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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行云:梁章钜著述多非自撰

梁章钜像

《归田琐记》(清道光二十五年刻本)卷六《已刻未刻书目》,是梁章钜在七十一岁告退后就个人著述所开的一张清单。《书目》列已刻书二十二种,未刻书十九种。道光二十九年梁章钜去世,次年,其子恭辰云:“先大夫著述最多,其已刻行世者已逾五十种,其待刻者尚有二十余种。”(《二思堂丛书》后记)梁恭辰所说的数字不免夸大,但梁章钜确属“著作等身”,或者竟如他七十生日同乡寄的寿联所云“略平生著述千秋大业擅名山”(《楹联丛话》卷六)。

然而,梁章钜几十种著述的大部分,特别是那些具有学术价值的著作,并不完全出于自撰。

今将梁氏著述分三类述之。

第一类著述,如《退庵诗存》、《枢垣纪略》、《师友记》和《退庵随笔》、《浪迹丛谈》、《归田琐记》等几种笔记,都是自撰。《枢垣纪略》十六卷是梁章钜在道光二年任军机章京时所编。枢垣,即军机处。梁在供职期间,日抄册档,汇辑成书,起雍正八年迄道光元年,内满汉大臣题名一卷、满汉章京题名各一卷,稍存梗概。《纪略》刊于道光三年,梁出任河务兵备道,它是梁自刊的第一部书。以后的二十年,梁连任要职,自江苏按察使、布政使直至巡抚兼署两江总督及两淮盐政,中间还一度任广西巡抚。政事无暇,学力日衰,刊书虽多,主要由他人助笔。几种笔记都是六十以后所作,从中可以看到,梁氏晚年学识还是相当谫陋的。只有一些政事时闻的记载和《浪迹续谈》里谈小说戏曲的部分,对后世还有些用处,其余大部分是官常、家礼、诚语、摄生、食物、占卜、喜庆、谜语之类无聊的文字,还有许多述异传说,羼入大量迷信色彩。几种笔记的内容讹误也很严重。陈登原摘出《退庵随笔》里的一条,与钱大昕《养新录》居然一字不易(《国史旧闻第三分册)。况周颐曾纠正关于扬州“文选楼”考证之失(风簃随笔·选巷丛潭》卷二),这对于号称“选学家”的梁章钜来说也是不该有的舛谬。李慈铭咸丰丙辰《日记》云:“阅平湖陆以湉《冷庐杂识》,颇有史学,记时事亦多可观,较近时梁绍壬《两般秋雨盦随笔》、梁章钜《归田琐记》诸书为胜一筹。”这是李氏早期对梁书的评价,尚非苛论。《退庵随笔》刊行时延请阮元等名人作序。何凌汉序称:“昨将大著《随笔》研读一过,不禁五体投地。先生学问经济根柢具见于此。”贺长龄序称“温公《通鉴》自言一生精力尽在是矣。成之也艰,则其行也远。退庵此书盖亦日新不已,积一生之精力以成之。”何、贺均为显宦,梁章钜把这些序文一并录入,只能使人对他的才学增加怀疑而已。

