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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罕见的病例中，当人们大脑受损或缺失一部分后，他们其实并不会意识到这部分缺失。这是由于脑组织并没有痛觉感受器，然而头疼发作时，我们会感觉疼痛从脑海深处传来，这是为什么呢？
撰文｜clefable
审校｜王怡博
从我们受伤到知道自己受伤之间，会有一个很短的时间差。在这个时间里，信号会从受伤部位向上一层层传递到大脑中的疼痛感受区域。这些脑区将信号解读为疼痛感觉，并确定疼痛的位置。这时，我们立刻就会意识到自己受伤了，不管受伤的位置多么不起眼。
在这个信号传递链上，当负责处理信号的脑区损伤时，我们会无法感知到疼痛。而更奇怪的是，我们也不会感觉到自己的脑区受伤了。实际上，大脑中并没有感知疼痛的神经元，但几乎所有人都经历过头痛，发作时感觉脑组织在疼。
另外，每1000人中会有不到1人经历一种极其痛苦的头痛——丛集性头痛（Cluster headache）。这种疼痛出现前没有一点征兆。经历过的人都表示，这是此生最糟糕的体验。一些专家也认为这种疼痛是人类已知的、最严重的疼痛之一。
这种疼痛经常会在睡梦袭来，患者会因为面部一侧皮肤和脑内难以忍受的巨疼而醒来，接着这样的煎熬会持续十多分钟至1小时，有时甚至可以长达3个小时。一个29岁的患者在描述自己的患病经历时，表示当头疼发作时，他感到从整个眼周到太阳穴撕裂般的疼痛。
因为疼痛，他的眼睛周围会很快发红，而眼睛则控制不住地流泪。为了减轻痛苦，他只能待在黑暗的房间（眼睛会对光特别敏感），有时会以胎儿的姿势躺着，抓着自己的头发，寻求从疼痛中喘息的机会。另外的一位患者形容自己症状发作时，疼的那一侧的眼睛就像被炙热的拨火棍捅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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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疾病就像是“诅咒”。疼痛会在不同日期的同一时刻出现，发作的程度每次并不相同，但对人内心的残酷摧残却没有差异。有很多患者都无法持续忍受这种疼痛，会选择提前结束自己的人生。这种疾病本身不足以致死，但它确实成为了一种致死率极高的疾病。
严重的头痛
相比于丛集性头痛，人们可能更常经历的是紧张性疼痛、偏头痛，以及由药物、睡眠不足等引发的其他头痛。
偏头痛也是一种较为剧烈的头痛，疼痛发作时，患者通常会恶心、呕吐，对声音、光和气味等都非常敏感。这种头痛还有一定的遗传性，影响着全球15%-18%的人，被认为是最致残的神经系统疾病。
偏头痛和丛集性头痛出现的原因均比较复杂，而至今科学家仍没有完全弄清相关的生理机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科学家都认为是因为大脑颅骨内部的血管扩张引发了头疼。不过近些年来的一些研究发现，在丛集性头痛发作过程中释放的一些关键物质——肽类并不会导致血管扩张。他们通过检测，发现这些分子会调节人面部的三叉神经系统中的几个关键区域，调控其中伤害性神经元的活动。这表明这种头痛或主要是神经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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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叉神经是人体内最复杂的颅神经，它分为3个部分，分别是眼神经、上颌神经和下颌神经。这些神经负责传递面部和头部的感觉信息，以及控制咀嚼肌肉的运动等。三叉神经还会和颅内的血管以及自主神经系统相互作用。其中一个或多个区域故障，或者它们在相互作用时出现问题，都有可能引发疼痛。例如，三叉神经受到损伤或发生功能异常时，可能会导致面部疼痛、麻木或刺痛的症状。
这些头疼的出现很有可能是因为一些外界因素。例如，在丛集性头痛中，天气变化、饮酒、组胺释放或强烈气味，都可能引发严重的丛集性头痛，因为三叉神经中的眼神经会被激活，进而导致多个区域激活，包括三叉神经血管系统（TVS）、三叉神经自主反应网络以及后部下丘脑。其中，三叉神经自主反射网络被激活时，会产生一些副交感神经症状，如流泪、和鼻塞。
目前，科学家并不完全清楚后部下丘脑和三叉神经的作用方式。不过，下丘脑负责维持身体一些基础的生理功能和调节生物钟，其受损可能引发丛集性头痛。此外，由于丛集性头痛发作具有规律性和季节性模式（春秋季是发作高峰），这种头痛可能与人体内的生物钟改变有关，而这些都和下丘脑有关。在丛集性头痛中，血管扩张引发的头痛可能是神经功能出错后带来的连锁反应，不是导致头痛的主要原因。
相比之下，偏头痛或和颅内血管扩张、血管区域的炎症等更加相关。不过，调控颅内血管的状态均能适当缓解这两类头疼。人颅脑中血管舒张神经肽——降钙素基因相关肽（CGRP）的释放，会导致血管扩张、痛觉信号传递和炎症反应。而一些CGRP受体拮抗剂和CGRP抗体药物能用于预防和治疗偏头痛发作，对丛集性头痛也有一定的效果。不过，其中更深的细节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牵扯性疼痛
除了这两种严重的头痛外，还有一些头痛可能属于牵扯性头痛，也就是说你感受疼的位置并不是真正出问题的地方。事实上，很多头痛都是由身体其他部位引起的，比如下巴、肩膀和脖子肌肉紧张会导致大脑周围肌肉和神经出现疼痛。这就像人背部的椎间盘突出，会导致坐骨神经痛和腿部疼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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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头痛中，最常见的紧张性头痛就是这种情况。出现紧张性头痛，很有可能是因为面部、颈部和头皮的肌肉因为压力长时间收紧，而这些部位的肌肉和血管中的痛觉神经可以因此被激活。这些神经元一旦被激活，就会向大脑发送信息，而大脑的反应会受到感觉、情绪和认知的影响，人们常会感觉疼痛好像来自大脑组织深处。此外，头痛还可能是头皮、鼻窦、牙齿疼痛，以及肩膀紧绷或下巴紧咬等情况的继发反应。
目前已知有300多种类型的头痛，但只有大约10%的头痛有已知的患病原因。很多人都会偶尔经历一次头痛，有时候适当地改变一下生活方式，进行一些放松锻炼，以及服用一些缓解疼痛的药物，疼痛就会有所改善。而对于那些反复发作的头痛，则需要学会识别一些警告信号，及时就医。
参考链接：
https://news.medlive.cn/all/info-progress/show-182941_100.html
https://www.livescience.com/if-the-brain-doesnt-feel-pain-why-do-headaches-hurt
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6329331/
https://www.hopkinsmedicine.org/health/conditions-and-diseases/headache/cluster-headaches
https://www.nbcnews.com/health/health-news/migraines-cluster-headaches-are-linked-bodys-internal-clock-science-sh-rcna76744
https://www.mayoclinic.org/diseases-conditions/cluster-headache/symptoms-causes/syc-20352080
https://www-livescience-com.translate.goog/if-the-brain-doesnt-feel-pain-why-do-headaches-hurt?_x_tr_sl=auto&_x_tr_tl=zh-CN&_x_tr_hl=zh-CN&_x_tr_pto=wapp
https://www.mayoclinic.org/diseases-conditions/cluster-headache/symptoms-causes/syc-20352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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