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枳实———开化中焦第一品


【性味】味苦而辛,性微寒,归于肝、脾、胃、肺经。

【功效】破气除痞,化痰消积。

【药论】“南橘北枳”是人们熟知的来自于晏子使楚的一个成语故事,它的意思是,橘子生长在淮南结出的果实就是酸甜可口的橘子,当它被移植到淮北后结出的就是非常酸的枳实了。这个成语常用来比喻人会受环境的影响而发生变化。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因为橘和枳虽然同属芸香科,但却是一个属于柑橘科而另一个属于枳科,实际上是两种不同的植物。因而二者结出的果实不同并不是因为环境改变而造成的。之所以果实形状有很大差异的最根本原因是二者基因组成的不同决定的,这里面的错误认识已经横行学术界一千多年了。

张隐庵说:“枳实气味苦寒,冬不落叶,禀少阴标本之气化。臭香形圆,花白多刺,瓤肉黄白,又得阳明金土之气化。主治大风在皮肤中如麻豆痒者,得阳明金气而制风,禀少阴水气而清热也。”

张隐庵谓枳实气味苦寒,他这是根据《神农本草经》的记载而说的,但是,现在也有人认为枳实之性属于温,并且,我国《药典》中也记载枳实味苦辛酸而性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枳实一物的药性应该如何界定呢?我们认为,《神农本草经》所记载的枳实性寒无误,但应该修正为微寒则更符合药性特点,论证如下:枳实生长在北方,按阴阳平衡的原则推理,其性当属温热一类,但是,由于其皮与内肉有膜相隔,则根据我们在第一辑所得出的重要结论“果子之皮肉相连者,其内外药性统一;内外之间有膜相隔者,其药性则相反为二”可知,其内肉当属性寒无疑。综合起来,则其药性当显微寒。

为什么不是性显微温呢?为了更好地说明这个问题,我们不妨引进现代药理的一些依据。枳实的主要化学成分是性属温热的挥发油和性属寒凉的多种苷类,根据我们此前得出的结论,容易得知枳实之辛味来自其内的挥发油,而苦味则来自多种苷类,因其苦味胜出,所以《神农本草经》谓其味苦而没有记载其味辛,同时也是火(苦)克金(辛)的缘故,所以枳实一物的第一显性当属微寒。但是枳壳有所不同,它的主要化学成分是挥发油和黄酮类,这个黄酮类具有的是酸味,由于其内的挥发油占优势并且出于金(辛)克木(酸)的缘故,再加上没有了味苦而性属寒凉的多种苷类的制约,所以枳壳的第一显性反属温类。

“子善开破,故常以攻积降泄。”枳实作为果子类药物,其善除痞消积,是不可置疑的。且其木之叶有刺,秋季结果实,得金气甚多,金主攻利,故其力强而性速。另外,枳实味苦即能开破,味辛而能理气,合则其功擅破气除痞与化痰消积之理亦明矣。此物由于集辛开苦降于一身,所以最被叶天士所广泛应用,其药用部位限于其归经之肝、脾、胃、肺四处,发病机制依次为湿阻中焦、肝胃不和、痰饮内阻、肺胃不和、饮食失调、胃阴不足和中阳不足等,但以各种原因导致的中焦气机升降失常,脾失健运,胃失和降为关键。并且,枳实配茯苓在叶天士医案中应用最多最广,主要用于治疗湿阻中焦,脾失健运等证候。现代人饮食不节者多,所以枳实一物应该引起我们的关注与重用。

枳实与枳壳,二者同属一物。小而未成熟、皮厚实的为枳实;大而已成熟、壳薄中空的为枳壳。二者性味与功效都相似,都主于理气。若细究其区别,则枳实以实为用而质重,其性降而主于治下;枳壳以壳为用而质轻,其性升而主于治上。

陈士铎说:“枳壳,性缓而治高,高者主气,治在胸膈;枳实,性速而治下,下者主血,治在心腹。故胸中痞,肺气结也,用枳壳于桔梗之中,使之升提而上消。心下痞,脾血积也,用枳实于白术之内,使之荡涤而下化。总之,二物俱有流通破结之功,倒壁推墙之用。”

最后说一说提垂汤:黄芪60克,枳实60克,升麻6克,柴胡6克,益母草18克。本方的应用很广,如胃下垂、子宫脱垂以及眼睑下垂等。枳实加益母草,这是治疗子宫脱垂的基本组合。但很奇怪的是,在提垂汤里面竟然用了这么大剂量的枳实,难道不怕它那趋下的药性使这些下垂的器官更严重吗?事实上,如果是单纯性的下垂,比如司机长期因刚吃饱开车走山路,以致食物上下振动拉伸胃部导致胃下垂的,就可以去掉枳实而配合补中益气汤来治疗。但很多情况下,一般器官的下垂,都是由于内有痰水所致,而枳实能够把积在这些部位的痰水祛除,使这些器官变得比较轻而利于升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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