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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华:村上春树创作生涯的转折点

世界作家系列之村上春树

与《且听风吟》的短篇幅不同,《奇鸟行状录》是一部鸿篇巨制,学界公认该作品是村上春树最优秀的作品之一,同时也是村上春树创作生涯的转折点。林少华认为:“在这部作品中,村上完全走出寂寞而温馨的心灵花园……由孤独的'小资’或都市隐居者成长为孤高的斗士。”

哈佛大学教授杰·鲁宾指出:“(《奇鸟行状录》)很明显是村上创作的转折点,也许是他创作生涯中最伟大的作品。”

明石加代认为:“众所周知,村上春树的《奇鸟行状录》所写的东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已经不会有人评价这部作品是'轻飘飘’的了。”村上春树自己也指出:“随后的这个《发条鸟编年史》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转折点。”

由此可见,该作品在村上春树的创作生涯中具有重要地位,因而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奇鸟行状录》分为三部:第一部《贼喜鹊篇》和第二部《预言鸟篇》发表于1994年,第三部《捕鸟人篇》发表于1995年。

《奇鸟形状录》的时空跨度较大,时间上从上世纪30年代的诺门罕战役①跨越至上世纪80年代,空间上从蒙古大草原和西伯利亚荒野跨越至东京的繁华都市。

因为该作品时空上的跨度很大,所以情节较为庞杂,出场人物众多。但如果抛开复杂的支线故事,《奇鸟形状录》的主线情节并不复杂,它讲述的是主人公冈田亨的妻子久美子突然失踪,然后被其兄长——具有暴力倾向的右翼政治家绵谷升软禁起来,主人公冈田亨尽一切努力与绵谷升对抗。

最后久美子虽然没有回到冈田亨身边,但两人已经达成精神上的互相理解,某种意义上也算破镜重圆。因此该作品的主线情节可以总结为:

久美子离家出走并被绵谷升软禁,主人公努力寻找,最后主人公打败绵谷升解救久美子,夫妻二人在精神层面上重逢。亦可将其情节公式概括为:分离→寻找→重逢。

可以看出,《奇鸟行状录》的主线情节就是在分离和重逢这两点之间展开的。而在这两点之间,该作品的情节虽然庞杂,但并不混乱。

例如:支线情节中的人物间宫中尉与反派鲍里斯对抗的故事为主线情节中主人公与绵谷升的对抗埋下了伏笔,支线情节中赤坂母子的回忆则丰富了主线情节的故事背景。

因此与《且听风吟》中碎片化、非线性的情节很不相同,可以说《奇鸟行状录》的主线与支线情节之间是相辅相成、互相依赖的关系,小说情节的展开与发展也基本上符合逻辑,这种情节结构的变化显然与小说时间建构的变化有关。

基于《奇鸟行状录》的情节结构,可以发现该作品的时间是介于线性和非线性之间的。仔细分析该作品的情节,可以发现除了主线情节以外,还有两条支线情节:

一是小说人物间宫中尉的战争经历,以及他后来被押送至西伯利亚战俘营与反派“剥皮鲍里斯”的对抗过程;二是小说人物赤坂肉豆蔻回忆自己少年时期在伪满洲国的经历,以及其子赤坂肉桂根据自己母亲的回忆写成的《拧发条鸟年代记》。

如前文所述,《奇鸟行状录》主线情节的发展过程是按照分离→寻找→重逢的顺序来描写的。而间宫中尉的支线情节是从1939年的诺门罕战役开始,到1945年日本战败为止。

赤坂母子的支线情节是以1945年日本战败为开端,依次描写了战败后滞留在伪满洲国的赤坂肉豆蔻回到日本的过程,以及留在伪满洲的赤坂肉豆蔻父亲的经历。由此可见,小说中一条情节主线和两条支线内部的时间发展顺序基本上是线性的。

参考文献:村上春树:《奇鸟行状录》,林少华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第448页。

橋本雅之:『ねじまき鳥クロニクル』論:村上春樹が拓いた神話、相愛国文、2001-03、p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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