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奇顾怪”
话
归
庄
归庄字玄恭，是明太朴归有光的曾孙，昆山人，生于1613年，号恒轩，复社人士，为明末清初著名文学家之一。归庄自幼家境贫困，但勤奋好学，聪明过人。14岁时与同年同月生的顾炎武一起考中秀才，入学宫为诸生，结为同窗好友。他们不满明王朝的腐朽统治，17岁那年又一起参加了“复社”，赋诗填词，谈论时事。由于两人有着“不苟于世，人以为狂”的共同特征，即彼此的为人、性格、治学不同于流俗，又有着不同表现形式，被称为 “归奇顾怪”。
“归奇顾怪”的出处
归庄有奇才，在为诸生时，就广涉群书，下笔数千言不止。在清代鱼翼修纂的中国画家传记《海虞画苑略》一书中被誉为“文词书画，奄有众长，亦工墨竹”。他平时嗜酒如命，有一次携着酒壶去赶考，一边饮酒，一边作文，监考官发现后大为恼火，要取消他的考试资格，但又很爱惜他的才华，还是让他考完。
墨竹册页
清顺治十七年（1660）正月某日，归庄自昆山发舟，渡湖至东山赏梅。数日后赴长圻李湾（原杨湾最西端的一个小村子）观梅花，登高丘，山坞湖村二十余里，琼林银海，皆在目中。过能仁寺，寺中梅数百株，树尤古，多苔藓斑驳，晴日微风，飞香满怀，友人遂置酒梅树下。当晚，众人散去，独归庄宿寺之翠岩房中。第二天，寺中老僧为向导，策杖寻花，高下深僻，他们先后游览了览胜石、骑龙庙等古迹。归庄写下《洞庭东山观梅花记》，东山梅花由此名声大振，后“长圻探梅”被列为东山“古十景”之首。
归庄为人豪迈尚气节，以笔墨为武器，宣扬民族正气，寄托爱国之念，是诗、文、书、画兼能的才子。其兄归尔德，官至同知，1645年，随史可法战死扬州。其叔继登，亦在长兴遇害。归庄闻噩耗，赴汤蹈火收两人遗骨而归。同年，清兵又攻江南，昆山知县出走，县丞阎茂才代知县，下剃发令，士民大哗。据《昆山新阳合志》：“乙酉六月，邑人将举兵，先杀县丞阎茂才，其议实倡于庄”。归庄鼓动群众杀阎茂才，闭城拒守。7月城破，死者四万余人。其嫂陆氏、张氏俱殉节，其父亦相继卒。归庄被指名搜捕，亡命他乡，后潜返乡里，改名“祚明”，又削发为僧，称普明头陀。是时，顾炎武原名顾绛，因为仰慕文天祥学生王炎午不仕异族的高风亮节，而改名炎武，用以明志，表明自己不仕清朝之意，以示志向。
竹石图
草书《耳聋诗》
随后，归庄在娄东之北，见有一块四面临水，地势平坦的数百亩荒地，便携全家老幼在此兴建了一座庄园，名为“玄恭馆”，过起了耕织隐居生活。在这庄外还修有丁字形的村路，架有四条小石桥，贯通四方。开凿了一口青石栏圈井，这里至今仍称“井朗头”。因其清正廉洁，家资本就不富裕，造这庄园又倾其所有，故而生活日渐艰辛，但他宁愿举债度日，也不愿出仕事清。每当除夕之夜，他在村口的一条小石桥上高悬灯笼，表示无力还债，债主们望灯而退，此桥后便更名为“避债桥”(今避债桥虽不复存在，而遗址依然可辨)。
《归庄集》
归庄在昆山隐居，后遭母丧，继而长子外出谋生，不知所终。遂愈癫狂，每日“纵酒狂歌，长篇短咏，挥洒淋漓”。好友顾炎武远游北方、奔走王事，归庄每念及故友，不胜唏嘘，然参商两地，两人终未再见一面。归庄一生著作较多，但大多散佚，后人辑有《归玄恭遗著》《归玄恭文续钞》《归庄手写诗稿》影印本及辑本《归庄集》等。
归庄晚年致力于汇刻曾祖《归有光全集》，康熙十二年（1673）未竟而卒，卒年六十一。顾炎武在山东章丘闻知好友去世，特在桑家庄设坛祭奠，写下《哭归高士》以示悲悼。
作者：丁瑾
来源：《方志苏州》微信公众号
2022-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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