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在世界遥远的地区——南非,欧洲国家间展开了战争,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 奥兰河地区的奥治兰自由邦和德兰士瓦省的南非共和国是布尔人建立的共和国。纳塔尔地区及开普地区则是英国的殖民地。这里远离他们家乡6300英里,他们在这里展开战争。荷兰语“Boeren”意为殖民地,布尔人是荷兰裔农民,他们18世纪上半叶迁徙到 这里寻求富裕。他们在这里定居,在广袤的地区建立农场、饲养牲禽。最重要的是,他们开始开发这里丰富的金矿和钻石矿资源。 两个地区间的仇恨可以追溯到英帝国的一项领土扩张行动。1880年,英国吞并了德英布战争兰士瓦地区,但在迈朱拜山(MAJNBA HILL)一战战败后(1881),英国不得不退出德兰士瓦地区。此后不久,德兰士瓦地区发现了大量的金矿,随之而来的淘金者将英国国民带到了开普和纳塔尔地区。数以千计的英国人开始在这一地区定居,请求拥有选举权和平等付税——但没有成功。其结果使这一地区的局势变得十分紧张。 在德兰士瓦地区省府比勒陀利亚,布尔人省长克留格尔坚决不妥协,而在开普地区殖民地的首府开普敦,殖民统治者阿尔佛雷德·米尔纳(第一位米尔纳子爵)则不断向布尔人挑战并多次发动进攻。实质上,英国人不接受南非白人(保守的荷兰定居者)的民族主义。最重要的是,南非白人的目的是想控制金矿。1899年10月9日,克留格尔省长向阿尔佛雷德·米尔纳发出了最后警告,使双方的对峙局势剑拔弩张。米尔纳没有接受这最后通牒,因而战争于10月12日爆发。战争的第一阶段(至1900年1月),布尔人聚集了一支4万人的部队,处于攻势。在击败英国2万人的部队后,他们占领了莱迪史密斯、金伯利和马弗京城。 19世纪最后一周对英国人来说是士气低沉的一周,伦敦报纸称之为“黑色星期”,欧洲新闻界将英国在南非的失败作为紧急消息来报道。大英女王政府准备反击。维多利亚女王派出两名经验丰富的殖民地统帅负责远征部队:罗伯茨勋爵为指挥官,基钦纳勋爵任参谋长。同时6万增援部队赶到,集结于开普敦、伊丽莎白和东伦敦。2月28日,巴特勒将军率领2.6万名士兵攻破了莱迪史密斯。3月31日,弗伦奇勋爵带领由布隆方丹回来的骑兵队,率领4万人的部队,攻占了金伯利。英国占领了奥治兰自由邦,比勒陀利亚于7月5日失陷,德兰士瓦地区紧随其后。但战争并未取得最终胜利,此后开始了长达两年的游击战,残酷的袭击、镇压、破灭,平民百姓深受其害。布尔人军队在战场上失败后,年迈、沮丧的克留格尔省长去了欧洲。这样副省长伯格及“总司令”博萨平分权力。博萨从不承认失败,发动了一次次的疯狂的具有决定性的武装行动,带来了巨大灾难。他率领那些身经百战的步骑兵携带着给养及供应品,发动快速袭击。英国人对此作出了残酷的反应。首先,罗伯茨勋爵开始烧毁农场及建筑物,毁掉庄稼。但1901年初,他被召回伦敦,基钦纳勋爵接任部队指挥官。他急于结束战争,因为他不想失去印度最高指挥官的职位,最后,基钦纳建立了很多集中营,使被关押在那里的数以千计的妇女和儿童死于流行病。