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刘邦平定天下之后,要论功行赏,群臣争功,岁余未决。为何?高祖刘邦与武将之间意见相左。高祖以文臣萧何功劳最盛,武将认为自己披坚执锐,攻城略地,置生死于不顾,始有刘氏江山,而萧何仅凭只言片语,文墨议论,便居于武将之上,让众人寒心。面对武将的指责,我们且听听高祖的怪论。
高祖只微微一笑,问道:“诸君可知打猎?”武将不知所云,只答道:“知道。”高祖又问:“诸君可知猎狗?”武将更不知所云,又答:“知道。”高祖看群臣都上了他的套,就笑着说:“打猎之时,追杀野兽的是猎狗,而发出指示的却是人。你们这些武将,只是些追杀野兽的‘功狗’罢了,而萧何,却是发出指示的‘功人’,‘功狗’又如何能与‘功人’争功?况且诸君追随于我,一个家族不过二三人,人家萧何全家族数十人都追随于我,忠心可鉴,功不可忘,在忠心方面,你们又如何与萧何相争?”群臣哑然,皆莫敢言。
其实,“功人”与“功狗”,文臣与武将,指示与行动,功劳难分高下。刘邦的举措,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实际需求,转变灵活。
正所谓马上得天下,焉能马上治天下?在战乱四起之时,英雄辈出,武力唯尚,武将的效忠对帝王而言,是振奋之药剂,而文臣只是武将的陪衬,是帝王怀中的锦囊。相较而言,救命稻草比锦囊更实际可靠。但到了治世,特别是开国之初,由于王朝正处于草创阶段,武将手中的兵权已成为帝王的忌讳,曾经的兄弟变成帝王的眼中之刺。而文臣对帝王的依附关系并未改变,文臣的权力,是帝王赋予的,离开了帝王这个权力之源,文臣一无是处。所以,也就有了刘邦的“功人与功狗”理论。(摘自《百家讲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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