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战技击练就的是一击必杀技,其中掌功为内容之一。练习掌功的方法很多,大多是内外兼修,有的以外练为主、内练为辅,也有的内练为主、外练为辅,如铁砂掌、朱砂掌等。更有纯以内修的,如孙氏拳前辈中很多人都是纯于内修练成掌功。孙禄堂先生在江苏国术馆示范明劲时,让学员将一整块青砖竖着放在桌子上,孙禄堂先生信手一挥,青砖的上半部粉碎,下半部纹丝未动,仍立在桌子上。这样的功夫让人匪夷所思。孙禄堂先生的弟子中也有一些人掌功惊人,如早期的裘徳元、曹秃领、张洛瑞等,后期的顾汝章、马承智等。不过顾、马两位的掌功是在拜入孙门前就已经打下功底的。
裘徳元先生的掌功以前介绍过,是由练习孙氏形意拳、孙氏八卦拳而来,特点是具有强大吸力,即使不接触对手,亦能控彼于丈外。这种功夫似超出生理,不知如何解释。
曹秃领的掌功特点是,能用手背掸碎三寸多厚的石碑。此种功夫也是孙氏拳养气功深的结果。
另有张洛瑞,人称张铁掌,其掌功的寸劲威力巨大。张洛瑞先生用掌在青砖墙上一抵,所触之处的青砖把墙的另一侧的青砖顶出,掉落地面上。张洛瑞先生曾随孙禄堂先生去东北,任徐世昌总督府护卫,一般不与外界武林接触。偶露掌功,技惊四座。有人将他与李文彪先生搞混,因二人皆掌功赫人。
关于顾汝章先生的掌功,不用多说,四海闻名,迄今为止,练铁砂掌者无人能追其迹。将十五块青砖叠落在一起,用掌一按,最上和最下的两块砖完好无损,中间十三块青砖全碎。马承智先生用掌切鹅卵石,如切豆腐。今人能及之者不多见。
尤其是裘、曹、张、顾四位都身材瘦小,毫无赳赳武夫之气。看今日一些表演掌功开石者,开始前,先要运气。而裘、曹、张三先生运掌自如,其掌功抬手就有,无须运气,适于实战。关于顾、马二位先生运用掌功的情况,所见者及其弟子们未谈及他们用掌功前是否运气,其情不详。
中国武艺中关于掌功属一大类,据我所知,有二三十种之多,各种掌功的练法不同,各有特点。仅铁砂掌,练法就有很多不同。有人练铁砂掌,练得手掌有厚厚的茧子,甚至手掌变形。也有人练铁砂掌,手掌不起茧子,更不会变形,与常人的手掌无异,然功力不减。练铁砂掌有三个关键,一是练法,二是洗手的药物,三是自身的修养。三者缺一,练不成或练不到家。练法就不用说了,相关的介绍很多。洗手的药物,很难配齐,比如说犀角,现在很难搞到。即使容易搞到的药,产地不同,药性大打折扣。如菀子,不同产地,效果大不同。把药物配齐,还要学会制作,要掌握制作药物的工艺,制造的工艺不纯熟,同样药效也要大打折扣。所以,实际格斗的技击功夫现在很多都已经失传。这种实际格斗的功夫技艺在孙禄堂先生那里达到其巅峰,此后,因时代环境发生巨变,一代不如一代是必然的,这种技艺早已不属于现在这个时代。
尤其现代擂台竞技发展出来的一些技击技术,在擂台竞技的规则下是先进的,在实际格斗中,并不是最有效的。擂台竞技是商业运作,需要好看,且合乎现代体育精神,安全性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而实际格斗,并不需要好看,更以一击必杀为目的。所以,练的东西二者虽然多少有些关联,但在指导思想上是不一样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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