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1588年的英西大海战，英国人到底是如何打败西班牙无敌舰队的，那就是，这堪称是一场欧洲版的“赤壁大战”。无论战略态势、战略影响，还是演职人员、剧情经过，二者简直如出一辙。
两场战役，进攻方都实力强大，都谋划了一场毕其功于一役的灭国战，但胜负本身并不影响自家的安危；而应战方则看似弱小，面临生死攸关的国运之战。最终的结果，却都是以弱胜强。
在海战中，英国人推出了新战术：战斗时，让舰船首尾相接，排成一字阵，用侧面的舷炮轰击。机动灵活的舰船和威力巨大的火炮改变了以往海战短兵相接、强行登船的作战方式，舍弃了“接舷战”这种落后的人肉相搏。从此，海上战争呈现出一种全新的格局，步兵在海战中完全失去了价值，火炮取代步兵成了海战的主角。本期节目为您讲述——“无敌舰队”的覆灭（中）。
英国间谍对西班牙洞若观火
权衡再三，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终于作了出兵英格兰的决定。看完指挥官给出的两份计划后，菲利普二世在房间里憋了一个礼拜，决定了一份新的作战方案：无敌舰队从里斯本出发，剑指英格兰，在对付英国海军的同时，运送和护送西班牙步兵；另一边，帕尔马公爵要把在佛兰德斯召集的步兵送到驳船上，在海上与舰队汇合。等把这些军队送到英格兰登陆以后，无敌舰队的任务就是保证海上运输线的安全通畅，瞅准时机，再积极参战。
某种程度上讲，这个计划既划算又周详，省掉了从西班牙本土运输全部军队的麻烦，舰队的规模和花销至少可以省掉一半；同时还没有把登陆的这些人彻底抛弃，增加了后方支援。然而，从实际一点的角度看，就会发现，在整个计划里留给突发事故及错误的空间太少。后来的事实也证明，的确如此。
这么庞大的一个军事计划，非常难于保密。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很快就通过自己的情报部门主管沃尔辛厄姆知晓了这一行动。正是因为有了对西班牙政治、军事情报多年的广泛收集，英国才得以掌握无敌舰队的出港和航海路线，熟知其弱点，从而成功地进行迎击。
伊丽莎白的秘书长官弗兰西斯·沃尔辛厄姆，是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他创建了英国间谍组织的雏形，扮演了伊丽莎白的“眼线”角色。沃尔辛厄姆作为女王亲信，精通国内外敌对势力的动向。因为此人，女王得以对国内乃至欧洲大陆的动向事无巨细地全盘掌握。
与此同时，德雷克以劫掠为目的，在加勒比海等西班牙殖民地安置了多名眼线，也被用于情报收集。擅长陆上情报收集的沃尔辛厄姆与擅长海上情报收集的德雷克、霍金斯强强联手，共同推进了英国对西班牙的间谍活动。
【伊丽莎白一世与沃尔辛厄姆（右一）】
英国间谍组织诞生于1573年，是在1558年伊丽莎白女王时代开启的15年之后。沃尔辛厄姆在1573年12月被提拔为机密顾问官，同时被任命为秘书长官。他最重要的任务是，将国内外形势特别是有关国防和治安方面的最新情报汇报给女王。在他就任秘书长官的第四年即1577年的12月，沃尔辛厄姆在温莎城堡被女王授予骑士称号，成为沃尔辛厄姆爵士。
据说在极盛期，沃尔辛厄姆在英国国内拥有100名以上间谍，向欧洲大陆也派遣了至少71名间谍。最多时，他在法国国内安置了12处间谍的据点，此外还有德国9处、西班牙4处、意大利4处、荷兰3处等等。欧洲各国的主要城市和港湾都有精锐的英国间谍人员常驻，他们将各国形势变化整理汇报给沃尔辛厄姆。
这些间谍种类繁多，有收集情报的专业集团，有从事恐怖破坏活动的组织，也有提供资金的代理人、解读暗号的专家、开启邮件的专家等。
