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锡良
大化造人，人各其异，美丑巧拙，高矮胖瘦，大多数是遗传注定的。林肯说人到四十岁以后就要对自己的长相负责，也毕竟是四十岁以后了，四十岁前还得靠父母的恩德造化。四十岁后其实美不美都没有关系了，就算是美女，四十以后也只能算是“资深美女”了。
大凡正常人，总要被异性的美所吸引，这大概不会因人的职业、身份、地位的不同而会有什么改变。如果是一个正常的男性，看到满街的美女，或者满校园的美女，那心情一定会特别的爽。尽管美女是别人的，自己什么也没有。
在中国，教师职业一直是神圣的，有时这种人造的神圣，把教师作为人的那么一点人性的本性中的吸引都异化了。想起“文革”时的电影，从来没有恋爱与完整的家庭出现。姑娘也是“铁姑娘”，健康固然健康，结实也固然结实，但是就是不会给人以女性的温柔与甜蜜，感觉一个字就是“铁”，像铁一样的冰冷。小伙子也是“钢小伙”，人倒是一律的英俊英姿的样子，却不会对美女动心。“性”更是一个登不上大雅之堂的话题。受那个时代教育、影响的一代，就天然的有许多看不惯的现象。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们的初中政治课本上还列出六十多种不道德的现象，其中就包括了“跳迪斯科舞”与“穿牛仔裤”等。在城市里就有许多戴着红袖章的退休老头与老太，手里拿着锯子与锤子之类的工具，专门把守在电影院或公园门口，看见有女的穿着高跟鞋的就来一个就地“正法”----当场锯断高跟鞋跟，再让你进去。据说现在一些学校也还保留了，要学生头发一律长短的规定。有些人恨不得把学生的高矮胖瘦都来个规定，如果有可能的话。
现在总算是好一点了。男教师也会为女学生的妩媚动人所吸引，女教师也会对可爱的俊美的男生有所关照。年轻英俊的帅哥教师，小K老师最近就把自己几年前存留在心中的美好回忆，终于耐不住寂寞，借着春意盎然的景色喷涌而出了。这是他的一次难忘的遇到美女学生经历的描述：
“正式参加工作已经将近两年了，每次回想过去这段时间的人和事，我便会想起那个聪明伶利的女学生。我既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是哪个班的，甚至连有没有给她上过课，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她个子不大，头发不长，活泼可爱。初次见到她是在某一天中午，我在学校饭堂打饭菜，饭菜打好之后，没想到饭卡里的钱已经不够，还差一块钱。正想去卖餐票的地方买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清脆而甜美的女声：“老师，我帮你打吧！”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身边一个小女生把自己的饭卡插进了捐款机，随即，她卡中的一块钱被扣掉了。
等我反应过来她是在帮我时，我非常感激地对她说了声“谢谢”，她对着我笑了笑说“不用谢”。当我把饭盒盖好之后再想看她时，她已经不知去向。我真想再看她一眼，希望能够下次见到她还能认出她来。也许她已经打好饭菜走了吧，但我还是不死心，在饭堂里四处搜寻，遗憾的是找了几分钟都没有再看到她。第一次见她同时也就成了最后一次见面，也许这是终身无法改变的遗憾吧。不过，遗憾也有遗憾的美！
至今，我一直认为，那个个子不大、头发不长、活泼可爱、聪明伶利的小女生，是我心目中最漂亮的女生！”
这种现象，相信许多男教师都有，感受也非常类似。只是大家不说，只想独自分享而已。其实美就美在“再也没有遇见”，如果经常见了，再看得仔细一些，就会感觉原来并不那么美的，被秀发遮住的额头上可能还有一个不好看的痣或者疤。其实这样的美，在唐诗里也有过：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是很美的意境，为什么呢？因为有春风，有桃花，更主要的是有美女----灿若桃花的人面。但是其实，这也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男主人公只看到过这个美女的一瞬间，而且第二年的同一个时间，男主人公有意识地再去时却没有再看见这个美女了。于是，真实的美与想念的美就融合在一起，形成了特殊的美的意境了。如果再一次遇见了，虽然也会觉得还是美，但是可能因为实现了愿望而使得美的意境减少了不少。这就是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美好的，原因就是这样的。《诗经．国风》中类似的描写也不少，请看看：
山有榛，隰有苓。
云谁之思？西方美人。
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这就是在八十年代一首流行的爱情歌曲所唱的：“相见不如怀念”。
再看看一段《诗经．国风》里的《静女》吧，再也没有这样美的意境了：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诗难懂是难懂一些，但是意思与意境还是很清楚与很美丽的。这里说的是一个小伙子遇见自己心爱的美少女，美少女呢，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他作礼物，于是送了一根芳草。这就是：“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不是这个东西好啊，是因为这是美女给的。当然，现在市场经济，美女的一根芳草怕是难以让男主人公这样思念不已。当然反过来就更不可能了，想想一个小伙子送美少女一根芳草，那简直是想要吹的前奏了。从诗中来看，上古时期，女人嫁人可能是倒给彩礼的。因为是美女，所以送一根芳草也就可以了。关键是人要美，否则这个事件就不存在了。
对于小K老师来说，人家美女给的东西虽然不值钱，山野里到处是，但比这个美女学生热心送给的一块数字化了的钱还是要实在些。人家的芳草至少可以放在枕头边香几天啊。但是这一块数字化的钱也一样可以有一根芳草的效应。难怪考试时美女学生在男教师那里容易得到高分，原因在这里啊。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能够要求教师对学生的爱做到一视同仁呢？这里讨论的是男教师，其实女教师也一样。如果每个教师愿意暂时放下面具来，恐怕大多数还是要承认这个现象是存在的。如果你“偏爱”差生还要非常强的理性与意志力及高尚的师德的帮忙的话，那么你偏爱“俊男或美女，聪明或伶俐”的学生就什么忙也不会需要帮了，这里只需要爱美的人性任它顺其自然而已。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会因为教师的职业的高尚而改变吗？应该不会。但是古人要求你“发乎情，止乎礼”，但是现在社会到处偏偏提倡什么：心动不如行动。校园里师生恋的美丽场景就是这样被煽动起来的。
2006年3月29日下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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