他还下令对被捕者都处以死刑。虽然战争初期布尔人与英国人曾郑重承诺,不将本土人卷入冲突,但基钦纳仍然招募了1万名非洲本土人。 这样做的后果导致手持武器的本土人在被捕后,遭到布尔人的枪杀。而基钦纳俘虏布尔人时,要求这些人为死去的本土人承担罪责,以作为对布尔人的报复。因此,屠杀行动连续不断地发生,3万名平民成为受害者,军事损失难以估计。大英帝国的残酷压迫行径遭到了来自整个文明世界的谴责。但只要维多利亚女王在位,基钦纳勋爵便会对南非毫不留情。直到1901年1月22日,享年82岁的女王逝世,她的儿子爱德华七世继位后,才减少了对布尔人的镇压。 此时,英国在南非的驻军已达25万人,他们在同3万名反抗者作战。5月31日这一天,布尔人被迫在比勒陀利亚签订了统一协约。这一协约要求,战败方若想保留自己的荷兰语言和生活传统,就要承认自己为英国的臣民。
英布战争使军事学术尤其是战术有了许多新的发展。无烟火药、弹仓式步枪、机枪、速射火炮的运用,火力密度的增大,均要求摒弃密集的战斗队形。步兵开始采用各种形式的机动,成散兵线实施进攻。防御战斗中,组织火力配系,构筑野战工事,实施近迫作战和进行伪装已开始起重要作用。布尔人仅以8万人同英军先后投入44.8万余人作战,得益于游击战。这些都引起了西欧国家的广泛注意,也使英国认识到对武装力量进行彻底改革的必要。 迷彩服是一种利用颜色色块使士兵形体融汇于背景色的伪装性军服。 古代的军服往往选用比较醒目的颜色, 这可使军容鲜明,容易识别,而且使用红色的较多。这可以掩盖血迹,以减少本方士兵因此而发生的恐慌。最早使用的伪装性颜色军服的是英国军队。1864年12月,英军大尉哈里·巴纳特·拉姆斯汀在巴基斯坦白沙瓦地区组织非正规军“英国陆军侦察队”。在制做侦察队军服时,拉姆斯汀针对当地黄土地裸露多,风沙大的特点,为了侦察时便于伪装,选定了土黄色军服。在后来的作战行动中,这种军服起到了较好的伪装效果。1899年,英军入侵南非,与当地的荷兰人后裔布“布尔人”进行持续3年的“英布战争”。布尔人兵力少,英军人多,双方兵力对比约为1 :5。但布尔人发现,英军穿红色军服,在南非的森林和热带草原的绿色中格外醒目,极易暴露。布尔人从中受到启发,立即将自己的服装和枪炮改为草绿色,便于在密草丛林中隐藏。布尔人常常神不知鬼不靠近英军,突然发动袭击,打得英军措手不及,而英军想打却难以发现目标。这场战争虽然最终是英军取得了胜利,但英军伤亡达9万多人远远超过了布尔人军队的伤亡人数。
参考文献:
《非洲通史》近代卷,中国非洲史研究会 '
《现代英国》,约翰·马里奥特,Modern England 1885—1945
《伟大的布尔战争》,阿瑟·柯南-道尔,The Great Boer War
《南部非洲史》,克莱夫·沃克,A History of Southern Africa
《南非史》,路易·约斯,Historie de L’Afrique Du Sud
《剑桥大英帝国史》,Cambridge History of the British Empire .
