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的魅力在哪里？我的学生说：就在文本的细读里！
——且看我的学生分析第8回“探宝钗黛玉半含酸”中的“黛玉四笑”
魏建宽
老魏于《红楼梦》第8回的“阅读·积累·思考·表达”的导读资料中，围绕文本设计了这样一个问题——
“黛玉磕着瓜子儿……我就没这心”这一文段，写了黛玉的“四笑”，这“四笑”的文字是如何写出林黛玉的“半含酸”的？分析的文字，必须包含“酸”的含义的解读。——老魏拟设
黛玉磕着瓜子儿，只抿着嘴笑。可巧黛玉的小丫鬟雪雁走来与黛玉送小手炉，黛玉因含笑问他：“谁叫你送来的？难为他费心，那里就冷死了我！”雪雁道：“紫鹃姐姐怕姑娘冷，使我送来的。”黛玉一面接了，抱在怀中，笑道：“也亏你倒听他的话。我平日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怎么他说了你就依，比圣旨还快些！”宝玉听这话，知是黛玉借此奚落他，也无回复之词，只嘻嘻的笑两阵罢了。宝钗素知黛玉是如此惯了的，也不去睬他。薛姨妈因道：“你素日身子弱，禁不得冷的，他们记挂着你倒不好？”黛玉笑道：“姨妈不知道。幸亏是姨妈这里，倘或在别人家，人家岂不恼？好说就看的人家连个手炉也没有，巴巴的从家里送个来。不说丫鬟们太小心过余，还只当我素日是这等轻狂惯了呢。”薛姨妈道：“你这个多心的，有这样想，我就没这样心。”（选自《红楼梦》第8回）
（“林黛玉四笑”，选自87版电视连续剧《红楼梦》）
《红楼梦》之所以被称为不朽的作品，其成就是多方面的！
当然，作为小说，首先是其文学成就之高，它如珠穆朗玛，读者登上它，可以一览众山小！
因此，老魏在与学生共读《红楼梦》的过程中，在设计每一回的导读资料时，最重视的就是《红楼梦》中的文学元素！像第8回的“黛玉四笑”这一细节刻画的场景，如果入画，完全可以称之为“神品”，因为林黛玉的风神完全被曹雪芹的那支魔笔给拘束定格了！
因此，我也特别希望我的学生能够从文本的细读中体会到曹雪芹的文学手法的高妙，能够体会到人心与人性的幽微。
下面是学生裘嘉敏对“黛玉四笑”的分析——
“酸”有“嫉妒、不自在”的意思。“只抿着嘴笑”表现出黛玉对宝玉与宝钗相处模式的不满、嫉妒却又不能明说的情态；“含笑问她”表现出她将要借事指桑骂槐的“狡黠”与“辛辣”；第三个“笑”配合着说的话表达了对宝玉、宝钗俩的讽刺与奚落；第四个“笑”，则是对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的得意的笑。“四笑”，巧妙地表现出黛玉的“半含酸”！
再看吕墨同学的分析——
一笑，笑而不语，是林黛玉心里正琢磨着想个法子来风凉几句贾宝玉；二笑，笑在计上心头；三笑，笑在“天赐东风”，颇有得意之态；四笑，则客套奉承而已。黛玉之“酸”，是出于她孤傲的性格，她就是不想让贾宝玉与薛宝钗两人一起玩，故而这聪明的林姑娘借题发挥，指桑骂槐，“四笑”中的三假一真，便把这“半含酸”的心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最后推荐的是王钰同学的“四笑”分析——
（一笑，）“只抿着嘴笑”，表现黛玉在心中吃醋，正无机会发泄不满；（二笑，）“含笑问她”，写出黛玉为找到机会影射宝玉的心情的自然流露；（三笑，）“笑道”，是林黛玉醋意的体现，借说自己的小丫环雪雁来趁机敲打宝玉；（四笑，）“黛玉笑道”，一番对薛姨妈说的话合情合理，滴水不漏，表现她的醋意到此为止。
老魏记于2022年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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