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张文和,山东省蒙阴县人,中共党员,公务员,已退居二线。曾发表长篇小说《亲历第一王牌军的覆灭》和《蒙山参娃》、《天马斗黑龙》、《朝仙桥的传说》等民间故事。
新红日
张文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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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红嫂乳汁救伤员
本回精要与看点:
我大妹引领华野独立师高营长一个营到达山垭口后,立即将正向南撤退的整74师堵截在山垭口以北并发生了激战。大妹随即参与了战地救护,最后将受伤昏迷的驰排长救了下来。
温暖甘甜的乳汁一点点润进驰排长的嘴里,他那干裂暗紫的嘴唇渐渐泛出了红润的血色,身体也慢慢有了知觉,只觉得有一种温暖甘甜的东西,慢慢从嘴里流进胃里,又慢慢润入五脏六腑,而后到达四肢末梢,渐渐的全身都有了感觉,手和脚也动了几下,最后竟然慢慢的微微睁开了眼睛。正是:
孟良崮战役胜利结束后,解放军因连续三天的攻坚战加阻击战,消耗非常大,伤员也特别多,而外围40余万敌军已经收缩并密集靠拢,无隙可乘,没有继续扩大战果的机会,解放军只好迅速脱离战场,后撤休整。这就难免有一些遗漏的解放军伤员。
解放军撤退后,各路敌军均迅速进占孟良崮。据传有人透露出消息说:张灵甫在最后时刻,将个人私产和作为军费的大量金银不知藏在了孟良崮的什么地方,并在给爱妻王玉龄的密信中告诉了妻子。但王玉龄一时也没法前来起获。因而各路敌军不用再等蒋介石号令和驱赶,见共军的确撤离后,均积极主动的奔赴孟良崮。名义上是搜捕共军伤员,实际上是冲张灵甫的“藏宝”而来的,至少也可以起获张灵甫埋在沙土底下的大炮等重武器。不过这些重武器绝大多数都已经被当地的老百姓报告给解放军所起获。
就这样孟良崮周围地区很快就沦为敌占区,还乡团等地方敌对势力也蜂拥而至,大有乌云滚滚,天气聚变之势。而解放军遗漏下来的这些伤员,也成为还乡团等地方敌对势力向上邀功请赏的好猎物,面临着极其危险的境地。他们多数都是在当地党组织及民兵游击队的掩护下及时隐藏和转移,也有许多是在老百姓自发救治和掩护隐藏下,才免遭敌人毒手的。所以沂蒙红嫂救伤员的故事,在我们沂蒙山区单单流传下来就有上百个之多。
许多人可能认为这是一个故事的不同版本,其实不然。在沂蒙山区,许多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真实人物都有这类故事流传,到底有多少没人能清楚的统计。中共临沂市委组织编写的《沂蒙红嫂颂》中记载,据不完全统计,仅在抗日战争中就有42466名沂蒙姐妹参加了救助八路军伤员工作,共计救护伤病员19776人,掩护94394名革命军人和抗日工作人员脱险。解放战争期间战事在沂蒙山区持续的时间虽然比较短,但由于战事规模更大、更集中,不到三个月,就在相距不到90公里的地方就连续爆发了莱芜战役和孟良崮战役两大战役。因此解放军伤病员也更多、更集中,因此参与救护的沂蒙姐妹肯定也更多、更集中。仅收录的有名有姓的沂蒙红嫂如:明德英、尹德美、祖秀莲、王换于、赵建平、公成美等就有100多个。而在民间流传的,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留下的(那个时候多数农村妇女是没有自己名字的,多是随丈夫的姓氏叫做张王氏等),更是不计其数。我大妹张成花就是其中非常典型的一个代表。