沃尔辛厄姆构建了高额购买优良情报的系统，成功收买了西班牙国王的亲信及身边人员，获得被视为机密的西班牙情报。为准确把握敌对势力的动向，沃尔辛厄姆还指令手下偷取对方信件，不露痕迹地打开信封，解读信件内容。这些高难度的智能工作模式，早在16世纪，就已被沃尔辛厄姆确立下来。
沃尔辛厄姆是剑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在剑桥学者和在校生中拥有强大的关系网。1550年从剑桥毕业后，沃尔辛厄姆前往欧洲大陆，通过在法国和意大利的游学，学会了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拉丁语。此外，他在游学时代结交的遍布欧洲大陆的广泛人脉，也为其日后建立间谍组织起了很大的作用。
【剧作家马洛，有学者质疑莎士比亚的剧作实际上是由马洛代笔】
和莎士比亚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代表伊丽莎白王朝的诗人兼剧作家克里斯托弗·马洛，就在剑桥大学当学生时被雇用为间谍。马洛的父亲是一名鞋匠，不具备供儿子深造的财力，但马洛学习成绩优良，获得奖学金，有了就读剑桥大学的机会。之后，马洛接受了沃尔辛厄姆提供的资金援助，升学就读硕士。
在他读硕士的第三年，即1586年，马洛在法国巴黎和兰斯逗留过一段时间。当时英国已进入和西班牙的开战准备阶段，密切关注法国天主教势力的动向并提供最新情报，想必是马洛被委派的任务。
因为马洛长期缺课，剑桥大学不打算授予他硕士学位。但英国政府枢密院在1587年6月给剑桥大学发了一封信函：“马洛为女王陛下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其诚挚的行为理应得到回报”。最终，剑桥大学授予了马洛硕士学位。枢密院为了一个硕士学位而不惜政治介入，可谓前所未闻，这足以说明马洛为国家肩负了多么重要的使命。
“老海盗是在说梦话吗”
间谍把西班牙国王正在研究入侵英国作战方案的机密消息传来以后，伊丽莎白女王决定先发制人，削弱西班牙海军的战斗能力；同时采用综合对策，大量抓捕、破坏西班牙商船，损害其经济活动，以削弱西班牙的实力。
根据英国得到的军事情报，驻留荷兰的尼德兰王国总督帕尔马指挥的西班牙精锐部队，正在寻找与无敌舰队汇合的机会。霍金斯从敌军的俘虏和派驻欧洲大陆的间谍口中得到了有关帕尔马动向的可靠消息；同时也了解到，西班牙计划在英国本土进行的登陆作战，帕尔马的精锐部队是主力，无敌舰队只是起辅助作用。
那么，不让帕尔马的主力部队和无敌舰队会师，派出机动部队偷袭无敌舰队，搅乱阵脚，就可以创造出对英国有利的战况。
1587年的时候，德雷克已经47岁了。他娶了一位比自己小20多岁的贵族小姐，住在庄园里，拥有一望无尽的土地和几辈子也享用不尽的财富。当得知西班牙人要来入侵的消息，他立即披挂上阵，率领25艘海盗船支持女王政府，并提出在外海全歼敌人。当时，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位老海盗是在说梦话”。
1587年4月19日深夜，德雷克的舰队从天而降，偷袭了西班牙的加迪斯港。他们靠近西班牙军舰抵近射击，炮火引燃了帆布，让加迪斯港陷入一片火海。33艘军舰和36艘补给船被击沉，其中2艘还是1000多吨的主力舰。5月，德雷克又袭击了里斯本军港，使西班牙人损失惨重。在回国路上，他还打劫了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的私人运金船，抢到了价值11万磅的财富。6月，他带着完好无损的舰队回到英国。
