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蕾
毕业于济南大学中文系，美中国际心理学院、欧文·亚隆团体心理咨询与治疗课程体系核心讲师，美国欧文·亚隆学院颁发认证的团体督导师，欧文·亚隆团体心理咨询与治疗系统培训讲师、督导师。
2006年从事心理咨询行业，在柏晓利医生创办的友谊医院心理健康之友工作9年至今，为心理门诊的来访病人提供心理咨询与治疗，擅长：以抑郁和焦虑为主的神经症治疗；人际关系障碍、婚姻情感问题、家庭关系、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与教育等方面的咨询；成人与青少年团体治疗。工作方式以焦点治疗和长程动力性治疗为主。9年间积累了丰富的个体与团体的治疗经验。
朱春蕾老师：首先非常感谢心里程的同行邀请我给大家讲这次微课，来介绍一下人际互动的团体心理治疗。我们今天的主题叫心灵的相遇，此刻在此欧文·亚隆团体心理治疗漫谈。今天的微课里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欧文·亚隆，欧文·亚隆它所基于的沙利文的人际关系心理治疗理论，还有它的存在主义，是以这两个理论为基础的。然后给大家介绍一下欧文·亚隆它所形成的这个团体，心理治疗理论。在介绍一下这种团体心理治疗理论它所涵盖的一些要点，帮助大家来更好的理解什么是人际互动团体心理治疗。我简单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从08年的时候其实是很幸运的在第一次的欧文·亚隆课程中我就进了体验组，是在朱瑟琳带领下，当时她带领我们十个人做了一个五天的体验小组，作为一个教学的课程。我就跟随这个培训的体系一直走到了现在，一直在跟朱瑟琳、莫林两位老师在学习。组织这个培训的机构，万声心语，大家感兴趣可以打电话、报名都是可以的。我今天早上接到栢大夫给我一个微信，他说他正在陪护他的老母亲，胃癌晚期不能手术了。作为一名医者他体会到很深的悲哀，有时候你治好别人的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束手无策。同时他也说到，真正在体会什么叫心力交瘁，因为他爱人的去世还不到一年。当时有深深的无助和无奈，也不知道怎么帮助他。那一刻我也恰好正在医院陪着我的公共看病，最近他的心脏越来越不好，晚上常会疼醒。今早他说不得不去看一下，我收到这个微信之后，给他几句回复然后我在思考。我们做心理学，做这个工作对人有没有帮助，到底改变了什么。人总还是要去经历生老病死，经历生的艰辛，衰老的焦虑，疾病的折磨，死亡的恐惧，心理治疗如何帮助人呢？探讨存在主义的议题到底给我们带来什么益处？可能心理治疗不能免除一些生活中必须要去经历的事情，如何去应对、如何去经历，让我们在生命的每个时刻找到当下的意义，让我们更真实，更坦然活在当下，更多的真性情。我和栢大夫微信交流几句之后尽管还是很无奈，我感觉我和他之间有根线是连着的，我希望我传达支持、陪伴和关爱。所以我们在那些无法改变的事情面前，可以通过陪伴、交流、理解、关怀等来减轻事实所带来的痛苦。所以心理学能够让人与人之间建立起更真诚，更温暖，更有支持性，更有意义的关系。叔本华的治疗里有一个卡洛斯的癌症患者，去世前几个小时告诉他，他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深受存在主义影响的心理治疗做的是帮助一个人成为人。下面我们讲人际互动团体，第一部分，包括认识欧文·亚隆，了解沙利文的人际互动的心理治疗理论。然后来描绘一下团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知道我的课程中有的人是系统学习过这个理论，有的人还并不了解，有的人可能只知道一点，所以我尽可能的在这其中有一些兼顾。先谈一下欧文·亚隆，欧文·亚隆出生于1931年，今年他应该是84岁，他是美国一个俄罗斯裔的美国人，著名的精神科医生，目前他是斯坦福大学的荣誉退休教授。他今年84岁了，但是仍然在坚持工作，还在做心理治疗，也是一直在坚持着写作。今年6月份《北京青年》报上有一篇文章是陆小雅老师写的，他和百小丽和孙里哲和万生的邢总几人拜访了亚隆，到亚隆的家中访问我们看到不只是一位心理治疗师，一位学者，也看到一个体贴的丈夫，一个爱孩子的丈夫，乐此不疲的写作者，国际象棋爱好者，一个开着白色跑车的老头。这是他作为心理治疗师的底色和一生创造力绵绵不绝的来源。