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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李坚:大部分期货交易高手都是被意外的小概率事件击败

人物介绍

李 坚

李坚先生,南宁运通企业投资有限公司总经理,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毕业,具有丰富而实用的理论知识、成熟的投资理念和二十多年的证券期货投资经验,富有开拓精神,具有较强的分析研究能力和实际操作能力。长期从事证券期货市场的投资研究,拥有成熟的投资理念和投资哲学,对投资、生活和哲学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著有哲学专著《生命的意义》。在其二十多年的投资生涯中,经历过多次市场风暴的洗礼。进入期货市场以来专注于对冲套利交易,具有较高的专业素质及稳定的盈利能力。

访谈全文
资管网:李总您好,感谢您和资管网进行深入对话。您从事投资行业已二十载有余了,就您看来,投资的最大魅力是什么?您见证了中国市场的变化,这些历程您有什么感悟跟我们大家分享。

李坚:金融投资的最大魅力是只要方法对了就比较容易做大做强,投资还能加深我们对人性的理解和对世界的认识。中国金融投资市场的发展变化是巨大的,我们经历了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我们在思想认识和技术手段上都有了很大的进步,将来还是要居安思危,继续适应不断变化的市场。成败既重要也没那么重要,成功了要继续努力,居安思危;失败了要总结经验,不断学习,积小胜为大胜。

资管网:投资在您的生命中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您自己在市场中又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

李坚:投资能帮助我们实现财务自由,也能帮助广大投资者实现资本的保值增值,是我们实现人生理想的手段和目的之一。我见证了中国证券期货市场的成长壮大,我是见证者和众多的参与者之一。

资管网:当时是怎样的机缘巧合,使您进入到期货市场中?您做期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稳定盈利的?

李坚:我在清华学的是土木工程,毕业后在设计院工作了十年,然后辞职出来从事股票交易。初次接触期货大概是在2001年左右,当时股市不景气,想寻找别的投资渠道,就想到了做期货。当时做期货是要在营业部以填单子的方式下达交易指令的,手段还比较落后,交易了几个月的结果是亏损了50%左右。期货做不好,还是回去继续做股票投资,接着就在2005-2007年迎来了一波证券市场的牛市。2008年初,眼看熊市又要来了,我认识到继续做股票只会亏损,还是想再找别的投资渠道,于是又重新回到了期货市场。当时听期货公司的一个工作人员说,期货除了买涨买跌之外还可以做套利交易(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套利这种交易方式),因为无论涨跌都是主力合约领先,非主力合约押后,这就给市场带来了套利机会。我听了之后觉得这是一种风险较低的比较好的交易方式,能解决杠杆交易带来的巨大风险问题,于是就一直研究并从事期货对冲套利交易,直到现在。

我个人认为,在期货等存在杠杆的交易方式里,能实现长期稳定盈利的方式大概有三种:1、低仓位长线做多;2、对冲套利;3、日内短线交易。重仓单边波段交易总有一天会碰到各种意外的“黑天鹅”事件,从而功亏一篑。

从什么时候开始稳定盈利的这个问题要看您认为怎样才叫稳定盈利,首先要给“稳定盈利”下个定义才好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稳定盈利是指每个投资年度都能盈利,不管过程中的回撤大小的话,我们从2009年开始做套利就能做到稳定盈利。不过,我认为稳定盈利应该不是这个定义。我认为稳定盈利的含义不是稳赚不赔,只盈利不亏损,不是没有回撤,而是资金曲线总体趋势向上,盈利回撤不大,比如进三退一、进五退一,收益率与最大回撤率之比大于3。理论和实践效果比较稳定(稳定的含义是允许波动,不是固定不变,也不是剧烈波动、大起大落),模式基本可持续、复制。如果按这个定义的话,我们团队实现稳定盈利也是最近几年的事。我们进行对冲套利交易十年来的实践结果是每年大概有9个月盈利,3个月亏损,希望以后能基本做到每个月都盈利。

资管网:您认为期货市场的行情走势特点以及投资者结构主要发生了哪些变化?