第二类著述,多为梁氏出任外官时由门客代辑,间有梁氏自笔。这类著述学术性不高,有的毫无价值。影响较大的要属《楹联丛话》和《制义丛话》。据道光二十五年梁的《楹联续话序》自称:“《楹联丛话》之辑,始于桂林节署。阅二年而稿成,时远近知好以佳联录示者,犹纷至沓来。忆在桂林时每得一联,辄与陈莲史(名继昌),余小霞(名应松)、陈海霞(名标),桂舫(姓陈名鑅)诸君子赏析之,付梓时又得小霞任校字之役,故成书不觉其难。抚今思昔,时异境迁,老病日增,徒形兀兀,盖不禁感慨系之也。”这已说明《楹联丛话》是由各方面朋友供给材料的,汇集时又得到属吏、门客的协助,《制义丛话》等于八股文话,取材广泛,较有分量。据原书道光二十三年杨文荪序称:“曩阮相国云台师尝令粤东学海堂诸生辑《四书文话》未成书。今大中丞梁茝林先生辑《制义丛话》二十四卷,凡程式之一定,流派之互异,明宗旨,纪遇合,别体裁,考典制,参稽史传,旁及轶事,与夫诸家之名篇隽句,无不备载。”杨文荪的话说得比较含蓄,但把梁辑此书与阮元令诸生辑《四书文话》相提并论,可见非梁自辑。此书亦成于广西节署,身为巡抚的梁章钜自不屑亲主此事。两《丛话》之外,还有《南省公余录》八卷,礼书,当是梁任军机章京时自撰,但据原书孔昭虔谓“此录多与余商榷而成”,则不专是一己之力了。又有《南浦诗话》四卷,是梁氏早年在福建掌南浦书院时所辑,刊行较晚,且书后列有刘紫瑞、祝昌泰、何治运等“校补”人姓氏,也是经旁人整理的。还有《三管诗钞》五十八卷,《三管诗话》四卷,成于广丙巡抚任内,专辑广西古今人诗。序言内已明说由杨紫卿“总司校勘”,继之者为闵鹤雏,最后又将全稿交秀峰书院山长黄春亭比理,都是属吏门客代辑。又有《全闽诗话》是与林轩开同辑的。《藤花吟馆诗钞》卷三《怀人诗·林蓼怀进士轩开》下自注:“余尝约君同续辑《全闽诗话》。”收入《二思堂丛书》的《闽川诗钞》也不完企是自辑。据道光二十九年梁氏堂妹梁蓉函《闽川闺秀诗话序》略称:“吾兄尝以'闺秀门'属予认之。既承谆谆重委,所不敢辞,爰就同时亲串诸家耳目较近者,详加采访,录寄吾兄,以资编附。“这种书质量不高姑且不论,大约都是采取分门负责的办法,出自众手。至如《吴中唱和集》、《沧浪亭图题咏》、《铜鼓联吟集》等书,属于唱和诗汇编;《农候杂占》、《古格言》,《巧对录》等书,内容无足轻重,无须再辨。梁章钜死后,任江苏布政使的梁恭辰又刊刻了不少“遗书”。梁恭辰不学无术,他的《北东园笔记》(重刊坊本改名《劝戒近录》),为清代笔记的最下乘。诚如梁章钜所云“三儿恭辰喜言因果”,书里面尽是“迪吉逆凶,福善祸淫”之语。梁恭辰所刊的“遗书”也很成问题,最好的一部书是《称谓录》(三十二卷),光绪二十二年刊成。此书虽有道光二十八年梁章钜自序,但在《已刻未刻书目》中仅有“《称谓拾遗》(十卷),未刻”,是在梁氏生前并未完书;又据原刻封面镌字“同治甲子起校,光绪乙亥开刊”,是经过十数年时间的校理。书未署校者姓氏,面在王棻《仓颉篇校证跋》里,知道是由宋文蔚校理的。《仓颉篇校证》则是王棻“预参校之役”的。可见这些书都不一定是梁章钜自撰。所谓“北东园”是梁章钜晚岁退居长乐所筑,后来梁恭辰居此,仍养着一批文士。

第三类著述,如《文选旁证》,《三国志旁证》等书,都具有较高的学术水平。这是本文论证的重点。

《文选旁证》四十六卷,道光十四年榕风楼序刊本。本书搜采唐宋元明诸家之说,旁稽博引,复采入清代何焯、陈景云、段玉裁、林茂春等家校语。当时汪师韩《文选理学权舆》,余萧客《文选纪闻》、孙志祖《文选李注补正》、张云璈《选学胶言》均已成书,又有胡克家刻本和《文选考异》可供参稽,所以本书能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斟酌损益,考证折衷,成为一部内容繁简得当、条理清晰的著作。阮元序称此书“沈博美富,为《文选》之渊海”,就那时“选学”所达到的水平而言,不算过分其词。

以梁章矩的学识能否独撰此书,自然非常可疑。李慈铭同治己已《日记》云:“阅梁氏章钜《文选旁证》,考核精博,多存古义,诚选学之渊薮。闽人言此书出其乡之一老儒,而梁氏购得之。或云是陈恭甫氏稿本,梁氏集众手稍为增益者。其详虽不能知,要以中丞他所著书观之,恐不能办此。”四年后李慈铭在《日记》中更肯定《文选旁证》出于陈寿祺(恭甫)。大概本书为陈寿祺代撰,是当日颇为流行的一种说法。张之洞《书目答问》将《文选旁证》与汪师韩、孙志祖、陈景云,余萧客、朱珔、张云璈,薛传均等人的“选学”著作并列一起,可是在附录《国朝著述家姓名略》“文选学家”里却唯独没有梁章钜,而增加了并无“选学”著作的陈寿祺。《姓名略》是别择较严的,这里把梁章钜易为陈寿祺,就是暗示给读者,《文选旁证》是陈代梁撰。

陈寿祺是乾嘉间闽中最优的学者,与梁章钜交谊也很深。但他毕竟是以研究经学为主的“汉学家”,虽擅长骈体文却不见有研究“选学”的文章,亦未闻代人著书。既然找不到证据,陈寿祺代撰说就很难成立。