前面咱们曾经说到:我大妹引领华野独立师一团高营长一个营,及时到达打铁岭(战时称330高地)与芦山头(战时称450高地)之间山垭口,并先敌一步抢占了打铁岭最东端的一个小山头(战时称285高地)。这时原本遭到刘闯的垛庄区游击队、臧西山的民兵爆炸队和杨树底村的民兵合力阻击,而暂时停止前进的敌人,已把公路上的障碍物清理出来,并有大约一个团的步兵和许多坦克、装甲车以及少量拉着火炮的车辆越过山垭口,正继续向垛庄撤退。后面沿简易公路南逃的敌人似一条黄色沙龙延绵数公里望不到尾。
高营长到达山垭口后,从望远镜里一看这阵势,心里确确实实有些发毛:敌人近乎百倍于自己啊,至少也得拿一个团的兵力才有可能挡住敌人,可这是师长尽最大努力抽出来的兵力了,因为这里原本并不属于独立师的作战区域。看来我这个营也只能与敌人拼命了。
他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表情上没有任何显露,而是迅速指挥大家借助茂密树木的掩护猛扑到公路旁。他们来不及构筑工事,立即命令大家趴在公路西侧的山坡上向敌人投弹和射击,并掩护爆破组下去炸敌人的汽车,想重新堵塞山垭口。
敌人一看解放军主力部队来了,要阻挡其撤退的道路,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因此赶紧调集山垭口两侧的兵力以及坦克、装甲车、迫击炮、掷弹筒、轻重机枪等火力,向高营长他们拼命反扑,企图夺回山垭口的控制权。
高营长他们则誓死不退,连续组织8个爆破组,在后面轻重机枪火力的掩护下,下到山垭口处张灵甫修筑的简易公路上,对敌人的坦克、装甲车和拉着各种物质的车辆实施爆破,虽然牺牲了十几个战士,最后终于又炸毁了敌人的一辆装甲车和一辆拉着山炮的汽车,重新把本来就十分狭窄的山垭口堵塞。敌人为了夺回山垭口的控制权,以便及时清理公路逃命,就更加不要命的向高营长他们反扑,战斗进行的异常惨烈。
后来敌人直接组织整营、整团的兵力展开集团冲锋,其进攻兵力撒的非常开,几乎是围了285高地大半圈,队伍不分队形,进攻没有间隙,前面的一波还没打垮,后面的一波就又蜂拥而至,连续不断的疯狂向高营长他们进攻。
高营长见公路已完全堵塞,敌人又以这般不要命的架势疯狂反扑,担心敌人抢夺山头,也只好将兵力回收到半山腰上,拉开战线应对敌人的疯狂进攻,同时还安排了一挺重机枪、一支榴弹枪和一个掷弹筒专门控制山垭口,不让敌人轻易清理山垭口的堵塞物。
打退敌人的第一次集团冲锋之后,高营长指了指打铁岭主峰,命令一个全营最年轻,看上去顶多有20岁的排长说:“驰排长,赶快带领你排占领330和285高地山顶,防止敌人绕到我们身后抢占制高点。你们要誓死守卫红旗以指引我军后续大部队前来增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下来,必须坚持到大部队的到来。”其实高营长已经预感到了这是一场殊死的、很可能要牺牲全营官兵性命的惨烈战斗,他还想给这个营留点种。
驰排长一个敬礼说:“是。”就带领全排上了山顶,安排一个班控制了330高地,自己带领两个班在285高地的顶端,以火力策应和支援在山垭口附近的高营长他们。
高营长他们打得极其惨烈,从上午11时一直打到下午4时左右,不到半天的功夫敌人就组织了13次集团冲锋。敌人的每次冲锋几乎都是靠解放军战士贴身肉搏的白刃格斗拼下去的,阵地前敌我双方的尸体都砸成了堆,谁也来不及收容。高营长他们就趴在这些尸体堆里,用尸体垒起掩体,坚持抗击敌人连续不断的疯狂进攻。高营长的一个营很快就损失殆尽,弹药也差不多打光了。其真实情形要比电影《南征北战》上的摩天岭阻击战场景惨烈的多。