李坚:抱歉,我对这个问题没什么深入的研究,大概感觉是行情变化加快了,专业的机构投资者、套保企业增多了。

资管网:您的投资生涯,没有出现过大起大落的经历,用一个字就能概括——稳。请问您是树立了怎样的心态和观念,才得以保持稳定的?

李坚:以前做股票的时候有过大起大落,但总体上都没有出现伤筋动骨的情况。后来进入期货市场从事对冲套利交易之后更稳定一些。我个人认为,想实现稳定盈利,首先要解决的是投资哲学、投资理念的问题(认识论问题),其次才是具体的方法问题。从个人来看,能比较稳定应该和我是学理工科的,对各种别人不以为然的意外都认真对待有关。

期货投机者大部分都认为自己是聪明人。可是如果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一样难以有好的结果。我们应该先解决理念、观念、思想问题、哲学问题,然后才是具体的技术、方法问题。

从哲学上看,人的认识水平、认识能力有限。无论科技水平、文明程度有多高,也无论人有多聪明(无论是个体还是集体、团体),未知的永远比已知的多得多。因此,完全认知、精确预测是不可能的。人既无法完全认识自己,也无法完全认识身外之物。以前没发生的不等于以后不会发生。“规律”是会改变的,是有条件的——经济领域更是如此。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受认识水平及变幻莫测的市场因素的影响,交易必然有错误、意外…,错误、意外本身就是交易的一部分,无法避免。因此,好的、稳妥的交易方法必须能应付错误、意外(包括自然灾害、突发事件、情绪失控、停电、通讯故障等)……,而在期货市场等杠杆交易里,能应付这种错误、意外的办法并不多。因为无法应对意外及诸多的“小概率事件”,大部分单边交易的期货高手都较难长期生存发展。

凡是现实的都是必然的。通常,看似偶然的结果里包含着必然。事实上,“小概率事件”的发生太常见了。大部分期货交易高手都被意外的小概率事件击败,这绝不是偶然的。

“小概率事件”经常出现,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少见多怪,认识水平有限,见过的事件少,取样范围有缺陷,以偏概全;另一方面还因为某一小概率事件的出现是小概率,但众多小概率事件中出现一个或几个就不是小概率,而是很常见了。所以,我们见到的理论上的小概率事件较常见。

因此,无法应付错误、意外……的交易方法是不可靠,欠稳妥,难以长久发展、生存的。好的交易方法应该能控制风险,纠正错误,尽快挽回损失!在期货、外汇市场等杠杆交易里,能应付这种错误、意外的办法并不多,能对冲价格波动风险的套利交易是其中之一。

生存是发展的前提和基础。盈利和亏损有本质区别,盈利多少只是量的区别。

明白了上面说的基本道理,去除对暴利的追求才有可能保持盈利的稳定。

资管网:贵公司运通投资旗下的2只期货单账户截止到上周(5.27)收益接近翻倍,您认为取得高收益的关键是什么,您是怎样判断市场行情的?您认为保持稳定的连续的盈利关键要素是什么?

李坚:这样的收益超过了我们的预期。原因我估计有几个:

1、有时仓位较重,所以个别月份的收益偏高,有一个月的收益甚至达到了20%(对纯套利交易来说,这样的收益已经很高了,不能和单边交易比)。

2、为取得较高收益,这两个账户愿意承受较大的回撤风险,只要最终有较好的收益就行。因此,这两个账户前期没严格控制回撤,后期有意识地控制回撤后,收益降低了,希望以后的长期年化收益能稳定在20-50%左右我们就满意了,不祈求长期的高收益。

3、这段时间市场没出现特别大的意外情况,交易总体上基本顺利。高收益可遇不可求,目前看到的较高收益既是我们努力的结果,也是市场基本配合的结果(各种意外随时有,必须随时应付,所以只能说是基本配合,而不可能是完全配合),行稳致远是我们的目标。

