那些神秘主义的直觉。直觉是大脑的某种快捷方式,但底层仍然是基于计算的。其次,只有基于大量专业训练的直觉才有价值。大量训练的目的,是将缓慢缜密的分析程序化、模块化、快捷方式化。


       以体育里的直觉为例,专业技能是一种无意识的智慧。德国球员穆勒说:如果你开始思考,那你必输无疑。直觉是内化的思考。不能忽视我们的直觉,但不能过分相信。非专业的直觉毫无意义。我们要刻意训练那种“被理性看护着的直觉”。妈妈对孩子的直觉,老婆对老公的直觉,经常准得惊人,都是基于全身心的投入。


5

期货交易的第五课:双脑决策


           一篇《为什么大猩猩比专家高明》写道:简而言之,意识包含两个不同的思考系统,一个是有意识的理性思考系统,另一个是无意识的快速的感性思考系统。良好决策的关键在于知道在什么时候依靠哪个系统麻省理工商学院的一位教授研究发现,股票经纪人过于理性,过于情绪化,结果都很糟糕。


        最好的投资人,需要在二者之间找一个平衡点,恰当地运用两个脑系统,互相协调,取长补短。在糟糕的时候,用前额叶皮层的理性,来控制自己的“情绪脑”。所以你必须在这二者之间来回切换。复盘的价值是两个:一个是对理性脑的反思和校验,一个是对情绪脑的训练。


        情绪脑,也就是直觉那部分的计算力是非常强大的,但是你要有一个严格的理性系统去使用。在期货交易中,我们应找到一两个品种,反复训练,形成反馈循环,将思考转化为直觉,但又不断调校,如此才能成为“双脑决策”的高手。


6

期货交易的第六课:启发式思考


         如本文开始所提及,在面临“未知的未知”时,我们需要借助于直觉和经验法则。


       经验法则,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决策树的方法。解决复杂问题时,“启发法”作为简单解决方法,经常是有效的。例如“单一理由决策法则”:找到最重要的那条原因,并忽略其他原因。


        又例如点菜时候的经验法则:你可以问服务员,如果你是客人,今晚你会点什么菜?人类通常解决问题有多种思维方法,有一种方法是逻辑推理和计算,这就是搜索所有可能的解决方案,来寻找一个最佳的方案;还有一些方法不需要通过搜索所有的问题解决的可能性,而只是根据我们的经验、直觉,选择较少的问题解决的方案,这个叫做启发式的问题解决策略。


       经验法则并不愚蠢。在一个充满了不确定性的期货市场里,简单的经验法则,比精确的计算更有助于人们做出好的交易;少即是多。复杂问题并不一定需要复杂的解决方法,应该先寻找简单的方法。期货交易就是如此!


最后


   期货交易的容错性与可能性


       期货市场被设计成一个复杂的简单游戏,而非一个简单的复杂游戏,能令每个参与者都有机会。


      所以,期货既具有很大的容错性,看看,你交易做的一塌糊涂,日子照样还可以继续;又具有很大的可能性,每个人都可能通过期货交易走上财富自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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