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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四川局势演变(中)

​刘从云能在刘湘那里站稳脚跟,除了会装神弄鬼之外,刘湘何尝不是看中了神仙手中的资源,调舟组织在川中的十多万门徒,人数之众,地域之广,直接间接影响力,不是偏安一隅的势力能够比拟的。除笼络人心外,更重要的是,川中军阀都拜刘神仙为师,自己当刘神仙的首席大弟子也可以借神仙的名义以令诸侯,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很多时候,纵横捭阖的作用不见得比刀光剑影小。软绵绵的喝茶或许比真刀真枪,实实在在的干架更管用。

杨森怎么会不知道刘湘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话说回来,杨森压根儿觉得自己才应该是四川众多军阀中最终脱颖而出者,当时连战连胜的杨森,是有信心取刘湘而代之的,迫于形势,刘湘在根基,兵员,政治上都处于优势,真打起来胜算不大。所以才和刘湘搞好关系,至于其他的军阀,杨森未必瞧得上。

刘神仙知道杨森最近风头正盛,见杨森面露不悦,马上给自己新徒弟赐号“玉勇”,刘湘,邓锡侯,王陵基都是玉字辈的。杨森也只好支支吾吾地应付着。刘湘见杨森头也磕了,便不和杨计较什么了。杨森心里还是不得劲儿啊,自己算是被刘湘摆了一道,我又不是不叫你大哥,你何必拿一个江湖术士来恶心我。散场后,邓锡侯和杨森坐上了一辆回程的军车,杨森咬牙切齿抱怨道:“我这辈子都没有给谁下过跪,更别说磕头,今天真的是奇耻大辱,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邓锡侯一副老好人的人样子笑了笑:“既然如此,子惠(杨森号子惠)又为什么勉强自己而兴此举呢?”一下给杨森问懵了,邓锡侯又冷笑了两下。

待车行至自己的地盘儿,二十军驻地渠县,杨森摔车门而下,气愤不已,马上召集少校以上的全体军官集会。杨森在军中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平时都是衣服上位者的姿态,何时如此失态过,只见杨森声泪俱下,气急败坏,对着自己带出来的这一百多位弟兄,哭诉着将刘湘是如何羞辱自己的一一道来。说到激动处,额上青筋暴起大骂刘湘不是人,号召本军部众,绝对不能轻易地把这件事忘了,刘湘支持什么,就反对什么,刘湘反对什么,就支持什么,一句话,和刘湘干到底!

话说回来刘神仙又是打了什么算盘呢,刘神仙很乐意见到川中的军阀一直斗,只要他们一直斗,都是自己的弟子,都要卖自己两分面子,可别小看这两分面子,好多时候打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这两分面子可就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所以川中军阀打归打,真见了面,还有一份师门情谊,不过同一个军校出来的同学都可以反目成仇,这都是刘神仙的徒弟这份师门情谊有多少水分,可就有待商榷了。如若四川真出了一个打败所有人的军阀,可能到时候反而没刘神仙什么事了。

刘神仙琢磨刘湘,对于刘湘的秉性,习惯都揣摩透了,利用刘湘不仅仅满足于做“四川王”的心理,又好迷信,刘神仙便安排门人请神,以神仙的名义告诉刘湘要和邓锡侯结盟,对杨森要加以资助,对于潘文华,唐式遵,王陵基要紧紧的团结起来,拉倒一条船上来。而像刘存厚,刘存厚、田颂尧李字往、罗泽洲之流,则该忍则忍,能让就让,保持住表面的和气。这些人就是刘湘不去抢他们的地盘,别的军阀也会搞得他们不得安身。邓锡侯和刘文辉在昆河干仗的时候,刘神仙授意刘湘,对于邓锡侯施以援手,接济军费数十万银元,子弹五十万发,为此刘神仙还亲自跑了一趟资阳,去告知自己道号为“玉齐”的弟子邓锡侯。所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邓锡侯和刘湘都走得很近,紧密合作。对于刘神仙,更是感恩戴德。

刘神仙告诉刘湘,要想保持住在四川“唯我独尊的局面”就不能随随便便消灭哪路军阀,反而让其他军阀渔翁得利,必须得让各方势力均衡,才能坐收渔翁之利。刘湘是不满足于仅仅当一个“四川王”的,所以肯定不会因小失大。一方面说利害关系,一方面捧刘湘,这话刘湘自然是听进去了。而刘神仙给刘湘指定的战略构想,则是团结川中各军阀,联合起来,甚至是和四川周边的西南大军阀们联合起来。把四川稳定下来,再把西南稳定下来,拎作一股绳。进可以窥伺天下,退则可保当个四川王无忧。

