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岁,黄永玉说了一句,“世界长大了,我他妈也老了。”我们发誓,“出走半生,归来还是少年”,老头子轻飘飘的,却做到了出走一生,归来还是少年。
中国人是忌讳说死的,但他偏不。
“等我死了之后,先胳肢我一下,看我笑不笑”,这样才好验证他是不是真死了、死透了。多年前,他面对采访时说,“人生就是这样,又不是你一个人死,别人都不死,年年都死这么多人。”
他这一代人,什么苦都经历过,他说他会时时想起表叔沈从文说过的话:“我们两个是时代的大筛子筛下来的,上面存下来的几粒粗一点的沙子。”
在悲苦的生活里,不快乐就会死,只要活下去,就要有几分幽默感。快乐是为人生找到一个出路、一种看法。
他说,有一个人生片段常在他脑中浮现,人人缄默自保的文革,在胡同里远远见到了沈从文,二人装作像陌生人般不认识,就在擦肩而过的几秒钟的时间里,沈从文平静地留下一句叮嘱:“要从容。”
他看似不正经,其实极认真。
“我既不悲观也不乐观,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就是了。要对得起每一顿饭,更何况这是一个这么有意思的世界。”
在《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一书里,他写道:“明确的爱,直接的厌恶,真诚的喜欢。站在太阳下的坦荡,大声无愧地称赞自己。⋯⋯我的心、手都忙,顾不上别人琐碎的恶意。”
人生如长跑,“要是有人说我这样那样,不必停下来去吵去闹,那就浪费了。把这个时间来看书多好啊!别理他,继续跑。”
面对任何境遇,他都能做到应对自如、百无禁忌。他为自传体小说取名 《无愁河的浪荡汉子》,卷首题词的五个字:“爱、怜悯、感恩。”
“剖开胸膛,创伤无数。”尝遍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后,他在书中说~
“我深爱这个世界,包括它的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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