《军事历史杂志》,南非军事历史学会,Military History Journal - Vol 1 No 5,Vol 1 No 7,The South African Military History Society
附一、双方主要人物的结局:
英国方面:
罗得斯
因心脏疾病,在1902年离布尔战争结束只有几天的时候病死。他临死前看到的电报是基钦纳告知和谈已经开始。罗得斯一手创造的政治、经济、教育遗产——罗得西亚(津巴布韦)、德比尔斯公司和罗得斯奖学金—一直延续到今天。
张伯伦
继续担任公职,直到1914年去世。他的两个儿子均从政,长子奥斯丁在1925年获得诺贝尔奖,次子内维尔后来曾出任英国首相。
米尔纳
在南非联邦成立之前,曾兼任奥兰治和德兰士瓦总督。在南非建立了有效的行政和民政系统。后回到英国。一战期间曾为英国内阁成员。1925年去世。
罗伯茨
晋升元帅,受封为伯爵,担任英军总司令职务,1914年在巡视法国前线时去世。
基钦纳
晋升元帅,受封为子爵(后升为伯爵),出任陆军大臣。后游历远东和印度。1914年开战时就任战争部大臣。1916年乘坐汉普郡号巡洋舰前往俄国访问途中被德国水雷炸沉。
梅休因将军
在战后曾担任南非联邦总司令。一战期间出任马耳他总督。1932年去世。
布勒将军
因指挥失误而保受抨击,撤消军职。但是现在一些英国历史学家开始对其重新评价,认为他是英军为布尔战争第一阶段的失利所找出的替罪羊。
弗兰奇将军
战后曾担任英军总参谋长、欧洲远征军总司令和英军总司令等职务。1925年去世。 .
巴登-鲍威尔上校
受封为爵士,后封男爵。在1908年创立了国际童子军运动。曾经被希特勒列入一旦占领英国便立即加以逮捕的政治家名单。1941年去世。
阿瑟·柯南-道尔
在布尔战争爆发时,柯南-道尔在英国和欧洲已经是一个成功的侦探小说作家,发表了一系列脍炙人口的福尔摩斯探案小说。战争爆发后,他重操医生旧业,来到南非,作为随军医生为英军服务。战争结束后他回到英国,出版了《伟大的布尔战争》、《南非战争——起因和经过》等书。因在战争中的医疗服务而受封为骑士。1930年去世。
布尔人方面:
克鲁格总统
战后继续留在欧洲。作为“反抗英国霸权的英雄”,接受了荷兰、法国、德国的官方和民间团体授予的多种勋章、宝剑、奖章。1904年在瑞士日内瓦去世,安葬在比勒陀利亚。被南非荷兰人视为民族英雄。南非最大的国家公园即以他的名字命名。
斯泰因总统
在战后携家人游历欧洲,后返回家乡定居,协助同胞和英国人一道建立南非联邦。1914年一战爆发后曾劝说发动亲德暴乱的南非荷兰人放下武器。1916年在布隆方丹去世。
路易·博塔将军
1907年出任德兰士瓦总理。南非党的发起人之一。在1910-1919年任南非总理。一战中率领南非对德国宣战,占领德属西南非洲。1919年去世。
扬·史末资将军 `
于1919-1924、1939-1948年两度担任南非总理,致力于英布两族以及白人和有色人种之间的种族和解。被丘吉尔称为"英联邦的元老"。史末资是联合国的发起人之一。
赫尔佐格将军
在布尔战争结束后,先后担任南非土地部长和国会议员。于1924-1939年任南非总理。他是南非最顽固的种族主义者之一,后来成为南非国民党的发起人。坚持“南非第一的政策”,在一战和二战中均反对南非对德国宣战。1942年去世。
德拉瑞将军
战后成为南非国会议员。在1914年的南非荷兰人暴乱中,因其乘坐的汽车无法刹车接受临时盘查,在约翰内斯堡街头被南非警察误伤击毙。
德韦特将军
战后从集中营接出了妻子和孩子,返回农场定居。后来在赫尔佐格的游说下参加了他的南非国民党。因为参加了1914年的南非荷兰人暴乱,他被判处六年徒刑和2000英镑罚款,但是由于他在南非荷兰人中享有很高的声望,在不久又被释放,于1922年去世。
附二、民团以及布尔人武装
