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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要略与五行学说——五行学说的另一个核心秘密,据说99%的中医都没听说过(上)

五行学说和金匮要略究竟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们中医走到今天,你要说它科学现代吧,它不够现代;你要说它传统吧,传统的东西我们又在不断地丢失。为什么我们会陷入一种既不现代又不传统的境地呢?我想我是在努力地走它现代的路,雪君老师是在努力地走它传统的路。究竟哪条路才能给中医以新的生命和活力呢?我想无论中医走传统之路还是走现代之路,中医都是有它科学的,或者说优秀的内涵的。我现在担心的是,随着中国社会的变迁、文化的变迁,进入白话文时代,我们的思维方式已逐步融入西方,我们的传统在丢失,很难再去理解和吸收中医的传统。我们的传统在丢失,而我们又没有很好的融入现代,我们的出路在哪里?

今天讲解一下五行立极与五行休旺。五行立极源自于《金匮要略·脏腑经络先后病篇》 “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这一长段话。五行立极实际上是来自中医五行学说,中医的五行学说有两大内容:第一是五行生克制化;第二是五行休旺。由于五行休旺学说后世用在术数的范畴,如奇门遁甲等,在50年代编教材时将其删除,中医很多内容都不在教材里面,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把中医切割后,编出一套教材,所以我们学到的中医是被刀切过的。

 五行休旺和五行立极

   给大家补充一点我们教材完全没有说清楚的知识,就是“五行休旺”。有一个“五行休旺”学说,讲的是五行之间的休、相、旺、囚、死,这个学说对中医治病很有用,运用“五行休旺”去看病,就非常简单。我们教材不讲这个学说,教材是根据《素问·六微旨大论》:“岐伯曰:亢则害,承乃制,制则生化,外列盛衰,害则败乱,生化大病”,这是讲五行的乘侮,克的太过便是相乘,相乘就是乘虚而入。你克他,他虚了你就可以去乘他,乘虚而入;反克是相侮,下级对上级是相侮,本来是我克你、管你,现在反而是你强大了来克我。这是中医讲的就是生克、制化和乘侮,但是它并没有把五行之间的关系说清楚,说清楚了对大家很有用。

“五行休旺”的休、相、旺、囚、死讲的是“当令者旺,我生者相,生我者休,克我者囚,我克者死”,可以根据这个原则来组方。

当令者旺,比如说春天木当令,就是木旺。

我生者相,比如木当令,火就相,因为木生火。就好比一个领导在单位很有地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看他下级都走路不着地的,这就是我生者相,因为当令者旺,他的上级很牛。

生我者休,当他很旺的时候,生他的人就已经休了,这叫子盗母气。举个例子,男人最风华正茂的时候是四十到五十岁,当你四十岁,正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时候,你爸爸妈妈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那都是老头了,活着就可以了,赶快尽孝吧。这是生我者休,因为我旺的时候,我的父母已经老了。

克我者囚,囚者困也,把一个人关到房间里就是囚。比如金克木,木很旺的时候,金就很困。举个例子,我是你上级,但是你太有名了,在全国都很知名,作为上级我肯定很难受。如果副院长的本事影响力比正院长大几十倍,那正院长就没法干,会很困扰的。

我克者死,因为人家当令者旺,它是克你的,你该怎么办?当然是赶紧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啊。因为当令者旺,他所克的就是死,你见到他很嚣张,你还待在那里不是讨打吗!

这就是我们所讲的五行旺、相、休、囚、死。

五行立极破八纲

  中医的五行,相生相克,如环无端,一行的有余不足,都会传递到其他四行,导致五行的症状都会出现。所以学生很难知道怎样去介入。一个病人常常表现为心肝脾肺肾都出问题,其实就是其中的心肝脾肺肾一行出问题,由于生克关系,导致其他四行也出现症状,让人迷惑。比如,“见肝之病,知肝传脾,”见肝之病,说的是辨病,知肝传脾说的是辨证,这就是我们的病证结合。见肝之病,用柴胡,知肝传脾,用干姜;传太阴用干姜,少阳病传太阴,柴胡加干姜就是柴胡桂枝干姜汤,这就是辨病与辨证有机结合。

这里面最关键的是你怎么知道该以哪一行来立极,肝病传脾,土虚木乘,是有区别的。如果这是一个消化道的疾病,他是土虚木乘,应该以土立极;肝病传脾,应该是以木立极。需要严格区别,因为把这一行立极之后,其他四行来考虑它的生克制化关系。立极错了,就会导致整个生克制化关系出现错误。

五行立极,可以辨病,治疗上守中调平,是对证的问题,所谓的表里虚实寒热阴阳,要去调平它。八纲必须突破,因为八纲告诉你这是一个寒证,你用温药,就难以再开出寒药来;告诉你这是一个虚证,你用补药,就难以开出攻药来。实际上处理疾病不是这样子的。八纲是让你用来守中调平,调平它的表里寒热虚实阴阳,而五行立极是用来辨病,再考虑四行相移。 

