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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颗能够折射出五彩光芒的黑色星辰

比起大卫·鲍伊,或者他的本名“大卫·琼斯”,人们似乎更喜欢称他为“摇滚变色龙”,是因为他的神秘、多变,正如他那双异色瞳一样前卫冶艳。大卫·鲍伊也乐于给自己披上多重身份的外套,如Ziggy Stardust、Aladdin Sane或是the Thin White Duke,无论是何种面孔,不变的依旧是他亲切而又疏离的个性、乖张而又腼腆的性格,让人不得不诚惶诚恐地崇拜,附庸风雅地追念,为他造起一座流行文化的丰碑。前阵子,Vans为了纪念英伦摇滚巨星大卫·鲍伊逝世三周年,推出同名合作款。衫裤鞋袜的细节之中,尽是他经典造型的重塑再现。

这个被称为“来自火星”的天外来客在72年前降临人间,在将近一个世纪的光阴中,这位超凡脱俗的艺术家凭借着他出众的才华,成为音乐界的巨人与时尚界的缪斯。虽然许多文化人物对时尚界均产生持久的影响,但大卫·鲍伊的遗产是无与伦比的。正如《卫报 》的时尚编辑Jess Cartner-Morley所说,“鲍伊从他的衣服中提取出的,是艺术品。”

中性风的源头可能是他

在大卫·鲍伊真正受到时尚界垂青之前,他就怀抱着音乐莫大的热情,走上了创作之路。早期鲍伊一直毫不掩饰他对中性化风格的迷恋,他认为,性别不是二元的,而是流动的。于是他在1971年推出的专辑《HunkyDog》中穿上了女性化的衣服,留着一头长发。此时只有23岁的鲍伊鲍伊用着魅惑的唱腔,用真丝衬衫搭配阔腿喇叭裤和高跟鞋,将自己雌雄难辨的俊美打造成了卖点。这个时髦的形象,后来几乎成为了一种职场女性的模仿范本。在 Chloé 2010 年秋冬秀场上,模特们披着柔顺金发,穿着真丝衬衫和毛呢阔腿裤,在摇滚音乐中鱼贯而出,不禁让人惊叹鲍伊审美的前卫性。

上:David Bowie, 1971

下:Chloé 2010 年秋冬秀场

一只“来自火星的蜘蛛”和一个来自日本的大师

很多时候,天才之所以不朽,是因为他们从未停下探寻自我的脚步。1972年,为了配合他第五张专辑的发行,他创作出一个叫Ziggy Stardust的人物。他有着一头红发,和修长瘦削的四肢,有趣的是——Ziggy的前身据说是一只来自火星的蜘蛛。在创造Ziggy Stardust角色的同时,鲍伊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山本宽斋的作品,他是一位具有远见卓识的日本设计师。在他们两人的创造下,歌舞伎艺术特有的大胆色彩与传统男性气概相互碰撞,并解构出时尚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华丽摇滚风的诞生。

大卫·鲍伊与山本宽斋在后台试衣

提到日本时装设计,山本宽斋并不是一个让人脱口而出的名字。而山本耀司才是立刻跳入人们脑海中的那位“山本先生”。1980 年代早期,山本耀司和川久保玲的 Comme des Garçons 一起,颠覆了西方世界对时装的认知。但第一位达到如此成就的日本设计师,其实是山本宽斋:早在 1971 年,他就在伦敦举办了时装秀,比川久保玲和山本耀司早了整整 10 年。他的设计植根于日本传统美学风格“婆娑罗”,这是一种奢华、装饰感强、设计大胆、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视觉风格,充斥着张牙舞爪的色彩和印花,其热烈的审美如火星一样耀眼,正好与鲍伊的音乐理念不谋而合。山本宽斋为大卫·鲍伊设计最著名的一件舞台服取材自日本传统装饰“枯山水”,这件极具雕塑感的抽象造型的异形衣服使得Ziggy Stardust宛如天外来客一样古怪奇异,传统的日式元素也为其增添一份东方风情的神秘感。

