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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今天我们将共读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P1-21页。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众场所的大厅里，一个男人向我走来。
他对我说：“我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但对我来说，与你那时的容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这是小说《情人》的故事开头，一个女人在多年后回味与挚爱之人的相遇场景。
十五岁半，花一样的年纪，那个夏天，在湄公河的渡轮上，我遇见了他。
01
那时我还很年轻，在西贡公立寄宿学校读书，食宿都在那里。
我的母亲是小学教师，正如所有母亲期望的那样，她希望我顺顺利利进中学，当一名老师，过上体面舒适的生活。
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艰辛的生活使得母亲操劳奔走，低三下四以谋求微不足道的生计。人们常说我是在烈日下长大，童年艰辛如骄阳，但我不这么看。
我记得很清楚，就是那一次渡河。我从外面旅行回来，回寄宿学校。
如往常一样，司机把我安排在前座他身边专门留给白人乘坐的位子上，这趟本地人搭乘的汽车从沙沥广场开出，缓缓开出，把我带到未知的世界里。
我没有想到，这次旅行，将会给我的人生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此，我便再也不属于我，我的灵魂与肉体，都将属于那个中国男人。
从汽车上走下来，湄公河和它的支流就在脚下汹涌奔腾，在一望无际的平地上流速极快，一泻如注，仿佛大地也倾斜似的。
汽车开到渡船上，那一刻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神秘的丘比特之箭，在猝不及防的时候，蓦然射中了这个小女孩。
02
巨大的渡轮上，微风一阵阵吹来，我站在高处的栏杆旁，身上穿的是真丝的连衣裙，腰上扎了一个皮带。这本是我母亲的一件旧衣衫，磨损得几乎快要透明了。
虽然破旧，但我清楚，女人美不美，不在于衣服装饰，不在于美容修饰，不因为使用的香脂价钱贵不贵，穿戴奇珍宝物。
就像那句话说的：“男人爱一个女人，绝不会因为她高贵的衣衫，而是别有其他。”
我的穿着很寻常，脚上的鞋子是母亲给我买的减价处理品，一双镶有金条带的高跟鞋。唯独头上的帽子很特别，它是一顶玫瑰色的平檐男帽，让我的形象看起来暧昧不明，模棱两可。
我一个人站在渡船甲板，把臂肘支在船舷上，两条辫子仍然挂在身前，显得俏皮又灵动。
远远看过来，只是一个小女孩在栏杆边发呆，但谁也不知道这样一张思索的皮囊下，藏了怎样一颗不甘妥协的心。
那时我已经学会敷粉了。托卡隆香脂把我双颊上的雀斑遮掩起来，被口红覆盖的暗红色唇像极颗饱满的樱桃，等待人一采芳撷。
你看，我才十五岁半，体型纤弱修长，胸部平得像小孩的前胸一样，竟然会搽着浅红色的脂粉，涂着口红。这种心机，简直让人看了可笑。
当然，没有人笑过，我就是这样一幅齐备的模样，时刻等待着什么发生。
谁说女人一定要美的出众呢？即便没有令人一眼倾心的容颜，只要有足够聪明的心思，也一样耐人寻味，令人心驰。
03
张国荣曾说：“对女人来说，聪明是一种味道。美丽的女人不一定聪明，但聪明的女人一定会让人移不开眼。”
十五岁时，或者更早时，我就知道，自己是聪明的。
看惯了大街上的美妇人，看惯了白净的姿容娇美为取悦情人而发疯的女人们，我依然觉得，把自作自受四个字贴在她们身上，是错误的。
那些好好保养，洁身自守，为了去欧洲，为了到意大利度假，为了让自己橱柜里挂满漂亮的衣服，能够在大别墅里像个女主人一样跳舞喝酒，为了能活在自己小说世界的女人啊，其实都是聪明的。
如果说她们有错，那最大的错就是：没有把欲念激发出来。
那天在渡船上，在那部大汽车旁边，还有一辆黑色的利穆新轿车，司机穿着白布制服。我心里惊叹，这就是书里写的那种大型灵车啊。
在汽车司机和车主之间，有滑动的玻璃窗前后隔开。在车厢里面还有可以拉下来的折叠式坐椅，车厢大得就像一个小房间似的。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不敢看窗户里面的人，心砰砰跳的很快。
我感觉到此刻脚下尼罗河的激流是如此凶猛有力，可以把一切冲走，甚至一些岩石，一座教堂，一座城市都可以冲走。在河水之下，正有一场欲望在狂吼。
可我还是抬眼了，用好奇的眼神看向坐在车里的那个男人。
他不是白人，他的衣着是欧洲式的，穿一身西贡银行界人士穿的那种浅色柞绸西装。
他也在看我。看我，这在我这里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了，在殖民地，人们总是盯着摆钟女人看，甚至十二岁的白人小女孩也看。
但在目光交汇，在看清彼此的瞬间，我像是被什么定住了。这一生，再动弹不得。
“我”为什么如此震惊，坐在车里的男人到底是谁？“我”和他又会在渡轮上发生什么呢？
Tips：今天的夜读就到这啦。
这期，我们共读的是《情人》，请各位书友在晚上九点前，自己准备好电子版或纸质版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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