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任性是最被低估的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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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期的《奇葩大会》，蒋方舟讲到自己的“讨好型人格”，借用了德国作家赫尔曼·黑塞的一句话：

“任性是最被低估的美德。”





第一等的人生，不是被所有人喜欢，而是不辜负自己。

这正是三毛的一生写照。

1

三毛的任性，从她的名字就能看出来。

她原名陈懋平，懋是家族辈分原该带的，可三毛却怎么也不去学写这个复杂的字。每次写自己的名字，她都擅自主张把中间略掉，直叫自己陈平。

为了抗议这难写的名字，她还把“陈”字的左耳搬到右边去写。

一来二去，父亲只得投降，任她给自己改了名字，就叫陈平，连同弟弟们也不要这个“懋”字了。



笔名就更加随性了。

出版社想让她取个诗情画意的笔名，三毛却不，她要叫自己一个最简单通俗的名字。

“我要自己很平凡。

起初起此名，是因为这个名字很不起眼；另有一个原因就是说自己写的东西很一般，只值三毛钱。”

2

三毛打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她拒绝一切循规蹈矩。

在当时的学校，老师罚站是常事，而自尊心超强的三毛不愿意接受这种屈辱。况且，整天坐在课堂里，天天上课，多么累多么无聊呢？

所以小学时，小小的三毛就只爱上半天课，上完了，中午就去给姐姐送饭吃。

即便是这样，初中时，三毛还是考进台北最好的中学。可是数学课难住了她，当时的数学老师认定，三毛在数学上就是个“低能儿”。

要强的三毛当下难忍，她发现这位老师出的试卷都来自课后习题，便一股脑把答案全背了下来，在考试中突飞猛进、分数超高。

这样的学习方式自然是投机，可数学老师对这样“打脸”的结果恼羞成怒，直接质问三毛用了什么龌龊手段，才能考这么高分。

只不过耍了点小聪明的三毛气愤地回敬：“作弊，在我的品格上来说，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是老师，也不能这样侮辱我。”



数学老师为了自证，为三毛单独出了试卷，都是习题里没有的，三毛自然考了零分。更过分的，老师竟然对三毛当众羞辱。

“在全班同学面前，这位数学老师，拿着蘸着饱饱墨汁的毛笔，叫我立正，站在她划的粉笔圈里，笑吟吟恶毒无比地说，‘你爱吃鸭蛋，老师给你两个大鸭蛋’，在我的脸上，她用墨汁在我的眼眶四周涂了两个大圆饼，因为墨汁太多，它们留下来，顺着我紧紧抿住的嘴唇，渗到嘴巴里去。”

十三岁的三毛，自尊心受到了极大侮辱，她彻底失望，发誓再也不去上学，她宁愿自己在家读书。

然后她就真的再也不去学校了，据姐姐回忆：

“她当时休学在家，每天还穿得很漂亮，坐着三轮车去学画画，好像小公主一样。”

3

三毛第一次出国，就是为了疗情伤。

在老师的指导下，三毛一边学画一边写作，跳过了整个初中高中。

后来，朋友鼓励她继续求学。三毛便写信给中国文化学院的创办人张其昀先生，讲了自己年少失学的经历，并请愿：“区区向学之志，请求成全。”

当晚，三毛就收到了张先生的回信：“陈平同学，即刻来校报到注册。”

21岁的三毛，成为了哲学系的大学生，还看上了一个大才子——舒凡。

对这个所有女孩子都说他好的男生，三毛喜欢得不行，舒凡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跟了三四个月。她拿稿费请同学吃饭，也只是为了制造机会和舒凡说上话。

后来，三毛干脆直接走到舒凡面前，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他掌心上，主动要求恋爱。



甜蜜了几年，三毛想跟他结婚，可是，年轻的舒凡不愿意这么早成家。

于是三毛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结婚，那她就分手出国。一切手续都办好了，舒凡却始终给不出承诺，僵持到最后，只说出一句“祝你旅途愉快”。

“我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在没有办法的情形下，我被感情逼出国了。”

就这样，爸爸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三毛，而24岁的三毛，像她喜欢的《三毛流浪记》一样，真的开始了一生的颠簸。

4

在马德里留学时，三毛遇到了荷西。

还在读高三的荷西，对三毛一见钟情，他郑重地许诺：“ECHO（三毛英文名），你等六年，我有四年大学要念，还有两年兵役要服，六年一过，我要娶你。”

三毛没把这位小弟弟的“玩笑”放在心上，她笑笑答应，继续自己的人生。

29岁，因为未婚夫的逝世，原本回国的三毛再次来到马德里疗伤。

荷西回来了，他抱起三毛直转圈，两个灵魂再次相遇，便再没放下，这才有了三毛与荷西可爱动人的故事。



三毛任性得紧，读到撒哈拉便想去沙漠。

她告诉荷西她要去旅行，不久之后，荷西告诉她，他放弃了深爱的大海，在沙漠找到了一份工作，可以一起去撒哈拉了。

三毛大为感动，匆匆给朋友留下手信：“走了，结婚去了，珍重也不再见！”

婚礼上，荷西送给三毛一副完整的骆驼头骨，“这真是一份意外的、豪华的、吓人的礼物！”

在撒哈拉定居了几年，三毛与荷西又搬到了海岛。

结婚六周年，两个人的日常始终甜如初遇：

荷西：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

三毛：看得顺眼，千万富翁也嫁。看不顺眼，亿万富翁也嫁。

荷西：那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嫁个有钱的。

三毛：也有例外的时候。

荷西：那你要是嫁给我呢？

三毛：要是你的话那只要够吃饭的钱就够了。

荷西：那你吃的多吗？

三毛：不多不多，以后还可以少吃一点。

可在一次工作中，荷西意外丧生。自此，三毛悲痛欲绝，再也没能走出过阴影，她写下了许多怀念荷西的文字，并多次表露出自杀的意愿。

“荷西的死是死了两个人，而我的活，亦是活下了两个人。”

5

1991年1月4日，在做完了一次小手术后，三毛被发现在医院里自缢身亡。

48岁的三毛最后任性了一次，可她对姐姐说：

“我活一世比你活十世还多。”

一个活得自在、从来由心的人，她生命的长度早就由厚度给填满了。



三毛的爸爸陈嗣庆讲过：

“我女儿常说，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是否痛快地活过。

我想这个说法也就是：确实掌握住人生的意义而生活。在这一点上，我虽然心痛她的燃烧，可是同意。”

总有人把三毛、张爱玲、萧红放在一起比较。

不论文笔只说文风，张爱玲冷清刻薄，萧红悲从中来，而三毛却是倔强与温暖，她写散文游记，多是写自己。

她的人生，也从来由着自己，不论大悲或是大喜，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黑塞那句“任性是最被低估的美德”，到底应该怎么理解呢？

我觉得三毛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她依着“任性任情”活出了极致，便拥有了毫不遮掩的快乐或悲伤，然后将这种由心而生的柔情，传递给自己所爱的人与事，周身到处、皆是尽兴。

就像她的《说给自己听》：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END——

剽悍行动营——个人提升第一站。

干掉懒怂拖延混日子，全面提升读写说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