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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起悲歌:强者是非多,国家皆因他国富兵强,三起三落被藏功名录
2020-12-21 10:44·带刀的刺猬

吴起是中国历史上非常难得的常胜将军,有关他的记录中,都是百战百胜,没有一次败绩,在《二十五史》的万千将才中,能和吴起平起平坐、或更有能力的军事家、政治家,也找不出几个。

吴起经历丰富又坎坷,在战国时期多个国家、多种阶层的将领职位上,率领不同的部队作战,只要他手中有任何部队,都可以成为战无不胜的将军,除了他之外,历史上没有过。完全不同岳飞岳家军、曾国藩湘勇等后世将领,用全部精力锻造一支军队,操作层面是完全不一样的套路。

只要吴起坐上宰相之位,就能够在极短时间里,辅佐国家迅速富裕强大起来,其他国家都不得不畏惧服从,相比军事才能,这样的治国能力,绝对是万里挑一的,走到哪国,就能让哪国迅速富强,吴起显然是千年难遇的奇才。

最有可比性的是,在后世历史上,既是治国丞相,又是三军统帅的人,最出色、最出名的是诸葛亮,但他终生鞠躬尽瘁,也没能让蜀国成为三国第一军事、经济强国,这是带着遗憾的个人功业。

但在后人的道德评判中,吴起显然远远比不上诸葛亮,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诸葛亮没有频繁跳槽,体现的是不二忠诚。

为了报答刘备三顾茅庐的知遇之恩,诸葛亮付出了众生。"茅庐三顾,白帝城托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让诸葛亮成为中华民族历史上的道德完人,美德为后世景仰。

在这个空前自由的春秋战国大舞台,它给了吴起施展才华的机会,但是,当时还没有形成传统舆论环境,什么尽忠报国、不伺二主之类的忠良美德,还没有概念,吴起可以凭个人能力在列国中自由来去,却难以赢得后人的认可。

吴起富家出身,又是名门弟子,人生起点比一般人都要高很多,天纵奇才的他,自然有着更高的人生追求,吴起年轻时自负天才,奔走四方,到处投简历面试,可能是普通考官没有资格,或者没有能力识别他的才华,结果是四处碰壁。

在一次次交报名费、住宿出行费的过程中,原本富有的家产败落了,家乡人笑话他,讽刺话太刺耳了,他怒了,居然一口气杀了30多个看不起他的人(感觉有点扯)。就凭这一点,身负绝世才华的吴起,他的身手够得上武术家段位了,也存在严重的性格缺陷,从此远离"完人"境界。但他能一口气杀掉30多人,说明他不是只会理论的书呆子。

杀人之后的吴起从容回家,并没有立即潜逃,当然逃是必须要逃的,在卫国的国门前和母亲诀别,他咬着手臂上的肉,发誓"如果您的儿子不能光宗耀祖,决不再回家乡。"

"搴帏拜母河梁去,白发愁看泪眼枯。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清代诗人黄仲则,为吴起写过这首诗,映证了吴起老母亲凄苦心境,痛斥儿子为求取功名,远离母亲的不孝之举。

吴起第一站投奔到了曾参门下,曾参是孔子有名的高徒,名声显赫的大学问家,货真价实的大知识分子。

曾参收下了吴起,一段时间后,家乡传来消息,吴起的母亲去世了,吴起没有回家奔丧,曾参开始鄙薄吴起的不孝,所以,吴起的学历教育到此结束了。

曾参开除了他,胸怀天下的吴起,也不再眷念师恩,转身去了鲁国,他决定收起老师的学问,以自己的军事韬略到鲁国政府应聘。

当时齐国军队正在骚扰鲁国,鲁国国君欣赏吴起的军事能力,但顾忌吴起娶的是齐国老婆,怕吴起暗中偏向丈人之国,犹豫着不肯任命。

这个时候,出现了在人品上永远无法翻身的事件——吴起老婆死了。后世传闻是他为求官位杀妻,各种帽子扣在他头上。

关于这个事情,在《史记》中的表述,也是自相矛盾的,司马迁说吴起是为了顺利应聘鲁国将军,杀了齐国妻子,然后又说这是嫉妒他的人,恶语中伤他的话。

没了妻子的吴起,终于平生第一次挂帅出征,他没辜负这千辛万苦得来的机会,率军大破齐兵,战绩辉煌。很遗憾,吴起遇到的鲁国国君,小富即安的人,没有伯乐识才的能力,他很快解聘了吴起。

怎么说呢?吴起倒霉起来很快,但是倒完霉,他很快调整了状态,他马上去了魏国,去魏文侯那里碰运气。

魏文侯先问了下亲信李克"吴起是个怎样的人?"李克很客观地在道德层面上批评了一下,又客观地肯定了他的工作能力"这个人太贪名,还好色,吴起是位可以与前代大军事家相比不逊色的优秀将领。"魏文侯听完,觉得问题不大,果断任用了吴起。

吴起不负所望,带兵西攻强秦,占领了秦国不少的地盘,随后被魏文侯任命为西河太守,秦军从此再也不敢正眼看魏国。

西河视察图

让人惋惜的是,魏文侯没能够万寿无疆,儿子魏武侯继任,吴起陪同小魏到西河视察,一同河中泛舟,小老板指着两岸险峻地势说"这样坚固的地势,可称为魏国的宝贝了。"吴起回答"对一个国家来说,最宝贵的是政治清明,百姓乐业,不在于地大物博,山河壮丽,如果国君不拿老百姓当人,那么同一条船中的人,也可能成为敌人。"这话太刺耳了!