刘湘毕竟是行伍出身,很多事情想得比较直接,早年也算是在袁世凯手下混起来的,打仗的时候也喜欢冲最前面。要说闹不闹革命这些大事,可能想不明白,不过刘湘在当师长的时候,就对手下说,将来要一统四川,问鼎中原。袁世凯倒台了,北京政府逐渐控制不住川中局面,也很实在的马上投靠搞革命熊克武,帮助熊克武打垮了刘存厚,再到后面可以说刘湘当时的地位是一步步打出来的。

所以他管自己的部众好管,打仗排兵布阵也是内行,可要说搞合纵连横的外交工作,肯定不如从小就混迹于三教九流之中的刘从云得心应手,光是耍嘴皮子的功夫,刘湘也见过不少,可是刘神仙的确是个例外,方方面面都说得让自己很满意,何况还有私谊,刘神仙影响力也不小,有的事就开始逐渐地听刘神仙的安排,别说,效果还真不错,好些事情兵不血刃,一番部署,取得了要靠打仗才能取得的效果,刘湘不由得对刘神仙刮目相看,甚至将刘神仙,既看做恩师,也看做军师,甚至都想好了,以后的太子师,也非刘神仙莫属了。

那几年,刘湘可谓是顺风顺水,那几年刘神仙可谓是扶摇直上。

刘神仙完全取得了刘湘的信任,刘湘也几乎所有的军政要事,都交给这位军师打理。刘神仙这边做全盘的谋划,手下则负责具体的落实,如此一来,刘湘也轻松许多。所以当时的四川有一个怪相,像好些个军政要员,往神仙府跑的时间比往政府跑的时间还多,而神仙府中的刘从云则在与各个头头脑脑密谋着一桩又一桩的要事。

诺大一个神仙府,谈笑皆要员,往来无白丁,刘从云的确充当了给川中各路军阀切蛋糕的角色,借刘湘的势,四川军政的运转趋势刘从云的意见占了主要地位。更何况川中上至军阀,下至营长,都是他的门生徒弟,发自内心地认可刘神仙。一时间,刘神仙就真以川中太上老君自居了。试问,刘神仙的意志谁敢违背,不给刘神仙面子,定受到众人的排挤,在川中难以立足,甚至于有性命之忧,谁敢轻举妄动,冒全川之大不讳,都不用刘神仙开口,自然有人收拾你,然后到刘神仙面前请功。

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杨森在自己防区,这么大放厥词,刘神仙是不高兴,刘湘也不高兴,双方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缓和的地步,1925年,北洋政府还是冯玉祥和张作霖的蜜月期,上头还有个空架子大总统段祺瑞。时年2月,段祺瑞任刘湘为川康边务督办,统管该省军队,意思是我把川中的军队都给你管,你们那点人别一天你打我,我打你的了,留着给我打革命党去。杨森已有尾大不掉之势,不甘心屈于刘湘之下,各种小动作不断,刘湘则是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联络刘成勋、赖心辉、刘文辉等准备收拾杨森。另一方面给段祺瑞致电段祺瑞,赶紧把杨森调走吧,他在这儿,我工作可不好开展。

4月杨森在成都召开军事会议,要打破防区制,以武力统一四川,开始攻打刘文辉,赖心辉,5月段祺瑞免去杨森的四川军务督办职务,将其调往北京署理总参谋长,这个位置给刘湘坐,杨森不傻,一个总参谋的空头衔,不如手里的枪杆子好用,反正北京一天一个电报催就是不走。

拖到了7月份,杨森还是不给刘湘腾位置,双方彻底翻脸,双方谈不拢,一言不合就开打。

刘湘联合黔系袁祖铭,加上前面已经和杨森干起来的赖心辉,刘文辉,再加一个邓锡侯,把杨森打得落花流水,8月杨森败逃出川。

杨森在川中各大军阀争斗的大戏中暂时告一段落,可次年杨森竟然卷土重来,而让杨森东山再起的机会,本来是属于刘湘的。

要说这杨森,在川中军阀混战也不是第一次败下阵来了,民国十一年(1922),那阵儿刘湘和杨森的第二军和熊克武的第一军打。但是没打得过,那时候刘湘是隐居了起来,而杨森则跑到湖北宜昌,拜了吴佩孚的码头。按说军阀之间,一个败军之将是不怎么被看得起的,可吴佩孚偏偏看得起杨森,让他当16师师长,授陆军中将衔,就这么杨森在吴佩孚的支持下,又打回了四川,而且把重庆,成都这些地盘儿都收入囊中,自然会有一统四川的想法。