【德雷克的偷袭将西班牙的战争准备拖延了一年左右】
这一系列行动使西班牙人的战争准备拖延了一年时间。由于德雷克的奇袭，西班牙人直到1588年5月才完成舰船集结。这一庞大的舰队共有船只130艘：20艘四桅大帆船，44艘武装商船，23艘圆形船，22艘差船，13艘轻快帆船，4艘中型帆船和4艘长船。这些船只的总吨位为58000吨，火炮总计2400门，驾船的海员、水手有8000人，所载的陆军有19000人，加上划船的奴隶和其他人员，共计6万人。
这种规模的巨无霸工程，是当时任何一个欧洲国家都玩不起的。用霍金斯的话说，这是“创世以来最大最强的联合舰队”。然而，西班牙舰队也存在着致命的弱点：战舰体大笨重，船身像楼宇一样高耸，航行较为缓慢，且极不灵活，在使用火炮的战斗中，容易被敌人击中。
1588年5月，舰队扬帆起航，带着“为上帝而战”的想法向英格兰驶去。原本这支令人胆寒的舰队名为“最幸运的舰队”，出于敬意，“无敌舰队”的名号取而代之。
无敌舰队，主要源自当时葡萄牙语中Armada一词，意思是“带有武装的舰船”。在大航海时代早期，葡萄牙王室经常组织去往印度和东方的年度舰队。舰队的数量从3艘到20艘不等，但都由王室出面组建，并有较好的武装和远征的准备。由于葡萄牙舰队在东方世界的传奇战绩，Armada一词逐渐引申出了“无敌”以及“不可战胜”的含义。
西班牙组建的这支用于征服英格兰的庞大舰队，Armada一词被再次用于命名，也是因为该舰队的武备非常充分，而且是由王室为了特定任务而集中组建的。舰队中包括了来自西班牙帝国境内各封建领地的海军力量。葡萄牙分队是主要战力之一，和另一大主力卡斯蒂亚分队并驾齐驱。
【“无敌舰队”扬帆起航】
出师不利战况胶着
英国方面任命霍尔德勋爵为舰队司令，德雷克与霍金斯任副司令。据说，当无敌舰队浩浩荡荡杀向英国的消息传来时，德雷克正在和朋友玩保龄球。朋友显得十分紧张，而德雷克居然轻松地说：“来！先玩完这局，我再去收拾西班牙人。”面对来势汹汹的西班牙无敌舰队，德雷克显得胸有成竹。
英国将皇家海军、各大船主、商人及海盗们的舰船统统集中起来，除了34艘皇家海军战舰外，有私人战船60多艘，载有作战人员9000多人，全是船员和水手，没有步兵。用德雷克的话说：“海上的事要由船来解决，和步兵没有关系。”
当时，英方500吨以上的大舰只有13艘，而对位的西班牙舰船则是62艘。英方的舰载火炮和士兵数也远远少于西班牙。不过，英国的战舰船体小、速度快、机动性强。在火力配备方面，英国人使用轻型的火炮，多布置在两舷。这种火炮威力虽然不及西班牙的重炮强大，但射程更远。
2008年，英国海军考古学家在英吉利海峡发现了伊丽莎白一世时代的一艘军舰残骸。考古学家复原了从残骸中找到的两座大炮，并在现代的铸造厂内重建。大炮测试显示，炮弹的出膛速度接近音速，能击中一英里外的目标。而当时舰对舰的对射距离是大约100码，因此这种炮弹可能会射穿对方木质的船体，从另一边飞出。
军舰残骸还显示，英国军舰装载了同口径的火炮，使用相同的弹药。考古学家表示，“伊丽莎白一世的海军创造了首例成建制式火炮，能共同发射致命性的炮弹群。”据考古学家研究，较小口径的火炮同时齐射，其威力要高于数量较少的更大口径火炮。
【传统的海战战术：接舷战】
出师不利，西班牙无敌舰队在起航之前就遇到连日肆虐的狂风。起航第一天，舰队行驶极为缓慢。舰队不得不停下来，在拉科鲁尼亚港避风和补给。7月22日清晨，舰队从拉科鲁尼亚港再度起航。7月29日，无敌舰队到达利泽德角附近海区，进入英吉利海峡。此时已有3艘船在途中因故障等原因掉队或者不知去向，好在无碍大局。
