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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现实与未来:“兵棋推演”重新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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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2月,美国国防部副部长鲍勃·沃克(Bob Work)向国防部各级机构、各军种、各战区单位发出主题为《兵棋推演与创新》的备忘录,呼吁重新振兴兵棋推演。

美国防部前副部长 鲍勃·沃克

近三年来,美军为了响应这一号召进行了二百余场各种类型的兵棋推演,国防部专门组建了“兵棋推演校准小组((DWAG))”以加强全军兵棋推演顶层设计,并设立了专门的兵推数据库以记录推演成果,形成了定期研讨和更新的动态机制,每年用于兵棋推演的经费超过5500万美元,而近五年的防务计划预算用于兵棋推演的更高达5.25亿美元。自1879年美国从普鲁士引入兵棋推演开始至今,兵棋已经发展了近200年历史了,其中既经历了二战期间的繁荣,也经历过越战中的沉沦,而这一次美军为什么又呼吁重新振兴兵棋推演呢?


美军联合行动推演


历史:曾经发挥重要作用,回归传统做法


正如海军战争学院兵棋创始人迈克卡蒂·利特尔所说:兵棋推演的强大就在于敌人的存在,一个活生生的、激烈的敌人在隔壁等待,随时准备利用你犯的任何错误,时刻准备穿透任何有远见的计划,把我们打倒在地。二战前,美军在将兵棋推演广泛运用于作战概念、装备和战法论证,为二战中美军做到有备而战,乃至最终取得胜利发挥了重要作用。

2015年12月,美国防部副部长鲍勃·沃克和参联会副主席罗·塞尔瓦上将合著的《为了准备未来战争必须重振兵棋推演!》一文说道:“上世纪20至30年代,动态技术的发展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全世界的军队都在努力适应雷达、声纳、无线电通信、机械化、航空、航空母舰、潜艇等军事技术的快速改进。……为了帮助驾驭这个破坏性变革的时期,美国军队广泛使用分析性兵棋推演……,兵棋推演是一种代价较低的工具,以帮助规划者应对当代技术和作战的高度不确定性,兵棋被用来探索一系列可能的未来战斗,产生创新的想法,并考虑如何将新技术整合到条令、作战和编制结构中去。”

一方面美军注重利用兵棋推演探索新概念。如海军战争学院将兵棋推演融合到教学中,分析航空母舰特遣队作战新概念,研究潜艇在侦察和突袭中的作用以及如何为太平洋舰队提供后勤支援。一战后航空母舰刚开始只作为支援力量,而通过兵棋推演,美军探索了舰载航空兵的各式战法,创设了独立的航母战斗群作战方法。海军陆战队战争学院则运用兵棋推演发展两栖作战的新概念,并设想了夺占先进海军基地的新技术。

陆军战争学院运用兵棋推演探索如何在步兵控制的战场上使用坦克和炮兵,并探索了在远离美国海岸的作战中如何进行后勤补给。另一方面,美军注重运用兵棋推演评估和实验作战方案。如美国海军对日作战的各种作战方案进行了全面推演,这为太平洋海战中反败为胜奠定了基础。尼米兹就曾说过,二战中与日本的战争都由不同的人通过不同的方式在海军战争学院兵棋推演室进行了预演,没有什么与我们预想的不一样——除了神风敢死队。所以这次兵棋推演的回归,是在美国恢复历史上的好的做法,以面对日益变化的新形势。

现实:美军开始转型,兵棋有点“沉沦”


2012年,奥巴马政府推出《维持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21世纪国防的优先任务》的新军事战略报告,提出将战略重心向亚太转移。2014年的《四年防务评估报告》中,强调推进亚太再平衡;2015年美国发布《国家军事战略》报告,称美国与其他国家发动战争的可能性增加,中国军事力量对美国构成“一定威胁”。

