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英两国的教育,尤其是中学教育是极其不同的。本文指出了两国教育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互有优劣,说不上谁更好,但却有互相借鉴的一面。我觉得借鉴人家的好的一面才是本译文的真实意图。
第一个最明显的不同就是课堂规模。我在苏格兰上学的这些年,从没经历过课堂规模大于三十个学生的。在英国,一堂课有三十个孩子被认为是大班了!而在这里,我们把五十到七十个学生塞进一间教室。他们的课桌挤在一起,而我只能在这样的教室里从他们中间走过,艰难地喘一口气。事实上,我的朋友要教一百多个小学生,真是让人可怕!这肯定会产生很多问题。那些在教室后面睡觉的学生几乎没人注意。我的室友曾看到过她的学生在课堂上玩麻将;而另一些人根本就看不到,也不显眼,除非他们自己暴露出来;他们还得不到应有的师生关系。我们这里的学校有大约四千名学生,高中有大约一千一百名学生。差别太大了,是不是?
尽管课堂规模大,但师尊没有受到动摇。没错,一些学生确实在午饭后睡觉,但考虑到他们要上一天的课(这一点我们会在后文提及),我自己都精疲力尽了。还要承认的是,有些学生不想上课,甚至试都不想试,有些人拒绝用除中文以外的语言发言。接着,大多数学生会参与练习,学习词汇,参加游戏和活动。我还注意到,他们越信任我,就越会向我提要求,也就越接近我、与我交谈。他们称我为“老师”,如果我让他们收集课堂作业本,他们也会去做;如果我要求他们安静,他们通常也会做到。他们帮我对付老出故障的设备,认真听我的讲课。
而在我的家乡英国,我记得一些事例是完全不同的。最主要的就是人们对教师的尊重正在减少。有人醉醺醺的来上课,有人嗑药,有人在外吸烟,有人厚着脸皮跟老师顶嘴,甚至把老师逼哭。一些人不断地被遣送出去,受到处罚,留校察看,直至开除。有些人甚至在第三年或第四年就嗑药了,以后再也没有回来。那些受到留校察看处分的人会穿着校服来到学校,欺骗他们的父母,假装还在上学。几乎没有什么好的灌输纪律的例子。而在这里,学生违反了校纪要排队打屁股或打手。我个人觉得,那些应该受到惩罚的人,在英国的学校也要这么做。但是儿童心理学是不断变化的。教育与处罚其本身的主张和技术也在不断发展变化之中,一些五十年前管用的事,在今天可能就不管用了。故此,谁能说出哪种教育体系是最好的呢?
对比英国的学校与中国的学校,另一个极端的不同就是学时的长度。从一开始,我的学生就整周都呆在学校,一个月只有三天的周末时间,每周只有星期天下午休息。而在英国,学生周一到周五上学,总共有十三周的假期,还不包括高年级的进修假期。我这里住校的学生,每天六点起床锻炼身体,然后吃早餐,七点左右开始上课。他们晚上十点下课,完成一天的学业,十点半上床睡觉。所以根本没有多少校外生活的时间,而一天的学习时间特别的长!在英国,我的高中学习时间都是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半,晚上的时间自由支配。一天六个半小时的时间是太多了?还是太少了?还是正好?如果比起一天十五个小时,那真是太可怜了。然而一天十五个小时,听起来就像是对所要度过的青少年时光进行的一个长期的摧残。故而它回避了问题的实质,也许学生花在学校的恰当的时间需要妥协?最多八到九小时?问题是,谁能做出这个决定?
我要说的另一件事是,我那时在校时,学习并不如我应当做到的那样努力。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有很多人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然而,我在晚上并不做家庭作业,相反,我只看电视、玩游戏、或者上女童军之类的俱乐部。学校放假时,我就把功课抛得远远的,除非即将有考试要应付。即使在进修假期的时候,我也是睡懒觉,推掉学习,没有像我应该刻苦的那样去做。我现在知道,直到大学的最后二年,它实际上给我起了一个很好的平衡作用。很幸运的是,这样做效果很好。也许我们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在功课上,也许我们英国的学生应该像中国学生一样,从大量的学业中学会一、二道题。我们也许会看到成绩上升了?纪律好了?学会刻苦用功了?这三点当然是你们对中华民族的伟大贡献了,而我们最应该向你们学习这一长处了。
然而,我真的认为中国的教育体系应该让他们的青少年多享受青春时光。也许要走出校门参与运动俱乐部,参加女童军或童子军之类的活动,或只是英语、艺术、音乐俱乐部之类,这总比上夜校要好吧?教育与学术只是我们塑造成人的诸多因素中所涉及的二件事而已。拥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学会如何让自己开心、享受生活,知道自己为自己活着,这些都跟优良的成绩和学位一样重要,因为所有这些都是我们长久、幸福、满意的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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