《文选旁证》在《自序》后附有梁章钜写的《凡例》,证明书经多人协助,且与陈寿祺无关。内云:“是编创于嘉庆甲子,丹黄矻矻,已三十余年,中间凡八易稿,而舛互漏略之处,愈勘愈多。外宦以来,趋公鲜暇,每延知交之通此学者助我旁搜,如元和顾涧薲明经千里,孙子和茂才义钧,朱酉生孝廉绶,吴县钮匪石布衣树玉,歙县朱兰坡侍读珔,华亭姜小枚明经皋,皆于各条详列姓名,亦不敢掠美云尔。”《凡例》列举顾千里等七人,下云“皆于各条详列姓名,亦不敢掠美”,但细审全书各条下所列都是已有成说的历代“选学家”,并没有顾千里等人姓名,也看不出他们对本书到底起多少作用。尤可疑者,《凡例》说“凡八易稿”而“舛互漏略之处,愈勘愈多”。这是治丝而棼,手愈勤而丝愈乱。《文选旁证》本以汇集众说而见长,编著人必须懂得限断。梁章钜既不明限断,所以,此书即使真是经他改过八遍,也不能认为出于自著。考定本书作者,梁氏固应算一员,更重要的还应看助理者的作用。

在梁氏所举的七员助手中,顾千里是有名的校勘学家,曾代胡克家校《文选并撰《考异》。据朱珔说,“顾润薲校订古书是其所长,然为胡果泉中堂所校《文选》,蒙年来从事于此,知亦不尽足凭(小万卷斋文集》卷七《与汪孟慈农部书》)。顾千里为梁校此书恐怕不会再付出多大精力。梁章钜《师友记》卷十附黄奭诗自注:“奭旧友钮非石、顾千里皆在公门下供《文选旁证》校字。”顾千里确为此书出力,但不是主要人物。钮树玉出身商贾,后研究文字学。《师友记》卷八云:“余初莅苏闻其名,即延至署斋。君颇嫌喧杂,因请邻宅为君安研地方,以《文选旁证》稿本请君勘定。甫加墨而病作,时年已七十,急送君归,不数日遂归道山矣。”钮树玉对本书亦贡献甚微。朱珔与本书关系也不深,从他为本书所作的《序》中便可了解。朱珔自著有《文选集释》,不可能兼顾于此。七人之,,又有“泰和胡梅心名元鼎”。《师友记》卷二云:“余抚桂林时,君扁舟来访,留署斋半年,值余以《文选旁证》付梓,属君校字,甫竣事即告归。”胡元鼎仅供校字,也不是主力。对本书起重要作用的看来只有两人,即七人中的朱绶和姜皋。朱绶为道光辛卯举人,《师友记》卷八说“居余幕中最久,佐余墨亦最多”。朱绶存世著作有知止堂诗文集》、《词集》,“以诗古文著声大江南北”(《昭代名人尺牍续集》小传卷六,疑心他多为梁代笔诗文。姜皋字少眉,工隶书(蒋宝龄《墨林今话》,别号“香瓦楼主”震钧《国朝书人辑略》)。《重修华亭县志》卷十六《姜兆翀传附传,说他是“道光十五年恩贡生,能诗,工骈文,喜著书,于农田水利尤留意焉”。在师友记》卷八则有较详细的记载:“华亭姜小枚明经皋。以老明经不应科举,于学无所不通。本与陈芝楣为文字交,芝楣都转两浙,荐入余幕,助余校补《文选旁证》。余再莅吴中,复延君至上海行馆校补《三国志旁证》。自余病退,而君亦归守乡里,此后遂音信不通矣。”姜皋不但为梁章钜校补《文选旁证》,而且《三国志旁证》也是经他“校补”的。“校补”不同于“校字”,工作范围可以包括很广。可见此书假手姜皋者居多。文中所说陈芝楣即陈銮,曾任江苏巡抚、两江总督。这里又发生一个问题,《文选旁证》自序署道光十四年,而陈銮转浙督是道光十九年,姜皋在这一年始入梁幕,怎么能校补《文选旁证呢?这个问题牵涉到古籍的版本著录问题。一般说,凡根据序言所署年份著录版本年份,最好用“某年序刊”字样,因为许多书的作序年份并不是刊版年份,有的还不是成书年份。先有序后成书的事例是很多的。梁章钜《自序》虽署道光十四年,但不是本书的成书或刊刻年份。从本书《自序》后附《凡例》也可看出,《自》是早已写成,《凡例》是以后增加的。姜皋入梁幕最晚而对此书出力甚多,所以《文选旁证》是由姜皋最后完成的。

