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九友是吴伟业对明末清初九位画家的统称,分别是对董其昌、杨文聪、程嘉燧、张学曾、卞文瑜、邵弥、李流芳、王时敏、王鉴等九位画家的赞颂。他们虽非属同一画派,却在当时的画坛中占有主导地位。
这九人中,有的声名显赫,像董其昌、王时敏、王鉴成为后世开宗立派的大家巨手,有的虽画功一流,却在后世声名不显,像程嘉燧、邵弥,在家国鼎革之际,有的人恪守民族大义,毁家纾难,像杨文骢。
分别介绍其人其作,如下:
杨文骢,字山子、龙友,号陈龙、鹤巢、雪盦。官至兵部郎中,清兵入闽,被执不屈而死。其山水,有宋人之骨力而去其结,有元人之风雅而去其佻,出入巨然、惠崇之间。
其《朱雀航》一诗颇能代表其心境:野航月冷草萧萧,曾照当年劫火烧。遗恨至今流不断,酸风昨夜返寒潮。
邵弥,字僧弥,后以字为名,号瓜畴、芬陀居士。性迂僻不谐俗,山水以元人为师承对象,略参以宋人笔意,笔墨疏简秀逸。名重一时。
探泉图 明末 邵弥
李流芳,字长蘅,一字茂宰,号檀园、香海、古怀堂、沧庵,晚号慎娱居士、六浮道人,终身不仕,清嘉定诗人林大中有诗夸其“忆当晚明时,官途亦多术。高士多鄙之,坚卧独不出。诗笔能清真,画品亦超轶。不拜千古事,名言殊简质。孝廉忧国家,呕血遂以卒。”大书画家董其昌曰:“其人千古其艺千古!”
檀园墨戏图轴 明末 李流芳
图中近景画空亭嘉木,溪岸渚石,远景为峰峦重叠,林木苍郁,笔法多变,墨气淋漓,意境清旷。近景的布局和树木的画法主要仿自倪瓒,只是笔墨远比倪瓒湿润,树干用意笔勾出,树叶用笔率意点写,笔法含蓄内敛。山石运用或平行或交叉的披麻皴绘画技法,用笔苍劲迅疾,并以饱含水分的淡墨晕染,颇得吴镇笔墨之神韵。
张学曾,字尔唯,号约庵,入清后,甘老林泉。山水师董源,出入于宋、元诸家。喜仿元人笔,苍秀疏简,妍而不甜,枯而不涩。
程嘉燧,字孟阳,号松圆、偈庵,又号松圆老人、松圆道人、偈庵居士、偈庵老人、偈庵道人。晚年皈依佛教,释名海能。工山水,画学倪瓒、黄公望,笔墨枯淡,意境萧索。
卞文瑜,字润甫,号浮白、萝庵。本姓徐,非姓卞,盖因有避而托者。”善山水、树石勾剔,甚有笔意。
董其昌,字玄宰,号思白、香光居士,谥号文敏,山水师法董源、巨然、黄公望、倪瓒,笔致清秀中和,恬静疏旷;用墨明洁隽朗,温敦淡荡;青绿设色,古朴典雅。以佛家禅宗喻画,倡“南北宗”论,为“华亭画派”杰出代表。
王时敏,本名王赞虞,字逊之,号烟客,又号偶谐道人,晚号西庐老人,清军入关之后,王时敏假意归顺,苟全性命,归隐山林,潜心习画,课徒传艺。他力追古法,刻意师古,作画无一不得古人精髓。
王鉴,字元照,又字圆照,号湘碧、染香庵主,明亡后,去官归里,与王时敏卞文瑜等人交游往来。继承董源、巨然和“元四家”传统。早年多学黄公望,风格与王时敏相近;中晚年吸收巨然、王蒙画法,墨色浓润,皴法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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