院校教育最大的弊端就是他教给学生的只是套路,套路是拿来练基本功,或者表演的,实际临床上疾病表现复杂,因为五行相移,任何一行的病都会导致其他四行出现改变。所以学生一看,心肝脾肺肾都出问题,不知道怎么治。实际上临床处理疾病是散打,这些学生学会套路,没有学会散打,到了临床就不会治病。张仲景说“见肝之病,知肝传脾”,他的每一个字用的都是很讲究的。

乌头汤,麻黄配黄芪,是开合并用,麻黄发表,黄芪固表。乌头配芍药,是阴阳并进,用甘草和之。这个是治疗风湿的处方。乌头汤主治的是历节病,关节屈伸不利,伴有明显的疼痛。其实乌头汤里面,如果把乌头换成附子,把黄芪换成白术,加桂枝、知母、防风,它就是桂枝芍药知母汤。

再说三黄汤,三黄汤也是用麻黄、黄芪,一个发表,一个固表;用黄芩、细辛,寒温同用;再用独活。这里说两点,第一,先有寒加附子,就是有寒的人用附子。加附子就是麻黄附子细辛汤,所以麻黄附子细辛汤加黄芩,加味麻黄附子细辛汤,就是从这里脱化而来。治中风,手脚不利的这种中风,面神经麻痹,一着凉,一吹空调,面瘫了;还有一些神经系统的疾病,比如多发性硬化等等疾病,就可以用这个处方。

三黄汤与乌头汤都用麻黄、黄芪,一个开表,一个固表,开合同用。一个用乌头、芍药阴阳并进,散寒止疼。所以乌头汤是治疗类风湿性关节炎以疼痛为主的历节病。而三黄汤用黄芩、细辛,寒温并用,治疗的是中风,中风包含面神经麻痹、多发性硬化、脑血栓等等疾病。

大家看到张仲景处理疾病的方法,就会发现,跟我们教科书教的方法有很大的区别。我们教科书讲“八纲辨证”,告诉你要区别阴阳、寒热、表里、虚实,虚就虚,实就实,寒就寒,热就热,表就表,里就里,但是你看张仲景的处理方法,相信大家对院校教育所带来思维的禁锢有所帮助。

麻黄发表,助附子温阳,麻黄附子甘草汤就可以治疗阳虚。用附子温阳时,少量麻黄可以助附子温阳。麻黄是肾上腺素,肾上腺素有强心的作用,增强心脏的收缩,促进心脏输出更多的血液,所以麻黄附子甘草汤本身就是用麻黄助附子温阳。防风发表,助白术健脾,李东垣的很多处方都是这个架子:升阳除湿、升阳健脾,其实最典型的就是玉屏风散。

五行立极与各家学说

中医各家学说有八大流派,扶阳、寒凉、补土、攻下、滋阴、温补、伤寒、温病八大流派,分了八家。我们以五行立极的观点来看这八家,可以用医学一统的思维把它统一起来(图3-4)。

第一个是以火来立极,两家,一家是扶阳派,一家是寒凉派。扶阳派和寒凉派都以火立极。扶阳派说“人身不外一团火而”,人的身上就是一团阳气而已;寒凉派说“六气皆从火化”。一个说人的阳气不够,一个说这团火太多,它们两个所站角度不一样,其实就是一个虚证一个实证。扶阳派论述的主要是虚证,寒凉派论述的是实证。

第二个是以土来立极,分为补土派和攻下派。补土派“那是要补脾啊”,补中益气汤、升阳除湿汤这些是代表方,而攻下派就是大黄、巴豆这些来攻下,其实它们还是一个脾虚证,一个腑实证,还是一个虚、一个实的问题。以土来立极,就是从脾胃角度来看待全身的疾病,所谓“脾胃内伤,百病由生”。

以火立极就是“人身一团火而”,什么病都可以从扶阳论治,而以土立极则是“脾胃内伤,百病由生”,即是什么病都可以从脾胃来论治,这都是中医的学术思想。

第三个以水来立极。滋阴学派朱丹溪主张“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以滋阴为主;而以张景岳为代表的温补学派,主张补肾填精以治先天之本,讲天数与材力,先天之本耗竭叫做灯枯油尽,人就没有了。以水来立极,不外乎一个滋阴和一个温补,用药一个偏寒,一个偏热,一个是阴,一个是阳。

第四个以金来立极。外感有伤寒学派和温病学派,分为感受寒邪和感受温邪,以金来立极治疗外感疾病。当然不是说伤寒学派和温病学派只能治疗外感疾病,而是说它最核心的学术思想,最集中的那一部分内容就是治疗外感病,并不是说它不能治疗内伤病。它们都是以金来立极,一个伤寒感受寒邪,一个温病感受热邪。

总之五行立极,水、火、土、金,四行,不外乎一个是虚证一个是实证,一个是寒证一个是热证。以火立极,虚证扶阳,实证寒凉;以土立极,虚证补土,实证攻下;以水立极,寒证温补,热证滋阴;以金立极,寒证伤寒,热证温病。也就是寒热虚实,水火土金,四行而已,就构成我们中医的八大流派,各家学说。

  中医明明是五行,而这里却只有四行,八大流派。四行正好一行两门,一虚一实,一寒一热,那还差一个木行。木行所代表的从龙法在清代已经失传,吴鞠通在他的书里就讲过从龙法清代已经失传。(从龙法参考《龙木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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