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常听到有人说这样的话:“历史上有一个人叫尼采,他认为自己是太阳”,然后在大家的惊诧中抖个包袱:“结果他疯了!”
听的人会哄堂大笑,说的人也会为自己的幽默而洋洋得意。然后,大部分听说尼采这个名字的人,对他的全部印象就是自大狂、神经病,而不愿意再去多了解他了。
今天,我们就来聊聊西方哲学史上的叔本华和尼采。这是两个大众都听说过却不甚了解的名字。我们不介绍哲学理论,只从一些很小的角度介绍他们的生活。
叔本华,一般人或许以为他是一个悲天悯人的慈祥老头。但是,生活中的他其实很暴躁刻薄。
尼采,一般人或许以为他是一个放荡不羁的狂人。但是,生活的他其实是一个温和的智者。
提倡苦修禁欲的叔本华,其实是个毒舌刻薄的人。
叔本华的哲学思想是悲观主义的,认为世界本质是无法满足的欲求,因此世界无法摆脱痛苦的本质。而他提出的解决办法一是欣赏艺术,二是苦修禁欲。
而叔本华本人的一生,相对于苦修禁欲来说,差的太远了。
叔本华写出自己的哲学著作《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后,自信的认为自己解决了哲学的所有问题。书交给出版社后,就自信满满的去意大利旅行了。第二年回国的时候,满以为会受到潮水般的迎接和喝彩。结果发现,他那本书一共卖了不到100本。
然后叔本华越挫越勇,发表言论说自己如何超越了这个时代,自己是伟大的音乐节,其他人都是聋子。
后来叔本华得到一个在柏林大学教书的机会。他直接像当时的哲学泰斗黑格尔下战书,要求校方将自己和黑格尔的课程安排在同一时间,之间PK。
黑格尔的书以晦涩难懂著称,课程也是一样。连黑格尔自己都抱怨过:“怎么我的学生都听不懂我的课呢?”所以上黑格尔课的学生确实不多,也就300多人。
那么,叔本华的课程有多少人呢?基本不超过5人。
因此只干了半年,叔本华就崩溃辞职了。
40岁的时候,叔本华觉着自己在哲学界出名希望不大了,改行当翻译件了,结果他翻译的作品屡次被出版社拒绝。
等到他63岁的时候,他出了一本《附录与拾遗》,依然是阐释他的哲学理论的,但是以人生感悟散文类的小文章组成的。这也是他的所有作品里最容易读的一本。但是当时他得到的全部稿酬也只是免费拿了十本书,太惨了。
好在叔本华一直不缺钱,有大量遗产傍身。否则一辈子生活和精神的持续打击,要多惨有多惨。
不过,人生感悟类的文字可能更容易被大众接受。在65岁的时候,叔本华终于平这本书出名了。晚年的叔本华引用诗人彼得拉克的的话安慰自己:“谁要是走了一整天,傍晚走到了,那也该满足了。”
首先叔本华非常谨慎非常胆小,总是担心各种各样的事情会危害到自己,因此生活中有各种怪癖来预防意外。这点和康德倒是有点像。
有些行为其实并不算疯狂,只能算作格外小心:
比如他睡觉的时候,床边总是藏着上了子弹的手枪;他从来不让理发师的剃刀接近他的脖子;外出的时候,总是自己带着水,以免喝到不干净的水。
但是有些行为就让人有些难以理解了:
比如他的住房必须在底层,以便有危险的时侯能迅速逃离。
他会故意给自己的生活物品贴上错误的标签,目的是为了迷惑可能到来的小偷,比如在茶叶罐子上贴上“毒药”。去叔本华家做客,绝对不能自己动手泡茶啊。
他一直害怕自己还没有真正死亡就被人粗心地埋起来,因此特别嘱咐:当他的死亡确认无疑之前,装他的光彩不能盖盖子。
作为德国人的他,记账的时候用英文。后来可能是觉得英文也没那么保险,改用更生僻的拉丁文和希腊文了。
叔本华的毒舌可以从他一直契而不舍的骂哲学界前辈黑格尔中得到体现。
生活中的叔本华以刻薄出名。据说他因为自己的女邻居在房间外和朋友聚会聊天,嫌她们太吵。两个人在争执中,叔本华一把将邻居扔下楼梯,造成她终身残疾。
喊出“上帝死了”的尼采,其实是宽厚温和的人。
尼采的一生只短暂当过教授,大部分时光都是在旅行或者陪伴朋友中度过的。早年他的一位好朋友就是音乐节瓦格纳。
和叔本华类似。尼采的著作《查拉图斯特拉》发表后,一直无人问津。别说卖了,送人也只送出去七本。尼采和叔本华一样,认为世界是悲观的,但他的解决办法不是叔本华的禁欲和逃避,而是提倡应该承认痛苦,迎战痛苦。尼采推崇的是一种精英道德。
尼采似乎年轻的时候感染过梅毒,后来身体越来越差,在45岁的时候,尼采疯了。母亲和妹妹一直在照顾他,但是尼采很少恢复理智。
讽刺的是,在尼采疯了以后,财富和荣誉接踵而至。他出名了,人们像对待圣人一样崇拜他,王公贵族争相拜见,就好像只要看一眼这位已经失去了神志的可怜人,就可以沾上一点哲人的仙气。
尼采在发疯以前,曾经哀求妹妹:“请答应我,我死后,只有我的朋友才准站在我棺材的周围,不允许好奇的人们围观”。
而他妹妹却故意给发了疯的尼采穿上白色的袍子,打扮成神话传说里先知一样的展览品。
尼采的妹妹利用整理尼采著作的权力,任意增删、篡改尼采的作品和信件,编成了适合她自己口味的《权力意志》。她把尼采的学说变成了种族歧视的武器,也让希特勒成为了这一学说的信徒。其实,尼采本人是非常憎恨反犹主义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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