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语文老师,和学生谈到读书的问题。总会告诉同学:多读书。
几十年前,那时书比较少,可以以量取胜,只要比别人多读几本,就能显得博学一些。而且那个时候的书,大多数质量非常好的。印刷如何且不说,作者及出版社的态度都是极为谨严的。据说北京的王府井书店,但凡到了一本好书,队伍是要排很长很长的。老辈的一位亲戚,据说当年到北京出差,就曾经去排过几次队,单单为了买书。如今听起来会觉得不可思议。我小的时候,曾经去过县城他的家,也看到过有书店的印章。以及那些颜色发黄的书籍上,有他龙飞凤舞有不无虔诚的笔迹。无外乎购于某某书店,以及某年某月某日等。他告诉我读书前要洗手,不要折叠书页,不要涂抹勾画。偶尔也会表扬能捧着一本书,坐得住一上午的我,在顺带斥责他家的孩子几句。从他那里我完成了最初的读书的启蒙,当时我就在想,如果将来自己能有一些书,该多好啊!后来他家诸子不孝,没有了读书的种子。那些我记忆中想象中的美好的图书,在他去世之前就已散失殆尽。 怀念这位长辈的时候,也怀念那一批曾经鼓舞我理想的书们。我记得他家孩子也是读书的,但是他们不读父亲收藏的书。他们找来的书,花花绿绿,封面的人衣服穿得极少,总是掖掖藏藏的,是他家长辈看到了要气得七窍生烟的那类书。后来自己也喜欢书,反复地读语文课本,有时和同学借课外书。一些风靡一时的杂志,哪怕是几年前的,也依然会在班级里传来传去的阅读。然后把好词好句用到作文里。比如《西游记》,阅读的时候就发现和电视剧演的不一样,等到多年之后才发现,读的是前不着天后不着地的中册。即使现在在翻阅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的情景。一部好书不但把经典的内容刻印在我们的心里,更让我们记住当年读书的场景。总记得那个时候读到的许多书,都引导我们积极向上。即使陶渊明那样的作家,今天看起来他的作品是很闲适的,但那是我们读的,依然是理想的光辉。不妥协不合作,不慕名利,生活成真实的自我。那样的人生境界,是多么的让人钦佩呢。多年以后竟到了一个书籍泛滥的时代。即使山村小学的图书室,初看起来也是琳琅满目的。烫金的书脊,硬壳精装的封皮儿。许多书籍的内容确实不敢恭维。有几次见过这样的图书室,偶尔翻翻几本书,有时候心里就会想,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书送给渴求知识的孩子? 在人生最纯洁的年代,要读那些经典的好书,而不是印制精美的文字的垃圾。那些图书室的一角只是这个大千世界的一个小小的缩影,而更多的时候,即使青少年和成人的阅读,也并不尽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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