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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弗拉基米尔,人们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俄罗斯总统普京,出身于战斗民族,就连名字读起来都有少许强硬的感觉。同样,在大洋彼岸,另一个也叫弗拉基米尔的男人却鲜有人知,秃头、猥琐、痴汉大叔,提起他的成名作《洛丽塔》,许多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十足的娈童癖爱好者,然而,在文学领域,他是大师,是里程碑,是许许多多牛逼词汇都形容不完的巨匠式人物。
▌美国时代周刊封面上的纳博科夫
他本人其实并非精神病患者,在多个领域都有成就。他有深爱的妻子与和睦的家庭,在私生活方面比起加缪简直算得上是好好先生,可是阅读他的小说难免你会产生疑问:这真的是一个正常人写出来的东西吗?于是在全世界范围里,不少文学评论家对弗拉基米尔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是变态,也有人说他把生活与艺术结合得完美无瑕。然而不管是极好的评价或者是极差的评价,甚至是几度无缘诺贝尔奖,他都不屑一顾,用他自己的书面语来说是:“文学是创造,小说是虚构,说一篇小说是真人真事,简直辱没了艺术也辱没了真实。”用他的口头语来说是:“你要问我这书写的有什么意义,那只是老子吐得一口痰,文学不需要评价,那些评价文学的人就好比舔着我的痰还要讨论是甜是咸,这真是多么恶心的一件事啊!”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
弗拉基米尔不仅是一个反文评者,更多时候他是一个流浪的艺术家。他认为越好的作品就越需要欺骗与愚弄读者,把大众当成傻子一样哄一样糊弄。于是他写《洛丽塔》,你认为他是个变态;他写《菲雅尔塔的春天》你又会觉得他温柔可爱。他的作品变幻莫测,既不像萨特那样坚持走反正就是不让你看懂的高逼格路线;又不像卡夫卡精于真实,一字一句都给人以“原来如此”的感受。弗拉基米尔的作品有种厚实的肉感,如果把阅读比作吃饭,那么啃他的作品就像咬了一口半生不熟的烤肉,虽然你知道吃完一定会拉肚子,但是口感却是那么美好。
▌纳博科夫小说改编电影《Lolita》
你能在他的作品里读到优美的情色描写,也可以产生一种色情的念头。他将人性的最原始的东西释放,一个老男人和一个妙龄少女,有时候畸形与艺术只隔了一层窗户纸,你是否捅破,如何捅破,你想不想看,你是故作矜持的扫一眼还是饥渴的目不转睛,这都取决于读者本身。所以这么多年,我们都被他骗了,他是西方文学史上少数几个靠着天赋写作的大家之一,然而也正因如此,他向世人再次证明了天才往往都是疯子——你如果相信这句话,那么很抱歉,你这个傻瓜也上当了。
▌纳博科夫晚年照片
曾经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关于弗拉基米尔的评价,“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顿时我就笑翻了,显然在国内还是有许多人对文学和艺术保持着较高水准的要求,审美是个人的,但是艺术是大家的。诺贝尔奖没有选择弗拉基米尔,许多人都会认为这是诺奖的一次遗憾,然而我这个真实的精神病患者试图站在弗拉基米尔的身侧,仿佛能看见他嘴角勾勒出邪魅又嘲讽的微笑。他不是不在乎,而是他的文学、他的艺术、有关他一切的评价都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因为他写作的初衷是发泄,就像你下楼跑了一身大汗,别人看见你会说“真是个精神饱满的家伙”,可是精神饱满和这身臭汗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可以说弗拉基米尔是个有才华的人,但是不能去解读他任意一部作品,也许这也是严肃的诺奖评委无法选择他的原因。
▌狡黠一笑的纳博科夫
在固定思维里,弗拉基米尔这样的作家是二流作家,只懂得狂妄的谩骂与讽刺的疯。这不免又让我思维发散到专业陪跑十来年的村上春树身上,如果在我有生之年我能遇见他,能和他说上一句话,我会用弗拉基米尔的一句话安慰他:
“ 评论这种事就像一个被我施了催眠术的人在同椅子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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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笑愚,四川师范大学2015级哲学专业硕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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