当时杨森在四川民众中,呼声也很高,防区制嘛,自己的防区,各种政策自己说了算,要修体育馆,要搞教育馆,要修马路,要搞朝会。高喊反封建,解放妇女的口号,甚至老百姓在杨森防区内穿长衫都要被罚。称其为四川新政,时人赞杨森有魄力,认为这是历史的进步。

要说川中军阀的外号,刘湘是“巴壁虎”,王陵基是“王灵官”,刘文辉是“多宝道人”,邓锡侯是“水晶猴子”,而高喊妇女解放的杨森,外号就是“老婆多”。杨森光公开的老婆就有十二个,子嗣有四十三人,这一点袁世凯都比不上,离谱的是,杨森最喜欢搞十五六岁的小女生,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连骗带抢都要搞到手。如果胆敢背叛,那就杀人灭口,这种事他干了也不止一次,胡洁玉本是杨森家仆之女,十四岁时被六十岁的杨森看上,后带至台湾,也是杨森唯一带走的,杨森86岁高龄时还为其诞下一女,如果这不够离谱,那么更离谱的就是杨森九十岁的时候,以招秘书为幌子,将十七岁的台湾新竹女生张灵凤弄入府中。那阵儿估摸着是老蒋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老蒋那会儿也病入膏肓快不行了。

所以当时的川中百姓就喜欢开玩笑说:“杨军长,搞啥子妇女要解放,自己解放好几个小婆娘。”

回过头来,民国十四年(1925)话说这杨森被刘湘打败后,遣散旧部,灰溜溜地出川又去找吴大帅了,吴佩孚这一看,这不小杨吗,我给你部队,给你装备,给你银两。让你给我把四川打下来,咋又灰头土脸的跑来了。

各位看官,吴佩孚虽说是历史的过客,可是当时兵力之强,说他是中国实力最强的也不为过。民十一年,曾把张作霖的打得灰头土脸的退出山海关外,在民国十三年(1924年),更是成为首个登上美国时代周刊的中国人,当时的标题是“biggest man in china”,中国最强者。

人们普遍认为逐鹿中原非吴大帅莫属,上海的外文评论杂志《密勒氏评论报》,时任主编美国人John Powell更是认为“吴佩孚比其他任何人更有可能统一中国”。

吴佩孚这边想的是争天下,四川这边就派杨森去打理,但是也不能盲目地进行投资,吴佩孚早年先曾到保定陆军速成军校学习,看样子这个把自己代言人打败的刘湘,也是速成军校毕业的,虽说一个是保定速成,一个四川速成,勉强算个校友吧,看看能不能拉拢。民国十四年10月,吴佩孚任命刘湘为“川黔后方筹备司令”。

刘湘这边打了胜仗,哪里管你吴大帅,张大帅,管你什么帅,四川境内我说了算,这边正在分杨森的地盘儿呢,接受了你吴大帅的任命,回头是不是还要把你的代言人杨森接回来啊,这仗不白打了。刘湘就没有搭理吴佩孚,同年年底,12月仗打完了,该坐地分脏了,在成都就开了个善后会议,商量怎么分杨森的地盘儿,刘湘这边有邓锡侯、田颂尧等,还有一个在四川内的黔军袁祖铭谈了半天没谈好,于是不欢而散。

吴佩孚这边一看刘湘根本不买自己的账,于是又扶植起杨森,给部队,给装备。小杨啊,我帮你杀回四川去,跟上次一样。不得不说吴佩孚真的是杨森的贵人,民国十五年,(1926)2月,杨森纠集旧部任吴佩孚“十四省讨贼联军”川军第一路总指挥。卷土重来再次杀回四川。刘湘这一看杨森带着吴大帅的人马杀了过来,打不过手下分赃不均而不满的小弟也站到杨森那边了,不得不与杨森求和,双方在武汉吴佩孚眼皮子底下签定了“丙寅公约”,规定归还原来杨森所属的兵权,地盘儿。

好嘛四川军阀争霸的舞台,杨森又回来了,刘湘捏着鼻子也认了。这两人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现在明显是强龙压了地头蛇,吴佩孚的力量不能忽视,在四川境内的黔军袁祖铭也是吴佩孚麾下,但是这家伙占防区啊,不如先把袁祖铭搞了,咱们把他赶出四川,我们分他的地盘好不好啊,于是杨森和刘湘又站到一边了。

