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煲汤近乎苛求的老广而言,
唯有好料方能出靓汤,
是以不鲜不入锅,
不逢时不入锅。
拘一众好物于一炉,
用文火炖足四个小时,
才有了这一盅盅对口舌的馈赠。
海里游的,
地上跑的,
土里埋的,
总归只要是能入得口的,
只要是老广们想吃的,
那生杀大权也就握在了他们的手里,
(甚至包括福建人)
鸡肉做汤底,
鲍鱼吊鲜味,
人参入药味。
自古海陆结合滋味儿总是差不了,
更不用说是取了“海味之冠”鲍鱼入汤,
汤入口参味儿浓郁,
但不呛口。
细咂下鲜甜直冲喉头,
回甘浓厚。
关于竹笙的记载,初见于唐。
慈竹林夏月逢雨,
滴汁著地,
生蓐似鹿角,
白色,可食。
白色网状菌裙的竹笙, 入馔本就清甜腴美, 配以松茸, 更是菌鲜浓郁, 裹着松茸的独特香气, 直冲鼻头。 双菌入锅, 汤色澄亮通透, 浓而不腻, 微微苦意隐于舌根, 喉头回以甘甜。 在山火发生过的土壤里生长的更为旺盛, 看似有些“刁蛮”的羊肚菌。 顶着凹凸不平蜂窝状的菌肚, 煲出了迥然于粗狂外表的柔和清甜, 还真有点儿“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的感觉。 羊肚菌的脆韧口感, 在柔和的汤水里显得格外出挑。 从海到山, 从鱼肉到鲜果, 也不知是哪天, 老广们把鲜果也入了羹汤。
没有想象中鲜果烹煮后的怪滋味,
反而是赋予了羹汤浓浓的果香。
满到要溢出盅盖的木瓜香,
倒满一碗一饮而尽,
那叫一个舒坦。
南瓜盅,
嫩蛋白,
新鲜虾仁,
滑豆腐。
食材色彩的搭配,
对食客们的视觉刺激,
并不亚于滋味儿对味蕾的吸引。
尝下了这第一口,
也就有了欲休还行的第八口。
细腻滑嫩是唇舌传递至大脑的直观感受,
清甜鲜美是大脑回馈给唇舌的往复体验。
要是再挖下一勺盅壁上的南瓜,
那股子糯甜劲儿,
说是嗜甜者的福音还真不为过。
铺满各式各样配料的海鲜烩饭,
饭粒吸足了浓郁的海鲜汤汁,
鼓鼓胀胀挺着丰腴的身子,
把香糯在口腔里演绎的淋漓尽致。
广东菜心增加的爽脆感,
虾仁带来的弹牙鲜甜,
鱿鱼赋予的韧劲儿。
几小碗下肚也还是意犹未尽,
好在这一盘烩饭量大料足,
倒也不怕喂不饱心底的馋虫。
广东的故事有很多,
但老广们的故事只有一个,
就写在方寸间的舌头上,
填在咕嘟嘟冒着热气儿的汤锅里,
在等着天南海北的人,
品得这一口鲜香,
尝得这一盅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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