布尔共和国的作战部队主要由民团(commando)组成。民团的历史起源于荷兰人最初移居好望角的时代。1672年,开普殖民政府规定,移民中16—60岁的男子都必须参加军事训练并承担军事义务。移民武装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对付土著民族(抵御欧洲国家侵略的任务由殖民地正规军承担),保卫开普殖民地。到了大迁徙时代。迁移者为了抵御当地非洲人土著的进攻,每个迁徙队伍的男人和少年全都要拿起武器,保护妇女和儿童。在发现兰德金矿之前,由于贫穷的布尔共和国负担不起一支正规军,民团制度得以保留并完善。德兰士瓦和奥兰治的法律都规定,16至60岁的白种男性公民在战时都有参加民团的义务。适合作战的有色人种也可以被征入民团服役。奥兰治自由邦的相关法律更是严格规定每个适合加入民团的男性公民都要准备一支来复枪、30发子弹。枪支起初全是自备,后来由共和国政府出借给公民(枪支所有权属于政府),或由公民向政府分期购买。此外,每个居住在农场上的男性布尔公民都要自备一匹马(阿拉伯和英国血统杂交的布尔马或者体形较小的巴苏陀马),以及全副马具。
一个民团的规模近似于部队编制中的一个团。每个区(District,布尔共和国的行政单位,通常以该区首府命名)组成一个民团,民团的指挥官为司令(Commandant),平时即为该区的区长,由选举产生,负责自己辖区的行政和民政。在接到开战通知后,则召集当地的男性公民集合,组成民团,开往前线。如果民团司令在战斗中指挥不力,其下属可以投票将其罢免,另选民团司令。由于各个地区的人口不同,所以民团的人数也不同。大城市如比勒陀利亚的民团有2000到3000人,小的民团只有300到400人。区的下级行政单位为选区(Wyk),民团的下级作战单位名字也叫Wyk,其军事编制相当于连,指挥官也为下级选举产生。各民团下辖Wyk数不同。
在第二次布尔战争开始时,德兰士瓦共和国有22个民团,奥兰治自由邦有18个民团,其名单如下(括号内为该民团下辖的Wyk数目):
德兰士瓦共和国 6&8
1,贝塔尔 Bethal(2)
2,布隆霍夫 Bloemhof(4)
3,卡罗来纳 Carolina(4)
4,埃米罗 Ermilo(3)
5,海德堡 Heidelburg(4)
6,克鲁格斯多普 Krugersdorp(3)
7,利希滕堡 Lichtenburg(3)
8,莱登堡 Lydenburg(4)
9,马里柯 Marico(4) 2o8
10,米德尔堡 Middelburg(5)
11,皮埃特雷季夫 Piet Retief(3)
12,波切夫斯特鲁姆 Potchefstroom(3)
13,波切夫斯特鲁姆-加茨兰德 Potchefstroom Gatsrand(2)
14,比勒陀利亚 Pretoria(6)
15,吕斯滕堡 Rustenburg(4)
16,斯坦德顿 Standerton(3)
17,乌德勒支 Utrecht(3)
18,弗赖黑德 Vryheid(4)
19、瓦克斯特鲁姆 Wakkerstroom(3)
20,瓦特贝格 Waterberg(3)
21,沃尔马兰斯塔德 Wolmaransstad(2)
22,索特潘斯贝格 Zoutpan*erg Dorp(6)
奥兰治自由邦:
1,伯利恒 Bethlehem(2)
2,贝休利 Bethulie(3)
3,布隆方丹 Bleomfontein(4)
4,博斯霍夫 Boshof(2)
5,卡尔顿 Caledon(2)
6,法尔史密斯 Fauresmith(5)
7,菲克斯堡 Fick*urg(1)
8,哈里史密斯 Harrismith(1)
9,海尔布隆 Heilbron(2)
10,胡普斯塔德 Hoopstad(2)
11,雅各布斯达尔 Jacobsdal(1)
12,克龙斯塔德 Kroonstad(3)
13,莱迪布兰德 Ladybrand(2)
14,菲利普波利斯 Philippolis(2)
15,鲁维尔 Rouxville(2)
16,弗里德 Vrede(2)
17,韦佩纳 Wepener(1)
18,温堡 Winburg(5)
此外,在德兰士瓦的约翰内斯堡矿区以及斯威士兰保护国,还有装备精良的警察部队,相当于常备的正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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