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地方法院要求Uber将司机认定为劳动者

加州的AB5法案一直是我站关注的热点。在今年1月1日AB5法案生效后，加州的总检察长Xavier Becerra会同洛杉矶、旧金山和圣地亚哥市三个城市的检察长联合向法院起诉，认为Uber和Lyft（与Uber一样是网约车公司，但为了行文方便，下文一般用Uber代指行业）并未遵守AB5法案，因此向法院申请预先禁令（preliminary injunction），要求Uber公司停止将司机认定为独立承包人。就在本周一，旧金山高等法院(San Francisco Superior Court)法官伊桑·舒尔曼(Ethan Schulman)判决Uber和Lyft公司需要将他们的司机认定为劳动者而不是独立承包人。

判决书一共34页，核心部分是Uber司机的劳动关系的认定。其余部分包括案件的程序说明、Uber公司适用本法、预先禁令的必要性以及预先禁令不会严重伤害Uber公司的利益。本文仅仅介绍核心部分，其余部分可以参阅判决书全文（https://assets.documentcloud.org/documents/7032742/Order-on-Peoples-Motion.pdf）

我们还是回到AB5法案本身。法律要求，在适用有关劳动法律时，一般要认定通过劳动或服务换取报酬的人（被雇方）为劳动者而不是独立承包商，除非雇佣方能同时证明：（A）被雇方在有关工作绩效的方面不受雇佣方指挥和控制；（B）被雇方完成的工作不属于雇佣方的正常业务；（C）被雇方通常以独立的形态参与交易、经营或者执业。

其中，B项是认定劳动关系的关键点。如判决书所言，只要证明Uber司机的工作属于Uber公司的正常业务，原告就处于有利的地位。

对此，Uber公司的辩护是，Uber公司只是一个多边平台（multi-sided platform），牵桥搭线（matchmaker）促成司机和乘客之间的交易。因此，Uber公司的劳动者是为app工作的工程师、产品发展、市场营销等群体，司机的工作并非公司正常业务的组成部分。

法官舒尔曼认为，Uber的辩护不符合经济现实和常识（flies in the face of economic reality and common sense）。法官回顾了之前的案件后指出，这不是Uber公司第一次这么为自己辩护，但是都被当时案件的法官驳回。比如，在O’Connor v. Uber Technologies, Inc.一案中，法官就反驳说，Uber公司是一家承运公司，它并不是简单地出售app，它出售的是承运服务。Uber司机提供的是不可或缺的服务。比起没有app的情况，Uber如果没有这些司机将更加难以生存。最后，法官舒尔曼还比较了Uber司机与电工等工作的形态，Uber司机并不是像电工到一家零售店安装电线，是一次性完成一个单独的有限的服务，Uber司机是Uber公司正常业务的一部分：“显然，司机是Uber和lyft公司整个承运业务的中心，而不是无关紧要的部分”（To state the obvious, drivers are central, not tangential, to Uber and Lyft’s entire ride-hailing business）。

总体来看，我们认为法院的判决符合预期。因为AB5法案是实行举证责任倒置，一旦Uber公司无法证明Uber司机不是公司正常业务的组成部分，那么败诉的可能性就大。所以Uber一方除了继续上诉，还寄希望于在11月份的州全民公决中，通过赢得公民投票来获取AB5法案的豁免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