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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天子:江湖不只是人情世故 | 刘三解

在遥远的《汉初军功阶层的真相:为什么韩信必须死?》一文中,三解已经借助韩信的仕宦经历,复原了刘邦集团的“制度骨架”,初步触及了汉初军功集团的“静态”权力结构,本系列文章将重点填补“血肉”,勾勒这一集团的“动态”权力关系。


“静态”的权力结构坐标系在附加了“动态”的权力关系引发的“人事互动”之后,就构成了“帝国核心决策圈层”的立体图景,而这个图景,或许将颠覆我们很多的“常识






电视剧《少帅》里张作霖有一句台词:


江湖,江湖就是人情世故。


《无赖皇帝:小妾之子的逆袭》《女主吕后:曾经只是父亲一笔吝啬的“风险投资”》这两篇文章里,三解尽可能地回溯了刘邦因“出身、“交游”、“婚姻”和“工作经历”而获得的人际关系资源,也就是他的“人情世故”。



这些是刘邦“创业”实实在在的资本,一一说起来,并不出奇,却造就了“布衣提三尺剑平天下”的奇迹,到底是刘邦另有“奇遇”,还是“江湖”故事本就是一本“念错的经”?


答案,恰恰隐藏在历史的细节之中。


公元前209年,也就是秦二世元年七月,陈胜在大泽乡率900戍卒起兵,苦秦久矣的六国人纷纷响应,仅仅2个月间,数十万楚军已经在周文的统帅下攻入关中,“楚兵至戏”,并迅速被反应过来的秦军击败。


正是在这个月,远在江东会稽郡的项梁自号“武信君”,而沛县的刘邦,也在本县父老的推举下担任了楚国传统的官职——沛县县公,当然也是“自号”,并没有远在陈县的“陈王”的批准。


不过,类似的现象并不代表着相同的事实,在《项羽“贵族”袍子下的跳蚤》一文中,三解已经详解过项梁起兵的全过程,包括他是如何以秦朝的名义来收郡县精兵,并完成对会稽郡的占领和动员,之所以顺利,在于项氏是真正的“豪强”,哪怕是自家秘密蓄养的死士已有90人,之前在大徭役、婚丧嫁娶中聚合的江东豪杰更是数不胜数。


所以,项氏集团的崛起顺利而又“乏善可陈”,因为实力的碾压往往是没有戏剧性的。


反观带着“数十、百人”(《史记》数,《汉书》作数百人,应不确)藏匿丰邑的刘邦,被秦朝的沛县令邀请反秦,兵临城下之际,又面临反复,沛县令反悔闭门守城了,还要杀死萧曹,吓得萧何、曹参等人都逃出城投奔刘邦,逼得刘邦只能以箭射帛书,号召沛县子弟父老杀官反秦,否则破城之后要“父子俱屠”,沛县父老于是率子弟杀死沛令,开城门迎接刘邦。


整个剧情,反转,反转,再反转,真是太刺激了。


按照这个“剧本”,刘邦的沛县起兵绝对是顺天应民的“义举”,尤其是后来沛县“父老”的直接参与,看起来极有群众基础,问题在于,这是真的吗?


见《汉书·樊郦滕灌傅靳周传》:


高祖之初与徒属欲攻沛也,婴时以县令史为高祖使。上降沛一日,高祖为沛公,赐爵七大夫,以婴为太仆,常奉车。


注意这里多出的细节,刘邦最初是想要率领“徒属”进攻沛县的,然后派出当时担任沛县令史的夏侯婴作为使者。在刘邦降服沛县一天后,刘邦成为“沛公”,即赐夏侯婴“七大夫”爵位,并让他作自己的“太仆”,专属“司机”。


“爵位”必然用于赏功,夏侯婴出使这段,在《史记·高祖本纪》和《汉书·高帝纪》中都是没有的,而只有“射帛书”到城头,而父老率子弟杀沛令、开城门的记载,似乎另有反证,见《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


(戴敬侯彭祖,《汉书》作:戴敬侯祕彭祖以卒从起沛,以卒开沛城门,为太公仆;以中厩令击豨,侯,千二百户。

(平皋煬侯刘它)项它,汉六年以碭郡长初从,赐姓为刘氏;功比戴侯彭祖,五百八十户。


这两个人有任何可比性吗?


