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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时期的齐白石只认画不认人。1946年...
晚年时期的齐白石只认画不认人。1946年年底,徐悲鸿特意向已经80多岁的齐白石引荐了一名叫李可染的青年画家,但听惯了恭维话的齐白石对此并没有特别在意。
 
1947年,李可染带上自己20张画上门拜见齐白石。齐白石漫不经心地看了3张画后,就一张接一张地看完了所有画,随后,齐白石的眼里放出亮光,把画摆在画案上边看边说:“这才是大写意!”
 
齐白石把注意力转移到李可染身上,笑着问:“你就是李可染?”李可染赶紧躬身回答“是”。
 
齐白石笑呵呵地说:“怪不得你要把画拿来给我看……30年前我看到徐青藤的真迹,没有想到30年后我看到你这个年轻人的画……”说话间,齐白石取出自己身上的一串钥匙,打开一个柜门,拿出一盒类乎“蝉翼宣”的上好皮纸,对李可染说:“你一定要出本画册,用这种纸,你没有,我有……要用珂罗版精印,你没钱,我给你,写序跋”
 
随后,齐白石和李可染交谈得十分融洽。齐白石对李可染的大胆、潇洒、幽默而带有乡土气息且不拘一格的画风非常欣赏。告辞时,齐白石留李可染吃饭,李可染一再推让,最后还是起身要走。齐白石一再挽留不住,当李可染一只脚已经跨出门槛时,齐白石突然大声说:“你走吧……”
 
很明显,齐白石生气了,在家人的示意下,李可染留下来吃饭,从此二人结下了不解之缘。
 
齐白石欣赏李可染,想收李可染为徒弟,李可染也非常想拜齐白石为师,也非常看重拜师的事,他认为拜师仪式必不可少,而且必须郑重其事。为此,他想等到筹好钱,摆上几桌饭,再行拜师礼。
 
可是齐白石爱才心切,却等不及了,他专门问徐悲鸿:“你说的那个李可染要拜师,他到底拜还是不拜?”后来齐白石忍不住,还直接问了李可染:“你愿不愿拜师?”李可染回答说:“您早就是我的老师了。”齐白石对此不解,心情郁闷,不时对身边人念叨。
 
三子齐子如看不下去了,就找到李可染,说老家生气了:“李可染这个年轻人,他不会拜我做老师的,他的成就,将来会很高。”
 
直等到李可染心里所想的是自己没有东西孝敬老师,不敢行拜师礼,同时,还准备请郭沫若和徐悲鸿做主持和见证,齐白石才知道了李可染的一片用心,他心直口快地说:“什么也不需要,不用你花钱,我有钱。”
 
当下,齐白石便坐好,李可染就在齐子如的陪同下磕头行了拜师礼。齐白石什么礼也没有要,物质和仪式上都没有要,他扶起李可染:“你呀,是一个千秋万世的人哪。”
 
此后,齐白石便正式收李可染为弟子,让他跟随自己理纸习画。不久,齐白石拿着一个纸包送给李可染,并说:“我给你刻了一块图章,你回去再打开看。”回去后,李可染看了,不禁感动得泪流满面。
 
这是一个刻着“李”字的图章,但特殊的是,“李”字旁边有一个小圆圈。李可染为什么会哭,就因为这个小回国,齐白石说过,李可染身边有一颗珍珠。这颗珍珠就是李可染的妻子邹佩珠。齐白石用心良苦,李可染能不感动吗?
 
齐白石和李可染的师徒相伴10余年,李可染尽得齐白石艺术精髓。社会上对齐白石所传言的吝啬,李可染多次出面澄清,在李可染的心里,都是齐白石对他恩重如山。
 
齐白石每次知道李可染要来他这里,就坐守在门墩上,手里拿着零钱,车来了,就把车钱塞给黄包车夫,帮李可染支付车费,而且每次都要拿出点心糖果招待学生。齐白石有二个上好的印泥盒,六两一盒,是他的珍爱之物。
 
1957年,齐白石已是96岁的高龄。一天,齐白石对来看的李染说:“可染,等一等再瞳,我有东西给你。”
 
老人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盒印泥,说:“你拿去吧!这是最好的西洋印泥。”李可染当时就愣在原地:“老师,这么好的印泥我不能收,还是老师留着用吧。”
 
可齐白石却说:“一定要拿去,有一天老师不在了,你盖印泥时还会想起老师……”话语间,对学生的关怀惜爱、鼓励期望以及对中国绘画艺术的依恋之情尽现。
 
对于李可染的画作,齐白石每次都很有耐心地指导。有一次,李可染拿了刚画的一幅画请老师指点,齐白石看了一阵画后,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一生特别喜欢草书,尤其是徐渭青藤潇洒的字和画,可是我一直还在写楷书……”这是齐白石婉转地指出李可染作品快与轻的毛病。
 
受齐白石的影响,李可染开始转向金石画派的新统。其实,齐白石对于李可染绝不止于笔墨一点。李可染对齐白石精神的创造性理解和转换,使得齐师的榜样为他起到拓宽山水之路的作用。特别在“启导和开发了美的新观念”方面,更直接受益于齐白石。
 
1948年,李可染的山水画变得水墨淋漓,笔线变得雄健苍劲,题款变长变多,受齐师影响无疑是重要的方面。
 
图一、图二:齐白石和李可染
图三至图六:李可染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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