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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才女柳如是
原创2022-04-20 20:12·仓央没错

美人在骨不在皮,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美到骨子里的又有有趣的灵魂那才叫世间罕见。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今天我们要说的就是明末清初的秦淮八艳之首柳如是。

我现在是在常熟虞山锦峰拂水岩下花园浜,我面前有座墓,墓碑刻有"河东君之墓"五字。这也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凭吊这位美到骨子里的传奇女子,我重如是不在颜,只拜巾帼真丈夫。

01

明朝万历四十六年,公元1618年,柳如是出生在浙江嘉兴,本性杨,名爱,公元1628年,10岁的杨爱被辗转贩卖到吴江盛泽的归家院,被院主江南名妓徐佛收养。

1632年的春天,大学士周道登回老家吴江探亲,去归家院找故人徐佛,怎知徐佛外出,因此认识了时年14岁的杨爱也就是柳如是,后来被周道登买做侍妾。周道登状元出身,常把她抱于膝上,教她读诗学文,因读辛弃疾的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遂自己改名柳如是,因周道登独宠柳如是,其他妻妾醋意大发。周道登死后,柳如是被迫下堂而去。

02

后柳如是流落上海松江,改旧名,杨爱,自号“影怜”,表浊世自怜之意。是啊,在那个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明朝末年,除了自己,又有谁能真正的疼爱自己。在松江飘荡的日子,柳如是与复社、几社、东林党人交往颇多,常女扮男装,与诸人纵谈时势、和诗歌唱。

莫道无归处,点点香魂清梦里。做杀多情留不得,飞去。愿他少识相思路。这期间柳如是不乏追求者,但迫于封建礼教所阻,其中与陈子龙的一段情愫,双方情切意笃,长居松江南楼,赋诗作对,互相唱和。可惜南楼唱和的美景不长,陈子龙元配张氏带人闹上南楼。柳如是不甘受辱,悲切而毅然地离去。虽然如此,陈子龙对于柳如是仍不死心。陈子龙在抗清起义中不幸战败而死。

03

柳如是择婿要求很高,许多名士求婚她都看不中,基本只停留普通朋友的关系之中。明崇祯十一年,公元1638年,二十岁的柳如是结识了原朝廷礼部侍郎、28岁即得探花的钱谦益。

崇祯十三年,公元1640年,柳如是男扮女装,以“柳儒士”之名与钱谦益再相遇,钱谦益在其居住之半野堂之处以“如是我闻”之名另起楼阁,将其命名为“我闻室”来呼应柳如是之名。柳如是深感其情,并愿意在妙龄时嫁给当时已年过半百年长自己36岁的的钱谦益。

04

介于柳如是青楼身份还是有很多人对钱谦益的选择颇有说辞。但是真正相爱的人又怎会为流言蜚语所动摇?那份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的死生契阔,无关肉欲,是纯粹灵魂间的相见恨晚与惺惺相惜,无关名利,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偏爱与执着,是温柔挥毫让宣纸成诗的情思泉涌,是比江南烟雨中墨画山水、粉墙黛瓦更美的第三种颜色。

05

崇祯殉国,北京沦陷,山河蒙哀,柳如是古筝高悬,四处奔走,犒军慰民,写下:“海内如今传战斗,田横墓下益堪愁“的千古佳句,”柳如是并不是为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柔弱女子,不仅有田横守义不辱的高风亮节,也同李清照一样具有“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万丈豪情,也有不输陆游:“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冰河铁马入梦来”的家国情怀。

06

钱谦益政治作为暂且不论,或许他真的胸襟不比柳如是,甘心做贰臣,有应妻投湖询国但又嫌“水太凉”等荒唐言论。但爱情的诞生不就是“非如此不可”吗?在残余世界,山河破碎,朝代更迭之时才有最真的颂歌,如暮色般美好而又无所顾忌。

柳如是不但侠肝义胆,她骨子里又是个颇有温柔意味的邻家女孩:“轻风淡丽绣帘垂,婀娜帘开花亦随。春草先笼红芍药,雕栏多分白棠梨。黄鹂梦化原无晓,杜宇声消不上枝。杨柳杨花皆可恨,相思无奈雨丝丝。自比杨柳,本是杨柳,在寒风中孕育希望,在春风里飘零他乡,有连出淤泥的圣洁,有命不由我的悲楚,是才艺巨绝的佳人,是名满江南的网红,若与共此类灵动韵味之女子共度余生,你是否愿意为她赠上: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可叹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乱世大风起,他们的躯壳终究太过轻盈,命运如柳絮漂泊难驭钱塘之浪,但两人的心是紧紧相连,青山绿水长存百年,爱意至死不渝。

07

公元1647年,钱谦益因暗中勾连反明势力而锒铛入狱,在狱中柳如是又问了大婚当日问过的三个问题:你不怕我出身青楼,辱没门楣?你不怕庭院深深,家族是非?你不怕世道险恶,人言可畏?钱谦益仍同那天回答一般,满眼深情告诉柳如是,说:我不怕,我最爱你语笑嫣然的样子。

08

柳如是四处奔走,救出了钱谦益。1659年8月8日,江苏常熟虞山,钱谦益为柳如是新筑红豆庄,暗中与反清复明势力相互联系,以接应郑成功再度北伐。但好景不长,历史的车轮将复明的梦想碾压的粉碎。很快北伐再度宣告失败,钱谦益心灰意冷,痛吟“忍看末运三辰足,苦恨孤臣一死迟。”此时的钱谦益是否后悔没能如柳如是所愿:她殉夫,他殉国。清康熙三年,公元1664年五月二十四日,钱谦益去世。

09

拂断垂垂雨,伤心荡尽春风语,花开半夏,红豆庄前红豆树,未见红豆空有树,在虞山之巅,柳如是深情凝视,红豆树大约20年才开一次花,生命稍纵即逝,况且这乱世风云,又能有几个20年?但柳如是等到了,短短20年和钱谦益携手浮沉,同甘共苦,若此生能共君白首,死又有何惧哉?在红豆庄里,她等到了爱情,却等不到红豆花开。

钱谦益去世后,乡里族人聚众欲夺其房产,柳如是为了保护钱谦益家产业,竟用一缕绵帛结项悬梁自尽。恶棍们虽被吓走,一代才女却这样结束了一生,享年四十六岁。

10

有的人活着 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 他还活着,柳如是不在了,可她的才情诗句万世流芳,民族大义浩气长存。

作为普通的人,我们生来孤独,此去柳花入梦里,向来烟月是愁端,我们赤条条的被抛入红尘,六根不净,我们一生太闲,闲得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经历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事,那么多岔路口,那么多无奈,我才明白,我们曾经永远无法理解,发生在我们生命当中的所有事。

原来,我用尽一生的时间,只为用时间擦净六根所沾染的尘埃,用岁月洗尽铅华,只为心无挂碍,重返宁静,待到叶黄秋深,浮华落尽,能记忆得起我们的还有谁。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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