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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脸红的寓言
前言:嬉笑怒骂于无形之间

寓言是文学百花园的奇葩。她短小精悍,小而喻大,短中见长,或深蕴哲理,或启迪智慧,或针砭时弊,或幽默风趣。这一文学品种,虽绵延数千年,仍根壮叶茂,争奇斗艳,繁荣昌盛,深受喜欢,拥有广泛读者。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寓言文学更是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鼎盛期。

此期雅虎学堂的寓言故事选取自中国当代较有影响力的寓言作家石飞的作品,这些寓言篇章极具杂文风范,现实讽刺意味很强。表面看上去是动物界的故事或历史情节故事,情节也比较简单,但透过这一层表象,就会感受到嬉笑怒骂于无形之间,揭露现实于不经意间,寓言的这一文体的魅力大抵就在于此吧。

最后要说的是,也许寓言讽刺的就是你或者你身边的某些人,敬请大家对号入座

 

两个校长:光荣负伤的就是英雄?

白额猴和红鼻猴同时被授命各去筹建一所公立小学,学校建好后他俩将分别担任校长。白额猴筹建的被赐名为白额小学,红鼻猴筹建的被赐名为红鼻小学。

两所学校竣工后,很快招生开课。开学尚未满月,就大灾降临。这天上午龙卷突袭,白额小学墙倒屋塌,猴娃们死的死伤的伤,一片哀嚎。白额猴冲出校长室,失魂落魄,喋喋自语:“罪过,罪过,……”当它救起第十个猴娃的时候,它的腿被一块塌落的水泥板砸折了……

与白额小学相距百米之遥的红鼻小学同样遭到了这场龙卷风的袭击,其校舍却固若金汤,丝毫无损。红鼻猴校长闻听白额小学被龙卷风夷为废墟,赶忙率领一帮教师前往救助。罪孽让他们义愤填膺,每个都从废墟里拣起一根铁丝——被当作钢筋使的假冒玩意!

白额猴因为抢救学生光荣负伤,被地区教育总长钦封为“爱生英雄”,伤愈后到各校报告事迹。这天英雄的白额猴校长光临红鼻小学作事迹报告,不知是哪个妄为之徒在讲台上偷偷地放了几根铁丝头。白额猴瞅着铁丝头,脑袋翁地一片空白——这可是我收受建筑商贿赂的罪证呀!不过,它随即镇静了起来——我是英雄我怕啥!白额猴校长面不改色心不跳,狂侃起来……

角落里的红鼻猴校长默默地摆弄着从废墟上拣回的铁丝,泪珠不停地落,同时脸上又流露着欣慰的笑。

救人:这与落井下石有何区别?

有个人不慎跌进了枯井里,在井下大声呼救。一个过路人听到了呼救声,解下随身带的绳子,打了个扣子,扔下井去。

在他提动绳子的时候,井下人急忙喊道:“别忙拉呀,扣子挂住脖子了!”

他像没听见似的,一个劲地往上提,等他把人提上来时,那人已经断气了。而他却兴奋地说:

“总算把人给救上来了!今天,我做了一件大好事。”

井边的大树怒不可遏了,说:“人都被你勒死了,还好事呢?”

救人者说:“我只管把人拖上来,至于死活我就不管了。”

大树说:“你这与落井下石有什么区别?”

救人者说:“不!我的心是好的。”

麻雀平反:身份决定命运?

20世纪50年代中期,神州大地的麻雀曾经遭受一场浩劫。由于人的无知和偏见,麻雀蒙冤被错定为害鸟,限期剿绝。

麻雀很快被剥夺鸟民身份,被打入另类,沦为鸟王国专政对象。从前一贯与麻雀称兄道弟平起平坐同属弱势鸟类的乌燕、黄鹂、叽哩等忽然间都高升了一个等级,变成了麻雀的主宰。他们根本不把麻雀当鸟待,恣意歧视侮辱,而麻雀不得有半点不满和反抗,必须默默忍受。

