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胜利是荣誉”[1]
以前的胜利是荣誉,为了接受
一个岛的统治,回到
如孩童被开发的地产;最终走向爱
公开失去,又被秘密发现
在私人公寓,承认一个手势。
一个有理解力的悲哀不再明白,
坐等着灯,远离那些小山,在裂口豁开
无围护之处,一个瀑布的痕迹,
而雪片轻轻落下,轻轻地
越来越深地埋下她的爱子。
“扔掉钥匙而离开”[2]
扔掉钥匙而离开,
不是突兀的放逐,邻居们寻问缘故,
而沿循左右不定的路线,
一个改变的坡度,有另一种速度,
比石灰墙上的地图获知更多,
手举起询问;又让我们健康,
没有病者的悔言。所有过去
而今是单一古老的过去,然而一些邮件
向前传送,携带着观望一种新风景;
未来将履行一个更确定的誓约,
不在玻璃框上对女王微笑,
不在顶房制造炸药,
不仍像鸥鸟们朝水面俯冲
而将随长久的溺水长出鱼腮。
而有寂静的诱惑;地域未曾望见
因为暴风雪或一个错误的指示,
其被猜想的奇观,值得断言,
又谎称一夜住宿的费用;
旅行者们或许相遇于小旅馆[3],但没依恋;
他们一夜同眠,没请求触摸,
接受正常的欢迎,不是紧压的嘴唇,
孩子们举高,并非平缓的膝头。
涌起的溪流越过隘口顺势而下
太疲惫而不能听到,除了脉搏的轻弹,
抵达乡村,为了一张空床,
岩石拒天空于屋外,古老生命已经完成。
“一直以来,历史的顺风……”[4]
一直以来,历史的顺风,他人智慧之风
产生一种轻快空气,直到
我们骤然来临,在穴阱之上,那里
除了我们无响声之物;那里声音
似乎古怪,未经训练,并不与我们父辈
一度喊出的谎言相争。他们教我们鏖战,
追逐心爱之人,爬山,
迁离软弱,发现自己
是空荡海湾惬意的征服者:
但从未告诉我们这些,留予每人获知,
聆听即来之日的某物,彼时
更长久地注视并欣喜于
一张不可能的脸或一个意念。
我能否,是个傻子,活在灾难遣其
信使莅临此处之前:
幼于蚯蚓,蚯蚓有太多东西要背负。
是的,矿物最好:我能否只看到
这些树林,这些绿野,这贫瘠如月的
活力世界?
“带我回去吧,师傅……”[5]
带我回去吧,师傅,回到大教堂镇,在那里教士们穿过有水和捕虫网的草地,而老女人在铺着鹅卵石的小街经营糖果店,或回到高地的磨坊镇(火药和长毛绒裤),那里有摸黑而行的电影院和煤气灯照明的台球房,带我回到我的妻子身材发福之前的日子,回到啤酒廉价而河流真的在冬天结冰的年份……给我回家的路费,让我再一次看看我学会说脏话之前的那个港口。比亚伯拉罕聪明的长者在中型码头修补他们的渔网;奇妙的白色生物在沙丘上赤身裸体,落日闪耀在玛莲娜生物所的厚窗玻璃上。极远的水平线,一头鲸喷出水来。看,叔叔,看。他们打碎了我的眼镜,而我已丢失了我的银色口哨。将我举起来吧,叔叔,让小强尼骑在你宽大的肩膀上离开,去重新找回他的绿色王国,在那里蒸汽压路机亲密一如农场的狗,而永远不必查看左肩膀或握紧右口袋的拳头。
[1]奥登诗剧《两边付好》中人物“坡”的发言辞。
[2]奥登诗剧《两边付好》中的合唱辞。
[3]据奥登研究专家兼文学遗嘱人爱德华·门德尔松教授说:“这部诗剧的所有印刷版本都是'travelers may sleep at inns’,而伯格藏品中奥登一个笔记本所显示的作者的零散手稿,和1928年版本的'Poems’都为'travelers may meet’,可能是打字员的错误,其从后面的一行挑出这个词。”(见Audenand Christopher Isherwood:Plays and Other Dramatic Writings, 1928–1938,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8, p.529.)本中译采纳了这位学者的说法。
[4]奥登诗剧《两边付好》中约翰·诺沃的发言辞。
[5]奥登诗剧《海与镜》中凯列班发言辞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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