很多人进入期货市场是冲着暴利来的,他们追求的都是动辄翻翻的暴利,这也许和人性以及媒体、证券期货公司的宣传和引导有关。那么,20-50%的投资年收益率是否太低了呢?我们知道,几十年的投资生涯中,股神巴菲特的平均年投资利润率不到30%,索罗斯的平均年投资利润率也不到30%,最后却创造了奇迹,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耐心和长期稳定的复利增长。按30%的年利润率,3年您的资产会翻倍,10年后您的资产会增值12.79倍(虽然证券市场有时会上演翻几番的奇迹,但大家也知道上证指数10年后又回到了起点这一事实),20年后您的资产会增值189.05倍。我们认为,在金融投资领域,平均年投资利润率20~30%附近就应该是一个我们可以且应该接受的较高的合理利润率。利润和风险通常是成正比的,一味追求暴利必然会忽视由此带来的高风险——尽管我们很多人事前往往不知道风险何在!当然,期货单边交易、外汇杠杆交易等金融交易,如果掌握了自己独有的系统性方法(比如很多高手、程序化交易者、投资学说、交易理论所说的自己的交易系统),操作者能严格执行,去除赌性,冷静交易,又没遇到什么大的意外,也可以取得比较高的利润。高风险投资如果冒险成功,甚至可以获取超额利润。但意外、错误都是交易的一部分,无法避免,这就要看交易者谁的运气好了。可我们应该把自己的资金托付给运气,把盈利的希望、自己的生活寄托在运气之上吗?

我们尽量不对市场行情进行主观判断,因为市场永远正确,判断常常出错。

保持稳定连续盈利的关键首先是观念和方法正确,其次是降低仓位并及时止损。

资管网:这两个账户为什么愿意承受较大的回撤风险?为何坚信最终会有较好的收益?

李坚:因为资金方明白对冲套利的风险较低,即使过程中可能会有较大的回撤,最终也能获取较高的收益,出现风险很大的最终结果的概率极小。

资管网:您如何看待回撤和收益的关系?

李坚:长期来看,既想回撤很低又想收益很高还想规模很大这是不可能的。我个人认为,只要最终能取得较高的收益,过程中出现较大回撤也是可以接受的,只要这样的回撤即使转化为亏损也不会伤及元气就行。从我们的长期实践看,即使以前出现过较大的回撤,我们也能在止损后通过常态的日常交易实现最终的盈利。当然,对极度厌恶风险的投资者来说,因为他们并不确定最终的盈利能否实现,心里没底,因此他们希望严格控制回撤这也是可以理解和做到的。要严格控制风险,减小回撤,最可行的办法就是去掉杠杆降低仓位并及时止损。当然,这样一来,收益肯定就不会太高。如何取舍由投资者决定。

资管网:您可否简单介绍一下什么是套利交易,套利交易为何风险较低,适合什么样的投资者?套利交易能容纳多大的资金规模?

李坚:套利指同时买进和卖出两张不同种类的期货合约。交易者买进自认为是“便宜的”合约,同时卖出那些“高价的”合约,从两合约价格间的变动关系中获利。通俗地说,套利就是在同一时间进行低买高卖的操作。一个简单的例子就是,以较低的利率借入资金,同时以较高的利率贷出资金,假定没有违约风险,这项行为就是套利。通常的商业、贸易行为本质上也是一种套利行为。

套利交易的对冲特性决定了它比单边交易有更低的风险。由于套利行为的存在以及套利者之间的竞争选择,期货合约之间的价格偏差会得到纠正。套利交易的对冲特性,可以对涨跌停提供保护。因为政治事件、天气、政府报告、操纵市场及一些突发事件,期货价格会暴涨暴跌,有时甚至会出现涨跌停,价格被封死在涨跌停板上无法止损。这种情况下,一个做反了的单边交易者会损失惨重,甚至穿仓。在同样的情况下,套利交易者基本上都受到保护,不会出现重大损失。

套利交易主要适合资金量较大、风格稳健的投资者进行。

(1)取得了很高收益,但意识到并想回避风险转而求稳的投资者。

(2)投资屡战屡败想先追求稳定收益的投资者。

(3)完全不懂金融投资,但有闲置资金想稳定保值增值的投资者。(如在银行定存或购买理财产品的投资者。)

(4)感觉实业难做想寻求其它出路的实业家。

(5)想分散投资,降低风险的投资者。

对冲套利交易的一个特点就是能容纳很大的资金,保守估计对冲套利交易能容纳的资金规模也应该以十亿为单位。

资管网:您如何看待仓位控制和止损?