5年后,经过科学家对848号麻雀标本解嗉剖胃论证,得出结论:麻雀以捕食庄稼害虫为主,不属害鸟。闻听要给麻雀平反,乌燕、黄鹂、叽哩等弱势鸟族骚动了,一群群一伙伙纷纷地到鸟王府门前示威抗议,他们扛着“坚决反对恢复麻雀鸟民身份”的横幅,举着“让麻雀永世不得翻身”的标语牌。对于乌燕、黄鹂、叽哩们的抗议行动,鸟王百思不解,便传来三族鸟类代表询问。鸟王问:“你们与麻雀朝夕相处,麻雀平日吃什么,你们最清楚。你们实话实说,麻雀是不是害鸟?”

三族鸟类代表同声回答:“不是害鸟。”

“那你们为什么还反对给麻雀平反?”鸟王问。

三族鸟类代表又同声回答:“麻雀一旦恢复鸟民身份,就与我们一样了,我们就没有垫背的了……”

大将军的风采:思想鼓动请挑个时候

古时候,有这么样一位大将军。他虽然没有带过一天兵,没有打过一次仗,甚至没有听到过一次厮杀声音,但是,他的的确确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因为他大将军的爵位是世袭来的。

边疆发生了战事。大将军向国王请缨,要求前往第一线督战。他希望到前方去一展风采,给自己的将军牌子增添点含金量,让自己的将军头衔能名副其实一些。

前沿阵地,形势严峻。战士们俯在壕沟边沿,密切注视着越来越近的敌军,一个个瞪大眼睛,描准箭靶。

就在这节骨眼上,大将军驾到了。大将军曾是孔夫子说教学院卖嘴专业的高才生,非常善于思想鼓动。他要从这次战斗的目的意义,讲到如何顽强坚守阵地,还要具体教导如何射箭拼刀。

“弟兄们,辛苦了!”大将军的重要讲话开始了……士兵们垂手待立,恭敬聆听,每听了三两句就要热烈鼓掌一次,因为大将军身旁的参谋长不停地做着鼓掌的示范。

敌人更近了,清晰可见。战士们心急如焚。大将军慷慨激昂。掌声频繁热烈。

战士们巴望大将军快点喊出最后一句鼓动辞“弟兄们,冲啊!”再作最后一次热烈鼓掌,向敌军冲去。然而,遗憾得很,这一幕没有来及出现,他们就在“放下武器”的震慑声中,乖乖地举起了双手,包括正在口若悬河的大将军。

都是英雄:互相拆台只能两败俱伤

——续《鹬蚌相争》

河滩上。鹬鸟的长嘴死死地啄着河蚌的肉,河蚌的硬壳紧紧地夹着鹬鸟的嘴,互不相让,久久僵持。于是老渔翁走来就把两个生擒活拿了。

老渔翁一只手提着鹬鸟,一只手托着河蚌,乐呵呵地说:“现在,你们总该放开对方了吧?”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鹬鸟河蚌异口同声,都态度坚决凌然。

老渔翁摇摇头,冷冷地一笑:“嘿嘿,你们俩若是能相让一点,也不至于双双被擒呀。”

鹬鸟说:“我若先放了河蚌,别人就会笑话我,说我是孬蛋。”

河蚌说:“我若先放了鹬鸟,别人就会笑话我,说我是熊包。”

老渔翁见两个仍互不相让,便把他们一块装进渔篓里,挖苦地说:“你们都是英雄,只有老夫我是狗熊,你们就等着做狗熊的下酒菜吧!”

鹬鸟河蚌在渔篓里把对方咬得更紧,同时坦然自得地说:“作下酒菜算什么?反正我没有输,我是胜利者!”

找不到泉水的老牛:一意孤行不等于坚持

老牛听说不远的地方有个甘水泉,水清味甜,十分好喝。于是,他便向正东方向找去。他翻过了一个又一个山岗,穿过了一片又一片树林,跑了整整一个上午,连甘水泉的影子也没望见。他浑身大汗,又饥又渴又累,一步也不想走了。

小松鼠瞧着老牛的难堪相,关切地问:“牛大哥,你这是往哪里去呀?”

