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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国斌∣老物件——爪镰
图片由白国斌提供

爪镰是镰刀的一种,古时候叫铚,是专门收割谷子、黍子、高粱一类农作物的工具。爪镰的形状、大小各异,但形制没有太大的变化,一般是一块长3寸、宽1寸多点的长方形钢板或铁板,一边开锋利的刀刃,相对应的另一边较厚,其两端有孔,拴上绳或布条,形成只能容得下一个大拇指的布襻,用旧布条缠裹上边,以防硌手。

使用爪镰时,将右手的大拇指或中指伸进布襻,通过另外四指的联动掐断谷穗、黍子穗和高粱头,用起来得心应手。

谷子、黍子是一大类农作物,因其耐干旱、耐瘠薄,也不怕盐碱,生长期短,成熟早,千百年间是农民的当家粮食。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家乡定州一带大面积种植谷子、黍子、穄子、高粱和大麦,秋收时,人们把割下来的谷子拉回场上,就要在场上“掐”谷子。承担这项活儿的以妇女为主,她们拿一个板凳,或叠几个“谷个子”(谷捆)坐下,把一个个“谷个子”拽到跟前,打开“谷腰儿”,一手拿起一把谷子,另一只手的拇指套上爪镰,把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谷穗“掐”下来。

谷子的秸秆晒干后叫干草,是冬天喂大牲畜的重要饲料,因此,掐谷时穗上要尽量少留秆儿,多给牲畜留一口吃的。掐完了,用木杈把谷穗摊到场面上,让太阳暴晒。干透的谷穗经过碌碡的碾压,挑去“谷挠子”(脱离谷粒的细茎秆),经过扇车吹去谷糠,粒粒饱满的谷子就呈现在你的面前。谷子经过碾子加工,去掉糠皮,就是金光闪闪的小米。小米可以煮稀饭、熬粥,或做焖米饭、捞水饭,也可以磨成面,用来蒸糍糕,摊折饼等。

黍子分早晚熟两种,一般都是到地里收割,只收穗头,俗称爪黍子。当作物成熟后,人们把爪镰套在中指上,把一个个黍子穗扦下来放到大布包上,运回场里,再碾压归仓。如果想要做笤帚,则到地里挑选一些合适的黍子穗,多采一段秸秆,单独掐下来,摔掉籽粒,捆好了待用,老百姓俗称之笤帚穰。黍子粒光滑,有黑、白两种,去皮后称黄米,性黏,主要用来蒸糕、包粽子,也可以熬粥。

高粱熟了,用镐锛倒,再用爪镰把穗爪下来,这叫扦高粱;有的并不锛倒,而是一手把秸秆拽过来,一手用爪镰把穗爪下来。把收割的高粱穗运到场里,晒干,碾压或棒打,使之脱粒。如果想用高粱莛秆做厨房用品,则在收获时多留一节,单独脱粒。高粱莛秆表面光滑,可做放饺子的篦帘或盛干粮的罗锅篦子、锅盖等。

同样是用爪镰收割庄稼,因品种不同称呼各异,如:掐谷子、爪黍子、扦高粱。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因玉米、山药的亩产量大大高于谷子、黍子类农作物,其种植面积迅速增加,成了主打农作物。上世纪80年代后,平原农作物主要是玉米和小麦。由于产量和食品结构变化的原因,在老家,人们几乎都不种谷子、黍子、高粱一类农作物了,因此也不再使用爪镰了。这种小农具被人们逐渐淡忘,如今成为老物件收藏者的新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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