一个是刘邦部下的小卒,后来成为刘太公的仆人;另一个是项羽家族的重要成员,以西楚柱国的高官在楚汉之争结束后,获得了赐姓。


表面上是没有的。



但项它有一个重要的经历,那就是当楚汉之争进行到最后时刻,他的选择,见《汉书·樊郦滕灌傅靳周传》:


(灌婴)遂降彭城。虏柱国项佗,降留、薛、沛、酂、萧、相。


项佗即项它,在垓下决战之前,作为留守重将,开国都城门投降灌婴,其“历史关键性”与刘邦起家得沛县时开城门恰恰可比,故而有“功比戴侯彭祖”之语。


这也从侧面印证,戴侯彭祖的“开沛城门”与夏侯婴的“为高祖使”有着类似的“决定性意义”,而“戴侯彭祖”是“卒”的身份,又做了刘太公的仆人,而“彭祖”是战国、秦、汉之际非常流行的“名”的词组,也是个长寿的“吉利话”,所以,很可能就是个“无氏之人”,他这样的人能否算作“父老子弟”?


恐怕是算不上的,或许吕公带着吕泽、吕释之一同行动,还能计入,但是,就像《史记》和《汉书》的绝大部分书写惯例一样,在沛县起兵中,“吕氏家族”仍旧是“隐形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做出贡献。


那么,当时的情况很可能是夏侯婴并未跟随萧、曹逾城逃走,而是在城内,以县令史的身份“无间道”地说服或是威胁,争取到了一部分城门的守卒,夺下了沛县城门,再鼓噪着杀死沛令,以小规模的队伍占领了县廷,控制了沛县的中枢,所谓的“父老”、“子弟”未必没有,但要说多主动,就实在言过其实了。


也正因为此,“诸父老”对于刘邦的推重才可以理解,否则,在人人手上沾了秦朝县令的血之后,灭族的可能只是“首领”吗?恰恰是在可以找人“背锅”之后完成自己的免责,才能让他们得以坐观形势。


要知道,哪怕是彭越这样沦落巨野泽中的盗贼,也有这个“智慧”,见《汉书·韩彭英卢吴传》:


陈胜起,或谓越曰:“豪桀相立畔秦,仲可効之。”越曰:“两龙方斗,且待之。”


也就是说,“等”才是常态,那么,为什么沛令、刘邦都不等呢?





只能是出现了“等不了”的形势。


这个形势,与陈胜的主力关联不大,还是看图说话:



陈胜的首都在“陈县”,是人工运河“鸿沟”岸边的重镇,而其分路的扩张,其实也是与图中发达的水系交通直接相关,吴广所率领的主力即逆鸿沟而上至圃田泽围攻洛阳东方的重镇荥阳,而邓宗则沿鸿沟至颍水过汝阴至淮河,向南掠地至九江郡。


而周文则一路突进过函谷关,入关中,至戏;武臣率张耳、陈余北上到达濮阳,北渡黄河进取故赵地;另有宋留西向入南阳郡,后被秦军所拒,退回了新蔡,也在汝水的岸边。


西、北、南各个方向,陈胜都派兵掠地,独缺哪边呢?


就是东方,原本陈胜起兵的地点就在蕲县,位于彭城之南,陈胜主力西进直奔陈县,而留下葛婴略地东面,具体见《史记·陈涉世家》:


攻铚、酂、苦、柘、谯皆下之。



蕲县在濊水之畔,铚、酂、苦、柘、谯这5个县,正好在蕲县到陈县的这条交通线的沿线,再之后,葛婴即分兵至东城,地在淮河以南。


哪怕是响应起兵的秦嘉等人,地盘也是在蕲县以东、睢水、泗水之间的区域,见《史记·陈涉世家》:


陵人秦嘉、铚人董緤、符离人朱鸡石、取虑人郑布、徐人丁疾等皆特起,将兵围东海守庆于郯。


郯县是东海郡治所在,上图中泗水与沂水交汇处为名城下邳,上游即郯县


还有一家就是周市,见《史记·陈涉世家》:


陈王令魏人周市北徇魏地。


周市北徇地至狄,狄人田儋杀狄令,自立为齐王,以齐反击周市。市军散,还至魏地,欲立魏后故宁陵君咎为魏王。


按照战国时代的六国疆域,黄河与淮河之间的东郡、砀郡都属于魏国的地盘,而薛郡、泗川郡、东海郡则属于楚国的旧地,济北郡、临淄郡、琅琊郡、胶东郡则是齐国的故土,但是,周市的进攻矛头,明显超越了“魏地”的范围,见下图:



图中红色标记处为田儋起兵的“狄县”,由此可知,周市的招降行动已经跨越了砀郡、东郡,沿着“济水”杀到了故齐地的腹心地带,可见其“野心”之大。


而黄色标记处为陈胜首都“陈县”,绿色标记处为武臣的北进基地“濮阳”,黑色标记处则是秦嘉、朱鸡石等响应陈胜的“楚军”,最终包围了东海郡守。


从整个大形势来说,在秦二世元年七月至九月的2个月间,“绕开”了“泗水”沿线的彭城、萧县、留县、沛县等地,也就是图中蓝色标记处,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状况,就要考虑当时的“力量形势”。