“找甘水泉!”老牛没好气地回答。

“哎呀呀,牛大哥,你走错了!甘水泉在西边,你背道而驰了,赶快回头吧。”

老牛对小松鼠的劝告无动于衷,头也未抬,依旧默默地向前晃动。

在一旁吃草的山羊耐不住了,走过来拦住老牛,劝道:“牛大哥,甘水泉真的在西边。今天早晨我才在那儿喝过水,快回头吧!”

老牛不耐烦了,一双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瞪着两位热心的伙伴,愤懑中带着十足的傲气,说:“我们牛类,素来以矢志不渝、坚韧不拔的美德著称于世,想叫我丢掉传统的美德?妄想!只有那些可怜虫才会走回头路!”说完,喘着粗气,沿着原来的方向艰难地挪动疲惫不堪的躯体。

小山羊和小松鼠望着老牛的背影,奚落道:“去吧,可怜的有志者,到死你也不会找到甘水泉的。”

植树造林标兵:迎来的只是“荣誉”

熊长官到各地考核植树造林实绩。他看了兔子的责任坡,山羊的责任堤,野猪的责任路。大家都栽了许多树,成绩都不小。最后,熊长官来到猴子的责任山。偌大的猴山,上上下下,栽满了树。哇,这成绩可是兔子、山羊和野猪不可比的!熊长官连声夸奖:“好,好,好,猴王领导有方,猴儿们积极能干。”并当场授给猴王一面“植树造林标兵”的锦旗。

兔子、山羊、野猪栽了树,跟上就浇水、培土、治虫,精心管理,一着不让。而猴儿们自打把树苗插进土后,就再没有去瞧一眼。盛夏时节,兔子坡、山羊堤、野猪路栽的苗树葱葱绿绿,猴山上栽的苗树全都成了枯柴。

第二年春天,兔子、山羊、野猪在余下的空地上又补栽了一些苗树。猴儿们又山上山下重栽了一遍。熊长官下来巡视完毕之后,赞赏地拍着猴王的头说:“成绩突出,可嘉,可嘉!”然后授给猴子第二面“植树造林标兵”的锦旗。

这一年,猴山上的树又是一棵没活。

十年过去了。兔子坡、山羊堤和野猪路的树都长成了栋梁材,而猴山上依然光秃一片,只有10面“植树造林标兵”锦旗迎风招展。

鼠王:嘴上逞能暴露内心恐慌

鼠王为了树立自己绝对权威,巩固王位,三六九召开训话会。

“我们鼠类是伟大的,不可战胜的!本王,乃伟大之最,威慑环宇的绝对权威……”

一只猫在洞外听见了鼠王演说,不禁大笑不止:“喵——,有本事把牛皮搬到洞外吹!”

“快,快把洞门堵紧点!免得小猫小狗干扰我们的神圣会议!”鼠王听见了猫的声音,心里咚咚敲鼓,嘴巴却装得挺硬。因为他知道猫进不了洞,奈何不了他。“猫算什么东西,我们要打破猫的神话!”

“有本事出来!”猫在洞外愤怒地喊叫。

守洞鼠一边往里边龟缩脑袋,一边胆怯地吱唔:“鼠王的大话只能关起门来讲,……”

鹦鹉总管:领导才能不能只体现在演讲上

鹦鹉因能说会道的一流口才赢得了百鸟之王凤凰的赏识,被派到一个偏远落后的林区作总管,开创新局面。一天中午,信鸽送来鸟王紧急命令:今晚8时有台风过境,各地鸟官鸟民务必提前做好迎战台风的准备,确保生命财产安全。

鹦鹉总管高兴至极,施展才能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立即召集鸟民大会,作迎战台风的动员报告。他的报告从台风的成因、种类、预测预报,一直讲到做好这次防战台风工作的深远意义,旁征博引,逐一阐述。已经夕阳西下了,讲稿还有一沓没有念。