美国进一步将作战对手由恐怖主义和非对称对手调整为中、俄等作战对手,逐步开始从反恐战争抽身,美军依次提出区域拒止/反介入、多域战等新的作战概念,而这些概念和作战方法就需要通过兵棋推演来评估和论证新。自9·11以后,美军一直以反恐作战和稳定行动为主要任务,兵棋推演在这种样式之下体现不出决策、分析和训练的优势,反而平台级的模拟器和计算机模拟系统受到重视,而兵棋推演逐步消沉。正如美国海军分析中心(CNA)的兵棋专家彼得·博拉(Peter·Perla)所说,“兵棋推演已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失宠和人气下降’”。确实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美国民间兵棋经历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繁荣时期,培养了一批兵棋专家,而这种繁荣又反馈和促进了军用兵棋推演的发展。

如当时美军以“代号X”系列兵棋推演促进了美军作战理论、武器装备和科技的繁荣,促进形成了快速决定性作战、网络中心战等作战概念,直接推动和促进了美军的军事变革。然而,反恐战争时代,由于兵棋推演运用较少,使得新一代的军人已经开始对这种方法有点陌生,依托兵棋进行预算评估和技术更新的手段已经有流失的危险。鲍勃·沃克撰文中写道:“五角大楼今天需要的不是孩子们在Xbox上玩的‘使命召唤’式类的射击游戏,也不是战术级第一人称军事训练模拟,如虚拟战舰3……,而是需要复杂的分析工具,如兵棋推演,来测试新技术,还需要兵棋帮助计划制定人员处理21世纪冲突的作战新概念,如海上反介入、网络战争等。”沃克进而指出,目前国防部的兵棋推演存在着许多问题,如:兵棋推演对计划编制和预算编制过程没有任何有意义的影响——从兵棋推演得出观点和国防部决策之间年不出任何直接联系。兵棋推演在对未来安全环境和新作战方式创新上做得非常不够。


未来:发展颠覆性技术,需要创新验证方法


2014年9月,美国防部长哈格尔宣布美国将制定第三次“抵消战略”。与全球反恐战争不同,这是旨在通过发展新的军事技术和作战概念以“改变游戏规则和未来战局”,使美军在未来几十年内与主要对手的新一轮军事竞争中保持绝对优势。

正如前两次抵消战略一样,这一次也是通过为发展“颠覆性技术”来抵消敌人优势,达成已方目的。“抵消”是指发挥优势消除弱点,就是指找到一种最大化自身优势和效率同时抵消对手的优势。如第二次抵消战略建构师之一,前国防部长哈罗德·布朗所言:“如果美国寻找与潜在的苏联敌人具有更多的力量的比较优势,最明显的耗费较低的方法是将高技术手段纳入美国军事装备之中”。 第一次抵消战略:20世纪50年代,艾森豪威尔提出了“新面貌战略”(New Look),旨在充分利用美国在核力量上的绝对优势,抵消前苏联和华约集团在常规军力和地缘政治上的相对优势;在前苏联核武库不断扩充实现战略均势后,发展大规模报复战略,即要依靠核优势来对抗苏联的优势数量的常规部队。

第二次抵消战略:20世纪70年代,由时任美国国防部长布朗开启以信息技术和精确制导武器为抓手,用技术优势抵消对手的数量优势。鲍勃·沃克在备忘录中指出:“期望通过兵棋推演追求创新的第三次抵消战略,避免作战和技术上的突袭,并能充分利用我们有限的资源,……正确的技术组合和作战编制结构,以达到决定性的作战优势,从而加强传统的威慑”。


美陆军指挥与参谋学院:将兵棋引入军事教学之中

2015年12月,鲍勃·沃克在国防部的演讲中设想了一个由自主深度学习系统(人工智能)、人机协作、人类辅助作战的未来战斗小组(机器人)和自动武器的作战概念,以给美国部队带来竞争优势。而针对这种新技术优势,必须运用兵棋推演的方法进行实验论证,以进一步展开技术选型,验证技术运用可行方法。沃克将兵棋推演视为智力思维实验,以摆脱现行的作战理念、思考新的观念、新的作战方式。”


桌面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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