吴佩孚眼看,小杨做得不错嘛,一鼓作气,直接把四川收了,那我问鼎中原又多了些底气,于是命令袁祖铭、赖心辉进攻成都,帮助杨森回川,最好一鼓作气把整个天府之国都打下来。好嘛,这边借着吴佩孚东山再起的杨森,上一分钟还在和刘湘打,下一分钟又和刘湘一起,转过头来狙击袁祖铭的部队了。成功将其赶回贵州。

自此四川境内,黔系的客军算是赶出去了。可是他们剩下的防区还是要分的,这可不就是四川的军阀继续内斗吗。杨森的实力和地盘大为扩展,拥有六十多个团,七万多的部队,控制了川东各县,再次成为川中的一霸。

刘神仙告诉刘湘,杨森能东山再起,可不就是有个好靠山吗,你也该琢磨找个靠山了。民国十五年6月,刘湘派代表到长沙秘密会晤唐生智,要求加入北伐军,杨森的靠山不是吴佩孚吗,我就找吴佩孚的死对头当靠山,也不知道是不是杨森给刘湘上眼药,北京政府看到杨森又打回来了,7月任刘湘为参谋总长,刘湘才不搭理,8月,刘湘通电反吴,愿意出师北伐。

要说这刘湘加入北伐军,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果不其然民国十六年(1927)吴佩孚就被北伐军干趴下了,如此一来杨森的靠山也倒台了,吴大帅甚至不得不入川,找杨森寻求庇护。

可谓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是当时杨森听了吴大帅的话,一鼓作气拿下四川,好歹吴佩孚还有个退路,可惜啊,面对两度帮助自己东山再起的贵人,杨森自然是心有愧疚,收留了吴佩孚,不得不说杨森对于已经失势吴佩孚的死忠,让人刮目相看,哪怕你杨森名义上归顺了北伐军,你敢收留吴佩孚,这不是收留革命敌人吗,次年南京政府免了杨森的职。

见着风头不对,杨手下也是人心惶惶,其中部下郭汝栋部自任20军军长自立山头,我们熟知的哈儿军长,范绍增也转投刘湘部,范军长迫于形势,也不得不像刘神仙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心中暗骂:“刘神仙,我日你仙人板板。”脸上始终挂着憨厚而真诚的笑容,见这徒弟这么懂事,刘神仙也就赐号“玉泉”。范军长,又是一番由衷的感激。事后每每提及此事,范绍增都得意地说道:“狗屁的神仙,我日他先人,他都不晓得。”

要说当时的川中军阀,眼看杨森接二连三的出事,他的地盘儿也有人惦记了。其中自然也包括刘湘,打仗嘛,要人,要装备,人有了,差装备。刘湘就派人到上海秘密购买军火。

当时老蒋也想把手伸到四川来,所以这批军火,是肯定不会让刘湘如愿以偿地拿到手的,毕竟国民党的特务机构也不是吃素的,这事传到老蒋耳朵里面,马上下令一不准把军火卖给刘湘,谁敢卖就收拾谁,二已经登船装货启航的船只,一律截压。

这么一搞,把刘湘弄得火冒三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忙找人去找刘神仙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刘神仙让人回话,这批军火尚是小事,一时半会儿就不要想了,现眼前更有一桩大事,东边的杨森蠢蠢欲动,不得不防。

虽说军火的事没了着落,但是刘神仙的话提醒了刘湘,杨森收留吴佩孚现在的局势也不好不过,要转移矛盾,安抚人心最好的办法就是扩张,这老小子真可能打自己地盘儿的主意。

于是按照刘神仙的安排排兵布阵,就等杨森打上门来了。

民国十八年(1929),杨森果真偷袭了刘湘,好在刘湘早有准备,反手把杨森打了个措手不及,落花流水,溃不成军。直接给杨森打得只剩六个残缺不全的旅,退居渠县,寄人篱下。从此丧失了在川中争霸的资本。

时人问刘湘为何迷信刘神仙,刘湘笑了笑反问道:“你们养那么多小老婆都可以,我养个神仙都不行?”刘神仙经此一役,名声更盛。

如此一来,刘湘又回到了川中霸王的宝座上,刘神仙深谙西南形势,全国的军政大势明明白白,看到刘湘又得势,作为军师,自然是谋划下一步了,要和滇系龙云交好,和黔系王家烈结盟,西南连成一片,则可北出汉中,进可取甘宁青,东出下长江,控两湖而窥中原,竞诸葛武侯未就之伟业。