欧文·亚隆也是当代存在主义心理治疗和存在主义团体治疗运动的领导者，他将存在主义心理治疗描绘为一种动力趋向，以个体的存在，以相关核心议题为中心的疗法。他写了很多著作，相信大家都看了很多相关的著作，比如说《爱情刽子手》、《直视骄阳》、《给治疗师的礼物》、《诊疗椅上的谎言》以及我们都在学这本《团体治疗理论与实践》的教材。在一次全美投票的调查中，亚隆被选为至今仍然健在三个最重要的心理学家之一，他大大拓展了精神病治疗和心理治疗的范畴，特别是把存在主义哲学和文学的因素带到心理治疗中，加以融会贯通。曾经有人嘲笑心理学是用艰深晦涩的说法来理解生活中的简单道理，而亚隆恰恰相反，他通过小说的写作将心理治疗描述的简单易懂。他说做心理治疗的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去神秘化，去掉神秘的色彩，避免用学术性的语言，亲切、忍性、充满了关怀。他所推荐的Molin和朱瑟林两位老师在七年间在中国讲课的过程，我们体会到在人性身处的这种关怀，他们很少用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来给我们专业知识，我们是跟这样的老师学习。亚隆继承是弗洛伊德学派一位大师是沙利文，出生于1892年，在1949年的时候去世。沙利文是美国的精神病医生，是精神分析理论家，他对心理学的主要贡献之一是关于人格形成的学说，又称为人际理论。精神病学的人际关系理论是沙利文最具影响力的代表作。中心的内容是把精神病学概述为人际关系的科学，强调人的社会本质，认为人格、精神疾病诊断和治疗等都可以从人际关系的角度来理解和处理。那么早在1925年沙利文在一家医院开辟了专门的病室，治疗一些少年的严重精神分裂症，他反对当年对精神分裂症的看法，当时看法是认为这是遗传或者是一种自恋性的神经症。沙利文认为精神分裂症由于患者童年人际关系的破坏产生的思想怪僻或者是象征化行为。沙利文把精神分裂症的起因一直追溯到幼儿和一个坏母亲之间的关系。儿童在与冷漠无情、过度苛责、喝斥、无理要求的母亲在一起生活之后，便会建立其他人关系充满焦虑、戒备和怀疑。在人的成长过程中，儿童为了获得安全感，会倾向于逐渐形成能得到赞许的那种部分的自我，或者是自我的特点，并遏制或者是否认会受到批评的那部分自我或自我的特点。比如外部的评价主要以贬低为主的孩子，这样精力就会导致个体对他人和自我的评价，采取轻视和敌对的态度。所以沙利文有一个重要的概念是有害的扭曲，他描述个体曲解他人，曲解了对他人的知觉的倾向。当个体同他人发生联系时，常常不是以他人的现实属性为基础。而完全或主要以自己与早年经历有关的想象为基础，就容易产生有害的扭曲。有害的扭曲这个概念他类似于移情的概念，但是又有所不同。沙利文是一位非常具有才华的精神科医生，他能够在专业上保持一种科学的精神和研究的态度，他又感觉到自己是非常具有艺术性的能力的，也就是能够有巧妙的方法，用艺术的方法通往病人的心灵深处。亚隆就是继承沙利文的理论并且去发扬光大。我们在亚隆的作品中，也能够感受到他从人性的层面去理解症状背后隐含的那些关于人的问题。在他的作品中我们不是只能够看到关于抑郁、焦虑、强迫、精神障碍、精神疾病概念下的这样一些诊断的词汇。更多的是把诊断放在一边，是去探究关于症状背后，关于人的那一部分。比如每个人都可能会遇到的中年危机，女性意识、婚姻问题，爱情、自我的探索。关于丧失、过度、嫉妒、竞争、羞耻、自尊以及关于父母、兄弟姐妹等等这样的问题，也在存在的几个议题上，比如孤独、自由、死亡、意义等方面去探究人在生活中和在生命中所遇到的问题和困难，而不仅仅是探究症状。因此心理治疗是一种科学与艺术的结合，用科学的判断和人性的悲悯在人性的深处与人相遇。什么是亚隆所说的船体治疗的原型呢？这种原型从专业层面来讲就是以症状缓解和人格改变为目标，以异质性门诊病人为对象，长期互动式的心理治疗。这是我们所学的那一本比较厚的教材中这种治疗模式的原型。对这个原型的学习，我们可以应用在不同的团体类型中。比如说学习团体、癌症病人的支持团体等等。我来描述的这个原型我们也很难去知道团体究竟是什么样的，他是怎么样去运作的。这个原型他是基于异质性的门诊病人为对象，我们可能很多人都不会有机会去接触到门诊病人。但是我们能够去运用这种团体为很多不同的人群进行这种心理治疗的服务。那么接下来我就给大家来描述一下，我一般会在团体开始前的访谈中会怎么样去向我的来访者去介绍团体。如果我们要开始一个团体，他团体的准备工作是非常重要的。