乌鸦着急了,给鹦鹉递上条子:“总管大人,天要黑了,请快点让大家回去作准备吧!”鹦鹉总管看后,十分恼火,严肃地批评说:“现在有个别鸟民听得不耐烦了,这怎么行呢?现在,大家的任务是集中精力,听好我的报告!”他的演讲兴致正浓:“我们要有决心,有信心,有恒心,有耐心,战胜这场台风……”

突然间,天昏地暗,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刮息了灯烛,吹飞了鹦鹉总管的讲稿。鹦鹉总管被刮到台下,摔得惨叫。暴风雨中,鸟巢毁坏、百鸟死伤不计其数。凤凰得知了情报,十分恼怒,立即召来鹦鹉,痛斥道:“你是怎么搞的?损失竟然如此惨重!你的水平哪儿去了?”

鹦鹉哭丧着脸说:“陛下,我的动员报告讲了6个小时,稿子还有3张没讲完,被风吹跑了……”

矛盾分家:无商不奸的社会还有救吗

————续《自相矛盾》

《自相矛盾》古代成语故事中那个在市场上卖矛又卖盾的人,因为夸矛又夸盾,被人狠狠地奚落了一番,哑口无言,羞愧得无地自容,无法再维持下去,连忙收拾起矛和盾,灰溜溜地奔回家去。

来到家里,他一肚子羞恼无处发泄,气得照着自己的腮帮子“叭叭”直扇:“我真该死,光知道瞎吹牛皮,怎么没有想到用自己的矛戳自己的盾呢?”

“啊呀呀,你发什么疯?”老婆急忙跑过来拽住他的手,劝道:“孩子他爹,别着急,我有法儿,明天我陪你一道去卖矛和盾。”

老婆的话像把金钥匙,令他心窃顿开。他顿时高兴得跳将起来,呼喊道:“好!妙!老婆子言之有理!明天赶集,你在东市场卖矛,我在西市场卖盾。那样,吹破天也没事。”

第二天,夫妻两个到了集市,果然一个在东市场吆喝,一个在西市场叫唤,矛和盾很快被抢购一空。

土财主养牛:缺乏监督,害莫大焉

从前有一个土财主,想发展养牛业,斥资建造牛场,配置用具,购买大批种牛,全权交与儿子养殖经营。

老爷子粗线条,属于那种甩手掌柜式人物。他把牛场的事宜安排给儿子之后,就再不踏牛场门坎了。儿子善打小算盘,是个精于算计的人。没要多久,他就编赚一个个理由,要么说质劣,要么说患病,把一头头种牛给处理掉了,或馈赠亲朋,或贱价出售,不菲的回扣和回报全都落进了儿子的小金库。结果,老爷子的产业损了,儿子的小家肥了。终于有一天,大管家向老爷子告发了儿子的败家丑行。开始老爷子不信,说儿子是亲生的,怎么会对老子不忠呢?

“老子跟小家私利一比较,老子就掉价了。”大管家打趣地说,“老东家,您不妨亲自到牛场看看吧。”

老爷子一进牛场,傻眼了。他亲手买进的上百头种牛已经所剩无几了,徒有一个个尺把高的木牛橛悲哀地栽立着。老爷子老泪缀腮,俯下身,摸摸一个牛橛,又摸摸一个牛橛,悔恨地说:“盲目信任,缺乏监督,害莫大焉!”

最英勇的猎手:行贿者多是狐假虎威

狐狸一贯自诩是最英勇的猎手。

看,我们的最英勇的猎手凯旋了。他以枪作扁担,挑着兔子,一边走一边得意地哼着胡编瞎诌的小调:“老狐我本领强,打猎我最在行。白兔黑兔杂毛兔,碰上我老狐别想溜。郎当郎当郎得当……”

“嗥——”一声虎啸传来。

狐狸吓得把枪和兔一扔,“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忙从背袋里抽出一束香,点着火,鸡啄米般地叩头祈祷:

“尊敬的虎大人,我把所有的猎物都奉献给您,求您行行方便吧。小辈敬祝虎大王万寿无疆……”

诬人到底:认个错真的有那么难吗

——续《疑人偷斧》

《疑人偷斧》古代成语故事中,那个怀疑邻居小孩偷他斧头的农夫,后来在山里把斧头找到了,是他打柴时丢掉的,于是不停地责骂自己:“我真混蛋,怎么平白无故地胡乱怀疑邻居的孩子偷斧头呢,差点儿冤枉了好人。昨天,我还到处败坏人家的名声呢,真是该死!”

