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曾玉荣,女,陕西省山阳中学教师,至今在报刊发表文章三百余篇,多次在国、省、市征文中获奖。
征文作品
痛楚中的《檀香刑》
曾玉荣
这是一支恨之歌。这是一支哀之曲。这是一支爱的清唱。这是一支人性的殇调。
血,在这儿喷溅,洇染;恨,在这儿积存,扭结;爱,又在血与泪中,在人性扭曲变异的粪土上,开出鲜艳的花朵,美丽,洁净。
最终,它凋谢了。
它必须凋谢,因为,这儿一片寒冷,一片绝望。
这,是《檀香刑》里的世界。
这部长篇小说,是中国历史酷刑史的一部葬歌。
在这儿,有斩刑,刀光一闪,人头落地;有腰斩,鲜血淋淋,哀号阵阵;有“阎王闩”,如紧箍咒;有凌迟处死,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儿,还有檀香刑,残酷程度,令人匪夷所思。
一部长长的封建史,是一部酷刑史,是一部血淋淋的历史。阅读此书的时候,我不是一路扬鞭策马读下去的,是间间断断的。每一次读一段死刑描写的文字,我都会大汗淋漓,太阳穴嘣嘣地跳。这时,我不得不放下书,有些喘不过气,我的眼前,一个个肉体,或猥琐的,或伟岸的;或丑陋的,或美丽的;或卑污的,或高尚的,都在一柄白光光的刀下,失去生命的尊严,失去活的尊严,也失去死的尊严。
在这儿,肉体在哀号。
在这儿,人性在哀号。
封建王朝的法律,从不将人当人。
封建王朝的法律,将人当做一团任意摆布的肉。
这,是专制造的孽。
在血渍中,书中人物一步步走来,他们不是平面的,不是单一性格的。他们丰富,丰满,有血有肉。
书中的孙眉娘,是个美丽、多情、泼辣的女子。她不幸嫁给傻子赵小甲,凭着自己的勤劳,还有聪明,开着铺子,卖着狗肉黄酒,将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在一次父亲和钱县令斗须中,她看见钱县令。面对这个文采潇洒的县令,她陷入疯狂的单相思中。
她神魂颠倒,几欲死去。
她最终拿了刀,准备杀死钱县令,然后自杀。
两人相遇,最终相爱。
而钱县令,是晚清的一个五品官员,他文辞便捷,相貌俊朗,风度潇洒。他为人豁达,希望能够造福一方,赢得好官声。可是,在德人进入,杀死几十条人命,并准备酷刑处罚孙丙时,他无可奈何。
最终,他采用同归于尽的方法,走完自己无奈的人生。
他在爱情上也如一盆火,爱得痴,爱得深。他说,“余与那孙眉娘是三世的冤家在此相逢”。
赵甲呢,是个刽子手,他自己说,“你爹我砍下的戴红顶子的脑袋,能装满两箩筐!你爹我砍下的那些名门贵族的脑袋,也足能装两箩筐”,他将当刽子手,当成执行封建法律的手段;将杀人当做一种艺术,精益求精。对英雄人物,他充满敬重;对热血汉子,他很是敬仰。越是这样的人,他用刑的时候,刀工越是行云流水,自然顺畅,一下不少。
他认为,这是对对方的尊敬。
这个人,让人爱不起来。恨吧,又说不出为什么。
至于孙丙,是当地小戏猫班班主,年轻浮浪,到了后来,回归家庭,可是,德人到来,一场塌天大祸,让他家破人亡,一镇人死了二十多个。他投奔义和拳,杀洋人,报血恨。失败后被抓,处以檀香刑。
为了解脱他,钱县令出手,准备杀他,却误杀赵小甲。
刽子手赵甲被孙眉娘杀死。
孙眉娘跳下高高的台子死去。
钱县令最终将刀刺入孙丙的身体,自己也做好死的准备。
孙丙死时,断续说到:“戏……演完了……”
是的,戏演完了,一个王朝行将走向死亡。
是行将就木的大清,杀死了所有的人,包括凶狠的、浮浪的、美丽的、善良的。当这些人,一个个走向生命的尽头时,这个王朝,也就走向了尽头。
这是几千年封建刑律,逼死了所有的人,当这些人一个个走向夕阳晚照中,这种制度,也如一座破塔,轰然倒下。
作者借德国总督克罗德的嘴道:“中国什么都落后,但是刑法是最先进的。中国人在这方面有特别的天才,让人忍受了最大痛苦死去,这就是中国的艺术。”
这是对晚清,乃至历代封建王朝酷刑的最好总结。
有一种生活,叫地狱,就是在晚清。
当我最后读完小说,走出门时,天青如水,阳光如洗。盛世生活,犹如花朵,让人身心一展。
征文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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