李坚:仓位控制和止损的目的都是为了控制风险,减小回撤。控制仓位是防患于未然,止损是事后补救。止损只是个为了降低损失而执行的平仓动作,而不是说我们能绝对控制住亏损,但是很多人不明白,也不这么理解。所以,很多人总告诉我风险和损失是可以控制的,止损就行了。他们都忽略了我们有时无法控制住亏损的事实,杠杆的存在加大了无法控制亏损的概率。这是个认识上的误区,也是很多高手爆仓的一个重要原因。因此,想严格控制风险,减小回撤,最可靠的办法是控制仓位,而不是止损。当然,控制了仓位也就限制了收益,二者不可兼得。止损并不能带来利润,止损应该是出现意外时的不得已而为之的最后手段,而不应该是常态。

资管网:在您的上述账户中,主要的盈利品种为动力煤和PTA,这些品种有哪些特性,使得在它们身上获利较多?您认为与其他商品期货品种相比,黑色系品种的特点和优势在哪里?近两年,黑色系和农产品的波动明显增加,这带来的利弊各是什么?

李坚:这些品种都没什么特殊性,波动大的品种就比较容易获利。波动增加的好处是增加了获利机会,弊端是回撤会加大。

资管网:您目前主观交易和量化交易均有在参与,两者在您的交易中分别占据着怎样的位置?

李坚:量化辅助较规范,主观干预较灵活。

资管网:一笔交易入场后如果出现亏损,您是如何止损的?如果出现浮盈,您又是如何处理的?

李坚:亏损达到一定幅度开始减仓止损,具体如何止损要看各种资金账户对风险的承受能力、盈利情况以及对稳定性的追求程度,不能一概而论。盈利短线平仓,中线等转向再平仓,有时也加仓。

资管网:您目前的这套交易方法,是经过了怎样的总结和实践后才得出的?您是否会根据行情或者这套方法的表现,定期调整交易方法?

李坚:先有前面说的理论、理念,并不断在实践中反思总结,然后不断补充完善这套交易方法。我们会根据市场的变化情况继续不断完善这套方法,不定期调整。

资管网:每个品种的仓位和整体的账户仓位是如何控制的?是否在一段时间内会对某些品种仓位有所侧重?

李坚:每个品种的仓位不超过30%,想取得较高收益的话整体仓位可以不控制,想严格控制回撤的话总仓位尽量控制在50%以内。市场在变化,不同时间段侧重的品种会有不同,套利机会好的仓位较重。

资管网:近一两年做大周期的技术分析交易者普遍出现了较大幅度的回撤,并且随着市场的专业化程度越来越高,有些人认为在未来大周期的、逻辑简单的技术分析策略将越来越难赚钱,对此您怎么看?

李坚:我们尽量不对市场涨跌趋势进行主观判断,预测常常出错。简单有效的才是最好的,技术和分析越复杂越容易使人迷失方向。复杂的我们以为经过了各种回测的策略实际上有类似做工程实验时凑数据的嫌疑,实践时会常常失效。

资管网:您对于用基本面选品种、用技术面做交易执行这样的交易方式怎么看?和单纯用技术面做交易相比,有哪些好处?

李坚:基本面可以看大趋势,技术面确定进出场点位。基本面交易的问题在于我们无法完全了解基本面,各种投资者对基本面的解读也不同。技术派的最根本问题在于经过长期检验有效的技术分析方法一旦为大家所接受就开始失效。

资管网:有人说,量化交易与暴利无缘,这是否意味着选择了量化交易就间接拒绝了赚大钱的机会?

李坚:量化交易与暴利与否没什么必然联系,暴利与否及其后果在于您进行量化的思想。

资管网:程序化交易实现盈利的前提是拥有一套好的交易系统,您觉得一套好的交易系统应该包含哪些方面?

李坚:一套好的交易系统应该包含:1、常态下能盈利;2、能减少意外的出现概率;3、能应付可能出现的各种错误、意外(包括自然灾害、突发事件、情绪失控、停电、通讯故障等)……

资管网:您目前有几套量化交易系统,历史表现如何?它们各自具有哪些特点?又分别适用于什么行情?