西班牙人得知，英国舰队主力此时就在普利茅斯修整。以舰队副司令雷卡尔德为首的军官们主张，入夜后发起进攻，把英国人歼灭在港内。但舰队司令梅迪纳·西多尼亚公爵态度消极，军事会议上因此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最终，突袭计划被放弃了。
原来，菲利普二世及其幕僚在策划这次战役的时候，并没有将摧毁英国舰队作为主要目标。在参考历次对英格兰成功入侵的先例后，他们拟定的战略是：集结一支既足以击败英国舰队，又足够征服英国的海陆混合大军发动突然袭击，快速通过海峡，一举登陆。国王要求无敌舰队径直驶往尼德兰，在此与西班牙陆军主力部队汇合，再发动跨海登陆作战。
依据国王的指示，西多尼亚认为，不要和英国舰船缠斗，应当尽快穿过海峡，与帕尔马公爵汇合。但这一决策给了英国舰队起航出海的时间，英国舰队在西班牙人人毫未察觉的情况下尾随而来。7月31日，英国海军司令霍华德勋爵的舰队与无敌舰队第一次交上了火。
【“无敌舰队”的新月阵型】
英国舰队借着顺风，派小舰群快速挺进，以“一字阵”的队型楔入西班牙舰队，不断袭扰和阻碍西班牙舰船。西班牙人偏爱使用重型的加农炮近距离打击，这样比较容易命中，杀伤力也比较大，更重要的是便于步兵登上敌船。
英国人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他们在300码外不停地开火，就是不肯再接近一步。一旦西班牙战舰意图靠近，英国人就会“像鸟儿一样”迅速散去。最终，战斗以英格兰舰队撤退告终，双方都没有取得什么战果。
毫发无伤的无敌舰队继续向西推进，但两艘战舰罗萨利奥圣母号和圣萨尔瓦多号却分别撞断了船首斜桅以及发生了弹药库爆炸。这两次意外损坏严重，两艘战舰不得不被西班牙人抛弃。看起来，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作战计划陷入瘫痪
接下来的几天，无敌舰队一直且战且走。雷卡尔德对此强烈不满，他一再敦促梅迪纳·西多尼亚调转航向，发动全面进攻。他说，“早打比晚打好，因为我们正在消耗自己的资源，敌人却在增强”。
这一担心不无道理，因为驻守多佛尔的英格兰舰队很快就会加入，使英国船只数量超越西班牙，并带来弹药和给养。但因为菲利普二世一再指示避免提前决战，指示“不要偏离航线，而要继续前进”，梅迪纳·西多尼亚不敢不从。
糟糕的天气还让无敌舰队行军途中错失了击溃英方几艘重要战舰的时机。由于能见度太低，英格兰有3艘孤立的战舰紧随敌军战舰，待浓雾消散，猛地发现他们的对手是整个西班牙舰队，立刻掉转船头，迅速逃离。在犹豫之中，无敌舰队并没有派出舰船追赶。
在英吉利海峡的一系列交战中，无敌舰队逐渐陷于被动。
英国人动员了大量海盗劫掠船入伍，这些船的火炮和作战人员数量或许不如无敌舰队，但在射程、射速方面都占有优势。因为他们不需要搭载陆军部队，舰队中的所有船只都作为战船使用；一旦弹药耗尽，就可以回到英国南部的朴茨茅斯等港口补给。
而西班牙人的船只却没法得到补给，他们的炮弹迅速消耗，很多为了登陆而准备的船只在海战中又派不上太大用场。所以，无敌舰队实际上经常处于以少打多的窘境，火力密度和持续度都不如英国对手。
8月6日，无敌舰队在英吉利海峡咽喉处的加来港下锚，等待帕尔马公爵的大军前来汇合。加来是一个小港，水文条件复杂，并不适合大舰队停靠。无敌舰队大量船只只能无依无靠地堆积在加来外海，无险可守；而且海峡的这一侧也并非由西班牙控制，对无敌舰队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安全的停泊地点。
【“无敌舰队”在加来港遭遇火船袭击】