驰排长在山头上打退了敌人的几次绕行偷袭后,看到山南坡的高营长他们已所剩无几,正端着刺刀与敌人肉搏,马上就要被敌人包围了。即命令一班:“你们要誓死坚守330高地,守卫红旗以指引我大部队前来增援。”他带领两个班直扑285高地的半山腰,想去解救高营长。然而由于敌人太多,不仅没能救出高营长,驰排长也在用最后一颗手榴弹炸死最后几个敌人后,被敌人的炮弹炸的身负重伤,跌倒在地。
再说我大妹张成花带领高营长他们到达山垭口后,由于来不及构筑工事就立即与敌人交上了火,伤员因此很快就接连不断的出现,卫生员根本就救治不过来。看到这一情景,大妹毅然决定不走了,主动要求留下来帮助卫生员救护伤员。
直至最后驰排长受伤时,解放军已全部倒下,连卫生员也牺牲了。前来救护转移伤员的民兵战地救护队也没有了剩余人员,因为伤员实在是太多了,救护队根本就不够用。眼看着北坡的敌人又搜索过来,看到驰排长尚有一口气息,大妹容不得多想,背起驰排长就向西跑进了树高林密、云锁雾绕的打铁岭。
一口气跑出四五里地,最后到了打铁岭西侧牛角沟沟底。这里的野草丛一人多高,丛中一条小溪。其他地方野草又深又密,根本没法行走,大妹只好顺小溪而上,来到一处大叶桲椤(学名槲树,一种大叶子灌木,当地人都用其叶子蒸馒头、蒸各种肉食、贴饼子或包粽子,具有独特的草木清香味)遮蔽的坑窝中藏了起来。
因为小溪冲刷了大妹的行迹和驰排长的血迹,敌人寻着血迹紧追而至,但到了沟底却发现血迹难寻。又见此处野草又深又密,敌人的主要目的是控制山垭口,一个解放军伤兵也没有太大价值,只得放弃搜寻而返回。
大妹不知道敌人已经走远,藏在桲椤叶丛中不敢露头。见驰排长昏迷不醒,就轻轻揭开他衣服查看他的伤势,发现多处受伤,特别是左小腿伤势较重,还在不停的流血。大妹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比较柔软的内衣脱下来撕成几大块,赶紧给驰排长擦拭、包扎伤口止血。
驰排长已连续作战逾七个小时滴水未进,此时又渴又饿又累,再加伤势严重,因虚脱、脱水已处于昏迷状态,口中喃喃的说:“水、水……”
大妹见驰排长渴的嘴唇干裂,就摸起他的水壶晃了晃,又底朝天的空了空,一滴水也没有。附近枪炮声不断,大妹担心周围还有敌人,也不敢到小溪里打水。正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呢,突然感到乳房鼓胀,这才想起自己正在哺乳期,时间长了孩子不喝奶就胀得慌。本想把奶水挤出来扔掉,又一看昏迷中驰排长干裂暗紫的嘴唇,心想:这奶水扔了多可惜啊,给驰排长喝了不是更好吗,肯定比给他喝山沟里的生凉水好多了啊。于是就背过身去、解开衣襟、拿起水壶准备将乳汁挤入水壶,再灌喂到驰排长嘴里。
不想这时昏迷中驰排长突然大喊:“水、水!渴、渴啊!”
大妹怕被附近的敌人听见,容不得多想,连忙转回身来将乳头塞进驰排长嘴里,将乳汁直接挤入驰排长嘴中。驰排长果然不喊了,一口一口的吞咽着乳汁。大妹一边挤奶一边四处张望,生怕敌人听到了刚才驰排长的喊声而偷袭过来,因此就没顾得上看驰排长什么情形。
温暖甘甜的乳汁一点点润进驰排长的嘴里,他那干裂暗紫的嘴唇渐渐泛出了红润的血色,身体也慢慢有了知觉,只觉得有一种温暖甘甜的东西,慢慢从嘴里流进胃里,又慢慢润入五脏六腑,而后到达四肢末梢,渐渐的全身都有了感觉,手和脚也动了几下,最后竟然慢慢的微微睁开了眼睛。
恍惚中的驰排长隐隐约约看到丰满圆润的乳房,乳头在自己的嘴里,竟然产生了奇妙的幻觉:以为是儿时的妈妈在给自己喂奶,感到无比的温馨;又感到自己小腿处疼痛难忍,脑海里就浮现出儿时被地主家的大狗咬伤的情景,禁不住紧紧抱住张成花大哭大喊:“妈妈——!”
