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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之辈》里的那些“爱”

    周末去看了《无名之辈》,最开始对我的吸引不大,全是依赖它的高评分,看过之后,忍不住要写一篇影评来抒发一下心中的悸动。

    无异,这是国产片里的一部良心剧,好看,耐人寻味,可以毫不犹豫的加入电影回看清单。

    电影开场的时候,我留意了屏幕的演员与导演,任素汐和饶晓志这两个名字,一个熟悉一个陌生,知道任素汐是因为看过她演的“驴得水”,印象很深刻,一个长相并不漂亮却张力十足的演员。饶晓志的作品,查了百度才知道只看过他的《左耳》,并没有太深印象。可是看完《无名之辈》我想我已经记住了他。


    影片介绍说是有点荒唐的喜剧里折射着底层小人物生活里的无奈和辛酸。有真实、有巧合、也有荒诞。

    开场的前三分之一,影院里笑声不断,两个劫匪让我想起了《疯狂的石头》。我是从瘫子马嘉旗要求两个劫匪杀死自己开始笑不出来的。刚开始我没有看出来她是全身瘫痪(原谅我的观察力太弱)。开始我只是想一个生活不能自理、孤独的病人,活着比死了更难受,换作是我可能也会有求死的想法。刚好,又来了两个劫匪,这是个好机会。

    直到她在两个陌生人面前小便失禁,那种声嘶竭力的绝望,令两个劫匪惊讶、慌乱,我才终于理解了,这个表面强悍内心深处无比的痛苦的女人,求死捍卫的是什么。

    从这一刻开始,我看到电影里无处不在的爱,在影片中以不同的角色延伸了出来。

    01

    劫匪之爱

    谁说做为一个打劫的劫匪,就没有爱呢?

    影片中的大头和眼镜,因为生活所迫间剑走偏锋,眼镜想要出人头地,以抢劫手机店打响头炮,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做大做强。大头想要娶心上人,虽然他明知得不到的爱情却一如继往的努力争取。

    眼镜自以为是的聪明和天真的想法都带着他个人最悲凉的自嘲,以维护他认为最重要的尊严。他可能并不懂爱,他以为爱就是知难而退,他以为爱就是互帮互助。直到大头咆哮着将他赤裸裸的外表扒掉,还给他认清自己的棒喝。他才觉得,大头才是真正懂爱的兄弟。

    脚踏实地的做大做强,这似乎是导演给这个劫匪身上定义的最矛盾最荒诞的善良。他的天真就在于他内心的善良。做为一个心存善良的劫匪,他的抢劫思路和一切的荒诞行为,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能够爱上全身瘫痪的马嘉旗,是因为他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那外表伪装的强悍和誓死都要维护的可怜的尊严,是从感同身受这一刻开始。

    如果说在他知道自己抢的是一堆手机模型,觉得颜面尽失的时候,没有看到马嘉旗的痛苦,他有可能会暴怒之下失去理智杀了她,可是导演安排了一个转折,让两个同样绝望的人彼此坦诚相见,让他灵魂里的爱在那一刻开始有了裂缝。而雨中与大头决裂的那场戏,则彻底让他心灵撞开了一条缝。

    02

    亲情之爱

    做为主角的小保安马先勇,一开始出场就让我有点惊讶,因为很少看到陈建斌老师这样无赖的角色。这样的角色身上一定有故事。底层小保安,泼皮无赖,经常打女儿,没钱赖账劣迹斑斑、人见人嫌。

    可是他的身上仍旧背负着梦想与精神的双重压力,即使生活已经那么难了,他还是坚韧、不屈不挠的负重前行,哪怕所有的人都不理解都无所谓。他对女儿的爱,是隐忍和对立的,与外在的表现呈相反面。就如同他对妹妹的爱。

    他和妹妹隔着门的那场戏,语言上的对立、撕扯、毒舌,都反映了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马嘉旗对于他,直至要死别才突然知道,亲情超越了她承受的噩运。她骂他,她恨他,也只是让他觉得心里好过一些罢了。时间回不到过去。到真正的死亡来临的时候,她一切都释然了。

    在他赔上了妻子的性命,妹妹的一生后。他唯一的固执就是重新成为一个人。

    在愧疚与做人之间,他反而更纯粹了,什么形象、尊严、面子里子,他统统都不在乎了,他在乎的,是重新成为一个协警,所有的矛盾与追求,都在重新成为协警这里取得平衡。撑起他所有精神上不耻的自己。重新成为一个人,而不是一个人渣。固执的追寻一把枪的下落,或许有些可笑,但他比旁人更能知道,一条命背后要背负多少辛酸。当最后看到他中枪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或许,他死了会比活着更容易一些。

    哪怕已丢盔弃甲,也要心存希望,负重前行。

    03

    爱情

    影片中的四条线,每条线都拴了一个与爱情有关的调味包,明明是个荒诞的喜剧片,却拍出了刻入骨髓的爱情。依依和高翔的青春,青涩中带着无畏;大头和霞妹,世俗中带着无惧;小老板高明与他的情妇,决绝中带着深情。关于眼镜与瘫痪的李嘉旗,最触动人的心灵,命运、无奈、悲凉、绝望、希望……我能想到的所有描述,都显得苍白。

    两个同样可怜,同样悲凉的人抱团取暖所演绎的爱情,让我很久都走不出来。人性中善良与邪恶的较量,虽然善良终会胜出,可是世事总是有遗憾。眼镜那丑丑的画和“我想陪你走剩下的桥”,在结局漫天的烟花里,显得既悲凉又可笑。

    如果眼镜不走,该有多好。两个如此境遇的人收获一场如此艰难的爱情,只怪导演心还是太狠。连眼镜心中那善良的感同身受,也要被誓死维护的那可怜的尊严葬送。

    我还记得他看着马嘉旗听着音乐,偎在她的腿边望着她的那一眼,让我瞬间泪崩,“一眼万年”这个词在我脑海中久久无法散去。

    只能说章宇这个演员演得太好,估计是最让想去爱的一个劫匪了。你还记得《我不是药神》中侠肝义胆的“黄毛”吗?就是他。

    结局的大乱套,有点小遗憾,只能说是艺术的巧合。每个人都为自己所追求的东西付出了相等的代价。

    这种多角度,多线叙事的风格在影片的结尾给每个人物都给了一个完美的电影式结局。《无名之辈》中的所有小人物,在现实在可能不尽如导演那般悲天悯人。潜逃的老板不一定会回来,因差阳错的劫匪不可能爱上瘫子。

    而我希望的是,马先勇不会成为英雄,有他在,至少还可以撑起一个女儿、一个瘫子妹妹的家。他英勇了,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而任素汐这个名字,再一次刷新了我对她的认知。《无名之辈》在北京的首映礼发布会,任素汐说:“拍完戏之后,我还一直沉浸其中,思索这个角色的命运,于是由感而发写下了《胡广生》这首歌,希望为这段人物关系画上一个句号。”

    心里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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