这里边包括对一个人的访谈，在访谈中我会跟每一个来访者都会说下面所讲的这些话，我会跟他说让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个团体的设置。首先这个团体会有八到十个人，有二十次的聚会，每周见一次面，一次90分钟，地点就在我们房间隔壁有一个团体治疗室。我们现在计划用每周五晚上7点到8：30，如果大多数组员都能在这个时间到来，我们就固定在这个时间。如果有人有困难，可能还会有调整。我们会征求每个人的意见。这个团体由我和某某某带领，他会在我们访谈后与你见面，五到十分钟，你们可以相互介绍，以便彼此有一个初步的印象。这种团体形式需要我们围成一个圈，大家都能够看到彼此，有时候为了培训新手，我们也会安排有两到三个观察员坐在这个圈子之外，这个也是要跟来访者说清楚的。来告诉他们，他们是来观摩学习团体，也是专业人士，除了遵守职业伦理之外，我们会跟观察员随员签订一个保密协议，告知他，并且获得他们的允许。接着讲访谈中我会怎么样去介绍，我会跟他们提到我们会用录音的方式保为治疗资料，会转成文字由我和某某共同保管。我们协议中提到对这个保密性，在文字资料中隐去姓名和身份特征的东西。我们有时候遇到难题需要更高一级老师指导，需要我们提供这些资料，以提高我们的专业技能，有时候可能根本也是用不到。接下来就跟来访者去介绍如何去参与这个团体，我会跟他说你刚刚跟我谈到的这些都是去团体里进行工作的非常好的资料。团体就像一个微型社会，你会在这里经历到你谈论的这些，当这些发生的时候，你要尝试在当下进行体验和觉察。你需要克服内心的紧张和担心，去把他们讲出来，用语言的方式讲出来。这可能是很不容易的，但是你要去经历这些挑战。因为通常你是把他们放在心里，每个人都要这样经历，因为团体是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是一个试验厂，他可以让你检验一些你内心不敢说出来的想法。我会鼓励来访者去经历和感受这些就可以了，另外会说团体有一些边界是很重要的。他保障着团体能够安全的进行，首先是保密，我们不去跟任何人谈论团体内发生了什么，这对自己和他人都是有好处的。团体会准时开始和结束，每个人都参加，尽可能每一次都到场，如果有时候你不想来了，这也是常发生的事情。但那恰恰是你最需要去说出来的时刻，每个人都要去冒这个险。通常我们会对每一位组员都要有一个访谈，至少是一个小时，帮助他在入组前做好充分的准备。有时候一次访谈是不够的，我们就再增加几次，直到觉得比较明确了为止。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张人际地图或者叫做原生信念、核心信念。这是我们要去了解的。关于一个人的一切都是要我们努力去了解，跟他探讨进入这个团体的目标是什么？这个目标需要与团体的目标和方向保持一致，同时也是我们在一个时间阶段的团体中所能达到的才行。当我们在访谈中对一个人了解了非常多的资料，我们就要把这些关于这个人所有的信息都要放到脑子里。在团体开展的过程中去感受和观察，这些模式是如何在这个微型的世界中展开的。然后我们告诉来访者，看到了什么？让组员他们彼此去谈论他们的观察，他们的感受，他们的体验以及他们彼此是如何被影响的。在治疗的过程中，我们要始终问自己，来访者的原生信念是什么，在治疗过程中他的原生信念是怎样被检验的。所以在团体进行中，我们并不去追究一个人他的个人史和形成今天的问题的原因，而是去聚焦于此时此地的互动，去观察每个人他是融合重现人际模式或者他的家庭。这里有一个概念是关于垂直暴露和水平暴露，这个可以以后去探讨，大家在学习中都会去了解这些。这就是团体治疗的一个优势之一，治疗时放在头脑中有四个象度，第一是此时此地，第二是微型社会，第三是矫正性的情感体验，第四是人际学习。希望我讲这些能让大家对团体有一个大概的样貌。接下来我会给大家讲一个案例，讲完这个案例我们就可以去进行一点讨论。给大家讲个案例，这个案例是我的一个20次团体中的成员，我们叫做他杰克，杰克参与团体的时候是31岁，他在找我做个体治疗的时候是29岁，他最初的症状是惊恐发作，不能乘坐飞机、火车，他就来看门诊，门诊转到我这边来做心理咨询。两年的个体咨询使他的症状有所缓解，发作的频率和程度都有所降低，是这份咨询关系给他提供一个母亲般的支持和在人际关系中应对的方法，使他变得不那么焦虑了。我在这里标注一下，在这里是讲的案例。杰克他在亲密关系方面仍然十分困难，他有一个比他小几岁的妻子，在婚姻中他显得十分的包容和忍让，在矛盾冲突中经常会采取妥协和回避的态度。