正紧张的四处观察敌情的大妹吓了一跳,容不得害羞和多想,立即又把乳头塞进驰排长嘴里,并把他的头紧紧抱在怀里,低头贴近他的耳朵小声说:“不要哭,不要喊,附近有敌人。”
驰排长果然不再声响了,其实他仍然在昏迷之中。
白天也不敢钻出桲椤叶丛,大妹就观察好附件的桃树、杏树、花红果树等,待天黑了就悄悄去摘些水果吃,随身带来的煎饼没舍得多吃还剩了几个。当天深夜气温明显低了下来,一阵阵寒意向大妹袭来。大妹赶紧爬到驰排长身边,摸了摸驰排长,才发现驰排长已经冻的浑身打颤。大妹赶紧把驰排长背到一处野草茂密的地方,打了一些野草盖在驰排长身上挡风,见效果仍然不好,摸了摸地上,感觉非常潮湿。顾不得多想,毅然自己坐在阴冷潮湿的地上,把驰排长紧紧搂在怀里用身体给驰排长取暖。就这样熬到了后半夜,最后大妹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大妹醒来睁眼一看,天已大亮,枪炮声也已渐渐远去。
大妹就在山沟里小溪边潮湿的草地上捡拾了一些“草耳”,在溪水中冲洗干净;又去摘了一些去年挂在树上没有落地的核桃、栗子等坚果;又拿起驰排长的刺刀挖了一些脆嫩的芦根块、老过眼(即荸荠,有开胃、消痈解毒的作用,可补充营养,最宜于发烧病人食用)和山芋,还挖到了不少蝗虫和姐了猴(禅的幼虫);又到小溪里捉了一些鱼虾。
大妹想,这些东西如果煮熟了给驰排长吃就更好了。她听着枪炮声仍然在山垭口那边,离这里比较远,就大着胆子悄悄爬到高处,看了看发现近处没有敌人,打铁岭东部的战火烟雾弥漫,到处飘散把这附近也笼罩在烟雾之中。她就回去用刺刀背砍击火石(一种石英石,用金属打击可溅出火花点燃草叶)点燃干草和树枝,将好吃的切碎放入水壶中,灌上水加热煮熟。喂驰排长吃了一些汤汁和细碎的食物,但成块的食物没法喂进嘴,剩下的大妹只好自己吃。一天多没吃饭了,现在有这么好的食物,再就着咸菜咬着煎饼,吃的特别香、特别饱。
鱼虾、蝗虫、姐了猴、核桃和栗子都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因此不久大妹又觉得乳房鼓胀,就又给驰排长喂奶。喂着喂着不想驰排长竟然苏醒了,大妹羞的赶紧拽下衣襟盖住乳房。醒来之后的驰排长感觉嘴里的东西很特别,眼睛转了好几圈,才看到大妹还未扣好扣子的衣襟和高高的胸脯,因为没有了内衣,残留的乳汁已浸透了衣襟。驰排长又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手指上也有些许白色的乳汁,再看看大妹羞得通红的脸蛋……
驰排长什么都明白了,顿时红红的眼睛抑制不住流下了感激的热泪,嘴角也一个劲的撇动,嘴巴张了几下看似想说话,可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哽咽。其实他虽然心里明白,但也不好意思说、更不好意思问啊。
大妹没想到驰排长苏醒的这么快,见驰排长醒了,光顾着高兴,就把给驰排长喂奶的事忘到一边去了。这时看到驰排长转着眼圈到处找东西,又感激的流泪、哽咽,这才想起了刚才给驰排长喂奶的事,慌忙把未扣好的衣扣扣严,禁不住羞得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也说不出话来。
两人面面相视,谁也没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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