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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打的魏博镇,流水的唐朝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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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06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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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王夫之曾言:“藩镇之强,始于河北,而魏博为尤,魏博者,天下强悍之区也。”

魏博在河朔三镇中排行老大,天生嚣张骄横,一百多年来,形成了“天子长安,魏府牙军”的对峙局面,直到后唐明宗时期,一个兖州人出手终结。

此人为房知温,自明宗在魏博起兵时跟随,先后担任澶州刺史、泰宁军节度使,927年被任命为北面招讨使,驻扎在卢台,分设东、西两寨,一年后,大将乌震奉旨前来接替他。

原来,魏博军骄纵贪得无厌,明宗有意削藩:派皇子从荣替代赵在礼节度使之职;将最嚣张的效节九指挥派往卢台戍守,发军当天,故意不发兵甲,效节军一脸疑惑,但没有多想。

如今房知温却不愿看到乌震,等到乌震来到东寨交接时,他暗中派人杀死了乌震,效节军兵乱。房知温没有平息内乱,反而将效节军引向西寨,趁乱将他们杀害。

明宗得知叛乱后,立即派人擒拿九指挥的所有亲属,几万人被推到渭水边行刑,渭水为之变。

自此,魏博最骄横的牙兵消失了房知温也因此升职。

魏博成为河朔三镇中最后一个被解除隐患的藩镇,它从创建之初,就令人捉摸不透,这自然离不开创始人田承嗣的努力。

图源网络

01 首开藩镇世袭先例

田承嗣跟随安禄山造反,郭子仪平定东都,田承嗣投降唐廷之后又叛乱,先后依附安禄山的儿子安庆绪、史思明和他的儿子史朝义,直到被大将仆固怀恩的儿子仆固玚追杀,施计闭城贿赂不成才最终投降,又连忙拜会仆固怀恩,以感谢不杀之恩。

安史之乱后,天下大赦。仆固怀恩以战功被册封为丰国公,他怕太平盛世再无建功之日,遂建议朝廷派田承嗣等人镇守河北,于是田承嗣担任莫州刺史,后升迁至贝博沧瀛等州节度使。

田承嗣割据一方,使老幼耕种,征收重税;青年从军,历兵缮甲,很快养军十万,从中优选万人组成牙兵,从此有了向朝廷叫嚣的底气,田承嗣私吞赋税,公然为安禄山、史思明等立“四圣堂”,并索求宰相之职。

唐代宗十分珍惜来之不易的社稷安宁,按轻微情节处理:让田承嗣拆除祠堂,不判罪;封他为宰相、雁门郡王,赐他的军队为“天雄军”,以魏州为大都督府,还将永乐公主下嫁给田承嗣的儿子。

775年,相州牙将裴志清谋反,赶走了节度留后薛萼,朝廷派李承昭为新一任相州刺史,薛萼向田承嗣求助,田承嗣意欲侵吞相州,怂恿相州兵叛乱,对不服从者斩,率兵与朝廷对抗,成功获得了相卫等四州。

各藩镇听闻田承嗣叛乱,请求出战讨伐,唐代宗这回头脑清晰了,贬田承嗣为永州刺史,派河东薛兼训、成德李宝臣、幽州朱滔、昭义李承昭、淄青李正已、淮西李忠臣、永平李勉、汴宋田神玉等八大藩镇节度使,以六万兵形成掎角之势,讨伐田承嗣。

田承嗣的部下怕了,他派裴志清攻打翼州,志清投降李宝臣,田承嗣败逃,向朝廷投降,被贬职,但不久之后他又让侄子田悦、大将卢子期攻打礠州。

后来,卢子期兵败被抓斩、田悦败逃,田承嗣无力抵抗,他做了两件事:

一是向李正己装孙子投降,每天焚香祷拜李正已画像,李正已很高兴,按兵不动,河南诸镇也不敢乱动,田承嗣解除南边之忧。

二是趁着李宝臣作战消极,策划了一场石头预言戏——在石头上刻写“二帝同功势万全,将田为侣入幽燕。”李宝臣信以为真,他又以出兵相助和献出沧州为诱利,游说攻夺幽州,等到李宝臣出兵了,他才说“石头是假的,你不要当真,我先走一步。”

其油滑奸诈之性,唐代宗也拿他没办法,他几次请求入朝请罪,代宗宽恕赦其罪,但田承嗣未曾踏入长安一步。

779年,他将魏博六个州的地盘交给侄子田悦之后,便撒手人寰,首开藩镇世袭先例。


02

唐代宗也于同年去世,唐德宗继位,他一上台就将经济改革家刘晏杀死,这一冤案全国为之震动,又传说他要东封泰山,各藩镇感受到一股锐意改革的逼近之气,李正己、田悦等人抱团发展。

781年,李正己、李宝臣先后去世,他们的儿子李纳、李惟岳上表求袭节度使,德宗不同意,田悦跟他们一同反叛,此为“四镇之乱”之起源。马燧、朱滔奉旨讨伐,田悦、李纳等人战败后顽强抵抗。

782年,李惟岳被部将王武俊诛杀,朱滔招降深州。朝廷命王武俊为恒州刺史,康日知为深赵二州观察使,朱滔没有得到深州与衡定七州赋税。王、朱对朝廷封赏不满,田悦趁机拉拢两人为盟友,在战争中相互支持。年底,朱滔称翼王,王武俊称赵王,田悦称魏王,李纳称齐王,发动了“四镇之乱”。

783年,泾原兵变,朱滔的哥哥朱泚被拥立为帝,朱滔被封为皇太弟,德宗出逃奉天避难,马燧等都将出兵勤王,朱滔喊田悦、王俊武一同救援朱泚,田、王二人已被德宗赦免,相约口头答应,到了紧要关头不肯出兵,同盟破裂。

朱滔对田悦忘恩负义的行为咬牙切齿,奈何无机会报复,后来田绪(田承嗣第六子)把醉酒的堂哥田悦及其家人亲信全部杀害,他连忙派大将马寔进逼魏州,扎营王莽河。德宗担心朱滔与朱泚合兵,命王武俊、李抱真合力攻打朱滔,经过几个回合交战,朱滔大败,朱泚也在另一战场被杀,朱滔遂投降朝廷。

田承嗣似乎看走了眼,田悦虽有叔父的几分阴险圆滑,能屈能伸,也善于动员士兵,与李正己、朱滔、王武德等藩镇交好,但作战能力一般,掺和的战事多打败战,百姓叫苦连天。

至于田绪,突发兵变,众将不认可他,邢曹俊等老将顾全大局把他迎回,朝廷命田绪为魏博节度使。

田绪之后,魏博又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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