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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连载】想起来油灯下摇着纺车的母亲之(五)卷布

卷布:这里的卷布不是把织好的布卷起来的意思,而是指把经好的布(织布的经线)卷起来以利于架在织布机上面。卷布的用具有卷布架、圣子和刷布刷子以及衬布用的引子。卷布圣子是一个不到一米长小臂粗细的的四棱木头,两端二寸左右旋圆利于架在织布机上转动,再在两头未旋圆处各安一个木制的十字(圣齿),即可。卷布圣子就是一架能卷经线的转轮。刷布刷子就是比较宽一点的鬃刷子,猪鬃做成的最好。引子是用蒿草杆子或者刮光了扫帚棍做的,蒿草杆子最好,比扫帚棍穰和,长度比织布圣子稍长一些。

卷布时,架起卷布架,把圣子架在卷布架的凹槽中,再把带着筘和交棍的长圆棍的两头紧贴着轴架在圣齿后,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后就准备卷布,用刷布刷子刷一段,搬着圣齿转动着卷一段。卷布要从老橛那头卷起。将老橛连同织布神(织布神:织布机上将纬线打压紧密的部件,应该就是许劲文老师下文所说的“筘”)一起轻轻拔起,取引子两个分别顺着两个老橛穿进去,把老橛轻轻取出,将所有小橛轻轻拔起去掉,将经好的经线移动到比较平整的地方,例如街道、大路、打麦场等处,从最后一个小橛那头起将经下的布(经线)绽开缒直,将端头处绾起来,用布带子绑缚在青石之类的能拉得动的重物上。

摆平经布圣子,把穿有经线的织布神上的经线所有浑圈头用一条布带子串起来,固定到经布圣子上,开始卷布。卷布时,织布神不断地往前移动,织布神前面要有一两个人不断地用鬃刷子刷布,就是将所有经线刷理清楚,互不粘连,利于穿有经线的织布神向前移动。卷布开始后,每卷一个十字角处,夹一个引子,每卷一圈夹共四个引子,防止每层之间粘连在一起。卷布还是个体力技术要求都很强的活儿,体力是要能把整个经线绺子和绑缚在尾端的重物仅用双臂能拉得动,且经布圣子还不能向前移动,要在原地不动。技术是要把布卷平,不能卷斜,不能卷得太松或太紧,全凭一个手法。刷布也是一个细心细心活儿,要一一刷过,不留疏漏,将捋成一溜子的经线刷开,将经线与经线之间刷开,将经线上的疙瘩刷剔平整。

按照许劲文老师文章《母亲纺织土布纪实——乾州人事钩沉之二十一》的说法,在卷布之前还有一个工艺就是穿筘(kòu,织布机上的一种机件,旧式织布机上的是用竹子做成的,新式织布机上的是用钢做成的,经线从筘齿间通过,它的作用是把纬线推到织口)。这个过程我是知道的,但是具体怎样操作却记不清楚了,所以还是引用许老师的文章。

我和母亲对面坐着,用一根长棍把粗筘挂在两人之间,我用一根银麻花针尖从一边的竹篦空隙穿过去后,母亲便把带子解开,取第一个“交”的线环挂上,我挑过来勾在左手中指上,再把银针隔一个空隙插过去,母亲挨个儿又挂上一个“交”的线环,我又挑过来又勾住,勾过5一10个线环,便穿上带子,再继续穿筘直到完结,全都穿到带子上。随后用一根长圆棍替换带子,双手固定以后,母亲先卸下紧挨筘的一根交棍,让“交“再通过筘传到长棍这一边来,再把卸下的那根交棍紧挨筘的这一边插过去,它就和那根长圆棍之间形成“交”了,那么留下的那根交棍已被这根交棍替代了,把它抽出来再贴着长圆棍插入后,把两根交棍两头再用绳子连接起来,就等于把“交”从筘的前边挪移到了后边了。于是,就可以实施捲布工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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