后来,邻居知道了农夫诬陷他孩子的事情,就找到农夫的门上质问:“老邻居,我的孩子根本就没有看见你的斧头是什么样子的,你怎么随便污人清白?”

不料,农夫却把脚一跺,指着邻居的脑门吼叫道:“斧头就是你孩子偷的,昨天我还亲眼看见你孩子用我的斧头砍柴呢,你赶快还我的斧头!”

事后,农夫的老婆就责怪老公了:“斧头已经找到了,你怎么还赖人家偷斧头?”农夫诡诈地笑笑,说:“我既然说他偷了,怎么好再改口呢?诬人,就要诬到底。不然,我的面子怎么搁呀?”

猪场长和他的助手:上面有人好办事

青水河畔新建一个动物农场。驴都督任命大黑猪当场长,猴子做他的助手——副场长。

猪场长命令公鸡去生蛋,母鸡去司晨,花狗去耕田,黄牛去看门。猴子不同意,说:“应该派公鸡司晨,母鸡生蛋,花狗看门,黄牛耕田。”尽管猪场长满心不悦,还是收回了成命。

事情虽然照猴子的意见办了,不过猪场长气得直噘嘴,一天没吃东西。

猪场长算帐,说三加二等于七。猴子当众纠正,说:“三加二等于五。”猪场长气得心里冒火,大发雷霆:“猴头,我该服从你,还是你该服从我?”

猴子说:“我们应该服从客观规律,照客观规律办事。”“什么规律不规律?我只知道我是一场之长!”猪场长恼羞而去。

猪场长找到驴总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总督大人哪,我是你老人家一手栽培的……我没法干了呀,那猴头成天和我作对,您老人家要给我作主哇……”

驴总督传来猴子,训斥道:“你为什么老是跟猪场长闹别扭?” “因为我不是蠢猪。”猴子知道跟偏心的上司没有理说,甘愿自然倒楣。

第二天,驴总督以“难以与人配合工作”为由,革去了猴子的职务。不过,农场很快被糟得一塌糊涂。

热心的山羊:善良之心莫滥用

山羊和白兔在树林边玩耍。不远处传来了狼的厮打声。山羊和白兔顺着声音望去,见两只狼打得难解难分。一只狼狂喊:“今天,我非把你揍死!”另一只狼嚎叫:“今天,我非得跟你拼个死活!”

白兔惊慌地说:“山羊哥哥,快跑吧!”

山羊不悦,说:“怎么可以跑呢?咱们应该去劝架。”

“不,我怕,我怕……”白兔说着跑开了。

“我决不能眼看着他们拼命而不管,我要劝他们住手,重归于好。”山羊一边叨念着一边向狼跑去。

“喂,快住手,别打了!要团结,不要分裂……”山羊诚心诚意地向狼大声喊叫。

不过,没有等山羊跑到跟前,两只狼便一齐扑了上来,把山羊分而食之。

一只死在春天里的青蛙:切莫忘记危险

春天来了。在漫长冷酷的冬季,饱经压抑困厄的小青蛙,终于重返大地了。

“春天啊,你果然这么美,果然这样好!太美了,太好了!”小青蛙高唱着漫游在小河畔、田野间、树林里,完全陶醉在融融的春意之中。

太阳快落山了,小青蛙耳边响起了妈妈的嘱咐:“春姑娘是三变色的脸,一定当心寒流害人,晚上要早点回家,千万不能在外面过夜。”