Jean Paul Gaultier一直毫不掩饰对大卫·鲍伊的崇拜之情,他在2013的春夏大秀中非常认真地致敬了Bowie。不可置否,Ziggy Stardust时代是鲍伊最具革命性的日子之一。宇宙印花,锋利的肩膀和紧身的紧身衣搭配标志性的红色鲻鱼头——当原版就足够精彩时,即使是最有创意的设计大师也不能比Bowie的原创做得更好,为什么要改变呢?于是,Jean Paul Gaultier复制了无数个Ziggy Stardust,并让他们在台上走秀。值得一提的是,大秀的背景音乐刚好就是鲍伊在80年代的热门金曲《fashion》。

上:David Bowie,1972

下:Jean Paul Gaultier 2013年春夏系列

关于那个登上了时尚杂志封面的“闪电妆”...

时间来到1973年,大卫·鲍伊最具代表性的形象Aladdin Sane横空出世,并声称 Aladdin Sane 就是去了美国的Ziggy Stardust。在提到这个妆容的时候,鲍伊形容,这是关于他到美国巡演时的所见所闻,他一方面很想走到台上演唱,一方面卻对自己身处异地泛起陌生感,鲍伊形容这种感觉有点像“精神分裂”,因此想到用闪电来表达这种矛.盾性。要问这个闪电妆究竟有多著名?Lady Gaga 和 Kate Moss 分别在《Poker Face》的专辑封面和时尚杂志的封面上,致敬了这个闪电妆。

上:David Bowie,1973

中:Lady Gaga在格莱美现场致敬David Bowie

下:Kate Moss登上《vogue》

2015年的迪奥春夏高级定制大秀展示了鲍伊这一角色深深植根于人们的心中,并在未来的岁月中继续存在。设计师Raf Simons在高定秀中处处洋溢着他对大卫·鲍伊的崇敬之情。“他是一条变色龙,可以进行自我重塑,”Simons 激动地说到。“但他同时也是其他事物的化身。不仅仅是某个人——也可以是某种灵感。”鲍伊常将自己比作一种“媒介”,Simons的做法也如出一辙。他带来的新系列是一场横亘时空、具有多重含义的华丽盛宴,他既站在过去眺望未来,同时也穿越到千年以后回望过去;这一切都被融合到大秀的名字当中——Moonage Daydream,这是大卫鲍伊1972年专辑中的主打歌曲。

Raf Simons在大秀中将迪奥的女性气质与鲍伊经典造型元素进行糅合

他是世界上穿西装最好看的男人之一

为了将这两个角色演绎出神,大卫鲍伊在舞台之下也一直将自己打扮成Ziggy或者是Aladdin的形象。听闻鲍伊的私服造型由他第一任妻子一手包办,太太的好品味也给不少设计师提供了创作灵感。

左:纪梵希2010年春夏系列

右:David Bowie,1974

1976年,Ziggy Stardust和Aladdin Sane在巡演的最后一站被宣告了死亡——由鲍伊自己。他剪掉了头发,梳起大背头,穿上合身剪裁的西装,化身成摇滚史上最迷人亦是最危险的角色the Thin White Duke。

鲍伊是这样形容他的新分身,“这仿佛是冰伪装成了火”。瘦白公爵枯瘦却又万分优雅,在黑人灵魂乐的旋律中摇摆徜徉。鲍伊是地球上穿正装最时髦的男人之一,无论是多么不合理的纤细西装,他也能完美驾驭。因纤瘦病态美学而闻名的 Hedi Slimane,曾公开表示他在第一次看到瘦白公爵的形象时就受到强烈冲击,从曾经的 Dior Homme 到 Saint Laurent 再到如今的 Celine,每一场秀上,你都能看见瘦白公爵的身影。白色的衬衫,修身的西装,修身的领带和红发背头是鲍伊的另一个自我,也是Hedi Slimane儿时的崇拜对象。