由于只有运输船没有战舰，帕尔马没法在无敌舰队到来之前就做好跨海登陆准备；又因为风向的多变和英军的袭扰，无敌舰队也不可能在某一地点长时间等待陆军到来。因此，这一战略成功的关键在于无敌舰队和尼德兰陆军之间协调一致。
8月1日，梅迪纳·西多尼亚曾写信给帕尔马要求他出发，但使者6天后才抵达布鲁日的帕尔马总部，后者立即开始动员部队登船。但信使还没带着帕尔马的回信返回，次日就传来消息，舰队已经到加来了。
在加来无所事事地待了一天之后，梅迪纳·西多尼亚收到帕尔马的一封信，想必令他心凉半截，因为日期是8月3日，显示帕尔马仍对无敌舰队的近况一无所知。虽然迄今为止，无论英格兰海军使用何种战术，打光了多少弹药，西班牙人的损失都微乎其微，但英国人不可能坐视无敌舰队安然停泊，从容等待下去。
8月7日深夜，德雷克等从英国舰队中挑出8艘快船，船舱里塞满燃料，桅杆和风帆涂上沥青，火炮装填弹药、上了引信，可以在着火后自动发射。燃烧的火船顺着潮水飞快地齐头并进，大炮被火焰引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密集排列的西班牙舰队顿时手忙脚乱，纷纷割开缆绳、砍断主锚，向外逃散。混乱中，不少军舰被自己的舰船撞沉。
火船并没能造成直接的损害，因为风向使它们偏离了预定的航道，最后在海滩上搁浅烧毁。但无敌舰队被从港口里赶了出来，与陆军汇合的任务无法完成，作战计划就此瘫痪。
别说没能攻入伦敦，他们甚至连英格兰的海岸都没碰到。至此，无敌舰队无法再保持密集防守阵型，大部分船只失去主锚，不能停靠地形复杂的加来海床，只好一路漂向东北方向的格拉沃利讷海域。
【德雷克的作战示意图】
南辕北辙近乎全军覆没
8月8日破晓，混乱中试图重新集结的无敌舰队和有备而来的英国舰队终于发生了全面交战。西班牙舰队墨守传统的接舷战战术，但舰体笨重，难以靠近英舰，且舰炮射程近，不能毁伤英舰。而英舰机动灵活，火炮射程远，始终处于主动地位。
眼看海战没有希望，后路逐渐被截断，黄昏时分，在西班牙的军事会议上，众人表决认为，如果风向转变，无敌舰队应再度南下，伺机重新控制海峡。如果无法再进入海峡，则只有被迫绕过北方的苏格兰、爱尔兰，进行一次绕道返航，才能回到西班牙。
8月9日，由于海面始终刮着南风，风帆时代的巨船无法驶往西南方向退回本土，或是往东南方向找大陆靠岸，只能随风一路北去。英国舰队当时弹药消耗殆尽，没有追击，全胜而归。
【“无敌舰队”的行驶路线】
这一下南辕北辙，可要了命了，无敌舰队真正的悲惨命运就此开始。西班牙人围着英伦三岛转了整整一个圈才回来，在恶劣天气的一路伺候下，他们遭到了远比作战要严重的损失。
在爱尔兰西海岸，5000多人随船被风浪冲向了陆地，上岸后全部被俘。在苏格兰和爱尔兰的海上，许多船只中途沉没，乘员逃上岸后，又被当地人残杀。没有失事的船只上的船员也由于伤痛、疾病、饥饿和断水，痛苦不堪。
1588年9月，英国人在圣保罗大教堂挂起了俘获的西班牙战旗，荷兰人也出版了西班牙战俘的审讯报告，帕尔马公爵在敦刻尔克的军营也已解散。
弹尽粮绝的无敌舰队又在海上接连遇到两次大风暴，到1588年10月，仅有43艘残破船只返回西班牙，以近乎全军覆没的结局惨败。整个舰队回程途中，损毁19艘，另有35艘失踪，近3万士兵中生还者不超过1万。而英国舰队却没有太大损失，阵亡的海员、水手只有百余人。
本文综合摘编自《文史参考》、《国家人文历史》、搜狐网以及专著《无敌舰队》、《创造世界史的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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