《三国志旁证》三十卷,道光三十年梁章钜长子逢辰序刊本。本书与《文选旁证》体例略同,搜采百余年来何焯、陈景云、杭世骏、赵一清、王鸣盛、钱大昕、洪亮吉、洪饴孙、潘眉、沈钦韩、侯康等家对《三国志》的校勘、补注和考证的成果,凡有独见,间下己意,是一部体例比较严的史学著作。唯本书不见梁氏《自订年谱》,仅见《已刻未刻书目》。据本书跋语知草创于广西巡抚任内,即道光十九、二十年间。又据上引《师友记》卷八,知本书亦为姜皋“校补”。所谓“余再莅吴中”,是道光二十一年梁任苏抚之时,故《三国志旁证》撰述时间为梁章钜七十岁退里前数年内。梁逢辰刊行此书,梁章钜已经去世,而书中绝不道及姜皋,窃据之心已见。又本书有道光三十年杨文荪《序》,略称:“梁茞林先生熟精乙部,于陈书裴注积数十年之力,研求独深。乃搜采群籍,一一疏通证明,即近人著述亦掇拾靡遗,去其疑而存其信,于舆地辨析尤审,成《三国志旁证》。先生归道山之次年,长君吉甫亟谋剞劂,因荪曩者习闻绪论,属为雠勘。敬识其缘起如此。”在这篇序里杨文荪帮助梁家说了不少假话。一是抹煞了姜皋“校补”的劳绩,把著作权完全归之梁章钜;一是把最多只用数年时间撰成的书,说成是“积数十年之力”撰成的书。杨文荪说话完全迎合梁家的意思,显出了“捉刀”者的神气。“因荪曩者习闻绪论,属为雠勘”,是向读者表示,《三国志旁证》正是经他的手告成的。

杨文荪字秀实,号芸士,浙江海宁人,寓苏州,好藏书。生于乾隆四十七年,卒于咸丰三年(见赵诒琛《顾千里先生年谱》下)。道光七年贡生,工诗文。王昶《蒲褐山房诗话》有他的小传。《海宁州志稿·艺文志》载他著有《述郑斋诗集》、《文集》、《碧湘馆词》、《补两汉会要》、《逸周书王会篇广注》、《北朝石刻字形考异》、《续疑年录订补》等书。他与梁章钜“有文字之契,自道光甲申(四年)即相知”(《师友记》卷八)。现仅知他曾为梁的幕僚,与梁有诗唱和,并为《退庵诗集》、《楹联丛话》作序,有无佐梁著书还没有确证。但杨文荪是“捉刀”能手,尝助朱珔编选《国朝古文汇钞》初二集,“世称善本”(《两浙輶轩续录》卷十九小传),据朱珔序云:“且两次续录裒合为一役颇繁,顾衰龄不耐劳,邀董观察暨杨芸士明经共事,二君皆博雅解文体。”则助纂《汇钞》的还有董琴南。杨文荪又为孙星衍校遗诗《芳茂山人诗录》(据嘉庆二十三年原刻本跋),可能助吴振域增补《杭郡诗辑》见《昭代名人尺牍续编》卷五杨芸士与汪小米书)。还为刘凤诰编校《存悔斋集》三十二卷(见原刻本所附识语:“文荪竭一年之力始得编定”)。根据这些来判断,杨文荪为梁氏校定遗书是责无旁贷的,也是有能力胜任的。但杨文荪做事缺乏实事求是的态度。顾千里的《思适斋集》,本为商孙顾瑞清所辑,徐渭仁将原本二十卷削为十八卷,于道光二十九年以“上海徐氏校刊”名义刊行,事见张星鉴《仰箫楼文集》。张星鉴对徐渭仁颇多不满之辞,但助徐做这件事情的就是杨文荪。杨在《思适斋集序》中提到原本从顾瑞清处得之,同时又说此书的编排、校订都是他自己代徐渭仁所做的。故此事责任不专在徐,为徐渭仁缓颊。杨文荪为人既不够笃实,在校订《三国志旁证》时帮助梁家说些假话,也就不足为奇。

现可证明,《三国志旁证》可能是广西署中人代梁章钜纂集的,经姜皋在上海“校补”,最后由杨文荪整理成书。

梁章铝还有《论语旁证》二十卷,同治六年梁恭辰刊本。此书成于道光十七(据《自订年谱》),亦不似梁自撰,但不悉出于谁氏。书前有王棻、俞樾两序。王棻曾代校《仓颉篇校证》,但出生较晚,不可能代梁著书。

梁章钜所处的时代,考据学派在全国占有优势。许多达官显贵无不以发皇学术、编刊著述为荣。梁章钜为阮元门生,又与不大热衷于功名的学者陈寿祺知好。陈寿祺去世时,阮元致陈乔枞等人书札有云:“惊悉尊大人遽作古人,为之恸臆。既面思一生如此,殊为不错。使昔年入京都致通显,若与草木同腐,亦属枉然。今身后论定,孰得孰失乎?”(《左海文集》卷首)这种见解在当时的达官中有一定的代表性。梁章钜不能效四十弃官的陈寿祺,又欲以著述名世,只好依靠大批幕友文士代为撰述和裒辑了。


*本文原刊于《文史》第十九期,今得袁行云先生后人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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