左:David Bowie, 1974

右:Saint Laurent 2014春夏系列

柏林之冬

当大家都沉迷于瘦白公爵独特的魅力当中,鲍伊又一次作出了改变。他搬到了欧洲,开始过上了健康而又疏远尘世的生活。在欧洲舒适自处着的鲍伊戒毒戒酒,撕掉标签,洗净铅华,重返自由,并带来了他职业生涯中最棒的作品之一《Heroes》。时装品牌Undercover在2015年就直接致敬了这个封面,在男装广告中重现了这个经典

左:《Heroes》封面

右:Undercover 2015秋冬lookbook

在欧洲居住的鲍伊创作出了前卫的“柏林三部曲”,他的穿着也变得如柏林人一样沉稳而又克制,矜持而又温柔。他将英雄主义重新建构成更具温度的人性主义,并将这份思考不仅呈现在新歌中,也呈现在服装上。时尚设计师Dries Van Noten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谈到对歌曲《Heroes》 的理解:“这不是英雄主义,而是浪漫主义。”他在2011的秋冬秀上向这个时期的鲍伊献上敬礼,油头衬衫吸烟裤的经典搭配,放到当下,依然百试不爽。

左:在欧洲巡演的David Bowie

右:Dries Van Noten 2011秋冬

迈入千禧年后的时尚偶像与终点

大卫·鲍伊不仅仅是在激励着无数时装从业者,他有时候也会和他们一起合作。例如设计“鬼才”Alexander McQueen,就曾给鲍伊定制过巡演服装。McQueen给鲍伊设计了一件非常具有英伦风情和叛逆元素的大衣,鲍伊很是满意,甚至把这件衣服穿上了专辑封面。

2016年,大卫·鲍伊在发布最新专辑《黑色星辰》的数天后,与世长辞。同年,几乎所有的时装品牌都向他表示了敬意。作为鲍伊的“死忠粉”,Alessandro Michele在Gucci的秋冬大秀中临时加入一些致敬元素,秀场一公布后,立马赚足了眼泪。

秀场上印有Bowie字样的夹克

Gucci 2016秋冬

致敬鲍伊在金曲《Lifes on Mars》中的经典造型

除了经典造型,他的私服也很精彩

作为一个时尚风格偶像,只在台上闪耀是远远不够的,鲍伊私下的品味也十分前卫,许多穿搭放到今天依旧有很强的意义借鉴。

波普风垫肩西装还不足够亮眼,钻石耳环更能锦上添花

都说他是世界上穿西装最好看的男人之一,合身的剪裁以及像细领带、牛津鞋与顺色的袜子都整个造型的灵魂所在,谁说简单的两件套不可以穿出浓浓的英伦风情

想要把西装穿出乐趣?顺色搭配是百看不厌的绝佳答案

想要中和夏威夷衬衫的“骚气”?内搭一件白T恤就搞定,还能增加少年感

荧光色、蛇纹,今年2019春夏大热的元素鲍伊早已演绎过

鲍伊在90年代娶了超模伊曼为妻,两个时髦精站在一起总是十分赏心悦目。鲍伊这个造型的小心机是印花暗纹丝巾与透明框架眼镜,给沉闷的西装造型增添复古文艺感

他是误入人间的外星访客,是秉持优雅的病态公爵,是沉稳低调的吟游诗人,也是时尚界的灵感缪斯。如此丰富的包装,如此多重的面具,也许鲍伊正是想要通过这些伪装让人们忘记他真实的自我,从而把注意力更加集中在他音乐上。大卫·鲍伊是谁?他的真我无从定义,有迹可循只有他的华丽外表与多变的分身。“时光易逝,风格永存”,在大卫·鲍伊离开我们的第三年,用这种方式去怀念他,也挺好。

(撰文:卓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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