显然,这话刘湘是听进去了的,甚至组建海陆空三军,除此之外还有一支神军。陆军没什么说的,海军就有点扯淡了,四川一个没有海洋的内陆省,组建海军估计也就在三峡兜兜风。

刘湘派人从上海以十五万每艘的价格,定了两艘炮艇,又从法国花重金拉来两艘民用船只。

除了耀武扬威外,实在效果那叫一个差,时人有诗评曰:“好个巴渝大兵船,由渝开万才七天。 一切设备都齐整,外有纤藤两大圈。若非拉滩打倒退,几乎盖过柏木船。 布告沿江船夫子,浪沉兵船要赔钱”一时沦为笑柄。

空军还值得说道说道,刘湘花重金,从法国搞了四架,从英美搞了十架,1930年2月16日,刘湘手下一架容客号”柯塞式高级教练机,汉口飞往开封由于天气原因,油料耗尽迫降在河南罗山县宣化店(今属湖北大悟县),被红军俘获。成了红军手中的第一架飞机。

这神军嘛,自然就是神仙刘从云组建的,在川中一百零八处坛馆,选了一百名资质较好的年轻弟子,美名其曰,“百子训练班”,在重庆南岸大佛寺,进行针对性的训练,训练的内容,无非是一些数术,还有请神上升之类的。挂的是刘湘二十一军军干部训练的牌子,卖的是刘神仙的肉。教学内容,教职人员,都是刘神仙说了算。

等到刘神仙觉得这帮人都训练的差不多了,可堪大用了,就让他们一个个地下连队去历练了,等他们的军事技能也差不多成熟了,正值刘湘扩军,刘神仙就把这帮人归拢,成立一个模范师,共三旅,九团,二十七营,这些旅长,团长,营长。都是刘神仙的门人,可谓是刘神仙的死忠粉。至于前面训练的百子,那都是基层的连排长,机关枪营是独立的,号称模范师的精锐,老兵居多,都是刘神仙的徒子徒孙,火力最强,这个营长的活儿,刘神仙安排给了自己的长子刘启武。可以说这支部队,也就只有刘神仙指挥得动了。

所以滑稽的一幕也就出现了,两军交战,按理来说那个画面应该是主帅居中,将士两旁列位,可是刘湘军中却是另外一副景象,是大家围着台子,台子中间是刘神仙穿着古装,设立香坛,时不时还得摆上贡品,杀只鸡啥的,然后就是脸上化了妆的刘神仙在台上唱跳,RAP,请神。传达神仙的旨意。天下的弟子们时不时跳个大神来个齐舞,配合仪式的进行。

而台下的一干川军将士,不是鼓掌,而是磕头,好多时候一场仗打下来要磕几十个头。

神军还兴搞白莲教那一套,号称刀枪不入。师、旅、团、营各级单位,定期组织学习数术,学习“降体”以及“乩手”就是请神上身,并且还会举行比武,业务能力出色者,会得到嘉奖以及晋升,怪哉,奇哉,荒谬绝伦。

这期间,杨森垮台了,川中大小军阀归心,但是唯独刘湘的幺爸刘文辉逐渐势大。刘神仙对刘湘说:“一山不容二虎,一川不容二刘。二虎共林,必将死斗,二刘争川,定有混搅。”

要说啊这刘文辉的崛起,几乎每一步都离不开刘湘的帮助,年长刘文辉六岁的刘湘,要叫刘文辉一声“幺爸”,可是刘湘当旅长的时候,刘文辉才从学校毕业,此后的进入军队,自立门户,甚至是分杨森的地盘儿,都是刘湘帮忙,多分了刘文辉一些。

刘文辉也记过刘湘的恩,但是刘湘和熊克武斗法失败,还有刘湘被杨森逼得握手言和。这些都给刘文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于刘文辉而言,军阀是一个很现实的事业,刘文辉素来有“多宝道人”的外号,好听点就是手段层出不穷,八面玲珑,在军阀斗争中总是如鱼得水。难听点就是有点见风使舵了。

杨森失去了争霸的资格后,除刘湘外,川中势力最大的就是刘文辉了。当时谁说二刘都要宣传加入北伐军,可是随着国民党政府的分裂,汪精卫在武汉搞了个政府,老蒋在南京搞了个政府。二刘的政治分歧就比较大了。刘文辉手下多是保定系,比较保守,刘文辉押了汪精卫的宝,刘湘是速成系的,站了老蒋的队,所以在政治上占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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