但是他的妻子还是离开了他，原因是遇到一位更合适的男士。妻子的离去让他感到很强烈的危机，他意识到自己在亲密关系中的这种态度最终导致了失败。如果他想与一个人在一起生活，就必须面对和解决这样的问题。于是我就建议他参加我的团体，我告诉他这是一个人际互动团体，可以帮助他体验到自己的人际关系，并对此作出改变。这是一个20次的团体，在团体进行到第10次的时候，我们进行一个中期评估，每个人都来谈一下自己的变化和进展是怎么样的，还有哪些目标是没有达成的？我们即将要去达成的目标是什么？方向是什么？我在每一个团体，都会在中期这样做。轮到他说的时候，他说来到团体并不像预计的那样能够解决亲密关系的问题，好象没有什么收获，不知道以后还要不要来了？相比其他成员，他感到非常的羞愧和失落。我问你为什么还继续参加团体？他说为了不让你感到为难。我说我能够感受到你为我考虑的这一点，同时我也想听听其他成员是如何感受你的。大家是这样反馈的。有人说你看上去跟没事人似的，有人说你总是很温和，很乐于助人，有人说你在这我很踏实，你总是第一个出手相助。这些反馈和他的表述是一致的，他总是要先想着别人才不会让自己感到危机。我问他这些反馈跟他在团体中的表现是如何关联起来的？跟他在亲密关系中的状态有什么关系？他说这就是他生活中的样子，在生活中他也是这么隐藏自己的。我让他继续对团体说一些不同的话，那些平时不太敢说的。他说其实我也有需要，我很羡慕你们能够说出自己的要求。可是我一堂堂男子汉怎么说得出口？我鼓励他不要去想怎样讲，就说说心里的话吧。我就看到他的眼泪开始在眼睛里边打转了。他说当我难受的时候我就想变成一个小孩，能有个人抱抱我该有多好，我经常想到你（指的是我）。说完他就捂着脸大哭，当时除了我，所有的女性成员都去拥抱了他。男性同学则是去拍拍他的肩膀和后背。接下来大家可以去带着对于矫正性的情感体验这样的问题去听。于是我看着他，我对他说，我接收到你对我产生的非常好的情感，就好象在说我是一位好妈妈，我很欣赏你冒了一次险。同时我跟团体说，我观察到在你们那里也发生了一些跟以往不同的反应，这些是怎么发生的呢？一位很幽默的男性成员说，你说你是男子汉的时候，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娘们。你刚才那样，我觉得你是个爷们，特别的真实。有的组员说被深深的感动，原来我们忽略他这么久了，有点抱歉。有一位年长的女性说，你有需要就大胆说，我比你大，很乐意帮你，但你不说，我也怕自己是不是又瞎操心了。在接下来的团体中，杰克该了他自己的装扮，他穿着嘻哈风格的衣服，发型也变得更前卫，他说这才是真是的他，他决定不再隐藏自己。这次的团体让他也鼓足勇气跟母亲谈了自己的心里的痛苦和生活的难处，他妈妈抱着他哭说对不起他，这样他真正的感受到了他母亲对他的在乎，了解到很多过去他不了解的事情。杰克在5岁的时候父母离异，从此父亲不再过问母子俩的生活。几年后母亲再婚又生了一个孩子，把他放到姥姥家生活了。他在团体中曾经说过那个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没有家了，因此他总是试图隐藏自己的需要，去讨好妈妈和身边的人，以保证一个安全的环境，让自己少一些焦虑和恐惧。这个案例就跟大家分享到这，实际上很让人痛心，很惨的。接下来我们就可以互动一下。大家可以分享一下自己的感受，也可以提出自己的疑问。我看了一下大家的问题，都是很好的问题。我选择一些来回答，先跟宋爱华说一下，关于入组筛选条件和筛选的重要性这一点，我想再专门有一次这样的机会跟大家来谈团体准备。这个的确是非常重要的，我想你提到这个问题说明你很重视这样的问题。一个团体如果他有一个充分的准确，有一个好的团体准备，那这个团体的进展就会更顺利一些。那么关于筛选的条件，我们就是要去排除那些不适合参加到这个团体的人。关于筛选是一个在团体准备阶段一个比较大的问题，我就回应这些。看到YY提到问我为什么不去抱来访者？作为治疗师，我们是使用语言作为工具，使用语言来拥抱我们的来访者。而不是真的去拥抱我们的来访者，这同时也是一种示范，可以帮助我们的来访者学会如何去表达内在的那些感受，而不是去见诸行动。后面小心也提到具体接触的问题，一方面是我们能够去明确的听到人在说什么，另一方面我们要去观察那些非语言的信息，关于手势，一个人的手势的表达，然后是表情，还有就是脸色的改变等等一些变化。那如果在团体中有很多的这些肢体接触，我们要去问他们，他们的这种接触想要去对彼此表达的是什么。他们想要呈现的内在的心理活动是什么。