秦朝泗川郡的郡治,也就是“郡府”所在地,应在“相县”,如图所示,“相县”在泗川郡和砀郡的交界处,地处睢水沿岸,保证了芒县、砀县、栗县以至睢阳一线的安全,而彭城的位置更是险要,卡住了泗水、谷水的交汇处,成为萧县、下邑、虞县至孟渚泽方向获水一线和留县、沛县直至薛郡鲁县方向泗水的屏障。


这两处“要点”,恰恰将淮北地区如野火狂飙的反秦义军隔绝在了南方,而上述城邑,在这几个月间,均无陷落和叛乱的记载,这也就意味着,泗川郡府仍牢牢掌握着不小的力量,虽然反攻不足,固守却有一定的把握。


而武臣和周市对赵地、魏地的攻略,实则以黄河沿岸为重点,占领东郡之后即迅速在河济之间向故齐地发展,直到在狄县被击败。


那么,在西线的陈胜部,北线的周市部和南线的秦嘉部之间,就形成了一个以薛郡、砀郡、泗川郡北部连成一片的秦国控制区“飞地”,其中以睢水、泗水贯穿,在沛县县令的角度来说,身处腹地,周围都是秦军,毫无响应陈胜起义的必要,为什么会出现上文中的“反转、反转、再反转”呢?


之前的文章《项羽才是秦始皇的“精神继承者”》早就提到过,“沛令”极有可能出于对刘邦的畏惧,也就是害怕自己的“失权”而拒绝刘邦的入城,那么,他为什么突然就“恐”了,要让县外的“群盗”回来反秦?


答案,仍旧在字缝之中。


见《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


(棘蒲刚侯陈武以将军前元年率将二千五百人起薛,别救东阿,至霸上,二岁十月入汉,击齐历下军田旣,功侯。


《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和《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中有“前元年”、“前二年”、“前三年”字样,对应年份应为“秦二世元年”、“秦二世二年”和“秦二世三年”,而“秦二世元年七月”,陈胜起兵,秦以十月为岁首,当年非闰年,以九月为岁末,则总共只有2个月时间。


陈武记载并无“从起”字样,可知其实为“自起兵”,也就是说,他在“前元年”于薛县拉起了2500人的队伍,自称将军,而“别救东阿”之后,又至霸上,此后2年10个月后方才“入汉”,即加入汉军序列。


而刘邦至“秦二世元年九月”方才起兵为“沛公”,所以,时间上,很可能陈武在前,刘邦在后,而从上图可知,薛县、戚县与沛县相邻,薛城在战国时代孟尝君封国之后即为“大邑”,见《史记·孟尝君列传》:


太史公曰:吾尝过薛,其俗闾里率多暴桀子弟,与邹、鲁殊。问其故,曰:“孟尝君招致天下任侠,奸人入薛中盖六万余家矣。”



作为重要的人口都会,“薛县”却与以鲁地为中心的“薛郡”地理悬隔,如图所示,秦朝“薛县”与“戚县”相邻,在今天滕县以南、枣庄市以西的微山湖畔,而秦朝的薛郡郡府在鲁县,即今天的曲阜市,二者之间,正好被尼山隔开,交通最便利的路线就是自鲁县沿泗水而下,至沛县向东至戚、薛。


就当时情况来说,陈武在薛县聚众反秦容易,因为地方“暴桀子弟”极多,而“薛郡守”要有所反应,却要绕个圈,甚至就消息传递来说,沛县这个泗川郡属县要比薛郡的属县知道得还早,更直面威胁。


所以,沛县县令的“恐”,“恐”的只能是身边的变故,也就是薛县的反叛。


在个人命运的角度,就是陈武帮了刘邦“大忙,所以,虽然“晚从,晚到楚汉之争末期加入汉军,在《史记》、《汉书》记载的“元功十八侯位次”中都排第十三,也算是刘邦夫妻知恩图报了。






那么,短短旬日之间,为什么沛县县令的态度又发生了180度大转弯?

 

见《史记·秦楚之际月表》“秦二世元年九月”条:

 

秦:楚兵至戏。

 

楚:周文兵至戏,败。

 

项:项梁号武信君。

 

汉:沛公初起。



另见《史记·秦始皇本纪》:

 

(秦二世元年)七月,戍卒陈胜等反故荆地,为“张楚”……谒者使东方来,以反者闻二世。二世怒,下吏。后使者至,上问,对曰:“群盗,郡守尉方逐捕,今尽得,不足忧。”上悦。


二年冬,陈涉所遣周章等将西至戏,兵数十万。二世大惊,与群臣谋曰:“奈何?”少府章邯曰:“盗已至,众强,今发近县不及矣。郦山徒多,请赦之,授兵以击之。”二世乃大赦天下,使章邯将,击破周章军而走,遂杀章曹阳。

