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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洛阳——闽南人根在河洛

闽南土楼


闽南人“根在河洛”,河洛文化乃闽南文化之源,这与客家人、客家文化是相同的。有资料显示,今天闽南人主要生活在福建、台湾以及东南亚地区,总人口在5000万左右。


洛阳王城公园的“根在河洛”碑


闽南,概指以泉州、漳州、厦门“金三角”为中心的福建南部地区。当年迁入福建南部的中原汉人,将当地的两条河水分别称作“晋江”和“洛阳江”,以寄托他们对晋王朝和京师洛阳的无限怀念。后在洛阳江上修洛阳桥,明代重修时,郡守孙明让曾为之记,记文中就有“悠然有小河洛之思焉”的话。


泉州洛阳桥


研究者一般认为:在福建开发史上,曾经有三次移民高潮:

第一次。《晋书》云:“俄而洛京倾覆,中州士女避乱江左者十六七”。《资治通鉴》云:“时海内大乱,独江东差安,中国士民避乱者多南渡江”。西晋八王之乱、永嘉之乱、五胡入扰,加上自然灾害(如《资治通鉴》载:永嘉三年,“夏,大旱,江、汉、河、洛皆竭,可涉”;永嘉四年,“幽、并、司、冀、秦、雍六州大蝗,食草木、牛马毛皆尽”)给洛阳、河洛和中原大地造成了极大灾难,广大汉人难以生存下去,纷纷南迁,形成我国历史上第一次中原汉人大规模南迁浪潮,这便是今日各地闽南人(以及客家人)的第一批先民。


永嘉之乱


关于此次南迁人数,翦伯赞主编的《中国史纲要》说:到达长江流域的至少有70万人,另有20万人没有到达长江,聚居在今山东境内。谭其骧《晋永嘉丧乱后之民族迁徒》一文称,从永嘉之乱到拓跋焘攻宋,北方人口南迁将近百万。依《晋书·地理志》所辖地域一户五口计,“共有人口七百余万,则南渡人口九十万,占其八分之一强”。陈寅恪说“南来的上层阶级为晋的皇室及洛阳的公卿士大夫”(《魏晋南北朝史讲演录》)。

第二次。唐高宗总章二年(669年),泉州、潮州一带发生“蛮獠啸乱”,唐王朝令陈政率领府兵3600人出泉州、潮州一带平乱。陈政去世后,其子陈元光袭位,最终平定了暴乱。垂拱二年(686年),陈元光奏请于泉、潮二州间设漳州,武则天(时驻神都洛阳)册准建漳州及属县,陈元光任刺史。至宋绍兴十三年(1143年)陈元光被追封为“开漳主圣王”。

第三次。黄巢起义、唐末战乱,光州固始王潮、王审知率兵5000人南下,于唐僖宗光启元年(885年)进入闽南,先后占领泉州、福州等。王潮死,弟王审知继位。933年,王审知之子王延钧称帝,都长乐(今福州市),国号闽。


黄巢起义


这三次汉人入闽高潮,第一次以洛阳为中心,第二、第三次以光州固始为主。那么光州固始和河洛地区是什么关系呢?

光州,南朝梁置,地处今河南省东南部一带。固始县,唐、宋时属光州。新中国成立后,曾隶属信阳市,现为河南省直管县。清代乾隆《光州志·附余卷之四·光州志略序》云:唐之光州(包括固始县),“北枕汝颍,东护淮风,南带齐安,西接申唐,盖河洛之奥区,战守之要壌”。文中的“盖河洛之奥区”句,即该文认为,包括固始县在内的光州地域,是河洛地区(或河洛文化圈)极重要的构成部分。另,当时的固始人,他们的先祖,又大多是从中原腹地、黄河之滨、京都洛阳迁来的。

福建和台湾,隔海峡相望。从很早的古代起,两岸就有了联系和交往。清代曾设台湾府,隶属福建省,后又改设台湾省。

大约400多年前,福建人开始移民海外,或到台湾,或到东南亚。清初,泉州南安县人郑成功收复台湾,大批闽南人随之迁台;康熙年间,福建水师提督施琅统一台湾,又有大批福建人迁台。

台湾现有人口2300万,基本由三部分构成:即原住民、先住民、新住民。

其中的“原住民”,主要是高山族,约占台湾总人口的2%,他们大多是古代大陆沿海百越族的后裔。“先住民”,即闽南人、客家人,在今日台湾居民中占到80%以上,这是台湾的主体居民(其中,4/5以上为闽南人,近1/5为客家人)。所谓本省人、台湾人,即指“先住民”,也即闽南人、客家人,他们自称“河洛郞”。所谓“台湾话”,即指“闽南话”,台湾人也称为“河洛话”。“新住民”则指1949年随国民党迁入台湾者,约占总人口的12%。

闽南人、台湾人所讲的“闽南话”,为我国汉语八大方言之一(“客家话”也为八大方言之一。今天的“洛阳话”属八大方言之一的“北方话”,与闽南话、客家话是不同的),流行于福建省、广东省部分地区、海南省部分地区、台湾地区(台湾有高达80%以上的人讲闽南话),也流行于东南亚各地的华人社会中。


闽南人家


唐代诗人张籍《永嘉行》云:“北人避胡多在南,南人至今能晋语”,这里的“晋语”就是西晋时以京都洛阳为中心地域的河洛话。1986年出版的《泉州文化》第二期说:中原汉人在西晋永嘉之乱后大规模南移入闽,带来了中原汉语,它为闽南话的形成奠定了坚实基础,故闽南话又有“河洛话”之称。又说:泉州话在语言、词汇乃至语法方面都直接继承了六朝(指东吴、东晋、南朝宋、齐、梁、陈)时中州一带的河洛官话。有研究者还指出:闽南话“依旧保有平、上、去、入,分阴阳‘四声八调’的‘汉语基因’”,“是世界上最优美、最典雅、最复杂的语言”,“台湾话是从中原河洛地区辗转万里经闽南流传到台湾的古汉语”(谢魁源、马永涛:《河洛文化在台湾》)。

闽南文化、台湾文化,包括哲学、文学艺术、民间信仰、民风民俗等都是和河洛文化一脉相承的。例如,今日台湾唯一的“歌仔戏”,“即为当年的河洛戏,‘歌仔戏’每周定时在电视台播出,场景标题即‘河洛大舞台’”(卢博文:《由中原渡海来台神明谈台湾与河洛文化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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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徐金星 洛阳偃师人,洛阳白马寺汉魏故城文物管理所名誉所长、研究员,与人合著有《洛阳五千年》、《河洛通鉴》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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