这样我们就可以帮助他们用语言来呈现自己的内部感受，让他们看到他们正在想的是什么，这样就会有一个作用来帮助来访者去认识和了解他所在平时意识不到的那些心理活动。小样提到团体治疗并不是咨询师给出治疗，这个我是赞成的。这个团体治疗他是一种非结构的这样的一种，可以是开放的，也可以是封闭式的团体。什么是非结构的呢？也就是说我们在框架上是关于团体的设置，边界这些是有结构的，包括团体的准备。但是在团体的内容和团体的进程上我们是非结构的，也就是我们并不给团体指定所要讨论的是什么。作为带领者跟随团体所要想去的方向来运作团体，而不是去到带领者所要去到的方向。那么这就是一个非结构性的团体治疗的一个形式，治疗师并不是去主导着团体的进行，但是作为团体的议题来讲，作为带领者并不是去给出议题，而是要帮助团体去看到正在发生的议题是什么。小五提到想要成为团体带领者需要怎样的过程？首先要有一些理论的学习，再次是要去见习、观看成熟的带领者去带领团体，就是做观察员。然后要参与到一个团体中体验被带领这样的体验，然后还要如果你尝试着去带领团体的话，要在督导下去进行，同时还要有大量的个人得体验等等的这些团体治疗的实践等等。有很多的，如果你接触的不太多，你可以去多看一看欧文·亚隆的小说，他有很多的团体治疗案例。希赛提到成员不同意录音，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遇到过，当然也有在访谈中去对录音进行一些询问。很多的询问，来让我们解答的。一般解答之后，也都是可以的。那如果成员不同意，我们要跟他去谈，我们在访谈中我们说了那些话之后，都是要让成员来回应的，都要去问他关于我刚才谈的这些你的感受是怎样的，你是否同意，你是否想的跟我一样。不仅是我们在灌输一些东西，而是每谈一项关于团体的介绍的时候，我们都要去问来访者他的回应是怎样的。发了一个广告，大家先不要去看，先听我讲，讲完了之后大家再看哈。希赛提的这个问题也很重要，如果在团体的发展的过程中，有人提出来录音的问题，不同意录音的问题，我们就要把这个问题放在团体的进程中来看。我们要问为什么是现在，要问自己，要问团体成员为什么是现在。团体发生了什么？我作为带领者跟团体之间发生的是什么？在团体的整个历程来讲，发展到现在，冒出这样的问题，他意味着什么，比如说安全、凝聚力、冲突、敌意等等的一些信息我们要去考量。刚才郝宝瑾说组员如果说自己没有进展，通常的做法有哪些？我们要去思考，如果说组员在表达这样的信息之后，我们要想他是代替着团体来说话还是仅代表他自己？如果是我们要从团体的动力来看，或许他意味着组员在表达对团体的一种不满，我们就要去邀请其他的组员都来谈一下对这个团体进行到现在他们的感觉是什么。他们觉得满意的部分是什么，不满意的部分是什么。这里边有可能表达是对带领者的敌意，对带领者的不满，我们也要停下来当成一个重要的事件，邀请组员去谈论关于对治疗师的一些印象、评价。去表达不满，表达负面的情绪，这样都是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他能够揭示出团体中那些被压下去的焦虑是什么，不安定的因素是什么。那作为带领者我们就要去欢迎这样的一些表达，然后跟团体再一起来思考，团体中发生的是什么，是什么阻碍了团体了进展，我们都要去很细致的去了解。朱春蕾老师：我接着往下讲，有一些问题我看到了，在后面的过程中遇到的话我会在这里着重的给你回复一下。后面还有一些内容，刚刚讲的这案例也有人问到，矫正性的情感体验是怎么样发生的？我们来看一下，刚才讲的杰克是在团体中的表现就是去隐藏自己，通过讨好的这种方式来跟别人建立关系，获得一种人际关系，在人际关系中保持一种相对的平衡，这是他的一种防御机制。他的认知地图或者叫原生性就是如果我不顺从和讨好别人，我将会受到危险。所以他对别人的想象就是如果我去要些什么，我去争取些什么。我就会面临的是拒绝或者是危险的一个状态，危险这样的一种回应。在团体中当我邀请他去说说心里话，直接冒险说一些平时不去那么说的话的时候，他其实真的是做了一个决定，在做了一件跟往常都不一样的事情。于是他就表达了自己的这种需要，他说他想变成一个小孩，他渴望拥抱，那么团体给出的反馈，团体给出的反应是每个人都去拥抱了他，当这个过程发生完之后，我们再回头看这个历程。在这个历程中，大家的内在发生的那些情感是什么？有人说对他感动，也有人说有一些抱歉，大家都是那么的欢迎他，欢迎一个真实的他，欢迎一个可以去表达、去需要的他。所以这里发生的就是一种校正性的情感体验，与他先前担心的结果是不一样的。