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性并不代表丧失希望,而是意味着还有可能性。”
壹
走出家门,一阵风吹来,就知道春天到了。
树枝抽了芽,等待花开。
过去三年的印记,早已消失无痕,像是无事发生。
熙熙攘攘的街道,似乎向来如此。
心里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抱春天。
这里的春天,也来得真晚啊。
初来时,一位姐姐就曾说过:这里的春天很短暂。
如今,早已适应一切。
但好在,春是春,秋是秋,季节分明,时间的脉络清晰可辨。
一待,就是好几个春秋。
贰
留守在家的我妈,诉说着家乡春天的孤寂冷清。
举目望去,没有人影。
太阳落山,家家大门紧闭,到处漆黑一片。
想起春节时的热闹。
人声总是从大清早就开始,一直到夜幕降临喧嚣依旧。
谈的都是琐事。
婚丧嫁娶,饮食男女,有温暖,也藏污纳垢。
置身其中,不想去关心更遥远的人,更宏大的符号。
或许是这种真实的连接,才会在每次离开时都表现不情愿。
但在母亲的描述中,才意识到:
我的归途和离家时,只不过都恰巧是最热闹的时候。
冷清,被甩给了留下的人。
无法想象,那些老人是靠着什么打发余下的时光。
又是如何,捱过一个个睡不着的夜晚。
依靠习惯吗?
叁
习惯的,还有很多。
比如习惯了父母生来就是父母这个身份。
妈妈提及一件小事。
前几天,外婆去看她,买了一堆水果、蔬菜、肉类。
她说得随意,却在我心里激起涟漪。
习惯了待在母亲羽翼下的我,经常会忘记这个事实。
一直守护我们的妈妈,也是别人的女儿。
无论年龄多大,也有自己的妈妈在背后默默心疼她。
也很难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模糊。
在衰老这个缓慢的进程中,我早已想不起父母年轻时的模样。
那些往昔,只剩下一个轮廓,一道影子。
只能一遍遍在心里提醒自己:
不要因为父母不会生你气,就说一些伤害他们的话。
不然,以后你会后悔,且会一直活在自责中。
哪怕并不能够总是和平相处,至少要做到理解和体谅。
好像,人真的能随着年龄增长自然成熟。
只不过在孩子成熟前,父母也要经历很多个心碎时刻吧。
作家吴晓书中写:
“到了三十岁,看得更清晰。母亲没有给我指示,她给了我一盏明灯,我要往哪儿去,她极少干涉。”
我庆幸,早已有了这份觉知:
他们能够给予我的,已经是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也庆幸,我早早见过为人父母脆弱的一面,至此明白:
生而为母,不一定非要伟大、刚强。
后记:
书写春天。
但很可惜,我依然不爱春天。
好在,不再强迫自己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又不是夏天永远不会到来。
看到一句话:
“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会变得越来越自适。”
过往的经历改变了我们,塑造了我们,但还有新的经历。
也就是说,不要怕。
那些你以为过不去的事情,回头看,都跨过去了。
人啊,总有能力应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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