一个人的忠心,只适合奉献自己充分信任的人,千古第一国士豫的话放在什么时代都管用"待我以国土,我以国土报之:待我与路人,我以路人报之。"吴起的大实话,让小老板听起来绝对不愉快,他敢和跟国君这么说话,是出自于他的诚恳和忠心,但只适合说给魏文侯这样的老领导听。

魏武侯肯定也希望,能成为父亲那样的英明领导,但人的能力、胸襟,不是主观愿望所能改变的,他暂时对吴起的话表示了赞同,关于信任这回事,还需要慢慢磨合,也许能好,也许好不了。

后来魏国宰相挂了,新上任的宰相公叔是魏国驸马,很害怕高能力的吴起,抢了他的位子,想方设法设套想挤走吴起,他跟魏武侯说"吴起是个大大的人才啊,但他不是魏国人,就怕不跟魏国人一心。"魏武侯问"那可怎么办?"公叔马上接话"您把公主嫁给他,如果他接受,说明他就是一心一意要做魏国人,为魏国效力;如果他拒绝,就说明他心怀二意。"

献完这一计后,公叔抢在魏武侯做媒之前,请吴起到家,故意当面惹恼公主,引导毫不知情的公主,当着吴起的面发飚,吴起对公主的第一印象吧嗒掉地上了。当魏武侯要给吴起和公主说媒时,吴起想起公叔宰相受公主欺负,对当驸马很不感冒,不明就里地拒绝得很干脆,魏武侯果然对吴起起了疑心,不再信任吴起,又倒了霉的吴起,只好到楚国去找工作。

虽然公叔保住了宰相位置,却深深伤害了魏国,因为吴起把魏国的军事实力调教得天下第一,如果吴起再升任宰相,那么他还会继续成功实施正确的国治改革,魏国会变得更强大,中国的历史也会改变成一统天下的是魏国。

楚国的国王楚悼王,是一位明君,真正求贤若渴的国君,他直接给吴起安排了楚国宰相的位子,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吴起确实也很优秀,果然不负众望,呕心沥血,报答楚悼王的知遇之恩,仅用仅2年时间,楚国迅速富强起来,在吴起带领下,军队更是战无不胜,威震天下。

有了合适的位置,吴起表现出他卓越军事家的才华,也表现出了卓越的治国能力,他严明法令,精兵简政撤除冗官,把那些吃着国家爵禄又不干活的国君宗族,直接降其为平民,再让他们站在平民弟子同一起跑线上,去拼搏立功。

总的来说,楚国吴起和后来的秦国商鞅,他们的改革举措,是非常类似的,都取得了同样的前期改革成果。

可惜的是,楚悼王同样没能做到万寿无疆,两年多就驾崩了,这次吴起没有一走了之,他和最无私信任他的楚悼王一起,被对他恨之入骨的楚国贵族们,射成了刺猬。

在他俩死后,这些改革业绩,也被楚国的继任者废弃,如果吴起的改革能够坚持下去,楚国有可能走在秦国之前,相信会继续富国强兵,统一天下。

拼命奋斗的吴起真的是抱憾终身,改革半途而废,让他大政治家的功绩,被永远沉埋在了史书的角落里。

难能可贵的是,吴起做到了一心为"国",他没有定制的将军服,也没有吃小灶,他的衣着食物,与战士一样同吃同住;部队驻扎之时,战士们是席地而卧,吴起也一样在泥土上席地而坐;和战士们一道徒步行军,走得两脚血泡;自己亲自背着包裹干粮的行囊,如果看到战士有过多的负担,他甚至会去分担重量。

史书记载,有战士生疮,吴起亲自为他吸脓,这个战士的母亲听闻后,大哭起来,旁人不解,她说"当年吴起将军为我儿子的父亲亲自吮吸过脓疮,孩子他爸到战场后,勇往直前,宁死也不退半步,最后战死沙场,现在吴将军又为我儿子亲自吸脓疮,我真的不知道我儿子会在哪里战死,所以我才痛哭。"

"给他七万战士,他将天下无敌!"赫赫有名的兵书《尉缭子》给他的定位,这是对他最直白、简洁的评价,可惜拼命为所在国奋斗的吴起,都没能善始善终,没有好的归宿,也没有好的名声,抱憾千年。

本文由《秋雨战歌》原创,为保证品质,未参考其他号文章,图片来源于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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