李坚:我们不依靠完全量化的交易系统,程序和量化只是起辅助作用。程序是人写的,是人写的就可能会出错,所以连微软都要经常发补丁。而且,完全的程序化交易要么不错,一错就可能是大错。居安思危,我们必须对完全程序化交易保持高度警惕,否则,一旦发生意外就可能有灭顶之灾,功亏一篑。量化与否,程序化与否只是形式,不是根本,我们的根本在于坚持对冲风险,而非量化与否。

资管网:近一两年大部分期货量化交易者大都表现欠佳,就您看来,这一两年期货市场的行情有哪些变化和特点,使得量化交易普遍不好做?

李坚:期货市场盈利的永远是少数,量化、程序化能盈利的应该也是少数,盈利与否取决于您的指导思想和方法,而不取决于量化与否,量化、程序化只是执行人的想法,仅此而已,并不必然带来利润。

资管网:面对当前的期货市场行情,您认为量化交易者应该如何调整和改变自己的投资策略?

李坚:端正思想,提高认识,不断研究并适应变化中的市场。

资管网:国内量化交易发展十分迅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参与到量化交易中,您如何看待量化交易在国内的发展前景?

李坚:总体上量化交易前景中性,前景估计是:思想和技术领先者盈利,落后者亏损。

资管网:有人认为短线策略的时效性比较差,对此您怎么看?您是否会定期调整或更换策略?

李坚:短中长各有利弊,不会定期调整,不适应市场的策略才调整,盈利的策略保留。不能为改变而改变。

资管网:目前国内许多商品期货的手续费都有所提高,不少品种还额外加收平今手续费,您认为在当前情况下,有哪些品种是比较适合做短线、波段交易的?

李坚:波动大,手续费低,有一定流动性的合约比较适合做短线。比如,现在PTA、动力煤、玉米、豆粕的非主力合约交易所就大幅优惠手续费,可以做短线。

资管网:中长线交易重在盈亏比,短线炒单赢在胜率,您认为想要做好短线、波段交易,尽可能多的获得收益,最关键的一点在哪里?您在交易中如何看待胜率和盈亏比?

李坚:做短线的关键在于个人感觉、反应速度及适应能力。我们做套利希望胜率和盈亏比都较大。

资管网:中长线交易进出场的位置也非常重要,您能不能谈谈您的经验?

李坚:中长线应该加强对基本面的研究把握,技术上在趋势即将形成时进场。不过,这说易行难,事后看着历史图表去说和“行”也容易,当时真正做起来很难,否则就不会有这么多亏损的人了。

资管网:您撰写了哲学专著《生命的意义》,请您介绍一下这本书的主要内容。您认为本书适合怎样读者去品读?

李坚:首先,非常感谢资管网能关注《生命的意义》一书,关注哲学。拙著《生命的意义》探讨的是人生观、世界观问题,书中简述了我的世界观(宇宙观),然后比较系统地论述探讨了各种人生哲学问题,比如:我是谁?生命究竟是什么?从何而来?人的本质是什么?人生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人有来生吗?我们应该如何去面对人生的各种成败得失(辉煌落魄)、顺境逆境?(限于篇幅、问题的复杂性和我自己的认识水平,有些问题未能深入展开和彻底解决,权当抛砖引玉吧,欢迎大家一起继续探讨。)

拙著《生命的意义》为一切为人生问题所困扰,或为生存奔波忙碌,误入歧途,或为某种事业而战,充满正义感、神圣感的人,为恋爱或失恋中的人,为对生活感到厌烦或满足的人,为自以为已成功或已失败的人,也为不知所措、一片茫然的人而写。特别强调一下:希望做期货交易很成功或者很失败的人能认真看看这本书,书也许有点枯燥,但认真看,反复想应该有较大收获。一时看不明白就留待以后自己有感悟时再回头看。欢迎对哲学感兴趣的投资者查看微信公众号“哲学与人生16”的文章。

人是有思想,有感情的。因此,当自己的信念、信仰、思想、理论、研究成果被自己或他人批驳得体无完肤,濒于崩溃的边缘时(包括当您突然发现您自以为得意的交易系统原来错漏百出,不堪一击,存在根本缺陷时),难免会因失去了信仰、精神支柱而痛苦、烦恼和不安,乃至自寻短见。当一个本来很辉煌的人突然变得一无所有,穷困潦倒时也可能如此。