 

也就是说,在秦二世元年七月陈胜反叛之后的几个月间,秦二世对于东方的反秦浪潮并不重视,类似的问答也可见《史记·刘敬叔孙通列传》,甚至可以说完全不愿意相信,所以,面对“大股”的反秦义军,秦朝郡县的发兵权力是不足以拮抗的,毕竟“县卒”和“都尉屯”都不可能达到万人规模,而陈胜初期时已有数万人,周文入关中时更是“兵数十万”。

 

此时,残酷的现实终于将秦二世拉出自己的“幻想”,秦帝国的官僚组织终于重新发挥作用,即“派将出征”,而周文(周章)战败的消息,也会以最快的速度通过驿传送达诸郡县,也就是说,沛县县令即将迎来关中杀出的“秦国大军”,他也不需要出城讨捕盗贼,只需要“守住沛县”就可以,此时,他的“闭门”反复也就毫不奇怪了。

 

更重要的是,从历史记载来看,当秦朝的官僚组织恢复运行时,之前满足于“自守”的郡县,也开始活跃,见《汉书·高帝纪》:

 

(秦二世二年)十一月,沛公引兵之薜。秦泗川守壮兵败于薛,走至戚,沛公左司马得杀之。

 

也就是说,刘邦起兵2个月后,泗川郡守壮非但没有带兵扑灭沛县的刘邦势力,反而越过沛县进攻了陈武盘踞的薛县,并在会战中战败,在逃亡到戚县的途中被刘邦部下的左司马杀死。

 

整个过程让人匪夷所思,但如果结合另一条记载,就清晰一些了,见《史记·高祖本纪》:

 

攻胡陵、方与,还守丰。秦泗川监平将兵围丰,二日,出与战,破之。命雍齿守丰,引兵之薛。

 

此事,《史记·秦楚之际月表》记录在“秦二世二年十月”:

 

击胡陵、方与,破秦监军。

 

这样,前后的事实就连起来了:

 

九月,刘邦起兵收沛县“二三千人”。

 

十月,进攻薛郡的胡陵县、方与县,并在秦朝的“泗水监平”逼近丰邑时回兵防守,在对方围城2日之后,出兵野战击败了他。此后,任命雍齿留守丰邑,亲自带兵至薛县。

 

十一月,击败泗川守壮,将他斩杀于戚县。

 

回溯一下经过,就是秦朝在“泗川郡”的两位首脑官吏,分兵两路北上镇压境内义军,“泗川郡监御史平”攻丰邑,“泗川郡守壮”攻薛县。



由于《史记·秦楚之际月表》以月纪事,我们会发现整个攻防形势的变化非常迅速,在周文战败后,楚军形势急转直下,仅仅两个月后的秦二世二年十一月,周文败死,又一个月后,陈胜也在迎击章邯大军战败逃亡途中被部下杀害。

 

此时距离陈胜起兵,满打满算也不过是6个月,实际上也就5个月左右,而刘邦起兵的时间更短,也就3个月左右。

 

“一片大好”到“愁云惨雾”,最关键的日子,也正是刘邦、项梁起兵的秦二世元年九月,关中的章邯已经出兵,泗川郡的郡守、郡监,正在准备出兵。

 

所以,尽管陈胜起义距离沛县并不远,《史记·高祖本纪》和《汉书·高帝纪》中记载的地方势力的犹豫,并非毫无来由:

 

萧、曹等皆文吏,自爱,恐事不就后秦种族其家,尽让刘季。诸父老皆曰“平生所闻刘季诸珍怪,当贵;而卜筮之,莫如刘季最吉。”于是刘季数让。众莫敢为,乃立季为沛公。

 

有意思的是,当进入沛县县廷开始推举首领时,与会者有萧、曹等“文吏”,还有“诸父老”,在与会者中竟然没有沛县县豪王陵、雍齿,也没有提到刘邦的岳父吕公,就很有意思,这三个人都有争这个位子的资格,吕公是刘邦的长辈,而王陵是刘邦“兄事之”的大哥,雍齿更是“雅不欲属沛公”,怎么会出现“众莫敢为”的情况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三人根本就没在刘邦的取沛县的“徒属”之中,而是附和在“诸父老”之列,沛县周围局势的风云诡谲任谁都会害怕,都会看不清未来,但刘邦作为被沛县令、萧何、曹参召回的“反秦义士”,没有退路,容不得他怕,哪怕他已经“数让”,还是被按在了那个位置上


可以说,刘邦完全是被形势逼到了沛县,迫不得已地用“命”做赌注,开始了人生第一场“豪赌”,只不过,他的眼睛要比彭越之流“亮”得多,就像《萧何,人杰出少年》中的萧何一样。


万幸的是,他赌赢了,赢来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接下来才真正进入他的“命运主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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