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丽萍
周末回家,堂屋角落垒放着一堆红薯。
又到了吃红薯的时节了!
蹲下细看,红薯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的只有拳头大小,像缩起头的大蜗牛;有的中间胖两边瘦,像先被吹破后又被两边扎住的气球;有的两只长在一起,像双胞胎·····有的漂亮,表皮鲜红亮丽;有的丑陋,表皮斑驳……红薯家族真是人才辈出呀!
红薯的种植并不复杂,夏季,从培植的种薯苗上剪下一株株红薯茎叶,家乡人称为薯秧,然后把薯秧插入一垄垄菜畦,不用打农药,只要放点煤灰柴火灰或复合肥,过不久,红薯就会生茎长叶,长出果实,伸展蔓延至整个菜园。
一瓣书香
红薯叶很美!椭圆形的绿叶一片挨着一片,密密麻麻,远远望去,绿油油的,像铺开的绿毯子。拨开繁密的绿叶,就可以看到嫩绿的薯茎,细细的,高高的,一根根整齐排列在蔓延着的薯藤上,像扎着丸子头列队站好的小女生们。红薯的花开得少,偶尔一朵两朵白花也是深藏在密密的叶子下,像娇羞的小姑娘。
红薯全身是宝。薯叶薯茎果实都可以食用。很多早晨,母亲总是把沾着露珠的红薯茎叶摘回来,把它们分别放上猪油清炒,薯叶的叶梗看上去坚硬,但吃起来味道与空心菜类似,但比空心菜入口更爽滑。薯茎炒的时候先把包裹的绿皮撕掉,再切成一段一段,炒出来又脆又甜,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我更喜欢吃薯茎。
红薯的果实生长在地底下。当薯叶金黄,薯藤干枯之后,乡人们便把薯藤割去,用锄头挖出地下的果实。挖出来的红薯往往根须相连,有时一条根须上挂着一串大小不一的红薯,有时一串有四五个,原来地底下还藏着这么一个神秘的红薯王国呀!
红薯可以直接食用,用嘴咬,咬起来有点费力,但其味道甘美与苹果极似。而乡人们更喜欢吃熟的红薯。人们往往把红薯放锅里蒸,我喜欢母亲把红薯与饭一起煮,吃红薯拌饭,酥软香甜,美味至极!
一瓣书香
最爱的还是小时候的柴火灰闷红薯。天寒地冻时节,奶奶总会在专门生火取暖的小屋里燃起红彤彤的柴火,又把油茶壳倒入火坑,茶壳燃尽便把灰尘推至一旁,当灰尘成堆时,我便会把红薯埋入一旁的茶壳灰。闷红薯的时间较长,但我总是迫不及待想吃,不时地用火钳扒出来按按,看是否松软,而这时奶奶总会笑我扒出来次数越多越不容易熟透。终于,浓郁的熟红薯香味传来,薯香与油茶壳的香味交织,整个小屋便氤氲在醉人的醇香中。扒出,却发现表皮有点焦黄。不管了,匆匆拍拍红薯外面的灰尘,瓣开熟透的红薯,刚出炉的红薯太烫了,于是我一边吹气,一边不停更换着手拿着,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黄灿灿的果肉闻起来比蒸熟的红薯香味更醇厚,吃起来味道更鲜美。总是吃完中间并不解瘾,于是又常常把沾着灰尘的薯皮也吃光了。
现在,奶奶已经离开我们五个年头,我再也没有吃过柴火灰闷红薯了,现在每次闻到燃烧着的油茶壳与闷熟的红薯交织的醇香,我就会想起那红艳艳的油茶壳火光,想起温厚慈祥的奶奶,想念那温暖的童年!
红薯是艰苦年代家乡的人们主要的粮食,后来又是喂猪的饲料,而现在,红薯已经是经济作物,除了直接食用,红薯又被加工成薯片等食品。红薯的营养价值也很高,除了通肠胃促消化的功能外,还被誉为植物界的"抗癌大王"呢!
我爱家乡的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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