我们无法制定一种规则或者是约定说这个团体是不可以怎么样、怎么样的，那如果我们去这样规定的话，团体成员就会认为有很多的不可以。所以他们就不会去自由、自发的在团体中去呈现他们真实的状态。虽然团体是一个非自然的一种情境，我们把他凑在一起的。我们尽可能的让他形成一个社会缩影，在这里边，在非自然的情境中所发生是那些自然的互动。所以团体成员可不可以拥抱，是他们的事，是他们的自由。但是我们要做的是对团体中所发生的那些当下的一些事件，当下的互动都要去进行反思，治疗师的任务是激发此时此地来激发一个自我反思的循环。接下来讲一下疗效因子，暂时大家不要提问了，之后会有时间我们再进行一些互动。亚隆总结出来11个团体的疗效因子，这个疗效因子并不是涵盖了团体治疗的一切，而是说实际上团体治疗会在人性的层面发生各种各样的会有非常丰富的体现，所以这个仅仅是一种对于团体治疗的认知地图。我就按这个大体的顺序来讲，重要的地方我会多讲一点，不是很重要的我就简短讲。第一个疗效因子是希望重塑，希望重塑其实对所有的心理治疗都是很重要的，它在团体的准备阶段就要去做哪些增强来访者具体的预期，去掉他们的成见。他们可能来团体之前，会带着一些成见和不好的想法或者是担忧，我们要帮助他们去掉这样一些信念。那如果能够让来访者重建希望，并且对他们自己更加有自信的话，就是非常有帮助的。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心理治疗师，就是带领者心里面要对团体治疗非常有信心。因为治疗师的信心就可以给团体里的成员。第二就是普同性，很多来访者都觉得自己是孤独的，他相信他们的问题都是独特的，是很奇怪的。当他认为别人不跟他有同样的病，就不会去接纳他们的问题，他就会变得跟别人很梳理，常因为自身困难很羞愧，他们不愿意跟他人谈论当前面临的困难是什么。当一个人进入团体，发现其他人拥有着跟他类似的问题的时候，他们也拥有同样复杂的困难的处境。这种痛苦的挣扎是人性的一部分，这一点本身就是有治疗作用的。每个人的症状背后都有一些小秘密，进入团体之后人们就有机会去发现他人内在的东西，发现跟我们自己内在的东西挺象的。这一点发现会使我们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的不足，对于那些总是觉得很羞愧，很自责的人，团体是很有效的。第三因子是传递信息，这里是治疗师提供的教导指导，包括精神健康、精神疾病和一般的精神动力学知识的指导，治疗师和其他成员给出的忠告和建议和直接指导等。传递信息是改变病理性思维，提供理论框架解释疾病的一个过程。来访者就会从这里边学到关于心理活动的方式，症状的意义，人际关系与团体动力以及心理治疗的过程。传递信息在自助的团体和丧亲团体比较重要，丧亲知识性的团体中告诉他们哀伤的几个阶段，这确实是很有帮助的。但是需要提示的是如果你发现一个团体当中的很多人都在给出建议，给出指导，那我们就会知道这是一个新建立的团体。这是一个疗效因子，但不是团体治疗的核心的因素。第四个疗效因子是利他主义，在书里有一个关于天堂和地狱的人是怎么吃饭的这样一个例子。天堂和地狱的人他们都是有一个非常长的勺子，他们无法把饭送到自己的嘴里。地狱的人他们就饿成了很难看的样子，他们无法把饭送到自己的嘴里。但是在天堂里他们是彼此喂饭的，他们是升入天堂，他们就更加的自在，更加的完满。那么很多人在内心深处都会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利他主义在团体治疗这一点上也是非常独特的，他能够给病人来访者提供这样一个机会，在团体中他们能够去感受给予和收获的体验。在团体当中成员彼此之间是提供支持，提供安慰，体规抚慰，彼此相伴的。维克多弗兰克尔有一本著作叫《活出意义来》，他在里边说生命的意义感只会随之而起，不可能靠刻意的追求而得来。它永远是一种衍生而来的现象，当我们超越自我，当我们专注于他人的时候，而处于忘我的境界，它便会出现在我们的体内。第五个就是原生家庭的矫正性重现，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的团体就类似于我们的家庭一样，通常在我们的团体当中会有一个权威人物就是治疗师。有的时候也会有两个治疗师协同的关系。不可避免的来访者就会在治疗团体当中发现有的人是父亲，有的人是母亲，同时又有父亲又有母亲。团体当中也有其他的成员，像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在团体中会体验到亲密、敌对、竞争这样的一些体验。