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之所以成为名人, 总是有其独特的地方。今天特意遴选几位名人,有上海本地出生的,有上海人的近邻浙江的, 有远在千里外四川省的;有男也有女,以示公道。他们都是怎么来看,怎么理解上海人的呢?
一向不苟言笑的鲁迅是怎么看上海人的?我在他的《上海少女》里看到有这么一段话,还是一贯的风格,观察比较毒:
“在上海生活,穿时髦衣服的比土气的便宜。如果一身旧衣服,公共电车的车掌会不照你的话停车,公园看守会格外认真的检查入门券,大宅子或大客寓的门丁会不许你走正门。所以,有些人宁可居斗室,喂臭虫,一条洋裤子却每晚必须压在枕头下,使两面裤腿上的折痕天天有棱角。”说得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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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鲁迅在书房里。
去世前的几年住在上海,不过这个天生没有笑肌的1米50“武大郎”,以刻薄卖文走俏,他倒是无需西装革履。但是这座商业城市,芸芸众生一无骂人手艺,二没《呐喊》的嗓门,人家拿什么做成功人士?唯有光鲜的外表,其实就是不以邋遢示人,不以刻薄话伤人,正是“上海瘪三”比尔等文明之处。
张爱玲的观察和鲁迅截然不同。
她说: “上海人是传统的中国人加上近代高压生活的磨练。新旧文化种种畸形产物的交流,结果也许是不甚健康的,但是这里有一种奇异的智慧。谁都说上海人坏,可是坏得有分寸。上海人会奉承,会趋炎附势,会混水里摸鱼,然而,因为他们有处世艺术,他们演得不过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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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张爱玲与李香玉。照片下她写道:“一九四三年在园游会中遇见影星李香兰(原是日本人山口淑子),要合拍张照,我太高,并立会相映成趣,有人找了张椅子来让我坐下,只好委屈她侍立一旁。”也许是女性,也许是名人,更因为是张爱玲,言语中透露出独特之处, 令人玩味。
张爱玲的观察比较接近事实,因为她没入“左联”,也不受延安影响,还没有朱安与许广平两位夫人打理生活,得自己去静安寺买小菜。静安寺才是最上海的地方,上海特色最鲜明。看到的,听到的,写下的也就最上海。但是,站在爱丁堡公寓的最高层,她也只看到了西上海的一只角,或曰买办的角,商店伙计的角,寓翁的角。
我们再来看看青年颓废派诗人郭沫若的《上海印象》:“游闲的尸,淫嚣的肉,长的男袍,短的女袖,满目都是骷髅,满街都是灵枢,乱闯,乱走;我的眼儿泪流,我的心儿作呕。” 瞧,还未找到党的诗人,看上海如进坟场。这种病态观察只能“都付笑谈中”。
余秋雨曾经盘点了外地人对上海的感觉:“精明、骄傲、会盘算、能说会道、自由散漫、不厚道、排外、瞧不大起领导、缺少政治热情、没有集体观念、对人冷漠、势利、吝啬、自私、赶时髦、浮滑、好标新立异、琐碎、市侩气……”这些总结也属文人的主观随意性。你敢说广州、深圳、杭州就没这十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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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余秋雨出生在浙江,但主要的人生经历都在上海,应该算个上海人了。余秋雨以“文化苦旅”一书名声大振,据说当年南方妓女的包包里,两件东西必备:避孕套还有就是《文化苦旅》,今天看来《文化苦旅》真的很浅薄,难怪她们喜欢。
世上没有一个人有此能耐,只以三言两语,便将一个大都市看到骨子里。大都市人口繁杂,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如今又多了千万新上海人,成了近3千万的三教九流大杂烩。你就相信文人的有色眼镜?所以了解上海最好的办法就是“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