小青蛙想,春天这样温暖舒心,哪会变冷呢,准是妈妈怕我迷路,故意下吓唬我。“春天多温柔,春天多惬意……不,不能回家,外面太好了,再也不想钻到地洞里活受罪了。不,不能回家……”小青蛙趴在大树脚下叨念着,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夜里,寒风凛冽,还飘起了雪花。寒流真的来了。小青蛙被冻醒了,浑身直哆嗦。

“春姑娘真的会变脸呀……妈妈,冷,冷……我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呀……”小青蛙恨自己太天真幼稚。他向家里爬呀,爬呀……爬不动了,冻僵了手,冻僵了脚,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春雪掩盖了小青蛙的尸体。

老爷子摔表:抱残守缺,敝帚自珍

这是发生在十九世纪末一个土财主家的故事。儿子留洋归来,给老爷子带回一块手表。儿子对老爷子说:“手表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计时器,戴在手腕上,不仅可以随时掌握时间,而且美观大方。”老爷子把手表放在掌心里掂掂,又放在耳旁听听,瞅着不停转动的长短表针,乐得眉开眼笑,连声夸好。

老爷子刚要把手表往腕上戴,他犹豫了一下,猛地又把手表放到桌子上。“且慢。”他转过身,从橱柜里抽出一本线装书《祖宗衣食住行录》,翻了一页又一页,翻毕之后,厉声厉色地对儿子说:

“手表再好也戴不得!”

“为什么?”

“列祖列宗没有一个戴过这玩意儿的,咱们怎能乱戴呢?戴了就是不肖子孙!”

老爷子说完,抓起手表“叭”地摔到地上。

乞丐骂闯王:懒惰也许无药可救

明朝末年。一天,闯王李自成路遇一乞丐。

李闯王见乞丐头顶戴开花帽,腰勒稻草绳,腋下夹着讨饭碗,手里拖着打狗棍,一副可可怜怜的瘪三像,煞是同情。于是赐给他5亩地2头牛,并劝导他说,以后你再不用讨饭了,只要好好耕作,你很快就会富裕起来的。

乞丐懒惰惯了,田里长满了草也不锄,后来在左邻右舍的督促下,他才勉强扛锄下地。不过,没干一个时辰,他就耐不住了,脑门滚着汉珠,掌心磨起血泡。他啥时侯吃过这般苦,挨过这等累呀!

“种地真是活受罪呀,哪如讨饭舒服,四海为家,吃遍天下,只需门头一站,叫声大娘大爷就成。”他越思越想越生气,使劲把锄一扔,大骂起来:

“混蛋李闯王,你可把我害苦了。若不是你给几亩地,老子咋会受这个罪!狗日的李闯王,狗日的5亩地,滚远远的吧!”他骂着,飞起脚,一连踢断七八株禾苗。然后决绝地离开了田地,重操他的讨饭旧业去了。

结语:阐发这个时代的寓言属性

如果要选择一种文体来表征我们这个时代,寓言也许是不错的选择。寓言既有能力描述万花筒般纷繁的世相,又有一种特殊的定力,足以呈现这份繁复背后的实质。

好的寓言是雅俗共赏、脍炙人口的,是生活智慧的提炼,是对现实面具的刺破。我国著名儿童文学作家严文井对寓言曾作过这样的描述:“寓言是一个魔袋,袋子很小,却能从里面取出很多东西来,甚至能取出比袋子大得多的东西。寓言是一个怪物,当它朝你走过来的时候,分明是一个故事,生动活泼,而当它转身要走开的时候,却突然变成了一个哲理,严肃认真。”

我们这样的时代本该催生伟大的小说,然而遗憾的是,至今没有。非虚构写作能担起这份责任、填补这份空白吗?答案是乐观的。起码,新闻人在孜孜不倦地写出与时代合拍的报道,其中,令人惊喜的是一些隽永的寓言。这些寓言通过特殊的故事调动起普遍的经验,看似平实,实则让我们脸红心跳,无形中激发了我们的礼仪廉耻之心。

这是一个产生寓言的时代。寓言可以作为观察世相的方式之一,也是记录社会的方式之一,更是理解这个时代的有效途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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