一个很成功的投资者,诸事顺遂,衣食无忧,听到的都是一片赞美之声,通常,这会助长其自满自大的心理,目空一切,甚至以为连上帝都站在自己一边,这往往会为将来埋下隐患。

因此,我特别希望巅峰期和低谷期的投资者好好看看下面这段话:

我们应充分利用自己的有利条件,好好体验丰富多彩的生活,自觉地体验人生,多进行一些高尚、高雅的,与人的内在本质需求相符的褒义体验,而不应为钱财物、功名利禄或所谓的“事业”等所累,成为其奴隶。我们不应过多计较自己的成败得失,而应明白生活的目的就是生活本身,人生的意义就在人生的过程之中,人生的意义就在于明理、自觉地,高雅、丰富、深刻地充分体验人生。好好生活最重要。工作、学习、研究、反思、娱乐,亲情、友情、爱情,人生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等都是生活的一部分,但又都不是生活的全部,交易更不是生活的全部。

从人生全过程来看,痛苦悲伤也比单调、平淡无奇、麻木不仁强得多。

功成名就者放下包袱,勿为名所累,也无需为他人而活;碌碌无为、一事无成者亦无需盲目攀比,量力而行,尽力而为,顺其自然即可。天下事没这么多公平,但也没这么多不公平。归于尘土将让一切喧嚣和成败得失复归宁静,趋于公平。

生活尚不完美,现实并不如意,理想可望而不可即,往往难以实现。不顾一切、不分场合地追求理想、完美,人生、生活将很累,得到的将是诸多不如意的体验和烦恼。应有的态度是量力而行,尽力而为,而非强求理想和完美。可追求完美,但不可苛求完美。

生命短促,世事无常。人生或许很平凡平淡,或许充满了惊涛骇浪、悲欢离合。一切辉煌的成就终将成为过去,在时空的长河中微不足道,人类文明在宇宙的演化历史中也无足挂齿,甚至留不下任何痕迹。个体生命的存在就更是如此。我们的生命必将逝去,我们的爱、感情,我们的记忆,我们的亲友,我们的后代,我们的基因,我们的社会、所谓的事业和成就,我们的一切都将逝去,在现世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并没什么先天固有的崇高目的和意义。因此,我们能做的要做的就是按我们的条件和境遇好好体验人生,好好体验人生这一过程的一切,无论是辉煌还是平淡,无论是庸俗平凡还是崇高伟大,无论是功成名就还是潦倒落魄,也无论是悲欢离合还是喜怒哀乐,我们都好好的体验它,欣赏它,赞美它,如此一来,我们的人生就有了意义,我们的人生就没有虚度。意义是认识、赋予和实现的,你什么也没有,你能拥有的就是你所经历和体验到的一切(崇高平凡、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珍惜人生,体验生活,珍惜缘份,爱你身边的人和事,坦然面对、接受和欣赏身边发生的一切。按客观必然性构成的人生将在无始终的时空长河中因其合乎规律的必然性而不断消逝和重现,从而确保了意义的永恒。

过去的已经过去,将来的还没有发生,我们最能把握的就是当下。无论贫富、高低、贵贱……,也无论过去和将来的境遇如何,祝大家的一生过得精彩,活的灿烂!

资管网:以您的经历来看,您觉得期货投资难吗?能给尚在摸索的投资者一些忠告或者建议吗?

李坚:从统计数据和众多投资者的经历看,做期货投资偶尔盈利,甚至取得暴利不难,想总体盈利难,想稳定盈利更难,能长期稳定盈利则比较罕见。我给投资者的建议就是:暴利可遇不可求,端正观念,追求资产的长期稳定增值,克服暴利的想法,别被暴利的故事所诱惑才是正道。

资管网:最后,请您谈谈未来的投资规划,以及团队的发展愿景和规划。

李坚:希望我们以后能长期做到稳定盈利,扩大和各种投资机构的合作,为投资者服务。希望资管网越办越好,成为最有公信力和影响力的投资平台。也希望广大投资者投资顺利,过得精彩,活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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