还会在团体中重现那些比如说依赖，理想化，警惕、分裂、嫉妒和满足他人。作为团体治疗，重要的不是来访者的原生家庭可以在这里重现，而是提供了一个机会，重新去修正他原生家庭的那些体验，等会会给大家讲一个案例。第六个疗效因子是提高社交技巧，也就是成员可以在团体中获得关于阻碍社交关系的行为的很多的信息，然后能够了解自己的意图和实际对他人产生的影响，存在什么样的差异。团体通过鼓励成员，坦诚相待，有效回应他人，知道解决冲突的办法，学会表达共性，减少主观评价，来跟他人建立更为满意的社交关系。团体也可以通过一些角色扮演，来访者去体验在现实生活中他是如何跟别人在一起的，也学会一些基本的社交技巧。第七个疗效因子是叫行为模仿，模仿是一种有效的治疗力量，很多时候成员的言谈举止会逐渐与治疗师相似。有时候也是模仿其他的成员，在其他成员身上学会如何处理问题，会获益非常多。那么也会通过尝试新的行为，激发适应性的行为，放弃不良的行为。第八个疗效因子是人际学习，人际学习是团体治疗独有的过程，是治疗性团体区别于其他团体的一个显著的因子。类似于个体治疗中的类型，以情修通，矫正性情感体验等因素。人际学习有整个的一章都是在讨论人际学习的，这个是一个非常大的理论。这里提到沙利文的有害的扭曲以及矫正性的情感体验是怎样的。第九个疗效因子是团体凝聚力，团体凝聚力类似于个体治疗中的咨访关系，团体凝聚力是一个基础，在这个基础之上其他的疗效因子才能起作用。凝聚力泛指那些能够使成员留在团体中所有力量的综合。简单的说是一个团体对其成员的吸引力，团体成员能感受到这个团体，是一个有意义的团体，感到温暖、舒心与归属感。宣泄就是我们去表达我们的感情，这个宣泄本身就是非常重要疗效因子。第十宣泄就是我们去表达我们的感情，这个宣泄本身就是非常重要疗效因子。第十一个疗效因子就是存在主义，我会多讲一点，现在先给大家读一个案例。这个案例是莫林老师的案例，这个团体是1981年开始的团体，每周三晚上组员在团体里平均停留了一年到三年的时间。这里边有一个成员叫Bob，30多岁，严重的抑郁、社交障碍，在团体中是最小的。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成为照顾妈妈的人，过往的生活范围很狭窄，不想做任何让妈妈不高兴的事情。14岁进入青春期，有了梦遗，自己设法控制，以免增加妈妈洗衣服的工作量。另一位成员叫卡尔，他是一位股票交易商，非常成功，近40岁，外号“仙人掌”。因为他把所有靠近他的女性都推走了，他出生于富裕家庭，父亲有很强的暴力倾向，对他在情感和身体上实施暴力。卡尔期待改善亲密关系，渴望成家，在团体里只有卡尔不叫我莫林，兼称莱什博士，让他感到他投入团体的每一分钱都有价值。上一次的团体Bob说他去拜访他很成功的哥哥，跟哥哥抱怨说从来没有帮助过他，他哥哥反而取消他失败。这时卡尔觉得Bob想要获得哥哥的支持，告诉他说你应该钦佩你的哥哥。下一次的聚会Bob看上去很糟糕、很落魄，他说这周不想讲话，也许卡尔是对的，我不过是一直在抱怨，也许我该闭嘴了。那另一个成员说你对卡尔就没有生气、失望的感觉吗？Bob苦笑说也许有那么一点。Bob感到任何一种愤怒时都会微笑，没有任何权利施加不好的感觉。如果我们停留在此，就会强化Bob这种感觉，那些负面的信念。其实Bob的微笑是一种隐藏，所有内在情绪的隐藏和遮盖。我要求Bob继续讲话，我问他当你继续讲话时，你会有什么感觉？上次结束到这次之间你感觉到什么？卡尔加入进来说我觉得自己实在是个混蛋，那并不是我想要带给你的。恰好相反，我想让你知道两次聚会间，我想你最多，你能够去追求而非停留退缩。卡尔的意愿是想支持、帮助Bob去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卡尔说看到Bob是很有潜质的人，他的哥哥经常把他推开而已。我问Bob的当下感觉是什么，与团体刚开始的感觉有什么不同？Bob就像重新有了生命，他感觉到的不同就像白天与黑夜。Bob感觉好多了，而卡尔的感觉却很糟。他对上一次对Bob的谈话感到内疚，他害怕真正的靠近和接近。同时他害怕我会惩罚他，为上一次他伤害了Bob的感受。我对他说，我看到了，你已经倾尽全力去努力了，我们可以从我们所做的所有事情中在对的事和错的事中间去学习。卡尔瞬间就放松了，他说我可以做一个错事而不被惩罚，不被压碎。这里就是一个矫正性的情感体验，当成员尝试冒险去谈出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和感受的时候，他们预想的糟糕的结果并没有发生。不是被惩罚，不是被压碎，而是很温和的告诉他去共情他，这就是一个矫正性情感体验这样的一个例子。这里也会看到关于社会缩影，关于此时此地等等的一些心理的知识，一些点。关于社会缩影，在这个案例中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在团体中越是能够创造出他们日常的那种关系，那团体就越会有效果，这样我们就可以有机会经过他们的反应和感觉进到他内心世界，来解读他们跟外在世界的每一分关系。看到他们真正的意愿和带给别人的影响是什么。重要的是我们要营造一种氛围，让组员把真实带进来，而不是去期待他们有好的行为。下面我们来讲存在主义的疗效因子，之后就结束今天微课所分享的内容，跟大家如果有时间再进行一些互动。尼采说我们是否愿意在永恒中一再重复原有的生活，这是他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里边一段，他遇到一个人给他讲述了一段故事，问他这样的问题，然后尼采就会这样经常去问自己。存在的因子就是贯穿在团体心理治疗当中，也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在凝聚力、普遍性、人际学习、自我理解中都会谈到存在的议题。那么存在主义还会强调下面的一些治疗因子。存在主义团体心理治疗的因子有，生活经常是不公平的，坏事也会发生在好人身上。关于存在的挑战是根本无法逃避的，包括自己和所爱的人的死亡。尽管一个人建造了自己的关系世界，但无论其与他人关系发展的有多么亲密，他还是得独自承受那份共有的孤独感。寄希望于他人来消除这种孤独感，便会发展出不真实、不完满的人际关系。有了这些意识，一个人就能有能力，有更加诚实、可靠和全情投入的状态来生活，并为自己的选择和行为负起全部的责任。亚隆在团体的这份教材里说是因为治疗师在面对不可回避的事实时能做些什么呢？答案就是存在。你能做的就是存在在那里，在那里陪着来访者。同在在所有疗效因子中都蕴含着助人的力量。来访者在回首治疗时很少做的你做的诠释，但他们永远记得你的存在，你与他们同在。大家可以去看亚隆的小说，他有很多时刻不是证明这种观点，而是体会到、听到来访者给他这样的一些反馈，真正起到作用的是他还那么一直忍受着他，陪伴着他。叔本华也说到是濒临死亡的我们，也就是说在我跟来访者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前还有一位我忘记是谁了，他跟他的来访者说我跟你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其中的一个人比另一个人更焦虑罢了。我们站在存在的角度来去理解人们所共同经历的这种命运。我们就会有对人所呈现出来的问题，困扰，还有症状，就会有更深层次的理解。我们就可以去跟他们同在，去陪伴，去支持。在微课开始之前，我看心里程发了一篇我的文章，是我的母亲去世之后我写的关于对于死亡、对于轮回以及通过这些对人生，对于关系的一些思考。如果大家感兴趣，可以看一下。那么我分享一个莫林在几次讲课的时候都谈到的一点，这个是跟因子是有关的。莫林的母亲患了癌症，她大概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在这个时候她的儿子Ben就要举行成人礼，在犹太人成人礼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他的母亲就问他为什么没有人跟我说Ben的成人礼呢？是因为你们知道我会在那以前就去世了？莫林的父亲说你别那么说，你想多了，别那么消极，你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莫林看着他的妈妈，他的脸上特别的沉重，他说我意识到乳癌团体里描述的问题正在我的家里发生。我妈妈说你说的是对，我们没有提起Ben的成人礼，我虽然不知道你那时能不能活着，能不能参加，我们能够做的是在你还在的时候跟你谈这件事，不让你觉得感觉那么孤单，那么隔离，我很抱歉。我很希望你跟我们一起来谈。我妈妈脸上的神情就松开了，她把手放到我手上我现在懂了你是做什么样的工作。后来我的母亲三个月以后就过世了了，在那三个月里我们从未有过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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